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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男人见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现处出了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来……
而紧接着,他心中的这种预感,便被证实了。
只见那位小姑娘忽然往前走了两步,怔怔地、却十分大声地道:“怎么是你……!”
认识?!
络腮胡男人眼皮一阵狂跳。
那一干‘门缝偷窥客’们也惊愕的不行。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樱无法平息内心的错愕感。
可下一刻,手腕却忽地被人攥住,脚下不受控制地一阵踉跄,便被这位罩着幂篱的‘公子’,给拉进了房间里去。
“嘭!”
房门立刻被甩上。
留下一众手下和络腮胡男人在廊下不知所措。
“嘘!”
房中,年轻人对江樱竖起一根食指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声张。
江樱立即听从地矮了矮身子,只是眼睛依旧瞪的极圆,压低了的声音亦是震惊与茫然的混合体,“你不是去了西北吗?怎么会在黎安城……还有,你为什么打扮成这幅模样?还跟做贼似得?”
“你才做贼呢……”对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抬手便扯下了头顶的幂篱。
是一张轮廓感分明,眼窝凹陷,瞳孔湛蓝,异域风情十分浓郁的女子脸庞。
没错,这是冬珠。
“那你为什么要隐藏身份,还扮成男子?”江樱不解地问。
为了方便赶路?
然而这位公主向来都不是个会低调做事的人。
连风国女子坐轿出门都时常要嘲讽上一句的人,试问怎么容忍得了自己头上顶着个幂篱,把整张脸都遮住这种‘不利落’的行为?
江樱还记得冬珠曾跟她说过,在她们西陵,压根儿就不存在幂篱、面纱等这种奇怪的装饰品,她起初来到风国瞧见女子们戴着这种东西出门,还以为她们是得了麻风病,不宜见人……故而她但凡见到遮面的女子,势必都是要绕道而行的。
当时还时常跟晋起嘀咕“你们这里的人怎么如此没有分寸,得了这样的病还出门,就不怕过给他人吗”诸如此类的看不惯……
而刚巧晋起又向来不拥有为人解惑的热情,故而冬珠就这么一直误解了下去,直到来到晋国公府才知道这些东西的真正作用……
得知真相后的冬珠,再见到有人顶着类似的东西出门,势必是要翻上一对白眼的。
矫情……
“我自有我的原因!”冬珠看起来并没有意思要当场跟江樱说明一切的意思,因为现在的她,是极为气愤的。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反过来质问江樱。
江樱一时没多想,脱口如实相告。
“什么?”冬珠气得脸都红了,脚下拉开了与江樱之间的距离,愤懑地道:“我之前苦苦哀求你跟我去西北,你死活不肯答应,现在倒好,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答应别人跟别人一块儿了!”
她这极度委屈的神色甚至让江樱一度觉得自己是个背着媳妇胡乱勾搭的渣男……
“你是要去筠州……我们只是要去……”
去哪儿来着?
她倒没详细地问过华常静,只知道那个地方好吃的东西特别多。
于是道:“我们只是四处的逛一逛。”
“我……”冬珠看样子是不愿意买账的,脸上的委屈之色反而更甚了一些,只是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暗下拼命地将怒气压制住,并没有对江樱爆发出来,只闷闷地道了句:“说到底,还是我的份量不够,你觉得咱们的关系没那么好——所以你才选了别人。”
而这幅‘隐忍’的情形落在江樱眼中,不免让人感动。
“这件事情我的确也有不对的地方。”她很受用地放软了态度,并解释道:“但出门的计划是在你走之后才决定的,并不是刻意瞒你,也不存在选择和比较的问题。”
是想到了那日冬珠最后一次去清波馆找她的时候,那种落寞而失望的神色。
当时是多少有些愧疚在里面的。
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冬珠的忽然出现,可以说是解了她一个燃眉之急。
人在面对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和物上面,
“真的?”冬珠看向江樱问道,在得了江樱的点头之后,神色果然缓和了许多。
“那外头又是怎么回事?”冬珠倒也算顾全大局,并未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而是伸手指向门外的方向,朝江樱问道:“那个孩子,你认得?”
“对……不过此事应当只是一场误会。但眼下,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冬珠也习惯了她的有话直说,也不去计较才一见面就要她来帮什么忙,只问道:“什么事情?”
“听说你们西陵,有一种叫做‘去筋散’的毒药?”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冬珠脸色巨变。
江樱看向房外。
☆、357:明明可以靠关系
这一夜,似乎是注定了无法入眠。
一间上房中,江樱与冬珠相邻坐在桌前,桌上罩着灯纱的油灯火苗轻颤。
半开的窗外,天色已经显现出黎明前的浅灰交织着淡蓝的颜色,雨也已经完全停了。
而江樱的心情却不似这转晴的天气,她鲜少的板着一张脸,沉的似乎都能拧出半盆水来。
而冬珠则一改素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脖子微微缩着,耷拉着脑袋不敢吭气儿,偶尔偷偷地抬起头瞧江樱一眼,却又飞快地垂下。
活像是个……犯了错儿的小媳妇。
这副情景,可谓是完全颠倒了二人在平日里的形象作风。
而在半个时辰之前,江樱还是很高兴的。
小黑的毒解了。
是冬珠拿出来的解药。
这无疑是件好事,冬珠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
……
昨晚她与小黑谈论完名字的问题之后,小黑便对她说起了他身上所中的奇毒——出乎她意料的,这孩子对这毒的来历和毒性,竟然要比那位老李大夫了解的还要透彻。
接受完江樱的眼神膜拜之后,小黑才说起了他想要江樱帮忙一说,指得是什么。
他想让江樱帮他写两封信。
一封给应王子,也就是她哥哥,向他求取解药。
江樱当时听完这句话,内心是震惊的。
她哥哥怎么会有这种解药?难道这毒是她哥哥下的不成?
对不起,她的联想能力向来比较直截了当……
而就在江樱开始怀疑人生观的时候,却听小黑说,这种名叫去筋散的奇毒和解药,在西陵皇室中。几乎每个人都会随身携带,大约是为了自卫。
说白了,这毒的起源就是西陵皇室,这是他们家传的东西,只是‘好东西’嘛,总是会被人模仿的,于是一来二去的。去筋散这种毒。便在整个西域逐渐地传开了……但若论毒性,最‘正宗’的一家,自然还是要数西陵皇家出品的。
江樱弄明白之后。自然答应下来,当即与华常静说明了情况,动用了华家商行里的信鸽,传了信去筠州。
而让江樱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小黑却是有些羞愧和自我嫌弃的。
毕竟他是一名杀手,且还是一名极出色的杀手。因为自己的不慎中了这个毒,折了半条命进去,眼见就要不行了,却因为想要活下去的欲念而厚着脸皮让自己的‘任务目标’来帮自己找解药。这实在是太没有尊严了。
但自我嫌弃归自我嫌弃,活下去,才是他的目的。
因为从很多年前开始。他除了杀人之外,唯一学到的便是活下去。不折手段的活下去。
不到最后咽气的那一刻,他都绝对不会放弃求生的意念。
这种精神令江樱甚为叹服,问他第二封信要写给谁,岂料这孩子却道:“写给主人,与他谢罪。若我死了,便代我交给他。”
合着第二封竟然是遗书啊……
江樱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孩子虽说是奉命前来保护她的,自有自己的责任在,但不管是客观还是主观上,都无法否认,他是因为要救自己才会中此奇毒——她不知道且罢了,可既然知道了,若是这孩子真的因此丢了性命,日后她定也会良心难安。
她是一个现代人,生命平等的概念是刻进骨子里的。
所以那一刻江樱决定,无论如何,她必要尽力挽救这条性命。
给江浪的信已经传了出去,但信鸽再快,也抵不过筠州离此地千里之遥的距离。就算江浪身上真的带有解药,派人日夜兼程的赶送而来,然而西地道路崎岖难行,再加上如今诸城城门关卡查管又严,一路过来哪怕是马不停蹄,却少说也得四五日之久。
而据小黑自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了解来看,他余下能捱过去的日子,能有两日便相当艰难了……
这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孩子,他说的话,江樱没办法不信。
权衡之下,只得拜托俞叔再去请了一趟老李大夫,问一问他有没有拖延一二的法子。
或许一两日的差别,便能留得住一条生命。
老李大夫却不赞同,听她说有法子弄的到解药却也只是不屑的一笑,这毒药好找,解药却难配的很,就算是给你列出个解药药方来,但单单是要在短短几日内找齐药材,都可称是痴人说梦。
但再不屑,却也敌不过小姑娘的请求。
最后,老李大夫丢下了一枚黑不溜秋的药丸,摇头兴叹了一阵,便甩甩袖子走人了。
小黑服下药丸之后,当即疼的冒了冷汗,几度险些昏厥。
江樱吓的不行,俞叔却只道是正常的药效反应。
江樱仍旧担心,这种担心,一直延续到她睡着之前……
可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那样一个荒诞的噩梦惊醒过来,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毫无防备的险些被人拖去柴房。
好在是熟人。
虽然整件事情,并不是误会——事情的起源源于小黑这个在剧痛中仍然能清晰地觉察到四周任何动静的孩子,也不知从何判断出了来人是西陵公主,故而欲深夜入房盗药,岂料太过自信,还没来得及接近房间便昏倒在了廊上。
而因冬珠的侍卫探出了他身中去筋散,存了疑心,故而络腮胡男人才会坚持要将小黑与江樱二人拖去柴房审问……
客观来说,整件事情的错处是在江樱他们这一方。
可这并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再如何不对,却也耐不过人家跟自家公主关系好啊……
公主都不生气,他们做下人的还有什么话说?
但络腮胡大叔还是不大高兴,将解药塞进小黑口中。便将人丢回了房里。
臭小子,真是好大的胆量,连他家公主的房间也敢闯!
明明可以靠关系,还非得玩儿这一套,真是欠收拾!
殊不知,无辜的小黑当真是对江樱与冬珠的关系一无所知才会出此下策的……
但不管过程如何,好在小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虽然仍在昏睡当中。但据说十二个时辰之后便会生龙活虎的醒来。
因夜里雨水增大,起身离开房间带着商队里的随从去后院收拾货物的华常静回来之后,一切都已经落定。华姑娘对于这离开的一炷香内所错过的这么多事情,表示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也是大松一口气。
起初态度冷漠,是因为这孩子毫不相干。但既知道了是晋起派来的人,那说来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态度自然不同。
“趁着离天亮还有会儿时辰……”当时的江樱是这样说的:“赶紧回房再睡一会儿吧。”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