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兵士们急忙上来,一人背一人扶。
众人再次往外奔去。
梁二缓缓收了弓,其他人不用吩咐就很自觉的四散与城中各处清剿。
第二天一早,永州城被彻底清理了个遍。
而后,大军便往郴州追赶刘大。
柳福儿赶来时,就只看到郑三。
没等她开口,郑三便从椅子上跳起来,指了面前的公文,道:“这些都是需要处理的,就交给你了。”
他大步流星就往外去,没出两息就不见踪影。
柳福儿过去翻了翻,从里面挑出些有关军务的,大略看了看,便对刘家目前的情况有了大概揣测。
兵士从外来禀,“城主,看守牢狱的人说,韩将军越狱逃了。”
“什么时候?”
柳福儿搁了公文。
“昨晚,”兵士道:“不过没多会儿城便破了,城门也关了,那两人觉得他人应该还在城里。”
柳福儿微微点头,把事情交给跟来的书吏。
自己起身道:“带那两人来见我。”
兵士领命。
柳福儿信步去隔间。
很快,两个神情仓皇,身着刘家军甲胄的男人随着兵士进来。
见到柳福儿,两人忙跪地行了大礼。
第六百七十五章 匪贼
“起来说话,”柳福儿话语温和,语调亲切。
极大抚慰了心生惶惶的两人。
两人站定,很守规矩的盯着脚尖。
柳福儿道:“与我说说韩将军吧。”
两人抬眼,见柳福儿一脸兴味,便斟酌着开口。
两人不过是底层兵士,与韩将军唯一的交集便是在牢狱里的那段时间。
为了满足柳福儿好奇,两人便把当时情形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述出来。
待到两人歇气,柳福儿示意兵士送来两杯热浆。
等两人喝过,才道:“也就是说,他早前一直老实呆在那儿,是有人来了,他才越狱出来?”
两人点头。
柳福儿微笑,道:“我跟前人不识韩将军,我欲画一丹青,劳烦两位口述。”
城破易主,正是表忠心的时候。
两人正愁怎么才能站稳脚跟。
柳福儿这要求,两人没等她话音落地便答应下来。
柳福儿叫来兵士,带他们去画像。
她着手写信,让全四和崔八郎抓紧把人弄出南地。
傍晚,丹青绘好。
柳福儿再三确认,与本人八成相似才下发与各个坊市。
半月后,梁二传来捷报,欲往韶州进发。
柳福儿急忙写了信,与他道,此地多是丘陵盆地,且水线纵横如织网。
加之当下已是深秋,气候阴冷湿寒,不利于北地将士。
让他守住郴州,待到明年开春,再做打算。
郴州离永州很近,没过一天梁二便接到回信。
郑三一脸兴奋的整军,问:“都尉,咱们几时走?”
“大郎给咱们多少粮草,要是能过冬就好了,正好打到刘家老巢。”
梁二古怪的瞥他道:“一粒米也没有,她让你老实呆着。”
“什么?”
郑三一呆。
如今兵士气势极盛,正是一鼓作气之时,就这么缩回来,岂不可惜?
“不信?”
“你自己看,”梁二把信摊开。
左右里面都是公事公办的言辞,他也不介意给人瞧。
郑三小心翼翼瞄他。
见他虽板着脸,手动也没动,便小心翼翼上前,瞄了眼就缩回去。
梁二把信收回来,道:“你要追,自己去跟她说。”
郑三咧嘴。
他可是一军统帅,又是大郎郎君,他不去,反倒把自己交出去。
当他傻啊。
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道:“大郎素有远虑,她说的肯定对。”
这没出息的。
梁二斜着眼睛,只差没啐到他脸上。
郑三脸皮一向厚,半点也没不要好意思。
“既然要在这儿待一阵,那就索性把这儿清出来。”
他道:趁着天还不太冷,我带人去周围山上转转?”
梁二嗯了声,道:“顺带打点野味。”
梁二还记得柳福儿喜欢吃野鸡熬得汤。
这会儿野鸡差不多正肥,正好炖汤。
郑三答应着出了门。
梁二搁了信,有些懒散的往后一倒。
盯着头顶的承尘,暗自琢磨。
今天冬天十有八九就在这儿过了,福娘离这儿不远,正好可以借此做点什么。
悠悠几天,很快过去。
郑三清剿了三窝匪窝,带着满满当当的野味和贼窝里的物什回返。
对那些金银等物,梁二大手一挥,分给此番围剿的弟兄。
待众人远去,他蹲下来,仔细挑拣出十来只野鸡,让人快马送去永州,余下的让厨下都做了,给军中改善伙食。
入夜,营地上空飘散着浓浓的肉味。
郑三和梁二团坐一处,对着啃肉骨头。
梁二让他把人分成几波,依次带出去。
有好处,大家都沾一沾。
郑三点头,心里快速盘算出方案。
只会这城外就那么点地方,匪窝也就那么几个,根本经不起围剿。
梁二翻了下眼,道:“你傻啊,不是还有永州?”
郑三挠了挠脑袋,道好。
第二天,他又带着兵出城。
没几天,又是满载而归。
如此反复折腾到立冬,郴州被他蹚得连闲汉都不敢轻易冒头。
真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典范。
某天,郑三从外面回来,其后跟着个浑身上下都是圆滚滚的男人。
男人身着细软的绸袍,头戴锦带,瞧着就是富贵人。
不过袍子有些散乱,锦带也歪了,腰上的配饰险险的挂着,眼见就要掉下来了。
梁二歪头看了眼,问:“怎么了这是?”
郑三指了他道:“这是都尉大人,只有他能救你儿子。”
男人忙跪地道:“都尉大人,求你救救小儿的命吧。”
说罢,便呜呜大哭起来。
梁二看郑三。
郑三无语摇头,道:“他儿子在永州进学,他老母昨天大寿,那孩子告假回来,不想直到昨天也没见着人。”
“今天一早就有索银字条钉在门上。”
男人还在哭。
郑三踢他一脚,道:“字条呢?”
男人哆嗦着从袖管里拿出来,捧在手里高举,道:“大人,小民就这么一个独子,求大人帮我救他出来,我愿用全部家财酬谢。”
郑三拿过字条,送到梁二跟前。
梁二扫了眼,道:“你家财几何啊?”
“小民三间绸缎铺,两个海运铺,三个粮铺……”男人碎碎念的絮叨。
“十万贯,”梁二道:“照比你家财,也不多。”
“是,”男人道:“小民紧巴着些,卖几间铺面,确实勉强能够,但小民听说,这伙贼匪最是凶残。”
“有人家儿郎落到他手里,便是交了钱,也得不着人的。”
男人眼泪又簌簌落下。
“小人家里三代单穿,小人又是这把年纪,若小儿有事,那……”
想到儿子死了,断了香火,这个家就要在他手里断送,男人复又哀哀哭了起来。
“好了,哭什么哭,”梁二最是看不上男人这样,不由斥道,“哭能把你儿子哭回来吗?”
男人猛地一梗,怯怯看梁二,只是收得太急,他……噎住了。
眼见他一下一下的打嗝,眼泪还是顺眼眶往下流,梁二忍耐的闭了闭眼,指了郑三,示意他来办。
“大人答应了,还不与我过来,”郑三踢了踢他。
男人大喜,急忙叩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
正要提步,配饰终究耐不住折腾,掉了下来。
玉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男人急忙去捡,并赔上笑脸。
梁二漫不经心的一瞟,眼睛眯起,“把东西拿过来。”
第六百七十六章 挑明
男人动作一顿,试探的举了举玉件。
梁二点头。
男人赶忙上前,把玉件搁在案几上。
梁二拎过来,左右看了一圈,才道:“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家里的淘弄来的,”男人赔笑道:“大人若瞧得上,便留下吧。”
他喏喏的往后挪步。
梁二瞟他一眼,道:“我会按价给你的。”
“不用,不过是把玩物件,能被大人瞧上,是它的福气,”男人陪着笑,退出门外。
梁二把玉件拿在手里,反复端量。
越看越觉像家中那个。
没多会儿,郑三进门。
梁二抬眼,道:“打发了?”
郑三点头,上前半步,道:“这是鱼佩?”
梁二嗯了声,拎着丝绦,任由它在眼前来回的打转。
“这该不会就是大郎早前抵出去的那个?”
郑三瞪大眼,怎么看都像梁二从家里拿出来的那个。
梁二把鱼佩握在手里。
“我已让人去探匪巢,这两天我就带着人过去剿了,”郑三道。
“你看着办,”梁二随口应着。
郑三随即去外面布置。
没两天,郑三跑来与梁二说要出发。
“现在?”
梁二问。
“人质孩子啊贼人手里,再晚我怕撕票,”郑三点头,看一身正装的梁二,“你要出门?”
梁二唔了声,道:“我要去衡州一趟。”
郑三眨巴眨巴眼。
这些日子,梁二承受的煎熬,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他能踏出这一步,也是鼓足了勇气的。
为免他退缩,郑三便道:“不然你先去,我过两天再动身。”
“不用,”梁二道:“你且去,我只在那儿待两天便回来。”
“两天功夫,出不了什么事。”
梁二随意说着,往外行。
“也行,”郑三说着去了校场。
点兵同时,寻了两亲信,命其打起精神,务必守住城池。
日头高起,一队骑兵电掣出了城门。
入夜时,骑兵赶至衡州城外。
一骑单分,沿着官道直奔城门。
余下则改道下去边上茂密树林当中。
夜色如墨,将周围一切都侵染成一色。
郑三等人席地而坐,摸出胡饼。
梁二勒着缰绳,奋力催着马匹。
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城里。
兵士见到梁二,皆惊讶不已。
梁二略一颔首,便奔去府衙。
柳福儿正在跟书吏商议事情,听得门外一阵急促马蹄,便抬眼望去。
书吏忙去门边,见梁二正翻身下马,忙见礼。
听到书吏称呼,柳福儿微微挑眉。
从座位上起来。
梁二阔步进来。
“可是郴州有事?”
柳福儿上前两步。
“没有,”梁二看了眼正位的案几上堆叠的公文,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怎滴还在忙?”
“有几件急事,需得尽快料理,”柳福儿解释道。
梁二轻咳一声,侧头。
书吏立刻明了,知趣的告退,并在迈过门槛之后,善解人意的把门带上。
梁二嘴角浅勾,暗道他上道。
柳福儿挑着眉,定定看他。
梁二干笑了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从怀里摸出鱼佩,道:“就是这个,物归原主。”
柳福儿接过来,看了看,道:“你从哪儿找打的?”
“是你的?”
梁二眼睛晶亮。
柳福儿点头。
“那就好,”梁二呵呵的笑。
柳福儿瞥他一眼,道:“就为了这个,你丢下郴州过来?”
到此时,梁二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出不对。
他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