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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愿意替陆夫人领罪。”
“齐峰!”陆夫人拉住齐峰,这件事本就由她而起,怎么可能让他替她受罚!
“哦?”陈永喻轻笑一声,只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甚至可以说,细看之下眼底一片冰冷。
“郎有情妾有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小小的要求怎么会不满足你。只是……你都不说该怎么罚你,这让我该如何是好?”
齐峰闻言闭了闭眼,第一次轻轻拍了拍陆夫人的手,然后对着陈永喻说道:“但求皇上留个全尸。”
这话说完陆夫人瞪大了眼睛,连连摇着头,艳丽的脸庞第一次出现惊慌的模样:“阁主!此事本就是子嫣一人的错,与齐峰根本毫无干系,请阁主责罚!”
陈永喻一只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陆夫人他们,眼中似乎有一抹疑色,只是片刻,便消失不见:“谁去谁留你们自己决定,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若是没有想出,给你们双双留个全尸。”陈永喻说完便起身站了起来,要准备朝着内室走去。可是才走了两三步,脚步便是一顿。
“成儿……”
第七十八章:我后悔了
文成双眼直视着陈永喻,眼里没有任何情感,随即视线又转移到了齐峰和陆夫人身上:“刚才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永喻走到文成的身边,伸手搂住了文成。柔声对她说道:“没什么事,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多年了,除却淑慎娘娘葬礼那一次,这是陈永喻第二次对她这么温柔。以前心心念念的东西,可是现在却觉得无比的讽刺。
心里冷笑一声,没有理会陈永喻,文成伸出手撇开了他的手,然后走到了陆夫人的身前蹲了下来,一双如死水一般的眼眸看着她开口道:“那天晚上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帮我?”
陆夫人看着眼前几乎已经毫无人气的文成,忽的想到她刚刚去安王府的那个时候。至少文成的脸上还有笑,甚至偶尔还会和她开开玩笑,对她是极好的。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文成,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半点影子了。
陆夫人垂下眼眸,双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低声道:“是与不是,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文成低头怔怔的看向陆夫人的小腹,原来她有孩子了啊。那天晚上,她是真的想要帮她。已经干枯的心,在那一瞬间似乎涌进了一丝清流。
“这一次……求你还有用吗?”文成转过头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陈永喻,说出来的话像是说给陈永喻,又像是说给自己。
陈永喻闻言皱了皱眉,快步上前将文成扶了起来。眼中似是有一些责怪之意,随即便听他说道:“我们之间,何需用求之一字?只要你说的,我自然会答应你。”话语宠溺至极,看着文成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一刻文成几乎想放声大笑,她不知道陈永喻究竟是多么的没心没肺,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何需用求?他在给她讲笑话吗?她甚至想紧紧的抓着陈永喻问问,如果不需要,为什么哥哥还死了?才过了多久,难道他忘了吗?她的哥哥啊!从一起长大。血浓于水的哥哥就这样死了!他还好意思这样说吗……?
一想到陈康。文成神色就开始有些不对劲起来。一个劲的后退着,不停地摇着头,看着陈永喻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恨意。忽的只见她拿过一旁的花瓶,狠狠地朝着陈永喻砸了过去。口中同时骂道:“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撕心裂肺的骂声。下一刻。文成立刻又咳出了血来。只一瞬间,便又晕了过去。
“成儿!”陈永喻瞪大了双眼,飞快的接住了文成。脸上的神色是以往从未见到过的惊慌失措。
“快!快宣太医!”陈永喻颤抖着唇,大喊道。而后抱着昏迷的文成跌跌撞撞的走进卧房,将她放到了床榻上。
“成儿?成儿……醒来好不好?陆夫人……不……齐峰和陆夫人我都放了,我都放了,只要你平安无事我都放过他们……”此刻陈永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不安的握着文成的手,颤抖着双唇,语不成调的说道。文成昏过去的那一刻,太医的那些话不断地回响在他的耳畔,他多么害怕文成忽的一下就……他不敢想象。他不敢想象如果文成真的没了,他要如何活下去。像是寻求安慰一般,陈永喻开始不停地亲吻着文成的手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安定下来一些。文成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很快太医便来了,看到昏迷过去的文成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不过迫于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皇上……微臣……微臣那日千叮咛万嘱咐过,郡主是万万受不得刺激,现在这般……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郡主啊!”那太医实在是没办法了,急的都忘了改如何和眼前的皇上讲话。
陈永喻闻言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愣,看着那太医,讷讷道:“成儿是不是不会死?是不是不会死?!”忽的陈永喻一把抓住了太医的肩膀,几近癫狂的说道。
那太医只是一介文人,而陈永喻几十年来不间断的习武,被他这么一弄哪里经受的住,连忙求饶,不由自主的便说了谎:“皇上放心!郡主……郡主没事!”
如临大赦,陈永喻一下松开了太医。眼神之中是止不住的狂喜,握住文成的手,口中不停的念着太好了太好了……
那太医看着陈永喻的模样,心里忍不住连声感叹。从来都是薄情男儿辈,多负了佳人意。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懊悔不已。这情之一字,又有多少人能够参悟的了呢。
陈永喻新上位,最是忙碌之时。再加上先皇的葬礼,这个时候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去做其他的事。可是自文成昏迷过后,陈永喻几乎日日都待在文成那儿,衣不解带的守在她的身边。可是这样做,却引来了朝中大臣们的不满,几乎天天都有大臣在求见。可现在陈永喻满心都是文成,他怎么可能去想其他的事……
“陈国再这样下去,怕是完了……”宫殿门外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叹息之声,又一个被陈永喻拒之门外的大臣。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么?陈国再这样下去,真的完蛋了吗……
“你怎么还不醒过来?是不是还在怪我?”陈永喻抱着文成,趴在她的颈项边上,低声喃喃道。已经好几天了,可是文成还是没有醒过来,要是再不醒过来,他觉得他会疯的。他的文成,还有多久能够醒过来?
“你快点醒过来,我给陈康弄个盛大的葬礼好不好,举行国葬,让所有的文武百官都为他送行。你要是再不醒过来,他的葬礼你都要错过了……”
文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一点血色脸看上极为安详。陈永喻看的心上一痛,抱着文成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他错了,真的错了……只要文成好好的……用什么代价来换他都愿意。只要他的文成……能够好好的……
第七十九章:哀莫大过于心死
文成最后还是醒来了,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满脸憔悴之色的陈永喻。
“成儿,你醒了!”陈永喻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此时看到文成醒了过来。激动的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模样,哪里像之前那个淡漠至极的陈永喻。
文成只是轻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便别过了脸。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即使现在陈永喻和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但是心里对他的憎恶却是与日俱增。甚至现在看他一眼,那种从心底涌出的厌恶都快遮掩不住。
陈永喻看见文成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不过他还是对着文成轻声说道:“你昏迷了几天了,这会儿定是饿了,先把药喝了,我叫御膳房给你做点吃的。”说完想要似乎想要伸出手抚摸一下文成的发丝,可是看见文成抗拒的模样,又尴尬的收回了手。
文成昏迷的这几天,陈永喻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和文成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好像自从是那年文成失忆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再后来,他的冷漠无情,伤了她一次又一次……
其实文成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就算她失忆了,可是后来还是喜欢的是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和文成,还回得到过去吗……鼻尖此刻满是酸涩,陈永喻心痛的不得了。现在回想这么久以来他对文成做的那些事,悔恨便如一把利刃一般。来回切割着他的内脏,无时无刻的不逼着他面对现在这个血淋淋的事实,他真的说不定已经失去文成了。如果不是文成成了现在这样,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清醒过来他究竟犯了多大的错……
他已经三十一了,可是这一刻竟然难受的想哭……他心里明白,终其一辈子,他都不可能会像喜欢文成这样再去爱上其他的人。他所有的好的坏的一面全给了她,他真的不能再给另外一个人这么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酸楚给咽了回去。陈永喻让宫女将文成的药端了进来,吩咐御膳房做了些文成喜欢的吃食。这才端着药碗又走了进去。文成依旧还是那个姿势。陈永喻进来也没见她动过一下。似乎醒来,和没醒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陈永喻将药碗放到了一旁,对着文成说道:“先起来把药喝了再睡,凉了就不好了。“因为喉间有些哽咽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一些黯哑。可是文成却没有理会他。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下。如果换做之前。无论如何文成都不敢这样对待陈永喻。可是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在乎的人都死了,陈永喻又能拿她怎么办?
陈永喻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文成的双眼满是哀戚。最后他还是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夫人走了进来。坐到了床榻边上,看着文成日渐消瘦的面颊心中也是一痛。伸出手来替文成拢了拢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声说道:“把药喝了吧,不管怎么样,也不要折磨自己。”
这次文成转过了身,看到边上的陆夫人,便慢慢坐了起来。许是怀着身孕的缘故,陆夫人丰腴了一些。文成视线不由得看向陆夫人的小腹那处,平静的问道:“孩子闹腾吗?”
陆夫人闻言有些不忍看向文成,同是母亲,自然知道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可是又无法不答,只能低声回道:“估摸着还未成型,一直没什么动静……”
文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一次倒是听话的端起一旁的药碗,只是不知是她手软无力,还是怎么回事,一碗药送入口中的时候已经颤颤巍巍的撒了大半碗。明黄的床榻上,还有文成的衣衫都星星点点洒落了不少的药汁。文成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什么也不说将药一饮而尽。一碗药喝完,空荡荡的药碗放回去的时候一只手还是抖得不成样。文成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前这双手舞刀弄枪不在话下,还能耍不少令人称羡的花枪。楚信……也是极为喜欢她耍枪时候的模样……可是现在,一个药碗几乎都要端不起了。
文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伸回了手,也没管床上的那些药渍。其实她是最怕那些脏东西的,或许是每次出兵打仗的时候环境太过苛刻,导致每次回了安都城,一丁点儿脏东西她都不太能容忍的了……
“被子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