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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小爷是来吃东西的?”方昕远眼睛快要翻到天上去。
完了,在她面前习惯这副鼻孔朝天的架势了,一时间竟是改不过来。
江樱怔了怔。“那你来作何?”
来找茬吗?
对于方昕远,她实在是想不出其它可能了。
说罢,便下意识地看向了忙活着的庄氏和宋春风。
她怕奶娘和春风会立即取出菜刀和柴刀等物冲过来——
方昕远一瞬间便领会到了她的意思。脸色几变,费尽了力气才勉强维持住了风度翩翩的模样。道:“我是好心带阿福过来帮你搬东西的。”
江樱嘴角一抽,半点不信。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呐!”方昕远伸出手指指着江樱,皱眉道。
江樱伸手将他这不甚礼貌的动作给挥了下来,道:“我们这儿人手还是够的,就不劳烦方少爷您大驾了。”
说罢,便侧了身子要从方昕远旁边离开。
方昕远仗着她腿脚不便利的劣势,快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将人拦住,忽而就问道:“江二,你都不好奇那日我要同你说什么吗?”
“什么?”江樱迷茫了一下,一时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方昕远顿时换就了一脸恼色。
她竟然已经忘了!
她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丁点儿好奇吗?
江樱本是真的忘了。
可见方昕远这么一副表情,倒是又想起来,他说的是,那日在一江春吃醉了酒,要喊她过去说话的事情。
只是那时庄氏和宋春风还有方大方二的气势,将人给吓跑了……
于是这话也就没能说成。
“要说什么?”江樱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被她这样盯着看,方昕远倒觉得不自在了。
那日他之所以借酒消愁,是因为那杏春楼中的玉蝶姑娘被人赎了身买回去做妾去了,这姑娘可谓是他一手捧红的,砸了无数银子进去且不说,倒也付出了些许感情,他之前也提过为其赎身,却被婉拒。谁料一转眼,便答应与人作妾了——
他倒谈不上多难过,只是从没在女人身上受过挫,一时间别不过那股劲儿来。
当时趁着酒劲儿,便想将江樱喊过来问一问,为什么能说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了——
当初不是说好此生非他不嫁的吗?
女人不是都该一往情深,至死不渝才对吗?
他心里有太多不平。
他知道这是自尊心在作祟,根本无关其他,但还是想一问究竟。
可现在对着这样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这些话他却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其实。本也没这个必要再问了。
自己对人姑娘无意,用尽了法子将人从身边赶走,甚至还逼着她发了毒誓……
做到这个份儿上,怎还有理由再去要求对方对自己痴心不改?
“没什么。”方昕远摇了头,而后道:“我来帮你搬东西。”
说罢,竟然是真的转身帮着卸东西去了……
江樱凌乱了片刻。
这少年,今日大约又忘记吃药了罢?
可好似有一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江樱眼瞧着方昕远拿一脸坦荡热情,争着干活儿的勤快觉得,不由地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然而。事实证明,方昕远这么做,的确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的——
待一切收拾好之后,樊氏和庄氏去了厨房准备晚饭。腿脚不方便的江樱便落了个清闲,坐在堂中逗着阿芙和阿宇两个小家伙玩儿。
阿宇内敛些。不怎么爱说话。但阿芙却是不一样了,拉着江樱东问西问的。
方昕远在一旁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想要上前插话,可他同几岁的小毛孩又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便在一旁翘着二郎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以提升存在感。
江樱而后阿芙阿宇三人齐齐的看了过去。
江樱真的也是才发现方昕远竟然还没走。
往堂外瞧了一眼。江樱说道:“外头的天色都要黑了,方公子还不打算回去吗?”
方昕远不答反问,“江二。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竟然就这么赶我走?”
说话便说话。且还自带了一脸‘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鄙夷表情。
江樱看出来了。
就说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帮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阿芙,给方公子送过去。”江樱取出一锭碎银,交给了阿芙说道。
阿芙乖巧地接过,朝着方昕远走了过来,“大哥哥,给你——”
方昕远看着那粉嫩嫩的孩童手掌心里的一锭碎银,顿觉一阵头晕眼花。
“方二,你,你把我当什么了?”方昕远忍怒质问道,“这点银子你就想打发我?”
江樱呆了呆,“你竟然还嫌少?”
方昕远又觉得一口血正往上涌。
江樱一本正经地又说道:“我们今日请来的三个帮工,加在一起统共也就给了这么多,不过是搬了一会儿东西罢了,前前后后加一起也没半个时辰呢,这报酬可是要比码头上的苦力都要高出十来倍了,你竟然还不满意——”
听她说的这样头头是道,方昕远吐血三升。
她竟然……竟然把自己比作码头上的苦力?!
“我何时说要收钱了!”
阿福看着恼羞成怒的少爷,心里别提有多复杂了。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少爷也会败在江二姑娘手下……
“那你还想怎样?”江樱戒备地看着方昕远,一面招手让阿芙回来。
阿芙攥着碎银子小跑了回来。
方昕远想了想,脸上的余怒还未消,口气却是变换了个彻底,道:“你最起码……是不是得留我吃一顿饭以表感谢?”
阿福听罢忙地伸手掩面,不忍去看江樱此刻的表情,该是有多么的震惊与鄙夷。
少爷,尊严呢!
你真的不打算要它了吗?
自己强留下来要帮忙,又自己开口说出想要被人家留下来吃顿饭,这么不知羞耻的‘强买强卖’,真的没问题吗?
☆、150:真是巧了
方昕远终究还是厚着脸皮留下来吃饭了。
由于他今个儿的的确确也是帮了忙干活儿的,故庄氏也没好提什么意见,任由他蹭了这顿饭。
但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下午的宋春风,却是没落得吃。
因为李氏发了低烧,他赶回去照顾了。
不得不说,宋春月出嫁之后,宋春风的改变,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的确孝顺听话了许多,在家里也不再端着一副大少爷的模样,一改从前什么都不干的吊儿郎当模样。
饭后,送走了无耻的方家少年,江樱便提议道:“奶娘,我吃的有些多,想出去散散步。”
庄氏点头允许了,并道:“那你便去院子里走一走吧,我去将碗碟给洗了,再给你烧热水沐浴。”
“奶娘,我想去外头走走……”江樱纠正道。
确切来说,她就是想去锦云胡同转转!
“那可不行,你这腿不能走长路,你就在院子里走上几步得了。”庄氏很没商量地说道:“再者说了,这外头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
江樱听罢只得点了头,叹着气去了后院。
罢了,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呢。
奶娘说的对,腿上的伤才是最要紧的。
……
次日,晨光明媚。
江樱推开窗,正巧得见窗外的腊梅开的正好。
心情不由地也跟着越发的好了。
深深吸了一口窗外带着梅香的清新空气,江樱伸了个懒腰,又静站了一会儿,方打算提步去耳房洗漱。
只是,脚下刚一动。江樱便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完了,昨日搬家之时,她为了不引起恐慌,便听从了奶娘的建议,将白宵带去了空间菜园里藏着,打算等没了人再给放出来——
可昨日先是忙着搬家,后面又忙着……忙着吃。再后面则是忙着……想晋起了。
一来二去的。竟然是将白宵给忘记了!
怪不得她一起牀往牀上一看,总觉得少了什么似得呢……
江樱懊悔地拍了拍额头,连忙关好了门窗。闪进了空间菜园里。
“白宵——”江樱试探的唤了一声,生怕白宵会同她闹脾气。
毕竟算一算,从昨个儿半下午到现在,这货可是一丁点东西也没吃着。
一声熟悉的低吼声传来。像是在回应她。
咿?
江樱从这声音里听出了不对劲——好似没有生气?
而且还十分愉悦的样子。
江樱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最终在空间小湖边边的青草地上。发现了以一种极为妖娆的姿态横卧在那里的白宵上……
白宵舔了舔嘴巴,又冲着江樱嗷了一声。
江樱又走近些,才发现它的肚子圆的惊人,犹如怀胎八月……
这货是吃了什么?
青菜吗?
饿到荤素不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吗……
可哪儿来的腥味儿?
江樱吸了吸鼻子。转头一瞧,便见湖边堆着一小堆鱼骨鱼刺——
再看一看白宵的肚子,江樱顿时明白了。
合着人家是自己下湖捉鱼吃去了?
望着白宵。江樱生出了一种孩子真的长大了的欣慰感。
多亏了晋起这些日子来的严加管教,白宵已经褪去了起初的娇气。成长为了一只真正的糙老虎……
只是这小湖里竟然还有鱼?
之前她倒是没有注意到。
此刻定神细细地看了看,清澈的湖底果然有着鱼儿在欢快地游动着。江樱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方转头对白宵说道:“走,咱们回去吧?”
白宵自是不知道这座菜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它只知道这里头的鱼特别的好吃。
这里的太阳特别暖和,一直都不落山。
还有这里的草地,又软又密。
现在外头哪里找得到这么青翠的草地——
是以,当江樱伸手要将它拉出空间菜园之时,白宵断然地甩开了江樱的手,咕哝着在草地上滚了两圈儿,舒坦的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江樱看得有些心凉。
才在这儿呆了半天,就不愿意搭理她了?
“真的不走?”
白宵晃晃脑袋,继续在草地上打着滚儿。
江樱看着它那圆的过分的肚子,生怕被它滚出个万一来……
它既是愿意呆在这里,不出去便不出去罢。
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到该吃饭的时候再送点吃的过来便是了。
江樱这么想着,便放心地出了空间菜园。
空间菜园里四季温暖如春,要比现实里暖和上多倍,这样乍然转换了所在的环境,江樱一时未能适应,打了个大大的寒噤。
“樱姐儿,起来了没有?”这时刚好庄氏在外头叩了门。
“起了。”江樱应了一声,去开了门。
“早饭我做好了,你快些洗漱洗漱去吃饭吧。”庄氏站在门外,一说话便呼出一大口白汽来。
江樱点头答应着,即去了耳房洗漱。
可当她收拾好之后,来到了吃饭的后堂之时,却只见了樊氏和阿芙、阿宇一家三口儿坐在饭桌旁。
“樊婶儿,我奶娘呢?”江樱一面坐了下来,一面同樊氏问道。
樊氏将一碗粥往江樱面前推了推,边答道:“方才春风那孩子过来了,好像说李大嫂的烧还没退下去,庄大姐听了放心不下,便随他回镇子上瞧瞧去了——”
江樱了然地点头,心里也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