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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光环环绕的广川王刘去,如今看来,唉……也只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第一次见我,是在海边施粥济民,你承蒙我给你的一碗粥,才不至于饿死,对吗?”他淡淡道。
“是的,不过今日看来……”她故作迟疑道。
“那是他,不是我,你我初次见面,是在青城山中,你救下中了尸毒的我……咱们的第一次见面可是不太美丽哦,恐怕你现在心里很是失望吧。”
好吧,这人终于向她坦白,她也少不得要做些样子了。
“时间过去太久了,现在要说失不失望,总之有点无语。”这也算是她的心里话,模凌两可的,她也不希望刘去会听明白。
“其实细算,也算是王爷救我了,那人在外面施粥济民,也是打着王爷的旗号,如今看来,他也是个平民,如果不是因为长得像被王爷收在麾下,而我又侥幸遇见了他,否则,我早就死了——一切都是托王爷的福呢。”
“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这个世道,人命如草芥,离开了广川国,撇去王爷的称号,脱离了下人,中了尸毒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受过他的恩惠,自然也就从来不认识那个人,”
他顿了一下,转过头郑重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也许你根本就不会救我对不对?”
谢芳尘垂下了眸子——她当时自身都难保,性格又不是白莲花,估计恐怕会……
“哪里会有这么多‘如果’,”她勉强笑了下,避开了刘去灼灼的目光,有些吞吐道:“大家都算是‘好人有好报吧’。”
真正的王爷背地里每日往返于地下的古墓,干的掘人祖坟的勾当,却又派个替身做一些济世为怀的好事,一方面掩护,一方面还能落个好名声,切——总之上天让他碰到乔羽书,算是他的造化。
“对了,王爷,”她不想在绕圈子说话了,直接切入主题:“你让那人出去,还说从今天起,他就是广川王……为啥啊?”
“本王累了,不想干了,”他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随随便便的往地上一躺,胳膊交叠枕与头下,笑了笑,表情又一点一点的凝重回来:
“谢芳尘,你说这个王宫,是本王的家对吧?”
“是啊,整个广川王国可不都是您的家嘛。”
“可是哪户人家的家里,孩子不都是由父母疼爱的么?本王……我是父亲不爱,母亲疯癫,现在唯一对我好的人,又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整个王宫里的人因为我是王爷,才对我唯命是从,但他们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总有个预感,如果哪天我不是王爷了,他们统统都会离我而去。”
谢芳尘无奈的微微撇嘴——不错嘛,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所以,我在这广川王国里,也算个最尊贵的流浪汉了,住着琼楼玉宇,穿锦衣吃美食,可到头来,都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王爷难道是因为王后病重,见她一直不好……心力交瘁神马的,想在这里歇歇?”她见刘去又想把话题扯远,赶紧回归正题道。
他睨了她一眼:“怎么,难道不可以吗?”
“不是……王爷想歇多久?”放乔羽书做广川王?她心底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猛地想起乔羽书是会医术的,他如今代替了刘去的位置,内心有什么想法这个先不做计较,但他一看到阳城昭信那个病恹恹的样子,一定会想到用自己的医术,拼了全力救她——他不会像那些只知自保的太医,从来都不敢下狠劲,怕下了劲治不好自己脑袋搬家,所以只是把人治不好也不坏,半死不活的,留口气就算了。
但乔羽书不一样,他之所以落得如今的田地搞得家破人亡,皆是因为当初自己初次行医救人火候不足所致,如今这么一出去,刘去又给了他特令,暂代广川王一职,面对阳城昭信那个病号,为了突出业绩,怕是……
想到这里,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跌入满是寒冰的冰谷,尖锐的冰碴刺得她浑身疼痛入骨。
天意?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自己想方设法要改变未来,没想到却顺应了历史走向?
如果不是她骗阳城昭信去太后那里,就不会因为保护刘去被泼了满身的油汤,本来在刘去眼中一直好像是空气的王后,一夕之间得到了他最愧疚的关爱,后来又因厨师长油腻饮食的陷害,伤势加重,刘去大动肝火,对其更是又加了几分内疚与怜爱,只不过病势沉重已经造成,如果那时她没有给厨师长继续献计,用螃蟹害之,厨师长现在就会活的好好的,只怕是阳城昭信早就因伤势过重从而慢慢的消耗而死,如今厨师长因事迹败露,活活碰死在刘去的面前,刘去也不会意志消沉感到疲惫而与乔羽书对换,如果乔羽书真的治好了阳城昭信,势必日后刘去出去,看到其,就会想到其在病重时自己逃避的行为,对其怕是更是内疚,弥补方法,就是什么都对其唯命是从,怕是摘星星摘月亮都会给办吧……
不,不要!也许是她想多了……她面庞惨白如纸,身体瑟瑟发抖——不可能的!不会是自己造就了这一切!
“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怎么了?”刘去疑惑的声音响在耳畔,惊散了她满腔恐惧的乌云。
“哦,没什么……王爷还没回到我,你什么时候出去?明天吧?对吧?”她满怀期待的说,心头砰砰直跳。
“那么早出去做什么?既然来了……”刘去说道,话锋却突然一转:
“你是不是因为那厨师长的事情才急着出去?”
“啊?”
“你真的把本王当傻子看了么?”他狭长的凤眸流露出点点犀利之光:“这后宫,一直以来都是女人们的争斗,你当真以为本王相信厨师长那胖子是真的只是自己和王后过不去?”
“……王爷爱怎么说都行,要不干脆现在就回去,和那人换回来,好好调查此事吧。”
“呵呵,笑话了,你让本王出去,本王就出去啊?”
“……王爷就不想找到真凶吗?”她强自按捺心中的情绪。
“无非就是一些女人间争风相妒的事,”他突然坐起身子,目光灼灼的向她看了过来,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你努力了这许久,难道不是再等此时与本王单独相处的一刻?现在的时候多好啊,没有其他人,就咱们两个,本王也是通过那胖子今日所举,恍觉竟到如今才懂得美人的心思……”
刘去完美的面庞向她慢慢迫近,却被她一把推开,他诧异中,只听她冷声道:
“王爷怕是自作多情了,小女可从来没有这想法。”
“什么?”他拍案而起:“那你为何如此做!”
谢芳尘无畏的直视他:“想要查明真相,那就从这里出去,好好查呗。”
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片刻,刘去突然笑出声来:“哼,有什么好查的,你自然想搞神秘,就请继续吧——你要知道,神秘的女人,可是本王的最爱呢,本王累了,要去睡了,你就老样子在软榻上将就吧。”
她看着刘去一掀软帘进入内室后,便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如今的她,已是豁出去了,她不会让一切可怕的萌芽有露头是机会,她必须要将之消灭摧毁于无形,她一定不能让刘去在这里久待,她一定要让他出去!
谢芳尘不知道,她完全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就好像当初她暗示厨师长以油腻饮食害阳城昭信,柳君曾问过她如果时光倒流,她会不会选择放弃,她说不会,如今后悔了,那么这次,如此坚定的想要刘去回归自己的位置,日后想想,是否依然无悔?
天意啊,就和人心一样是摸不清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敬请期待!
☆、只为离此地,只好恶作剧。
次日清晨,谢芳尘睡眼惺忪的打开竹屋的房门,晨光反射在地上的残雪处,刺的她眼睛微微生疼。
她伸了个懒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得感到有些烦躁。
这山中竹屋比不得王宫,那里热水早膳都是现成的,这里只有她一人服侍刘去,少不得热水方面得自己亲自烧了。
看到竹屋一隅有间小舍,貌似是个厨房的所在,进去一瞧,果见清锅冷灶,不由得气馁万分。
“是啊是啊,刘去那家伙到现在还在睡懒觉,我也别指望会有好心的田螺姑娘会给我把什么都准备好,哎呀呀,可真是命苦啊。”她自言自语着,随手掀开一旁水缸的盖子,水虽还有大半缸,但因天气寒冷,水的表层结了一层不薄不厚的冰,少不得还要用舀子一点点的敲碎,取水倒入锅中。
所幸余下不少柴火,她在灶台处寻找到打火石,好不容易点燃,但见等水烧开还需要一段时间,便细细将四处打量。
舍内简陋,除去灶台砧板,只有一个貌似盛放食物的木柜,过去打开,果见里面有一些鱼肉大米白面和一些蔬菜,大葱生姜香菜之类的佐菜也有一些,看数量,足以三四天之用,想必是有人每隔几日将必需品送至这里,以保此处主人用物不缺。
看来乔羽书住在这里的时候,是亲自动手,丰衣足食了,难以想象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天天被幽禁在这里,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没人说话估计一天都不张口,所幸对医学有些兴趣,成日里摆弄院子里那些药草聊以解闷,可即使会做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助自己脱困啊。
兀自叹气中,她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她觉得应该是刘去醒了,起身前来寻她,于是清了清嗓子,走了出去。
“王爷,你……”刚刚说了三个字,看清眼前的来人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柳君拎着一个食盒,青色的衣衫有些单薄,双颊冻得红扑扑的,越发的流露出属于柔弱少年那种楚楚可怜的姿态气质,见到她,也是一脸震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话。
“你不是在王宫?”双声。
“你怎么知道这里?”仍旧是双声。
“你……哎哎,你先打住,我这好解释,王爷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所以就带着我来了,你是怎么回事?”谢芳尘喘了一口气,强自压住内心的疑惑,快速的解释了两句,便紧紧盯着他等他回答。
柳君却有些欲言又止。
“你这小子真是奇怪,我也不绕弯子了,你肯定见过这里以前的主人……”她张大了嘴巴,好似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你肯定早就知道,也是认识那人的!好哇,亏我把你当成亲人一般的照顾,你就是这么隐瞒我的!说,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你干嘛这么咄咄逼人,你目前是一心一意的伺候王爷,哪里顾得上我这个‘亲人’,”他将“亲人”二字咬的极重,语气中带了浓浓的委屈:
“你难道就不觉得,你已经快有一个月都没有见过我了吗?”
“呃……”谢芳尘不懂柳君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副深闺小怨妇的模样,不过自己这一个月来绞尽脑汁想要置阳城昭信于死地,自然是将他抛诸脑后了:
“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别给我绕跑题了,你认识乔羽书?”
“你都能知道公子的名字,我认识他,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不用生气,你看看自己,本来早就知道公子的存在,还不是照样的瞒着王爷,不也没告诉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