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此处,方昕远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回倒不是又被方固山打断了,而是……
余光中,他忽然瞥见了步步艰辛地走至了门槛处的江樱,背影正摇摇欲坠——
方昕远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屏息片刻之后,也不知是从哪迸发出来的力气,方昕远竟是一把推开了方固山。飞快地朝着江樱奔走了过去。
方少年担忧的同时,尚抱有几分英雄救美之意。
虽然他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竟会如此渴望能在方二面前表现自己、体现自己的重要性。
可现实同理想总是有差别的。
且这差别,还挺大……
因为江樱摇晃了几下。挣扎无果之后,便很有自知自明的未有再多费力气——直直的倒了下去。
毕竟近来也真的是挺累的……
由于倒的足够果断,故显得十分突然。
突然到她倒下之后,所有的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
绕是方昕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眼见着江樱以如此迅猛的速度昏倒在地,仍是呆了一呆。
不是该等他来到跟前,她再及时的倒下,且恰到好处的被他接入怀中,这才符合常理吗?
好在方昕远也只是自我纠结了一瞬间。便回过了神来,心知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方昕远疾步上前。弯下身将江樱拦腰打横抱起。
阿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张口石破天惊且面色惊恐地喊道:“不好了。江二姑娘……被老爷熏晕了!”
邱掌柜苍老松弛的脸颊一阵抽搐,却也不敢耽误,忙上前对方昕远道:“少爷快把江二姑娘带去偏房吧,阿福,快,去吧偏房的门窗都打开!”
要知道被熏晕可不是一件小事!
方固山怔了一会儿,遂也面色复杂的走了过来。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本身自带的体味不甚好闻,再加上这半月来赶路无暇沐浴……好吧,说白了就是懒的洗……
但是将人小姑娘给生生熏晕了过去,这叫什么事儿啊……!
虽然他不大喜欢这江小娘子,但这关乎的却是个人的面子问题。
况且。虽然将人熏的头疼呕吐的情况也出现过几次,但到熏晕的地步,还从来没有过。
肯定是这小姑娘吸入的方式不对!
这不能怪他?
方固山抱着为自己开脱的心思大步走了过来。
门口处的下人们连忙面色惊慌的屏息后退。
邱掌柜不愧是长辈。相对来说要有担当的多,主动上前来拦住了方固山。但因为呼吸不畅的缘故,脸色憋得有些紫红,较为艰难地说道:“老爷,您还是别跟着过去了,有老奴跟老爷在,江二姑娘这边您尽管放心。再者说您舟车劳顿也该乏了,不若先歇息片刻,老奴再让人备上饭菜……”
这自然是体面的说法。若是直说,只怕就得是‘求求您就别跟着去了,不然人姑娘就是醒过来,那也还是得被您再给熏晕过去啊’……
精明如方固山,自然是听得透邱掌柜话中隐含的这层深意。
虽还是有些不甘心没能成功的为自己辩驳,但也未有再多做坚持,点了头之后,遂又对邱掌柜吩咐道:“让人给我收拾出一间客房来。”
眼下城门已经关了,今夜要出城显然是不现实的。
儿子既然已经见着了,左右也不急于这一时将人逮回去。
而且这一顿揍下来。人也真的是有些乏了……
“诶,是。”邱掌柜躬身应下,“老奴这就去吩咐。”
方固山颔首。理了理方才暴揍方昕远之时弄皱的衣面。
理好了之后以抬头,却见走了五六步远的邱掌柜又转回了头来,看着自己的神色有些犹豫。
“有何事要同我说?”方固山皱眉问道。
“老爷……”邱掌柜神色为难,眼底却是含着浓重的请求,道:“不如老奴让人给老爷烧些热水,伺候老爷您洗一洗吧……”
只是,要找到愿意伺候的人,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方固山静默了片刻之后,终究是点了头——就勉为其难的洗一洗吧。纵然不是自己的意愿。但多少也要体恤一下这些下人。
自己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有为别人着想的奉献精神吧?
邱掌柜感激的险些就要老泪纵横……
另一边,紧挨着药房的一间偏房中。方昕远的脸色要比方才挨打之时还要难看上许多。
“少爷,江二姑娘她没什么事儿吧?”一旁的阿福关切地问道。
毕竟人真要被熏出个好歹来。也真的挺难交代的……
这可真是乱上加乱啊。
想想肃州这个让人头疼的大烂摊子,再想想更让人‘头疼’的老爷,阿福苦恼的不行。
却听方昕远说道:“把香炉端出去吧。”
阿福愣了愣,而后忙地提醒道:“可是少爷,这才点着……江二姑娘还没醒呢。”
这香炉里的香丸是他们方家特制的醒脑丸,虽说效果奇好,但少说也要熏上半刻钟才能起效的。
况且,江二姑娘这情况,显然是被熏的不轻啊……不多熏会儿哪里能行。
少爷莫不是也被老爷给熏昏了头罢?
“还不拿出去?”方昕远转过头来,皱了眉道。
“是,是……”察觉到方昕远的不悦,阿福忙不迭应下,忙地就去端香炉。
心里却在犯着嘀咕:真是奇怪,少爷这是怎么了……
虽说少爷的脾气向来也不算好,但像这么难看的脸色,他还是头一次见呢……
然而当阿福将香炉端了出去,再折返回来之时,却是瞧见了更加令他惊讶的一幕情形。L
☆、178:摊上事儿了
方昕远微倾着身子,目光凝在了被放在大藤椅之上斜靠着的江樱脸上,右手手掌停留在离江樱脸颊半指外。
目光既沉……且柔。
天呐!
阿福的表情要比被雷劈了还要震惊上许多。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少爷这是在……耍流/氓?
怪不得让他把香端出去呢,原来竟然要趁着人姑娘昏迷不醒借机调戏!
阿福倒不是没见过方昕远调戏小娘子,反而是见的太多太多了,多到三天三夜也数不完——
然而,他就是死也没想到,自家少爷竟然会出手调戏江二姑娘……!
这简直比七月飞雪还要令人惊恐好吗!
片刻之后,阿福内心的震惊便转变为了担忧——谁能来告诉他,一日比一日异常的少爷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中邪了吗……
内心活动十分丰富的阿福,接下来又将这种担忧瞬间变幻为了纠结。
他在纠结,是和往常一样袖手旁观,还是挺身而出解救不省人事的江二姑娘?
毕竟江二姑娘的情况和之前的那些姑娘有很大的不同啊……
他的意思是,人家姑娘好不容易死心了,再又去主动招惹的话,实在是……没事找抽啊。
眼见着自家少爷的手就要落在了江樱的脸颊上,阿福猛一咬牙——看不下去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下一瞬,阿福豁然转了身,准备就此头也不回的离开。
最终还是选择了掩耳盗铃这条路……
然而,就在阿福转了身刚要离开之际。却忽听身后传来了方昕远的声音,道:“吩咐下去不要让人过来打搅,让她好好歇着吧。”
阿福怔了片刻。转回头之时,只见方昕远正朝着门口处走来。
一派沉静的脸色让阿福心底十分没底。
毕竟这脸色实在是让人很难猜测最终的结果……
将二姑娘的脸。少爷到底是摸到了还是没有摸到呢?
阿福丝毫不觉得自己关注的重点有哪里不对劲的。
待他回过神来之时,方昕远已经走了出来,并将房门合上。
动作轻柔无声,似怕惊扰到屋内之人。
待合上门之后,动作却是忽然顿住了。
一直盯着他看的阿福,下一刻就见方昕远忽又推开了其中一扇。
阿福:“……”
曾经他最引以为豪的事情就是了解少爷的脾性喜恶,可现在……已经完全猜不透了好吗!
但见方昕远径直回到了屋内,并且朝着江樱所躺的藤椅走去。阿福顿时了然了。
去而复返,这摆明了是贼心不死啊!
内心深处的良知迫使阿福开了口,弱弱地劝说道:“少爷……您这样不太好吧……”
然而接下来,阿福却是再度傻眼。
——方昕远自一侧的罗汉床上取来了一条三色绣白兰薄被,覆在了江樱身上。
阿福脸色一阵变幻,在内心默默地反悔着。
是他太龌蹉了……
直到方昕远再次行出来,将房门关好,阿福仍旧沉浸在自责之中。
“随我去药房配药。”方昕远边往药房的方向走去边说道。
“少爷,您歇一歇吧……”阿福小跑着跟了上来劝道。
阿福是打从心眼里觉得自家少爷近来实在是太拼命了。
刚被老爷揍了一顿,转眼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配药。这心理承受能力简直太变态了啊……
“少爷……”见方昕远不搭理自己,阿福忙又唤了一句。
方昕远却跟没听到一般,信手推开了药房的门。
阿福还待再开口。却被扑面而来的气味逼得倒退了好几步。
我去……!
都这么大会儿了,老爷留下的味道竟然还没散去!
这可真是经久不散……
相比之下,封闭了嗅觉的方昕远就显得淡定的不像话了。
阿福想再开口劝上两句,却迫于味道过于浓烈而无法开口,但也因恪守着做下人的规矩,强忍着不敢逃离,故只有屏息站在原处,直是站了一刻钟有余,这可怕的气味终于散去了一些之后。方提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药房之中。
方昕远也无暇去怪责他,只吩咐道:“去取些固丹粉过来。”
“是……”阿福应着。刚要转身去取,却忽然觉出了不对劲。不由好奇地问道:“少爷,固丹粉不是只能外敷的吗?怎么也可以配进这解药当中吗?”
这固丹粉是他们方家传承了百年下来的独门金创药,小到破皮擦伤,大到刀剑所伤都可医治,效果绝佳。
可据他所知,这玩意儿真的不能内服啊……
貌似今天少爷犯抽的次数有些太过频繁了?
站在桌后低着头捣药的方昕远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之后,抬起了头来对阿福说道:“本少爷自己用——”
阿福望着自家少爷狼狈不堪的一张脸,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由于顾及少爷的自尊心问题,故他一直也没敢直视少爷的脸……
老爷下手也真是一点儿情也没留。
“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这就取来给少爷您清理伤口。”阿福忙不迭地去取了药粉,内心深处的愧疚感愈发强烈了起来……他真不是一个称职的贴身小厮。
阿福飞快地将固丹粉拿了过来,顺带着端来了一盆清水。
为方昕远擦拭伤口的间隙,阿福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疑惑,试探地开了口,问道:“少爷,江二姑娘她怎么样了?没有大碍吧——”
方昕远坐在那里任由阿福给他料理脸上的伤口。眼睛却没停着查看医书,此刻听得阿福问起江樱,翻书的动作即是一顿。而后皱眉道:“问些别的吧。”
阿福本也不是真的对这个问题好奇,只是想借机起个话头罢了。毕竟被熏晕过去这种事情,委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于是便十分自然地切入了正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