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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打开书房门,就听“扑通”一声响,紧接着又是“哎呦”一声惨叫。
是庄生脚滑摔倒了。
屋外大雨滂沱,地上又湿又滑,天还很黑,庄生又跑的那么快,不摔着才怪。
常寿和长空两个赶紧上前,将衣裳被雨水沾湿了大半的庄生从地上搀起来,一边一个把人架进了书房。
“怎么样,没摔坏吧?”楚惟一脸焦急的问。
与楚恬一样,楚惟对身边的宫人也是相当关怀。
庄生磕伤了腿,疼得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却怕误了正事,连忙道:“殿下别管奴才,奴才没事,是七公主,七公主那边出事了。”
楚思又作什么妖了?楚惟郁闷。
临别前那丫头明明答应不再惹是生非,也不会自作主张,妄自行动。
周荣华也答应多加派人手盯着那丫头,怎么还能闹出事来。
楚惟气呼呼地问:“她又瞎折腾什么?”
庄生赶忙答:“回主子,大约在半个时辰前,七公主欲独自一人悄悄离开行宫。人刚出西苑,就被夜巡的侍卫给发现了。
侍卫们不敢对七公主无礼,七公主却趁其中一个侍卫不备,拔了那侍卫的佩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逼侍卫们放她离开。
宫中侍卫皆是武功了得,训练有素的高手,想夺下七公主手里的剑并不难。
但侍卫们却不敢冒然对七公主动武,只能一边稳住七公主,一边派人去将此事回禀皇上。
听闻七公主深更半夜持剑在宫中胡闹,皇上大骂七公主,骂七公主与淑妃一样放肆妄为,并当即调派银甲卫前去捉拿七公主。
还交代,若有反抗,便将七公主当是持剑行刺的刺客,不必手下留情。
被派去捉拿七公主的那队银甲卫不傻,听得出皇上说的是气话。
七公主到底是皇上的亲女儿,是如假包换的金枝玉叶,就算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真对七公主动粗。
七公主见皇上派银甲卫来抓她,不但没有束手就擒,反而更加疯狂的挥舞起手里的剑。
大呼‘父皇不要母妃了,也不要女儿了吗?’
领头的银甲卫怕七公主这样胡乱挥剑会刺伤自己,只能上前夺剑。
却怕冒犯七公主,根本不敢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好不容易将剑从七公主手里抢下来,这位领头的银甲卫却被七公主用剑刺伤了两处,好在都只是皮肉伤,没有性命之虞。”
楚惟听完庄生的话,气得直摇头。
楚思这回可是作大了。
又是要私自离开行宫,又是持剑刺伤银甲卫。
楚思那丫头是疯了吗?
“长空,你可知七公主眼下身在何处?”楚恬问。
长空答:“回六殿下,七公主被皇上下令送去静室了。”
楚恬知道,昌宁行宫里的静室,就相当于皇宫里的暴室,是专门用来审问和关押犯错宫人的地方。
是令所有宫人都谈之色变的阴森之地。
父皇竟把楚思送去静室关押,显然是动了大怒,不打算轻饶了楚思。
“该!再让她胡闹。”楚惟没好气地说,“敢持剑在宫里行凶伤人,若不是因为她是公主,早就被侍卫就地正法了,哪还有命去静室待着。”
“五哥消消气。”楚恬温声劝了楚惟一句,又问庄生,“可知七公主为何要偷偷离开行宫?”
庄生答:“奴才听说,说是七公主想快马加鞭的赶回京都城,给外祖父柱国公和外祖母长宁大长公主报信,让两位想法子救淑妃。”
“蠢货!”楚惟忍不住骂道。
楚恬觉得他五哥这句骂的没错,他这个七妹的确是蠢。
先不论她七妹一个从未单独出过门的小姑娘,能不能顺利的回到京都城,把信捎到。
就算他七妹能平安回到京都城,到达柱国公府,把消息传到。
没有他父皇的旨意,无论是柱国公还是长宁大长公主,都不能擅自离开京都城。
若二人擅离京都城,便罪同谋逆。
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因此,就算柱国公夫妻再担心女儿淑妃,也不敢冒然跑来行宫为淑妃求情。
楚思究竟有没有脑子,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又荒唐的事?
楚恬知道,他这位七妹虽长了一副伶俐样,实则并不聪慧,但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他觉得这事或许另有隐情。
“五哥,我觉得这事……”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你我插不上手,也不便插手。”楚惟对楚恬说,“六弟就别管这件事了,等明儿一早,我就去找母后,请母后出面为七妹求个情,看能不能求父皇把七妹从那里放出来。
这样湿冷的天气,在牢里关上一夜,七妹的病八成会加重。
她最好能病的重些。
如此,父皇才有可能心软,也才有可能饶她这回。”
楚恬点头,“劳皇后娘娘和五哥费心了。”
“我是真的有些后悔。”楚惟叹了口气,“我今儿就不该忍着,就该狠狠揍楚思一顿,把她打疼了揍怕了,她今夜就没胆子闹这么一出。若她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早就揍她了。”
楚恬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五哥的肩膀,叫他五哥消消气,又叫常寿把庄生扶到隔壁,换身干爽的衣裳,再好好上药,今夜就别再挪动了,也留在秋水殿安歇。
原本就没有睡意的楚恬和楚惟,在听了楚思做的“好事”以后,更是睡意全无。
兄弟俩又坐回到棋盘前,继续下之前没下完的那盘棋。
一盘接着一盘,一直下到了天明。
第129章
云栖昨夜睡的也不好。
其实,云栖昨夜早早就安置下了; 不想半夜却被雨声吵醒。
之后; 就再也没睡着。
直到天亮前,云栖一直都在想事。
想昭怀太子妃的事; 想雅芙的事; 想吴才人的事; 自然也有想六殿下的事。
天已明,雨却依旧未停,似乎还下的更大了些。
可就算雨再大; 也不影响云栖的干劲儿。
在照例帮赵姑姑张罗好早饭以后,云栖便开始专心准备今日要带去给六殿下吃的糕点。
云栖思来想去; 还是决定做豆沙卷。
她原本是想换个花样的; 可赵姑姑却不肯告诉她六殿下的喜好。
她怕她自作主张换的花样,六殿下会不喜欢。
于是决定今日再做一回豆沙卷,等今儿见到六殿下以后,当面问问六殿下的喜好; 明日便可按着六殿下的喜好来做了。
只是……云栖望着窗外的天空。
这雨看起来还有得下; 若一直下到她与六殿下相约见面的时辰还没停,六殿下会冒雨去赴约吗?
会的。
六殿下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一定不会食言,一定会按时赴约的。
这厢,云栖刚把才熬好的红豆馅从锅里盛出来; 预备再拌些蜜糖进去; 就见有德打外头走进来。
瞧有德的鞋和衣摆都被雨水打湿了; 还湿的不轻,云栖问:“你这是出门去了?”
“嗯。”有德点头,“刚打外头回来呢。”
“下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了?是才人叫你去的?”云栖又问。
有德答:“回师傅,才人叫我去给景嫔娘娘送了趟东西。”
自打吴才人重获皇上恩宠以后,就经常与景嫔互送东西。
在外人看来,景嫔与吴才人这对旧日的主仆,如今共侍一夫的姐妹,关系十分亲密要好。
而究竟是真要好,还是装要好,恐怕只有这两个人自己心里清楚。
云栖点了下头,没有再多问。
她催着有德赶紧回去把湿衣裳湿鞋换下来,以免着凉。
有德却没急着走,还又往云栖跟前凑了凑,“师傅不知,昨夜行宫里出了一件大事。”
“再大还有淑妃的事大?”云栖问。
“这事儿还真跟淑妃有关。”
一旁正坐在桌前剥栗子壳,准备做栗子糕给昭怀太子妃送去的赵姑姑,忍不出插了一句话,“莫不是又查出淑妃犯了什么大罪?”
“不是不是。”有德也没卖关子,直接将昨夜七公主引起的那一大场风波,跟云栖和赵姑姑讲了。
云栖从未见过七公主,却听过不少关于七公主的传闻。
传闻中的这位七公主,形象相当一致,都是骄横霸道,目中无人。
却不想真正的七公主比传闻中更加……更加的生猛凶残。
竟然敢举剑刺伤侍卫,还是专侍皇上的银甲卫。
究竟是谁给七公主的胆量和勇气?
毫无疑问是淑妃。
七公主是为了保全和营救自己的母亲,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七公主心疼母亲,担心母亲的安危,想尽快救出身陷囹圄的母亲,这份心意为人子女者都能明白和理解。
可七公主却没有选对方法。
像这样不计后果的蛮干,不但救不了淑妃,恐怕连自己都会赔进去。
云栖忍不住摇头,“七公主太冒进胡来了。”
而另一边,赵姑姑更是毫不留情,直接大骂七公主是个蠢货。
“可知皇上如何处置的七公主?”云栖问有德。
“听说七公主眼下被关在静室的牢里,皇上还没说接下来要如何罚七公主。”
“关去静室了?”云栖有些意外。
静室是行宫里专门用来审讯和关押犯错宫人的地方,皇上竟然把七公主送到静室牢里关押,看来是真的很生七公主的气。
“千真万确,是关去静室了。”有德连忙应道。
“我听说静室的地牢又阴冷又潮湿,昨儿下了一夜的雨,牢里恐怕更加湿冷。像七公主那样身娇肉贵的人,在地牢里待上整整一宿,身子恐怕会吃不消。”云栖说。
“七公主犯下那样的大错,活该受罚。”赵姑姑道,“若七公主不是公主,只是个寻常宫人,昨夜早被侍卫就地正法,哪还有命去静室关着。”
云栖点头,很赞同赵姑姑的话。
在向云栖讨了一碗红沙吃以后,有德才乖乖回去换衣裳。
云栖边搅和盆子里的豆沙馅边琢磨,越琢磨就越觉得这事儿不对。
于是,便与赵姑姑说:“姑姑,我觉着七公主的事似有蹊跷。”
“是有蹊跷。”赵姑姑应道,“七公主没那么大的主意,八成是受奸人挑唆,才会做出那种事。”
“去算计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此人当真是阴险卑鄙。”云栖气呼呼地说。
“宫里尽是这样无耻又卑鄙的小人,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赵姑姑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与云栖说,“算计小姑娘不算什么,那些人狠毒起来,可是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云栖更气,骂道:“真不是人!”
赵姑姑轻叹一声,“所以我才不愿待在……”
听赵姑姑话说了一半就没下文了,云栖不禁转头盯着赵姑姑问:“姑姑不愿待在哪儿?”
“没什么。”赵姑姑不肯说,只管埋头继续剥栗子。
云栖也转过头去,继续搅和她的豆沙馅。
在一段冗长的沉默以后,云栖忽然开口问赵姑姑,“姑姑是不是不想回皇宫去?”
赵姑姑答:“我想回去。”
“我知道姑姑不喜欢皇宫,否则六年前,也不会自请从皇宫调到行宫来。”
“不是调,是逃。”赵姑姑眸色微暗,“我是逃命逃出来的。”
云栖知赵姑姑最不爱提从前在皇宫里当差的事,她也从不多嘴打听。
她没问过赵姑姑为何要自请从皇宫里调出来,更没问过赵姑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