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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众怒,成为众矢之的玉玢,眉头紧凝,呼吸也比之前粗重了几分。
她黑着脸,紧紧捏着那碟水晶蒸饺,心道:倘若她真放下这个碟子,那她颜面何存?
她平日里总被云栖那个怪胎和赵姑姑那条老疯狗欺负也就罢了,现如今,那一肚子坏水的墨心和蠢兮兮的有德竟然也想骑到她头上来?
她不放!就是不放!
可要是她真不放……
玉玢用余光偷偷瞥了云栖一眼,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你说这个怪胎今夜会不会放宜香的鬼魂来找她呀?
也不知她身上新添的那三道护身符,能不能镇住那个恶鬼。
应该能。
毕竟是花大价钱托人求来的,绝对能镇住。
玉玢在心里使劲儿点了点头。
但下一刻,人又泄了气。
真…真的能吗?万一没能镇住……
为了碟吃的,半夜见鬼,多不值当。
玉玢思来想去,几番挣扎下来,最终决定放下这碟蒸饺。
放是要放的,却不能像怕了谁似的,那样乖乖放下。
于是,玉玢便将手中的碟子稍稍举高些,然后又快又狠的砸在了桌上。
刚进屋的碧蕊被这动静吓了一跳,险些绊倒在门槛上。
待看清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后,碧蕊又惊又好奇。
是谁惹怒了玉玢?竟气得玉玢砸盘子。
瞧这盘子碎的,没割破手真真是万幸。
正如碧蕊所见,玉玢用力太猛,碟子砸在桌上,瞬间就碎成了几半。
原本光滑平整的桌面,生生被磕掉几道漆。
云栖与赵姑姑不言,冷眼望着玉玢。
玉玢这是作的哪门子死?生怕墨心揪不住她的错处,整治她?
见碟子碎了,玉玢也懵了。
她压根就没想砸碎这碟子,她就是想拿这盘子在桌上砸出个响来,震一震这些人而已。
谁知道这碟子这么薄这么脆,一砸就碎了。
这下可怎么办?这要她如何收场!
玉玢慌得浑身发颤,连拳头都握不紧了。
热锅上的蚂蚁什么样,她就什么样。
对了对了!
玉玢急中生智,忽然想到戏文里唱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玉玢二话不说,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站住!”见玉玢要逃,墨心立马出言喝止。
玉玢哪里肯听,脚步不停,加速往外走。
“碧蕊,快拦住她!”墨心追不上,只能喊碧蕊帮忙。
碧蕊怕玉玢怕得不行,每每见了玉玢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耗子哪敢拦猫的去路。
可碧蕊也实在不敢得罪墨心。
人站在门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此刻,碧蕊心里后悔极了。
你说她急着吃什么饭?她若能晚来一会儿,就不会碰上让她如此左右为难的事了。
眼见玉玢已经快步行至她身前,碧蕊鼓起勇气,把心一横,向前迈了一小步。
“玉玢姐……”
“你给我闪开!”碧蕊抬起手臂,猛地朝碧蕊挥去。
碧蕊本能的想要躲开,奈何身后就是门槛,她根本无处退避。
万般惊慌之下,只能抬起双臂护住头和脸。
玉玢打人很疼,碧蕊已经领教过好几回了。
碧蕊又怕又委屈,心想:玉玢这一下招呼到身上,够她疼上好几天了,简直不能更倒霉!
可谁知,玉玢挥出的手臂却久久没有落到她身上。
碧蕊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微微往下挪了挪护在脸前的胳膊。
正见有德挺身而出,护在她身前,一手攥住玉玢的手腕,替她挡下了这记力道十足的挥打。
碧蕊松了口气,双眼不自觉地红了。
入宫这些年,从未有人在她危难之时,站出来护着她。
有德是第一个,第一个……
别看玉玢是个女子,力气却着实不小。
有德好险没接住玉玢这一下。
虽说最终是接住了,但整条手臂却被震得生疼,尤其是手腕,像要断了似的。
不过,有德心里还是欢喜且庆幸的。
庆幸自己没给他师傅丢脸。
有德想着,扭头望向云栖,眉眼弯弯,唇角微微上挑,求师傅夸奖!
有德这一出手,为墨心争取到了时间。
见墨心追到近前,有德才松开玉玢的手腕。
“砸碎了碟子,砸坏了桌子,你就打算这么走了?”墨心气势汹汹地质问玉玢。
逃跑不成的玉玢,此刻脊背发寒,冷汗直流,双腿颤的厉害。
明明惊慌得要命,却还要佯装镇定,“我又没说不认,我赔就是了。”
“这事儿恐怕不只是赔银子这么简单。”墨心盯着玉玢,阴恻恻地说,“你砸了主子的膳食,你让主子吃什么?”
“她说了她不吃!”玉玢急道,音量也不由得拔高了几分。
墨心却是泰然自若,她望着玉玢,不慌不忙地问:“主子真这么说了?不是你假传主子的旨意?”
墨心连发两问,不等玉玢解释回答,她就转过身十分客气的冲赵姑姑一礼。
“能否劳烦姑姑去前院走一趟,问问主子是否说过,一口早膳都不用。”
玉玢敢拿自己的命诅咒发誓,她没有说谎。
从凤仪宫回来以后,吴玉琼就蔫耷耷的。
她问吴玉琼要不要传膳,吴玉琼红口白牙地说她不吃。
可要是赵姑姑那条老疯狗到前头走一趟,那吴玉琼保不准就改口了。
砸碎了碟子,磕坏了桌子这都是小事,她可以一口咬定是不小心。
但假传主子旨意,这可是大罪。
这群污了心肠的下作东西,是要合伙害死她吗?
赵姑姑并没应下墨心的请求,只道:“秋日人易燥,我的去问问才人要不要在茶中加几朵金银花。”
话毕,就朝门口走去。
加什么金银花!这分明就是去告她状的!
“不准!你不准去!”玉玢横在赵姑姑身前,看着一副凶神恶煞的厉害样,实则已经吓得手脚虚软,心和肝都在发颤。
这会儿若谁上前推她一把,不必使什么力气,轻轻一下人就倒了。
“让开。”赵姑姑看都不愿多看玉玢一眼。
不为别的,只因玉玢这垂死挣扎的无赖样,真的很难看。
没有那个全身而退的本事,去惹什么事?
活该被人整治。
云玢知道赵姑姑和云栖一样,都吃软不吃硬。
跟赵姑姑来硬的不行,得来些软的。
于是,玉玢连忙收起之前的蛮横,讨好似的对赵姑姑说:“姑姑要知道,咱们才是一边儿的,你可不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
赵姑姑听了玉玢这话,眉梢微挑。
心道:玉玢不仅作的一手好死,还拉的一手好仇恨。
她真想敲开玉玢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装没装脑子。
当着墨心的面说什么自己人,外人?
是嫌墨心揪她错揪的还不够多吗?
墨心果然如赵姑姑所料,借题发挥起来。
她厉声责难玉玢,“咱们都是一同伺候吴才人主子的奴婢,什么一边两边,自己人外人?你可知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拉帮结派,党同伐异的事。此事若叫皇后娘娘知道,娘娘绝不会姑息。”
墨心说着,目光阴鸷的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
“你们该不会也存了与玉玢一样的心思吧?”
碧蕊被墨心那一眼瞪得汗毛倒竖,吓得躲到了有德的身后,“我不敢,我不敢。”
云栖打量着眼前一身戾气的墨心,觉得墨心还真对得起自己这个名字。
墨心的心是够黑的。
心虽然黑,却不算聪明,处事更不周全。
就这样,还想害人?
云栖眸色淡淡的望着墨心,朗声问她:“你凭什么说我们拉帮结派,党同伐异?”
墨心毫不犹豫地答:“就凭玉玢刚刚说的话。”
“玉玢刚刚说话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云栖说着,看向赵姑姑问,“姑姑听见玉玢说什么了吗?”
赵姑姑摇头,“没有。”
云栖又问有德,有德也摇头说没有。
最后,云栖又问碧蕊。
在稍稍迟疑了片刻后,碧蕊也说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原本还有些洋洋得意的墨心,这会儿被气得脸色发白,一副快要晕死过去的样子。
“你…你们蛇鼠一伙!”
云栖浅浅一笑,“什么你们我们,应该是咱们才对。咱们是蛇鼠一窝。”
墨心被云栖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放弃拿要状告他们拉帮结派来威吓云栖他们。
墨心虽不愿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云栖这丫头太过精明,嘴利得跟把刀子似的,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斗不过。
于是,墨心放弃跟云栖对垒,又转头望向玉玢,“左右你碟子不能白砸。”
第195章
“你别胡说; 这碟子可不是我砸的,明明是被你砸破的。”玉玢义正言辞地对墨心说。
倘若方才众人不在场,没有亲眼看见玉玢把碟子砸碎,只怕真会信了玉玢这“言之凿凿”的鬼话。
传说中“说谎连眼都不眨一下”的绝技,众人算是见识了。
无耻之人墨心见的不少; 而像玉玢这样无耻的人; 她还是头回一回见。
墨心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瞪着玉玢,怒道:“你才是胡说八道; 颠倒黑白!”
墨心眼神够凶; 声量也够大; 可气势却明显比之前弱了几分。
大约是有些气慌了神。
玉玢是打定主意; 要把砸碎碟子的事赖在墨心身上。
她向前逼近一步; 微微眯起眼; 用威胁意味明显的口气与墨心说:“这多么人都在眼前看着,你就别赖了; 快认吧。”
“是啊; 这么多人都在眼前看着,你就别再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云栖斜睨着玉玢,满眼嘲弄与讥讽。
玉玢微眯的双眼骤然睁大; 嘴巴也不由得微微张开些,她转头瞥向云栖; 神情十足的错愕。
云栖这个怪胎怎么能不向着她; 而去偏向墨心这个外人!
她俩就算平日里再不合; 相对墨心,她俩也算是自己人。
紧要关头,云栖竟然不帮她?
见玉玢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云栖觉得很莫名其妙。
她为什么要向着玉玢?
她凭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无赖去说谎?
她的诚信和人格可没那么廉价。
“我们大伙都亲眼看见,那碟子是你砸碎的,你就老老实实的把碟子赔了吧。”云栖半劝半威胁玉玢,“你要知道,你砸碎的可不是咱们缀霞居的东西,是大膳房的东西。你若要赖,那就先去问问大膳房的管事答不答应。”
“你…你给我闭嘴!”玉玢怒急,咬牙切齿的冲云栖低吼一声。
云栖微微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我是无所谓的样子。
左右那碟子就是你砸的,你别想赖掉。
墨心从旁瞧着,越发有些看不懂云栖这个人。
就在方才,云栖还与她争锋相对。
转过头来,云栖却肯挺身而出,帮她说句公道话。
此刻,墨心心里多少是有点儿感谢云栖的。
若云栖带着赵姑姑他们一同偏向玉玢,咬定碟子就是她砸破的,那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倒不是舍不得赔碟子的那点儿银子,而是受不了那份冤枉。
她真的会气疯。
墨心深吸几口气,在稍稍定了定心神之后,她看向玉玢,怨气冲天的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云玢并不是太蠢,她晓得就目前这种情形来看,继续闹下去对她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