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这个软,她真没法与景嫔服。
说句俗气的话,她这辈子已经认定六殿下,认定楚恬这个人了。
她生是楚恬的人,死是楚恬的鬼,就算这辈子她注定无法成为楚恬的人,也再不会成为其他什么人的人了。
魏四公子爱慕她,甚至有娶她为妻的念头,她震惊的同时也很感谢魏四公子。
感谢魏四公子能发现她的好。
正因感谢,她才不想让魏四公子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她不想耽误魏四公子。
只可惜……
云栖紧紧捏着那块玉佩,感到无助极了。
……
云栖回到住所,见阿阮不在,想来应该又是去陪着董姑姑了。
除夕那夜,董姑姑烧菜时意外被热油烫伤,虽说烫的并不严重,但自那日起,董姑姑整个人便恹恹的,明显是有什么心事,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也不似从前那么爱笑爱说话了。
听阿阮说,前儿个董姑姑又在灶台前走神,险些整个人栽进刚刚烧开的一锅滚水里,可把当时在场的众人给吓坏了。
阿阮当时虽不在场,但事后听人讲起,比亲眼看见反应还强烈。
阿阮实在不放心董姑姑,自听说这事儿以后,只要得闲便跟在董姑姑屁股后头,盯着董姑姑的一举一动,以防董姑姑再弄伤自己。
想来这会儿,阿阮应该正在小厨房盯着董姑姑,要不就是赖在董姑姑房里,哄董姑姑多说几句话。
云栖原本也想去瞧瞧董姑姑,但宫里宫外的折腾了大半日,她眼下是身心俱疲,实在没精神,也没力气到董姑姑跟前强颜欢笑。
她麻利的脱掉外衣,钻进被窝,想睡一觉。
或许睡一觉醒来,她就能想到解决玉佩问题的办法。
奈何她裹着被子辗转又反侧,却丁点儿睡意都没有,反而空前的想念楚恬,想念她的六殿下。
想的心里又酸又甜,特别委屈,特别想大哭一场。
然后,云栖就真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
大哭过后的云栖有些虚脱,涸辙之鱼般怔愣愣的躺了很久,才感觉身上有些力气。
她起身穿好衣裳,便往缀霞居去了。
她并未去前院寻景嫔,而是去后院寻赵姑姑。
云栖到时,赵姑姑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绣香囊。
掐指一算,赵姑姑这个香囊已经绣了三四个月了,竟然连一小截竹子都没绣完。
自己都很需要人同情的云栖,却忍不住同情起王醒公公来。
觉着明年这个时候,王醒公公能收到赵姑姑亲手做的香囊就不错了。
见云栖来了,赵姑姑立马放下她早就做的不耐烦的针线,与云栖说:“听说你没跟着景嫔一道过来,我还以为你出宫尚未回来呢,你这是刚回来?”
云栖没言语,只管将那块她看了就头大的玉佩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赵姑姑拿起来一瞧,一眼就瞧见凤凰口中衔的那个喜字。
不由得蹙起眉头,问云栖:“这是谁给你的?”
云栖答:“景嫔娘娘的四弟,魏四公子。”
赵姑姑指了指玉佩上那个喜字。
云栖点头,表示她看见了。
“你该把它交给景嫔。”赵姑姑说。
“景嫔娘娘叫我收下。”云栖应道。
赵姑姑眉头蹙得更紧,“这就有些麻烦了。”
云栖“嗯”了一声,相当麻烦。
“景嫔都跟你说什么了?”赵姑姑问。
云栖便将景嫔与她说的话,原原本本的给赵姑姑复述了一遍。
赵姑姑听后,想了想才说:“再有月余,六殿下便该从宁州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一同商议对策。在六殿下回来之前,你什么也别做,只管暂时顺着景嫔。”
云栖并没有更好的主意,“我听姑姑的。”
赵姑姑打量着云栖,见云栖的眼角有些发红,不禁问:“哭来着?”
云栖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
赵姑姑瞧云栖这凄凄楚楚,委委屈屈的样子,着实心疼。
想开解云栖几句吧,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好的说词。
酝酿了半天才酝酿出一句,“饿不饿,姑姑给你做点儿好吃的去?”
云栖深吸一口气,“不瞒姑姑,魏夫人又送了满满一筐甘州的橘子给我。”
“要不咱们熬些蜂蜜橘子酱,留着冲水喝?”赵姑姑提议说。
云栖点头,“甚好甚好。”
于是,云栖便与赵姑姑一道去熬橘子酱了。
……
晚膳后,景嫔照例命人摆上棋盘,开始与吴才人下棋。
为着云栖和魏四公子的事很是心烦意乱的景嫔,心思压根就不在棋盘上。
只至于险些输给吴才人。
吴才人哪可能没瞧出景嫔的心不在焉,她只当景嫔是因为这两日疲于应付那些趁着过年的机会,上赶着登门巴结的人,太伤神累着了。
于是,便劝景嫔早些回去歇着。
完全静不下心来与吴才人下棋的景嫔,听从了吴才人的建议,在盯着吴才人喝了安胎药以后,便动身回了丽景轩。
一回到她日常起居的寝殿,景嫔一眼就发现桌上多了个小瓷罐。
景嫔问玉珀那是什么,玉珀答,那是云栖亲手熬制的蜂蜜橘子酱,冲水喝最好。
景嫔打开盖子,一股极为香甜醇厚的橘子味,便扑鼻而来。
景嫔立刻命玉珀去准备了茶盏,勺子,还有温水,亲手为自己调了一盏蜂蜜橘子水。
一口下去,清甜开胃,将压在心口足有半日的郁气与火气都冲淡了许多。
景嫔放下杯盏,清了清嗓子,装作无意的问玉珀,云栖这半日都做什么了。
玉珀如实交代,说云栖先是回房待了一阵儿,之后便去缀霞居寻赵姑姑,与赵姑姑一道做了这蜂蜜橘子酱。
人是傍晚时分从缀霞居回来的。
过来放下这罐蜂蜜橘子酱,就回房去了,再没出来。
听完玉珀的话,景嫔柳眉轻蹙,“她没用晚饭?”
“阿阮给送进房里了,却听说一筷子没动。”
景嫔抿了抿唇,有些焦躁的说:“立刻命小厨房备一份热饭给她送去,就说我命令她吃完!”
玉珀应下,赶忙去张罗。
一盏蜂蜜橘子水饮尽,景嫔的心绪稍稍得以平复。
她又为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橘子水。
这一回她没有喝的那么急,而是捧着杯盏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罢了罢了,她不逼那个小傻子了,慢慢来吧。
第294章
第二日一早; 云栖还如往日一般,照例伺候景嫔梳洗更衣。
云栖和景嫔心照不宣,都没提那玉佩的事。
两人亦如平日般说说笑笑,相处融洽。
日子过的平顺; 转眼再过三日便是正月十五上元节了。
皇帝有心,特意命人送了十几盏做工精致,各具特色的宫灯; 与景嫔和吴才人赏玩。
平日里像负责接收御赐之物,收归库房,以及赶在节庆前,安排装点毓秀宫各处的差事; 都是由玉珀来当的。
奈何玉珀却在这个当口上病倒了。
原本玉珀只是一早起来有些咳嗽; 她自己并未当回事。
待伺候景嫔去凤仪宫晨昏定省回来,咳嗽便重了起来。
过了午后,玉珀的身上突然开始发烫; 浑身无力; 头脑也昏沉,已然下不来床了。
景嫔心疼玉珀,立马命人去请了太医来为玉珀瞧病。
太医瞧过以后; 说玉珀这是风寒。
还说玉珀这风寒来势汹汹,虽无性命之虞; 但少则也要卧床半月才能见好。
玉珀看着柔弱; 实则个性要强。
她不肯像这样无所事事的干躺着。
在饮尽碗中太医吩咐一天三顿; 一顿也不能省的汤药以后; 便要下地去忙她之前未张罗完的事,却被云栖当场拦下了。
云栖无奈,只能拿景嫔来压玉珀,说玉珀若不按着太医的医嘱卧床静养,景嫔娘娘知道以后一定会很不高兴。
玉珀表里如一,极敬重景嫔,听了云栖这话,便老老实实的躺了回去,没再执意下地。
只见玉珀以手帕掩住口鼻,虚弱的咳嗽了好几声,才拿开手帕,愁容满面的对云栖说:“眼见上元节将至,轩中还有些好些事情等着……咳咳,等着我去料理。若没我前前后后的去盯着,只怕要乱套。”
“玉珀姐姐未做完的那些差事,娘娘已经吩咐玉琅姐姐来接手了。玉琅姐姐能干,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姐姐你就别想那么多,只管安心养病吧。”云栖劝慰说。
然而玉珀眼中,还是泛着深深的忧虑之色,“我知道玉琅能干,可玉琅自己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要料理,我怕她应付不过来。万一她忧劳过度,累出个病来……”
玉珀长长的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云栖见状,赶紧凑上前替玉珀拍背,边拍边柔声与她说:“这数月来,我成日跟在姐姐身边,对轩中事务不能说了若指掌,也算是熟悉。我会在一旁,帮衬着些玉琅姐姐,必不能叫她累倒了。”
在玉珀心里,云栖是个既聪慧又可靠的人,有她这话在,玉珀便安心了大半。
她与云栖道了声有劳,说罢便撵着云栖走。
说在她身子痊愈之前,让云栖少来,免得过了病气给云栖。
云栖满口答应,扶玉珀躺好,又为她掖好被角,请玉珀不要太牵挂轩中琐事,安心养病,便转身告辞了。
玉珀点头,目送云栖走远。
……
因玉珀忽然病倒,玉琅身上的担子徒然加重。
要一个人主持丽景轩,乃至整个毓秀宫的大小事务,玉琅分身乏术,侍奉景嫔一日两次,前往凤仪宫晨昏定省的差事,便毫无意外的落到了云栖身上。
其实,丽景轩中除了玉琅和玉珀两个一等宫女以外,还另有一等宫女两人,二等宫女六人。
论资排辈下来,这差事原本是落不到云栖一个杂役宫女身上的。
但景嫔喜欢云栖,偏要抬举云栖,要云栖陪伴侍候,毓秀宫上下哪个敢说云栖不配?
于是,这日黄昏时分,云栖便随景嫔一道前往凤仪宫。
午后下了一场小雪,雪在傍晚前已经停歇,但风却未停。
寒风瑟瑟,无孔不入,能轻而易举地穿透厚实的棉衣,刺破你的血肉,直往你骨头缝里钻。
疼得云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已经是云栖自出门起,打的第六个寒颤了。
景嫔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在云栖打第二个寒颤时,她就叫云栖回去。
而云栖是那种典型的看着乖巧柔顺,实则相当固执的人,死活不肯回去,一定要随侍景嫔左右。
景嫔拧不过,只能由得她跟着。
其实,不只云栖一人冻得浑身发抖,其他随侍的三个宫人,也都是三步一抖,五步一晃。
景嫔恨极了那毫无人情味的宫规,凭什么宫人就不许穿裘皮衣裳?
赶上这折胶堕指的鬼天气,不穿一件厚实又保暖的裘皮袄,身上怎么暖和的起来。
景嫔心里埋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加快脚步,想着快些赶到凤仪宫,让云栖他们能赶紧暖和暖和。
一行走至长街尽头,再往西行不远,便是凤仪宫了。
这时,一行忽见一架辇舆由东往西,向凤仪宫而去。
八抬的辇舆,是皇后才可享有的规格。
云栖不禁有些好奇,这大冷的天,皇后这是刚打哪儿回来。
凤辇先景嫔与云栖一行抵达凤仪宫。
帘帷掀开,从凤辇上走下来的人却并非皇后,而是一位头发花白,看样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