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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他能坚持到现在。
他夹了口菜,顺带又往李静碗里添了块肉。
国营饭店里的菜和饭太贵,两口子又想一起吃饭,就想了个办法。
李静纺织厂是有食堂的,就是张梅一开始想给她介绍工作的那个地方。
陆卫国给她买了个饭缸,李静从食堂打了饭菜,直接拎过来就在找陆卫国修车厂这里吃。
陆卫国吃的是修车厂里陈军民准备的饭菜,两口子一起吃还能换换口味。
门口突突突的声音响起,陆卫国反射性放下碗筷,抽空不忘提醒李静多吃点。
李静还没和她男人说上几句话呢,她端着饭缸眼睁睁地就看着他撸起袖子干活去了。
可能是他修车修出名堂来了,听着那些人操着不同的口音,陆卫国猜想是其它地方的人因为名声特意拐来这边的。
就因为修车的人多了这事,陈军民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修大型点的车能收个五六块钱,小型点的也能有个一块钱左右。
这些钱经过了陆卫国的手,一天算下来,有那么个小五十了,他心里都记着。
数着一沓沓的钱,陈军民抽了两张给陆卫国说,“辛苦了,等这个月过去,再给你涨涨。”
一个月下来,陈军民确实也没修几辆车,钱都是靠陆卫国的技术修来的。陈军民心里还是清楚的,涨点工资对他来说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
而且人家确实是人品好,又勤奋,给他钱他也心甘情愿。
陆卫国拒绝收这十块钱,李静的工作还是靠他帮忙的,他不能再占人这点便宜不是?
陈军民直接就塞进了他口袋里,说,“得了,你再客气我就生气了,你以后要是有事也不用客气,直接问我就行。”
陆卫国眯了眯眼睛,他说还真有个事想求他帮忙。
陈军民因他爽快的脾气愣了一下,往他肩膀拍了两下,问他到底是什么事。
陆卫国考虑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两口子都有工资了,欠的钱也快还完了,他们是要开始准备准备了。
其实很简单,他想往县城里住,买不起房子私底下悄悄地直接协议租房也好,他想叫陈军民去问问谁有房子租的。这事他早就在打算了,不过现在才真正落到实处。而找上他去问,陆卫国也是先试试看的。
陈军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笑了一下说巧了。
说到这事,一般人在城里工作了,单位都会分派房子下来,虽然小得差不多就二十平方米,但那也是个能容身的地方。
这也恰巧提醒他,陆卫国在他这工作,他却没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是他的不周到。
他估计李静转正了,单位应该会分配单身宿舍,但李静都结婚了,应该不可能跟人挤。
租房子的事,他还得问问他媳妇张梅,他记得他媳妇那边的亲戚,就有偷偷将房子往外租的。
陈军民琢磨了一通,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要他眼睁睁看着陆卫国两口子顶着这么冷的天走回去也不是事不是。
修车厂里的活陆卫国早就上手了,陈军民离开一整天他也不带担心的。
结果这一去,陈军民还真问着了。
她媳妇的亲戚还真有要出租房子的,为了办好这事,陈军民还特意拐去看了一圈,独栋五层楼房,那亲戚的房子在第三层,五十平米左右,还算宽敞,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厕所和厨房。
要是以后有小孩了,直接就可以在看客厅里再隔出一个小房间来。
陈军民看了还是挺满意的,他离开之前还特意问了下价格,比公房要贵许多,但也能承受。
要是想租,对外直接说是亲戚住进去就行,刚好瞒住了外面那些人。
陈军民回去跟陆卫国说了以后,陆卫国面色平静,挑着眉头,他是没想到他这么快,直接就决定好好想想。
等下工的时候,陆卫国收拾好了从厂子里出来,竟然发现每次下班比他晚的李静在那等着了,情况实属罕见。
作者有话要说: 天没黑开始卡到现在……无奈的笑。
第38章 休假
李静有了自己的心思; 明面上跟他解释说今天下工早。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是不情愿她男人被那些女人盯着看。
陆卫国大步从修车厂出来; 绷着一张深邃的面庞; 他粗黑的头发被微风吹乱搭在额前; 那双黑色的瞳目好似瞬间就能把人吸进去。
李静脚步一顿,尔后慢慢迎了过去,一颗心要多乱有多乱。
万籁俱寂之时,天气愈冷。
后山一片树林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 凉空气钻过木门; 从缝隙从底下; 简直是无孔不入。
映着火光,李静仔细擦干净手,从兜里掏出二十五块钱。
她将手里的钱递到陆卫国眼前; 眼睛闪着亮光; 说,“这是这个月的工资; 今天刚发的。”
陆卫国往灶下添了两根柴火,抬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说; “这钱你就自己先收着。”
“嗯?”李静以为听错了。
二十五块钱,可不是两块五。
陆卫国站起身,拿过灶上放着的大铁勺,打开锅盖,腾腾的热气铺面而来。
他手里动作没停; 背着身说,“这钱我暂时用不着,你自己先收着。留着以后在城里住的时候用。”
陆卫国继续说,“我有个事本来要跟你说的,中午给忙忘了。”
李静正琢磨着钱放哪,听这话,她头也不抬地说,“啥事?你说我听着呢。”
陆卫国眸光盯着咕噜咕噜冒泡的汤水,合上锅盖,转身与她对视。
这严肃的眼神顿时让李静挺直了身子板,只听他说:年前搬去城里住
李静半晌没反应过来,她没拿钱的那只手在他衣角上一扯,“真的?”
村里的女人一向如此,大老爷们下了什么决定,她们也没有追问理由的习惯,跟着男人后面就行了。
陆卫国默声点头,催着她拿碗筷早点吃晚饭,这事就算商量完了。
陆卫国负责把房子的事办下来,她就负责搬家入住就行了。
至于两人晚上办完夫妻间那点事后,李静知道搬家的后反劲上来了,还有精神气睁着眼担心这操心那的。陆卫国也不多解释,直接捞人一抱就睡了。
李静担心的那些事,陆卫国心里也有主意。
两人难得都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其实是纺织厂里李静轮到这天休假,陈军民从他媳妇嘴里知道了,看他们两个成天像连体婴儿一样,也大方地给陆卫国放了两天假。
“卫国,在家呢。”
两口子刚收拾完碗筷,刘水来背着手就进来了。
陆卫国搬了两张矮凳子过来,“刘叔,啥事?”
刘水来背着手四处看了看,跟着坐下,“今天过来是想过来提醒你,队里的池塘准备放水收鱼了,你别忘了。”
男人讲话,女人不掺和,李静与她男人对视一眼,端着盆就去洗衣服了。
陆卫国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说多谢他的提醒,然后又问他是不是今天。
刘水来,“时间大概在半夜左右,怎么,今天没去上工?”
村里都闲下来了,刘水来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干,跟村里那些大老爷们一样,天天背着手到处逛。
也就队里负责的池塘,准备放水收鱼了,他还能操心着。
陆卫国说厂里放假,又答应了他晚上会去,刘水来对他在城里干的工作有兴趣,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李静衣服都洗完了,刘水来拉着她男人还在那讲。
她男人弄的晾衣杆就在正房门口拐出来一点,李静余光瞥见他男人认真聆听的模样,恍惚了一下。
他们的聊天一字不落地进入到李静耳朵里,包括池塘准备晚上放水的事。
“行了,不用送了,别忘了晚上的事就行了。”离开前,刘水来又叮嘱了一回。
鱼是这个大队里的人都有份的,不去拿就吃亏了。
其实那个鱼塘也不算真的鱼塘,它是村里那条大河在中途淤积形成的。
里头的鱼多半是河里冲过去的,刘水来是个有想法的人。
每年春天汛期后,他就叫人把那个地方给围了。
等年尾了,鱼养大了,村里人集体一分,那也不算违反上面的规定。
村里人要是不蠢,想吃肉的,也不会没脑子往外面捅。
李静关上房间门,问他,“怎么选在半夜放水?”
他们以前住在陆家的时候,也有过这种经历,不过放了水拎鱼回去,肉分到他们碗里也没多少。
不开心的事,李静也没花心神去记忆,她都快想不起来半夜起床放水的那些日子了。
选在晚上放水,陆卫国猜想可能是池塘里的水要一晚上才能放干,他们集体去帮忙,可能就是一种形式,到时候方便数人头。
十点半左右,屋里伸手不见五指,陆卫国睁开眼睛,他怀里搂着的人睡得正香。
缓了半会,他轻轻将怀里的人放下,掀开被子刚要起来,旁边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李静问他,“到半夜了?”
“嗯,你继续睡。”
陆卫国替她掖了掖被子,他快速穿好衣服。
说是这样说,李静却跟着坐了起来,眨着困倦的眼睛看着他忙活。
听见身后的动静,想起她怕黑,陆卫国不由分说地一下点了两盏灯。屋里一下就亮堂了许多。
他说,“你要是怕黑不敢睡就先别睡了,等我回来再睡,灯给你亮着。”
余光看见床上纤瘦的影子,留她一个人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陆卫国算是知道了,要是将一个人放在心上了,得为这个人操心成啥样。
出门前,陆卫国喊她起来,让她在里面用棍子把门撑住了,他反复推了两下没推开,才放心地离开了。
被窝还是热的,少了一个人到底有些不习惯。
李静正面躺着,一点点移到他男人睡觉的位置躺下,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屋顶看。
煤油灯一晃一晃的,李静想省钱去灭掉一盏,到底还是不敢面对太黑的场面。
陆卫国借着微弱的月光赶去和他们汇合,平常安静无比的小村庄,隐隐约约闹腾了起来。
刘水来早早地就分好工了,举火把的人一部分;下水掏洞放水的人一部分;拿了网在出水处拦着以防鱼跑出来的人一部分。
陆卫国恰好是闲着的那一个,几个大老爷们正围在那指指点点的,陆卫国过去时也没人注意到。
刘水来一个手势,穿了水鞋踩在池塘里的男人挥起锄头,狠狠一下,后面立马就有人接上去,铁铲子一撂。
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在夜里异常清晰。
这就证明,水放出来了,拿网的人也要注意了。
这个水域大概有一百多平米左右,朝着大河这头的边缘,没隔三米就挖一个口子。
估摸着过零点了,天很晚了,但大家都是兴奋的,想想明天就能吃到鱼了,他们肚子里都馋着呢。
“大队长,我们家能分几条鱼?”
陆卫国眉头一挑,他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刘水来正忙着指挥,听见这话头也不回,“等鱼捞上来了再说,”
再不济也能喝个汤,差不到哪儿去。
陆卫国站在人群后面,黑里咕咚的,陆卫星也没瞧见他,他搓搓手,心里琢磨把陆卫国那份给拎走。
按理来说,陆卫国分出去了,那也有一份的。除了打牌,也就吃的东西,陆卫星还能上点心。
池塘要放一晚上的水才能干,等明天起来,估计就能下水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