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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三天时间,能办到吗?”
“行,”张成想也不想的点头。
柳福儿拍了拍他,道:“拜托了。”
张成咧嘴一笑,阔步上马,同哨探一道,扬鞭走远。
柳福儿带着孩子,返回大营。
一晃三天。
日暮之时,柳福儿封好手里的信,沉声道:“叫郑二来。”
兵士应声,没多会儿,一背阔身高,背着长弓的男子阔步进来。
柳福儿捏了捏信,道:“准备好了吗?”
“早就好了,”郑二笑着言道。
“此次乃是十死无生,你可想好了?”
郑二摸了摸弓,伸手,“城主放心,我便是死也会把信送到。”
柳福儿起身,来到郑二跟前,将信轻轻放入他掌心。
郑二把信贴身收好,转身要走。
柳福儿长揖到底,低声道:“此番,若幽州得解,我会与卢龙节度使商议,为你立一祠堂,受全城百姓香火。”
“也好,”郑二咧嘴,“以后不愁没香火享用了。”
他摆了摆手,一如进来时一般,两个大步便行到外面。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后,兵士来报,郑二走了。
柳福儿用力抿了下嘴,道:“跟个人上去,确定之后,来报。”
兵士领命,出去交代。
柳福儿长长吐了口气,按着有些疼的脑袋,继续研究契丹扎营附近的地形。
天彻底黑透,兵士来报。
郑二已经把信送出去。
柳福儿点头,佯作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戚色。
翌日,柳福儿立在高台点兵。
张成正好赶回来。
见柳福儿朝自己张望,他笑着点了点头。
柳福儿心中大石顿时落下。
她扬声,做战前鼓舞。
等情绪差不多了,她示意他上来,低声道:“说两句,给大家吃个定心丸。”
张成抹了把长出来的胡子茬,道:“城主让我说两句,那我就说说。”
他道:“这两天,我去蛮子那边转悠几圈。”
“说实话,他们人比咱们多,弓箭也不咱们多。”
下方,众人顿时一阵骚动。
柳福儿挑眉。
“不过,”张成呵了声,声音猛地拔高。
高台周围很是开阔,声音远远传开,硬是压住几千人。
“我走前放过把火,把他们的弓啊,箭啊,烧了个精光。”
“除此之外,我还点了他们的粮草。”
他环顾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声的校场,道:“他们人是多,不过都是拔了牙的,要是这样还赢不了,那就趁早收拾收拾,滚蛋。”
说完,他呃了声,道:“也不用滚,估计你们就被蛮子割了脑袋,当两脚羊啃了。”
众人面色凛然。
尘封多年的往事漫上心头。
便是那才刚入行伍的,即便没听到因果,但听啃了一话,也能猜出大概。
但凡是人,没有谁想当任人宰割的牲畜。
“行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和城主反正是把能干的都干了。”
“剩下的,想活不想活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摆了摆手,下了高台。
柳福儿望了眼下面,勾了下嘴角。
第六百一十一章 战
柳福儿在后,紧追上张成,低声道:“你真的点了火?”
张成点头,道:“不过只烧了个仓库武器,多了我怕起疑。”
这也很让人起疑了。
“哨探呢?”
“我留他下来,等发动时,在里面搅和一下。”
柳福儿眉头轻皱,到底没说什么。
毕竟他们胜算太少,能有一分是一分。
张成又道:“点了之后,我又留了半日。”
“没了那个小崽子牵制,几个头领已经因为武器分摊不均的事打起来了。”
张成得意眯眼。
柳福儿摇了摇头,“我这就带兵与卢龙节度使里应外合,你带着三千人从桑干河下游过去,离幽州三十里左右,埋伏与河道周围。”
“待他们过来,只吓不追。”
“切记切记。”
张成答应着,摆手。
“我收拾一下,这就走。”
张成拢了拢身上那身契丹人的袍。
柳福儿点头,领着兵,往幽州城进发。
邻近正午,柳福儿抵达预计地点。
遥望被契丹围困的城池,她眯着眼看天。
距离相约时间还有些时间。
她低声吩咐,命兵士三班轮换,就地休整。
天色渐渐转暗。
柳福儿掐算着时间,同时盯着城墙。
“准备,”当上面飘着一缕鲜艳的红绸时,她冷声喝令。
约莫半刻钟后,一缕青烟自契丹大营升起。
柳福儿眯着眼,盯着那缕烟由灰转黑,由细转成粗粗的一道黑柱。
“杀。”
她咬着牙,低低的道。
几千兵士沉默的抄起武器,自藏身之地冲出。
柳福儿抽出佩刀,跟着往前冲。
高墙上,卢龙节度使号令兵士。
“开城门,冲锋。”
兵士转身。
隆隆战鼓顷刻响彻云霄。
正在紧急灭火的契丹人一下子听了。
一个头上绑了两个小编的头领急急冲过来,“都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给老子杀人抢粮去。”
众人这才恍悟,忙丢了盆桶。
牵了战马,直奔城门。
幽州城里,卢龙节度使带着辖下所有兵士冲出厚厚的城门。
两军很快短兵相接。
卢龙节度使心知,此一战非胜即死,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
他挥着佩刀,奋力劈砍冲上来的蛮人。
心里想着,便是死也要咬下一块肉。
如此也不负他担得名头。
其下,兵士见他如此勇猛,也都振作精神。
便是没有马匹的,也不甘示弱。
挑着枪尖就扎马肚子。
不想,抢尖上斜,正中对手腿根。
只听得一声凄惨的嚎叫,对手一头栽下。
兵士哪里能放过这等良机。
当下用力一扎,顺利收割一条性命。
他有些意外,更有些得意。
拔出枪头,他抬眼,发现马歪斜着往边上撞去。
兵士呆了呆,又看周围。
发现这种情况并不是少数。
兵士大喜,跳起来就朝离自己最近的蛮人奔去。
其后,柳福儿等人自后摸进大营。
几族首领正命人去查马匹情况。
仆从一去马厩,看着遍地不成形的马粪,便知是中了暗算。
他急急回禀。
几人顿时破口大骂。
尤其最先冲出去的那族头领,眼见自家损失太重,他跳着脚的叫余下三族出兵相救。
三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偏了头。
他们的强项就是骑射。
现在马都拉虚脱了,他们的优势也没有了,万一真要损失严重,回去之后,就保不齐是什么情况了。
三头领各自打着算盘,心里已生了退意。
远处,柳福儿示意兵士左右包抄。
自己带着几百人,直奔四位头领所在。
只是,军营重地,即便是在交战时,守备也不曾放松。
距离百丈时,柳福儿等人便被发现。
蛮人们急急纠结过来。
柳福儿索性抽出佩刀,直指几首领。
同时大声道:“耶律已亡,再无皇。”
兵士们立刻呼应,大声喊着,朝步步逼近的蛮人攻去。
蛮人初时尚未反应过来。
等招架几个回合,才想明白。
自己为之效力的那个人已经没有了。
攻势顿时弱了下来。
四首领登时发起急。
其中一个脾气最暴,立时急声道:“给我杀了她,老子赏一百头羊。”
柳福儿大笑。
“说到你痛处了,就不知过了这场战事,你还有没有羊可赏。”
“你找死,”那首领跳起来,抽了腰刀,就冲过来。
“不可,”其他三人急急拦下他。
“不要中计。”
柳福儿握紧佩刀,压低了嗓子,“把他命留下。”
留在她身边护卫的兵士立时明了,不着痕迹的散开。
柳福儿挑衅的扬了扬佩刀。
“一个娘子罢了,等我杀了她,把她脑袋做成夜壶。”
那首领狠狠错了下牙,拨开拦着的手,冲了过来。
“那你可能要憋出病来了,”柳福儿微微挑眉,不带半点火气。
头领气得瞪眼,挥着佩刀,直抄柳福儿脖颈。
柳福儿急急往后退,腰肢后仰。
冰冷的刀锋似有若无的肌肤,瞬时起了一层鸡皮。
待到刀锋划过,柳福儿往后挪了半步,满眼惊惧。
头领得意抖着眉毛,再次欺身上前。
柳福儿急忙横起佩刀,挡住他的竖劈,再次往后退步缓冲。
一连两次,都占了上风,头领轻蔑的撇嘴。
不过尔尔,竟然也敢放出那等大话。
他再次上前。
这一回他直接往柳福儿腰腹切去。
柳福儿忽的竖着横刀,一手握柄,一手成拳抵在刀侧。
成功将攻势抵住。
头领瞪了下眼,抽刀,再攻。
只是,不等他摆好架势,其后便是一阵剧痛。
他急忙转头。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陷入包围之后。
他大喝一声,呼呼的抡起刀,将意图来犯的几人逼退。
奈何,他就一人,在攻了几个来回之后,气便弱了。
没多会儿,便中了两刀,速度更是慢了下来。
柳福儿眼疾手快,在其转身之时,拼了全身力气砍向他脑袋。
硕大的头颅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咕噜噜的滚了两圈,停下。
头领眼睛瞪得大大,盯着远处被护在重重仆从里的三人。
柳福儿微笑,拎着滴血的佩刀,带着同样嗜血的兵士遥望三人。
两侧,兵士们呼和着攻了上来。
因着帐篷阻挡,头领们一时根本摸不清来得到底是多少人。
远处,战事已差不多明朗。
第六百一十二章 追
没了骏马为依凭,弓箭就失去了所能起到的作用。
仓促之间,骑兵的战力连步兵的一半都不及。
三头领对看了眼,很有默契的喝令仆从撤退
柳福儿也不阻,只带着大军紧随。
一边收拢被丢弃下来的马匹,一边命人搭弓,射上一波。
如猫戏耗子般的撵了十几里,感觉他们已经疲乏得厉害,方才放慢速度,准备回撤。
到此时,三头领才算松了口气,命人去河边汲水休整。
不想才刚抵达,就听杀声震天。
有兵自河对岸冲来,同时树摇影晃,后面不知还有多少。
三人大惊,急忙改道撤退。
幽州城外,卢龙节度使向柳福儿长揖道谢。
柳福儿忙侧身让过,回了一礼,“节度使如此,可要折煞晚辈了。”
卢龙节度使是与梁帅同辈相交的,柳福儿这么论也是没错。
只是柳福儿的势力早已遍布中原南地。
在其他人眼里,她早等同于一方大吏。
至于朝廷颁布给官员的明旨,在当下也不过是一张没什么用的绢帛而已。
看着巧笑嫣然的柳福儿,卢龙节度使很是感叹。
江陵距离这里千里之遥,但她却能千里奔袭,便是为了这义,也值得他一谢。
柳福儿微微一笑,道:“世伯这话差异。”
“世伯据守幽州,为中原百姓挡下蛮人铁骑,我等安享多年,而今有难,岂能无所作为?”
卢龙节度使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道理的确如此。
可真的能想到又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那时,他广发求援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