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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一声含糊的轻呼声,使得云栖回过神来。
她这才发觉,她的手还捂在有德的嘴上,且捂的死紧。
五根手指紧紧按在有德脸上,把有德的脸都抓变形了。
云栖赶忙松开手,惊慌又自责,“有德,对不住,我弄疼你了吧?”
被云栖捂得险些窒息的有德,猛喘了几口气,很努力的冲云栖挤出个笑来,“师傅尽管捏,我不疼。”边说还边将脸往前凑了凑。
只要师傅不难过,不怪他,他这张脸不要也罢。
云栖看着有德,心里内疚极了。
她是个很不称职的师傅,平白让徒弟为她担心,还累得徒弟绞尽脑汁的哄她高兴。
“有德。”
“师傅您说。”
云栖看着有德,一脸认真地说:“打明儿起,我教你打算盘算账。”
“啊?”有德没想到云栖会突然提起这茬,怔愣了片刻才使劲儿点了点头,“好呀好呀!”
云栖温浅一笑,“这个不好学,你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用心学。”
见他师傅笑了,盘旋在有德头顶的阴云瞬间散尽。
他更用力地冲云栖点了点头,“师傅放心,我一定用心学。”
……
赵姑姑提着热好的饭回来时,有德已经被云栖打发回去歇着了。
见桌上多出一盒没见过的药膏,赵姑姑不禁问:“这药膏是哪来的?”
云栖叹了口气,对赵姑姑说,张太医应该已经知道她之前用的那盒药膏有问了,且张太医应该也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六殿下。
赵姑姑晓得,云栖很不想六殿下知道这件事。
可惜六殿下最终还是知道了。
别看小丫头如今一副冷静镇定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不知乱成什么样了。
赵姑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云栖,思量了半天,才挤出一句,“都是注定的。”
第214章
是啊; 都是注定的。
云栖一声轻叹; 十分惭愧的对赵姑姑说:“早知如此,便不该惊动王醒公公了。”
“这话若叫他听去; 必定是要生气的。”赵姑姑撇嘴道; “况且他又没白帮你,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谁会为他绣什么汗巾香囊。如此算来,还是他占了便宜呢。”
云栖被赵姑姑成功地逗笑了; 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我都是托姑姑的福。”
赵姑姑也跟着淡淡一笑; “快趁热把饭吃了吧。”边说边从食盒里端出一个大海碗。
约么半碗多的白饭上; 整整齐齐的码放了好几样菜; 有荤有素。
中间一颗硕大的四喜丸子; 十分醒目。
这谁吃得完呀?
云栖盯着那一大碗饭,很老实的跟赵姑姑说:“姑姑; 我吃不下这么多。”
赵姑姑将碗推到云栖面前; “能吃多少吃多少; 这是你董姑姑特意为你留的,让我捎回来给你。别看景嫔是那个样子; 在她手底下当差的人还都挺好的。”
“除了玉珀以外。”云栖补充道。
赵姑姑点头; 眸色微沉; “没那个玉珀; 就没有今日之事。害人终害己; 且等着; 有她哭的时候。”
云栖了解赵姑姑的性子,那是说一不二。
赵姑姑说让玉珀哭,那就一定会让玉珀哭,还哭的很惨。
看来,姑姑是打算出手教训玉珀。
云栖晓得赵姑姑有让玉珀“痛哭流涕”的本事,也信赵姑姑事后能够全身而退,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可她不想赵姑姑费这份心力。
若一定要找玉珀算账,那也该她亲自出手。
“姑姑不急,这事儿缓缓再说。”云栖温声劝道。
赵姑姑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轻举妄动,实则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胆敢谋害云栖,老娘要你的命!
“饭都要凉了,快吃吧。”赵姑姑从食盒中取了筷子递到云栖手上。
云栖接过筷子,却没急着动口,“有德爱吃四喜丸子,这丸子待会儿送去给有德吃吧。”
“有德已经吃过了。”赵姑姑笑着说,“我今儿从丽景轩给他带了两个四喜丸子回来,有德一粒肉渣也没剩下,全吃了,胃口可好。”
“有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是不小。这个四喜丸子就留给他吧,留给他明早吃。”
云栖说着,小心的将四喜丸子拨到碗边,才埋头吃了起来。
赵姑姑望着云栖吃饭的小模样,忽然觉得好生心酸。
这孩子本不该过这种日子,本不该卖身入宫为奴的。
赵姑姑突然觉得,云栖入宫那年摔坏了脑袋,忘却了那些前尘旧事是好事。
这孩子的命真是太苦了。
“对了,姑姑。”云栖忽然抬头看着赵姑姑。
赵姑姑慌忙敛起眼底深深的怜惜与苦闷,问云栖,“怎么了?你说。”
“姑姑,王醒公公那边多久能查出,那盒药膏里究竟掺了什么东西?”云栖问。
赵姑姑答:“明日应该就有消息。”
云栖意外,“这么快。”
赵姑姑唇角微挑,略微有些得意地说:“他办事向来麻利。”
云栖又问:“姑姑可知王醒公公是托什么人查这药膏?”
赵姑姑一脸高深,“自然是位高人。”
听赵姑姑的语气,仿佛知道那位高人是谁。
会是谁呢?
……
尽管楚恬叫他早些回府歇着,但张北游还是磨磨蹭蹭,直到宫门快落锁才出宫去。
出宫以后,张北游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到他常去的一间酒楼揽月楼,要了个雅间,又叫了一大桌子菜,吃到人家酒楼打烊才走。
从揽月楼出来以后,张北游还是没回府,在街上溜溜达达,逛逛悠悠,到了宵禁的时辰才不得不回府。
出来应门的是门房的老方。
习惯了他家少爷早出晚归,老方也未多问,反而主动抢答了他家少爷每回晚归时都会问的问题,“回禀少爷,老爷还未安置。”
听了这话,张北游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心好累,身体也即将很累。
总之,就是个累。
见少爷一脸的生无可恋,门房老方赶忙补充说:“少爷,老爷没在您院里,在药庐呢。老爷已经在药庐忙了整整一天了,午饭都是夫人送过去的。”
“真的?”张北游冲老方挑了挑眉。
老方委屈,“少爷不信小的?”
张北游十分耿直地点了点头,“之前有一回,我爹追着要揍我,我灵机一动就攀着梯子上了房。是哪个不仗义的,把梯子给我搬走了,害得我在房顶上呆坐了半日,下来以后因为腿坐麻了,一下子就被我爹逮住了,罚我默写了一整部《黄帝内经》?”
若老方没记错,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少爷应该才十二三岁。
难为少爷如今还记得。
老方习惯了自家少爷性子跳脱,以及常常语出惊人,已经见怪不怪。
老方很好脾气的对张北游说:“当年是小的不是,小的给少爷认错。这回小的真没不仗义,老爷眼下是在药庐。小的听小的家那口子说,夫人特意命厨房准备了宵夜,让晚些时候给老爷送去。瞧这架势,老爷怕是要在药庐忙到很晚,今夜恐怕没工夫与少爷促膝长谈了。”
促膝长谈?怕不是要打得他膝盖打不了弯。
张北游无暇纠正老方这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说法,急着问老方,“白天家里来人了?”
老方点头,小声与张北游说:“是宫里的人。”
张北游“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
因他知道,接下去的事,老方也不清楚。
他冲老方一笑,“时辰不早,老方叔快回去歇着吧。”
老方却没急着走,他满眼关怀地望着张北游问:“少年,您饿不饿,要不要小的去厨房知会一声,叫给少爷准备些吃的送过去?”
“我娘不是命人给老爷子准备了宵夜吗?我去蹭几口吃就是。”张北游脸上依旧挂着笑,笑中带着几分促狭。
老方听了这话,震惊不已。
平日里少爷躲老爷都来不及,今儿怎么会主动自投罗网呢?
老方觉得,少爷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
很难的事。
于是,老方满眼担忧地望着张北游,十分委婉地劝道:“少爷,活着挺好的。”
老方忽然冒出的这句话,让张北游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嗯”了一声。
老方又劝:“您想开些。”
张北游依旧一头雾水,“哦。”
接着便冲老方挥挥手,“老方叔,咱们明儿见。”
门房老方快哭了,明儿他还能见着他全须全尾的少爷吗?
老方强忍住泪,“少爷您保重。”
见老方红了眼眶,张北游觉得老方大概是在为自己之前特别不仗义的撤走了他梯子的事,感到万分悔恨。
他这个人呢,特别宽宏大量,特别不记仇,自然是原谅诚心悔过的老方叔啦。
张北游连忙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老方的肩膀,而后一个转身,潇洒离去。
……
刚走到药庐外,张北游就迎面撞见他娘亲领着贴身丫鬟,亲自来给他爹爹送宵夜。
张北游赶忙嬉皮笑脸的凑到他娘亲跟前,贱兮兮地喊了一声,“我貌美如花的娘亲呐。”
张夫人陈氏虽已年逾五十,但因保养得宜的缘故,气色绝佳,面容秀美,也算得上是一朵芳华不再,却依旧娉婷端庄的花朵。
面对儿子热情地讨好,张夫人却是一脸的冷酷。
她微眯着眼,盯着张北游质问道:“都三天了,放在你屋里书案上的那些画像,你可都看过了?”
“看过了,都看过了。”张北游连忙应道。
事实上,他都忘了他的书案上还放着一摞姑娘的画像。
“那我问你,正数第六幅画上的姑娘姓什么?”张夫人问。
“姓……王?”张北游随口蒙了一个。
张夫人当即甩了张北游一记白眼,“你立刻回去把那些画像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上一边,都看过以后再喊我娘。”说完,便气冲冲的往药庐里走。
张北游见状,立马上前将他娘亲拦下,“娘亲,我貌美如花的好娘亲,我待会儿回去就看,一定看,好不好?”
张北游是张老院判与张夫人的老来子,又是独子,夫妻二人疼这儿子是疼进了骨子里的。
旁人不知,张夫人却最清楚,别看他家老爷总是动不动就揍他家宝贝儿子,却从来都是拿捏着分寸的。
只有一回,他们这心肝私自偷了他爹的毒蛇来玩,那可是被咬一口,连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回来的剧毒毒蛇。
可把孩子他爹吓坏了。
那回是孩子他爹唯一一次下狠手揍他们的宝贝儿子。
给那孩子揍的,三天都下不来床。
除了那回,其余时候,孩子他爹都是跟孩子闹着玩的,并没有真想揍孩子。
说白了,就是老没正经的逗小没正经的玩呢。
而她自己呢,对这宝贝儿子也总是提不起气来。
只要这小子冲她一笑一撒娇,她就败了,败的特别彻底。
原本还有些气鼓鼓的张夫人,瞬间破功。
她拉过宝贝儿子的手,满眼疼惜地问:“晚饭吃了吗?这会儿饿不饿?”
张北游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冲张夫人撒娇说:“娘,我还没吃晚饭呢,这会儿肚子饿的厉害,就想吃娘亲手做的鸡蛋面。”
张北游一手被张夫人握在手心里,一手摸着自己因为之前在揽月楼吃得太多,而微微鼓起的肚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第215章
“你说你当的这是什么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