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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两房在这时候自然不会出声,毕竟家里就这么几个男人,要是张安民休息了,那落到自己身上的农活不就重了。
张老爷子沉默了会后才说道:“要是不行,老二媳妇你就去大夫那里拿点药回来,这段时间田里需要人手,老二你就辛苦点。”
“没事,活要紧,我身体壮的很。”
“就是,咱家里就属二哥身体最好了,不像咱桂花的爹是个读书人,这身子骨不是我说的风吹就要倒的样子,就不是个干活的料”,三婶的话说的很有技巧,似是在贬低朱安仁但实际是在给其不干活找借口。
栓子吃了几口饭就不吃了,嚷嚷着要从座位上下去,大伯母王氏将栓子放在地上,让其在院子里玩,这边三婶的话她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干活的料,要不我说还是小叔子运气好,当初能蒙学,这栓子爹只能下地干活,做个泥腿子,挣钱养着叔子们。”
王氏嫁进来的时候,张安仁那时候还在读书,全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家里的余钱都用来供张安仁读书了,可张安仁就不是个读书的料,读书的那些年也一直在插科打诨,最后当然是什么都没有落着。
张家虽然没有分家住在一起,可每个月都是要交银子给蔡氏的,虽然允许各家私下里有私房钱,但是各家除开地里的收入,余下的收入无非就是男人们农闲时去镇上给人打短工,上山打点猎,女人们就是织点布,绣花纳鞋,这些收入都不高,基本上都是透明的,一年下来也存不了几点银子。
早年没考中的张安仁在村里的私塾当教书先生也没几个钱,平时的农活他也不怎么干,老头子老太太疼爱呗,导致老三一家就有点懒,这每月的月钱都是各房单独交给老太太的,大伯母以为每家每月都是交的一样的,有一次无意中听见老三夫妇的对话,才知道两家根本没交月钱,虽然没交,但是花在他们身上的钱却不少,变相的就是老大和老二在养着老三一家。
这大伯母能不生气!可也不能去找老太太讲这个理,这明显就是偏着三房了。
大伯母也将这件事告诉了刘氏,拐弯抹角的希望刘氏去老太太那里闹一闹,要不就不交,要不大家都交一样的。
刘氏虽然人不是很精明却也没有那么傻,当时就笑笑找个借口干活去了,老太太就是要偏袒三房你能咋办?
大伯用胳膊肘拐了下大伯母,让大伯母不要再说话,“吃饭,话咋那么多,吃完饭给栓子洗澡。”
这时候老太太蔡氏笑了一下,鲜少见的给张安民和初夏又加了点粥,这在她穿越来的这十几天里还是头一次见,往常这加餐大多数都是加到三房,少数加到大房的。
“老二啊,你明天早点去地里干完活,拿着工具去河里面捕几条鱼回来,要是时间再多点,就去林子里砍两棵树回来做个木柜。”
“行,娘,明天我忙完就去。”
好吧,原来是有所求,张安民会干农活,打猎捕鱼做木活也会,可以称得上十项全能了,怪不得老太太这么好,还会给她们加餐。
但是不吃白不吃,这粥虽然稀了点,但好歹能塞点牙缝,初夏抱起碗,哧溜一口,誓死将光盘行动进行到底。
吃完饭了,人就散了各回各屋,烧火做饭都是三家轮流来的,这次刚好轮到张安民一家,等到刘氏进厨房收拾完,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初夏一家住的偏房里面虽然值钱的东西不多,但是被手脚麻利的刘氏收拾的很干净,里面隔开了一个小房间,初夏就住在小房间里。
夏天这么热,不可能不洗澡洗头,但是在古代,洗澡洗头却不是个容易事。
她还记得之前当她提出要洗澡的时候,刘氏就从井里打了一满桶子的水,将她脱了个精光丢进了木桶里,而木桶就放在院子里,本来栅栏就矮,院子外边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得到。
她顿时满脸通红,虽然身体还跟个豆芽似的,没有发育,表面上是个六岁的女童,可是她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好几了,这样很丢脸很难为情!
她也是要脸的好不好!
于是她和个壁虎一样扒着木桶一动一动。
“怎么不动了?不是要洗澡吗?”刘氏看着她那搞笑的动作问。
为了图方便,张家的几个小孩都是在院子里洗澡,但至从上次之后,初夏决定,要为自己争取不在院子里洗澡的机会!
“娘,可不可以不要在院子里洗澡啊?”等刘氏忙完进了屋子,初夏就开口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在院子里洗澡?又方便又凉快。”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是大姑娘了。”
刘氏叠着刚收进来的衣服,“大姑娘?大姑娘这是害羞了吗?那你想在哪里洗?”
“我想在我房里。”
“你房间本来就不大,放个木桶地方就更小了,打水也不方便。”
旁边坐着的张安民听见母女两个的对话,对着刘氏说道:“闺女大了,这以后是要注意点,想在屋里洗就在屋里洗,爹负责给打水。”
“谢谢爹”,初夏嚎了一嗓子。
“瞧把你给美的”,沈氏用手指点着初夏的额头。
张安民的力气比较大,而初夏用来洗澡的木桶本来装的水也不多,倒也不是特别麻烦,只不过中途被老太太蔡氏给看见不免有唠叨了两句,说又是在瞎折腾,张安民只是笑笑。
终于不用在露天洗澡了!
第五章 初夏一家
村里的人家一般洗澡都用皂荚,有钱人家才用猪苓,猪苓里面是加了香料的,用后可以除臭留香。
张家用的也是皂荚,采摘的是皂角树上的果实制作而成,初夏用的并不是很习惯,但有总比没有好不是。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虽然衣裳上补丁不少,但总得来说还算干净。
农村的晚上比白日里要凉快多了,热气都散了去,初夏洗完澡,就进了右边刘氏与张安民的房间,此时刘氏正点着煤油灯在纳鞋。
“洗完澡了?”刘氏抬头说着,伸出手给初夏整理了下被卷起来的衣襟。
“嗯,脏衣服我已经用桶装起来了,娘,你是在给爹做鞋吗?”初夏看着刘氏手中那一双大大的鞋底问着,小身子一翻就爬上了床。
“不是,这些鞋是要做好,拿去镇上的集市卖的。”
初夏一看,果然旁边还有好几双没有动工的鞋底。
男主外,女主内,初夏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古代妇女有多么不容易,除了要照顾老人和孩子外,还要从事大量的家务劳动,做饭、喂鸡、采桑叶、织布、纳鞋等,还要和男人一起从事田间劳动。
就像刘氏,白天除了日常的洗衣做饭打扫,还要织布绣花,织来的布不仅给自家缝制衣服,其余的则是出售给家庭增加收入,晚上则要做鞋缝补衣服等。
初夏脚上穿的这双新鞋就是刘氏前几天新做的,初夏偶然见到了制作过程,首先要搭起袼褙,袼褙是用碎布或者旧布糊成的厚片。选一个平的木板,用浆糊糊上一层纸,然后把碎布或旧布一层一层糊上,糊个四五层,阴干取下,将鞋底和鞋帮的鞋样画在袼褙上,用剪刀剪好,纳鞋底和鞋帮,用锥子,针线等为工具,使麻线将袼褙固定在一起,纳成名为千层底的鞋底,上鞋帮,一双鞋就做成了。
她脚上的鞋子,刘氏都做了好几天才完成,现在做大人的鞋子,肯定更花时间和功夫。
“娘,一双鞋子能卖多少钱啊?”
“咱农家人纳的鞋,按往常集市上的价,能卖到二十文钱一双。”
“才这么点?”
刘氏加快着手中的活,早点做完也就能少耗点煤油灯,“已经不少了,有的时候价格更低呢。”
这明显是付出的劳动和收获不成正比嘛,初夏心里想着。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同时向外望去,就看见张安民进了屋,反手将门给带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从怀里掏出了东西,一股香气扑鼻来而。
“哇,是烤红薯!”
“看看这是什么?”张安民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了两个煮鸡蛋。
还没待初夏叫出声,刘氏就将张安民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你拿家里的鸡蛋了?这鸡蛋是要卖的,娘每天都要数的,要是娘知道了,还不得说咱们。”
“放心,这不是咱家的鸡蛋”,张安民回道。
“那你是哪里来的鸡蛋?”
“李大姐家的儿子不是要娶媳妇,之前不是请我帮忙打两个柜子,刚才吃完饭我去村长家,回来路过她们家,李大姐为了感谢我,硬是要塞给我的,要我带回来给丫头尝尝,我推辞不过就收下了”,张安民将两个鸡蛋递给初夏,然后将烤红薯放到小桌上。
初夏接过鸡蛋,咽了咽口水,还没剥开鸡蛋,仿佛就尝到了鸡蛋那鲜美的味道,在农家这鸡蛋也不寻常,普通的农家人即使家里养鸡也不舍得吃鸡蛋,经过这段时间的吃糠咽菜,这鸡蛋真是让人垂涎,但是她还是将眼神看向了刘氏,“娘,这鸡蛋我可以吃吗?”
“吃吧吃吧”,刘氏看着她那眼巴巴的样子,笑了。
初夏拿起一个鸡蛋朝着桌角一磕,小手三下五除二的剥开蛋壳,露出光滑充满着诱惑力的蛋白,一口咬下去,香味在嘴里四溢,满满的幸福感。
等初夏吃完一个鸡蛋,满足的拍拍肚皮,张安民端过来一杯水,看着初夏吃的开心,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慢慢吃别噎着,还有一个。”
“我吃好了,另外一个鸡蛋娘吃,我要吃烤红薯”,初夏将鸡蛋递给刘氏,想让刘氏也尝尝。
作为三个媳妇中最不受待见的媳妇,刘氏平时没少受老太太蔡氏的责难,妯娌间也时常被两个婶婶使绊子,好吃的好用的根本轮不到她,初夏都看在眼里,上辈子由于父母早逝,没有体会到来自父母的疼爱,穿越过来,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但老天还是眷顾她的,给了一对疼爱她的父母,将心比心,她心里也慢慢的将他们当了真正的亲人。
“娘不吃,这鸡蛋留着给你明天吃。”
“留着明天就不好吃了,娘你还是吃了吧。”
“娘不饿。”
“要不,这个鸡蛋你就吃了吧,春桃”,张安民对着刘氏说。
“我个大人吃这干啥,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是给孩子留着。”
剩下的一个鸡蛋最终还是被刘氏给留到了第二天,初夏知道刘氏晚饭也吃的少,嚷嚷着烤红薯吃不完,刘氏总算是把掰开剩下的另一半给吃了,将鸡蛋和剩下的红薯收到了橱柜里。
吃完红薯初夏就感觉困意来袭,虽然有着成年人的思维,但是这毕竟是个小孩子的身体,精力毕竟有限,和爹娘两人打了招呼,就回到了自己屋里。
房里的墙上用绳子拴着艾草挂着,艾草有着特殊的气味,可以驱虫,初夏爬到床上合衣躺下,旁边的屋里刘氏还在边做着活边和张安民说着话。
刘氏看着手中的鞋,今天晚上肯定是完不成了,便将鞋搁到装着针线剪刀的竹编里,“孩子她爹,你的背有没有好一点?还痛不痛,要不我明天去大夫那里去拿点药?”
背部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