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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甄八娘也对他有了感情,想与他归隐做一对快活夫妻。
可坏就坏在,两人婚后不久,甄八娘有了身孕,但这孩子在腹中长了七八个月了,竟然突然就胎停成了死胎!
甄八娘几欲疯魔,根本不承认孩子死了,代华建议她必须将死胎生下来,否则母体也将遭受重创。
冯康却将希望放在了残方还阳药上,认为做出此药可救回孩子,那时陆潺潺方才三岁。
还阳药药材仅凑足三份,且都无比珍贵,是神医多年的收藏,但是代华念他痛苦,也随他去。
可冯康失败一次后,就盯上了陆潺潺,强行取了她一碗血炼药,谁知仍是失败,他疯狂之下,便想将三岁的孩子扔进丹炉祭丹炼药。
代华哪里肯干,冯康跪地相求,只说陆潺潺这模样,本就长不大要死,除了拖累代华没有别的用处,还不如做做好事,得了还阳药救他妻儿。
一个三岁幼童,一个一尸两命,代华身为医者,可也是亲爹,他狠心拒绝了冯康,还告诉他,世上本来就没有还阳药,还是尽早让甄八娘把死胎生下来,他们还能有新的孩子。
但这话被甄八娘听见了,她的希望破灭,没了孩子,甄八娘自断心脉自尽而亡,冯康悲痛欲绝,带着妻子的尸体就此消失无踪。
陆潺潺心知自己这位师叔天性偏执,若他专注研究自己的医药,或许也能成为医神一样的人物,只可惜他沉迷丹道比皇帝还厉害,而且妻儿骤离,让他怀恨在心,这次恐怕来者不善。
将手中的纸张放在火盆里,“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启禀主人,江将军武功极高,我等不能近其三十米之内,详细的消息也并不得知。但日前蛮夷与北国同时入侵,将军带兵退敌,无人可挡。”
火焰舔上了信纸,屋子里光亮了一瞬,跟着又暗下去,陆潺潺长睫轻覆,声色缥缈,“那三皇子那边,接触的怎么样了?”
“青竹已成功扮作幕僚混入平王府,献上了您准备的计策,三皇子接受了。”
“下去吧。”陆潺潺转了转戒指,复拿出了那枚玉佩。
就算她没了剧情优势,可她已然猜到了皇帝想做什么。
当初杀陈太傅他没动陆王,一是因为千寿丹,二是将计就计,干脆挑起武林与魔教的争端,将这两心头大患除了。
后来突然决定动手,不过是冯康出现了,千寿丹不再是陆王的保命符,他自然不会让他再活下去。
陆潺潺心知,恐怕过不久凤傲就会死了,她曾经一直在想,陆王让皇帝那么忌惮,连陆今其都不放过,若非那是玉天香的儿子,想来他连做废人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不仅没动凤锦蓉,还一直对她颇为器重。
究其原因,还是身份。
凤傲身后是情报机构,他本身武功高强,能忍多年不忘报仇,可见这个人心性很强大,皇帝又不是真心帮他,自然不会放心跟他合作,所以,陆王死后,下一个应当就是凤傲了。
而凤锦蓉,在这个时代,她的确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但这一切建立在她比人家拥有了几千年的前进想法,真论起与皇帝耍心眼,她还差了太多了。
陆潺潺早看出她虽然年纪不小,可心性还是天真,而且具有女主角天生的善良属性。
若凤傲死了,凤锦蓉就是唯一的北国前朝皇室后裔,凤傲的势力估计全在她手上了,皇帝到时候尽可以以她的名义将人送回北国,在背后扶持她上位,跟北国现任当权者对垒,不管谁输谁赢,南国将是最大的猎手。
看着跃动的火苗轻笑一声,可惜凤锦蓉才是主角,皇帝想的很好,但抵不过光环强大,“陛下真是个妙人儿。”
一个沉迷丹道斩杀忠臣却又心系国家力图天下的帝王。
深秋时节,人们都裹上了厚衣,陆潺潺身子单薄,李嬷嬷硬是要她多穿了几件。
皇帝已经按捺不住,派人催问多次,冯康算着日子,还有一月便是妻儿忌日。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之前还说,地利便是京城,如今却又说要去姜城,朕看你是练不出药来,想跑了吧。”皇帝十分暴躁,他不想死,他还想活的长长久久,统一天下!
“陛下,非也。臣所说并无虚言,地利的确是京城,只是……姜城临近边境,素有鬼城之称,传闻连通阴阳,臣需得在那里将药引放血归天,祭拜鬼神,得阴阳二气,方才能回京制出最好的仙丹哪。”
冯康说的神乎其神,皇帝在长生一事上偏偏糊涂,听他这样说,顿时又被哄住,“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药引朕早已有数,此次会派她与你一同前往姜城,随行还有三千兵马调度,朕给你一个月,必定要把丹药制出来!”皇帝忍不住激动地微微起身,目光亮如利芒,含着对生的渴望。
三天后,圣旨来了县主府,因为江星礼打仗有功,陆潺潺当场由昭玉县主变更为昭玉郡主,并将姜城赐给她作为封地,还赠她三千兵马,即刻启程去巡视封地。
为此,还有圣旨去了将军府,再升了一次莫月华的诰命。
陆潺潺心知不妙,电光火石间已经想通了其中关窍,却仍是不动声色的接了旨。
“姑娘,我这眼皮子一直跳,还想是右眼,必定有坏事呢,谁知道果然不准,竟然是大好事。”李嬷嬷笑开,手脚麻利的收拾东西。
陆潺潺静坐在梳妆台前,只拿了那只玉钗和江星礼的玉佩,看着两块合在一起的玉佩,她脑中颇为烦闷。
“先别收拾了,去将军府上道贺,顺便把这封信带给将军夫人,记住,亲手交给她。”陆潺潺将未署名的信件递过去。
李嬷嬷收了笑,“姑娘,这是?”
“世上哪来那么多好事,恐怕是夹着蜜糖的砒。霜。”陆潺潺沉着眉眼,她本有法子对付冯康并且成功混到皇帝身边,但冯康却直接就没让皇帝跟她见一面,还将她弄到姜城去,实在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陆王的势力大多在朝堂跟京城,之前跟皇帝博弈被折损的不在少数,这次有三千兵马看押,萧静安跟陈无安早已结束交易回了江南,鬼王差去了血衣楼,她身边竟是没什么人能用。
“姑娘有何烦忧?尽可对嬷嬷讲,我拼了性命也要为姑娘做到。”李嬷嬷难得见她这样凝重,以往她病重濒死都未曾有这样的表情。
“……我便是怕你们拼了性命。”她轻叹一声。
病死那就死她一个,可皇权之大,一句话便是满门啊。
即便再如何不情愿,陆潺潺还是面不改色的上了马车,前往姜城。
在出发前,她三日未出门,制了一只香囊戴在身上。
出发时,将方同派出去找江星礼,李嬷嬷等人派去了将军府,只下了命令,一旦风向不对,一定要第一时间带着莫月华离开京城,至于林叔,被她直接派去了江南找萧家谈生意,短期回不来。
除此之外,暗中的势力一直留意着将军府,有这重重保护,陆潺潺也只能放一半的心。
她没有带一个身边人,孤身去了姜城,这让李嬷嬷预感不妙。
冯康大概以为陆潺潺早已记不得他了,所以并未有遮面行为,陆潺潺也只做不知,一路上跟他虚与委蛇,看着气氛倒还好。
姜城是个十分凄苦的地方,里面的百姓大多都是流放的罪犯后裔,因为祖宗犯的错,他们一生都将在此受苦。
冯康看着古朴的城池,神色陷入了追思,陆潺潺跟着望向阴暗的天空,“冯大人在想什么?”
“想起过去,实不相瞒,郡主,臣曾在此居住十数年,骤然回来,倍感亲切。”冯康摇着扇子笑。
原来当年冯康失踪后是到了姜城来了,陆潺潺颔首,“姜城苦寒,冯大人受苦了。”
“到不觉得苦,我有爱妻佳儿相伴,日子也算快意。”冯康神色诡秘。
“噢,那这次回来团聚,真是可喜可贺啊。”陆潺潺话语别有深意。
冯康与她对视,“对啊,这次回来,可就团聚了,实在可喜可贺。”
两人说着同样的话,却似乎饱含了格外不同的含义,彼此对视含笑,仿佛多年知交。
姜城太守早就恭候在此,毕恭毕敬的请郡主到府上暂住,冯康也没拦,只是道:“郡主舟车劳顿,理应多多休息。”
“只是我等身负皇命,为了早日回复陛下,不如明日便开始巡查吧,就从……”
“冯大人,”不急不缓的截了他的话,“大人莫急,姜城与京城格外不同,总要让本郡主先适应几日吧?不如三日后再巡查如何?”
她是压着他的底线,三日后就是冯康妻儿的忌日,她要是猜不到他是故意这样安排,想要报仇的话,她就白活了,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毕竟武侠世界嘛,什么冰棺玄棺,比现代水晶棺还要厉害,能让人千年不腐,冯康若是不死心,还要用她炼制还阳药救妻子,陆潺潺也是信的。
冯康眯了眯眸,咬着牙忍了,“既如此,那臣这便去收集消息,三日后与郡主一同巡视。”
*
第四座城池到手,江星礼再立大功,但这次所有人都没笑出来。
盖因这城池乃是北国见他来,自动相让的,不仅如此,还高声齐呼:威震将军,名扬四海,北帝爱才不忍杀之,得之定以帅礼相待!
江星礼早已被军中人给孤立了,如今四城都夺回,大家都进入了修生养息阶段,这才有人联名上书,将边境发生的事书写了上交陛下。
既然仗都打完了,石洲九城也回来大半,自然,有些账就要开始清算了。
皇帝连发三道密令召他回京,江星礼犹豫不决,实在是他觉得北国还有阴谋,此次实在太过蹊跷诡异了。
他又写了一封折子,言明了厉害回复皇帝,表示想再留守半年看看后效,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紧急的命令。
江星礼无奈将一切交给妹妹,自己启程回京,谁知他才走了不到三日,北国便夜袭城池,将守城军队杀的片甲不留,跟着风风火火连着夺回两城。
袭城时北国士兵个个接力,口中直呼:不可伤及元帅江平洲!
那句话几乎成了战死的南国士兵生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而这,也让皇帝勃然大怒。
江星礼顾不得皇帝的命令,听到消息中途又反转回了边境,欲要再夺城池,可皇帝盛怒之下,当场下令抄了将军府,命人去抓莫月华。
陆潺潺本已筹划好一切,可最终……莫月华失踪了。
她的失踪仿佛给这件事上了定论,整个南国都知道了,他们的战神通敌卖国叛变了,去做了敌国的元帅。
谣言四起,口口相传,很快就变了味儿,江星礼一家子都成了北国间谍,他多年战功都是抢的别人的,如今他们一家人回去了北国。
大概人都是这样,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事,还是会有人觉得,这人肯定是装的虚伪的,一旦他哪一点不好的苗头露出来,不管真假,人们只会兴奋地想,啊!他总算暴露了吧。
当日夜袭,江凤予乃是守城将领,身中三箭,但北军占领城池后,却没有找到她的踪影,于是对外宣称江凤予正在他们军中养伤,这也成为江家的罪证之一。
如今江星礼已经一夕之间成了通缉犯,他一心报效国家,即便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未曾想过逃跑,南国被蛮夷和北国轮番消耗,又经历了夜袭夺城和将领“叛变”的打击,他们又时常胜利,难以接受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