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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非走进屋子里视线一扫便到了浴桶边,甚至不知道要关门就自顾自开始解衣服。离影一慌,眼疾手快把门替她关上。
听着里面的水声,离影仰头看着天上的那弯明月,或许澜月和十三的选择才是对的吧!
谁也不想在地狱中过完一辈子,看见触手可及的阳光便忍不住追随。
沈知非靠在浴桶中半响,才猛地一动,将嘴里的那口血吐在浴桶中。
看着血液在水中渐渐散开跟自己身上洗掉的那些血污融为一体,她忍不住闭了眼,一颗滚烫的液体从脸上滑落。
这天下,不能乱!
承欢殿内,灯火通明。
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此处。
赵墨池神情冷肃,景牧寒甚至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景煜的事情,没有人跟他说,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的。
“皇上可还安好!”站在帘子外,赵墨池道,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
景牧寒点头:“目前尚没有生命危险。”
“那你们为何告诉她,皇上驾崩了?”他问。
景牧寒一惊:“她去找过你?”
“是。”赵墨池语间艰涩。
他怎么也无法将那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时的那个样子抹去,狼狈又无妄。
她不顾下人们的阻拦一路闯进国公府,引起了不小的搔动。他本已睡下,却被她突然地闯入惊醒。
他蹙眉看着眼前鬼魅一般的人影,半响才看出她是谁。
“你这是怎么了?”他惊得下了床想上前看看她,却被她呵斥住,“别动。”
她就站在几尺外的地方语气平平地叙述完今日发生的事情,除了在说到皇上死了的时候哽咽了一下。
顾蝉的话让她清醒,她不是故意伤害景煜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错。
她不能让他白白死掉。
沈知非在浴桶中泡了许久,直到离影忍不住推门而入也没起来。
“你还好吗?”离影看着那个光裸的肩膀,没再靠近。
“不好,一点都不好!”出乎意料的,她竟然回答了他的话。
“你……”
沈知非对离影没有避讳,低声道:“蛊毒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意志,却动摇不了人心,一旦这颗心想要冲破牢笼,便没有什么能左右它!”
“这里……”沈知非回头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他能感知我的同时,我也能知晓他的心思!”
“你想做什么?”离影惊讶之余却出奇地淡定,低声问道。
“我在想,如何才能让那些被他或者说被你们控制的人解脱……”
第一百七十三章全城戒备
徒单鸣被不知从哪儿跑进屋里的野鸡吸引了视线,就连离影说话都不曾听见。
“主上?”离影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只胖胖的大花母鸡。
“嗯!”男人这才应了一声,“此时他们定然不敢将一国之君身死的消息公之于众,你一会儿就行动吧!”
景煜身死的消息一出定然引起一阵慌乱。
皇室的血脉除了景煜,仅剩景岚和景牧寒,以及一位还在襁褓中的小皇子。
景牧寒无官无职,景岚是个草包的事天下人尽皆知,那位小皇子不提也罢,前些日子为了对抗东夷西靖,刚从京城调了近十万大军远赴西北。如此京城的局势对赫真来说,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不缺。
离影看他一眼,沉默离去。
不到一个时辰,京城所有的官员俱是披星戴月不顾时辰地进了宫。
“这是怎么回事?”听说百官觐见,景牧寒与赵墨池蹙眉对视。
“大人们都说夜间有人朝府上递了无名信,信上言皇上驾崩,他们惶惶不安不知真假,这便来宫中求证,无论如何都要求面见皇上。”福安面色难看至极。
“百官一夜间同时知晓了景煜的事情,定然是有人蓄意为之。”赵墨池皱眉,“看来,她所言不虚。”
幸好,他在进宫时已经通知了京城防御统领,调配了全城兵马在皇宫周围严阵以待。
只是目前棘手的事情是如何让朝臣见到一个活的皇上。
景岚自然也收到了那封无名信,不过他性子疲懒又不爱多想,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依旧倒头大睡,直到被身边的王妃叫起身才知道所有的大臣都进宫了。
比所有人慢一步的景岚刚出府便被强行带上了一辆马车。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你们劫的是谁?”景岚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刚被拖上马车便哇哇大叫,不过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这人不过是一个纸老虎。
“殿下,得罪了。”马车里坐着一个黑衣男人,正是景煜身边的护卫王现。
他见过这人。
“你不是皇兄身边的那谁?”景岚道。
……
景岚这个从未对皇位有过任何非分之想的皇子,更是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穿上龙袍。
“这……这这这可是谋逆之罪啊!”被人制住手脚强行换上景煜的龙袍,景岚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王爷肯在黎国危机之时挺身而出,为黎国解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将来这史官笔下定有您光彩的一笔。”赵墨池不顾他的意愿示意一旁的福安不要停。
景岚与景煜是兄弟,本就有几分相似,在顾蝉的改妆下加上昏黄不明的光线,远远看去竟是能以假乱真。
“可是……”景岚一个劲儿摇头,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皇兄身上那股凌厉慑人的气势,他是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看着这个没出息的侄子,景牧寒忍不住上前提点:“你只要板着脸皱着眉就行了。”
景岚被赶鸭子上架坐在了御书房中。
叶丞相及几位官居高位的大臣被传唤的时候,有些意外,难不成那信真的是恶作剧?
叶丞相更是疑惑,明明兰台令说的绘声绘色,怎么看也不像是故意要编个这样荒唐的故事逗他玩儿啊!
“平身吧!”坐在御案后面的景岚沉着声音道,没人知道他在下面的手心都已经出了冷汗。
几位大臣心有疑虑,起身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悄悄抬了眼皮朝座上的人投去一眼。
有的胆子小些的不敢细看,瞥一眼便垂了目,有的心存探究视线锁在那人脸上,似在打量,冷不防被景岚眼睛一眯对视上便吓得心尖儿一颤,老实了。
这些人里最不好对付的便是兰台令和丞相了。
景岚照着小皇叔说的,在人投来探询目光的时候皱眉抿唇面露不悦,果然叶丞相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
果然是圣上,那种带着点儿嫌弃不高兴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兰台令似乎被吓傻了,饶是景岚如何沉着脸那人依旧呆呆傻傻地盯着他!
“兰台令大人可是有话要说?”景岚故意压低了声音,学着在朝会上皇兄扬着尾音反问别人时的语气,言下之意有话也别讲了!
“这……怎么会……”年轻的文官觉得脑子里有点儿乱,磕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上莫要生气,大人们关心则乱,这才在深夜扰了您休息!”景牧寒站在御案边,挡着光线,在景岚脸上投下一片黑影。
“王爷说的是,也不知是哪个小人竟然敢散播如此十恶不赦的谣言,微臣不辨真假便贸然进宫,还请皇上恕罪。”叶丞相这一跪,众臣俱是闻风而动跟着跪了下去。
“既然如此,各位大人便请回吧,彻查一事朕自有安排!”景岚握紧了拳,嘴里却云淡风轻道。
“是!”
一众大人鱼贯而出,见福安关上了门,景岚猛地瘫软了身体,长长吁出一口浊气。
“吓死我了,赶紧的,帮我把衣服脱了!”
景牧寒上前摁住他的手:“这场戏,还要你唱下去!”
“什么?”景岚惊呼一声,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已经上了“贼船”。
黑暗中人潮涌动,正值子夜时分,不少人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从自己家里走出,衣衫单薄也不惧,只朝着一个方向缓缓而去。
沈知非睁开眼,听着那些细微的动静。
她知道苏淮的身体在她第一次杀了十一的时候已经觉醒了,否则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轻易杀了十一还伤了景煜。
“来正堂!”是徒单鸣的低声呼唤。
沈知非起身不疾不徐地到了那个废弃的正堂。
她出现在门口时,里面的人不约而同朝她投去探询的视线。
她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微微垂目立在那儿,等徒单鸣的吩咐。
里面有十来个异族打扮的人分坐男人的左右手,她猜测应该是徒单鸣的手下或是赫真的皇室宗亲。
“外面是给你的部下,看看可还满意!”徒单鸣眼中带着笑,似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玩具一般。
沈知非面无表情走到了院子门口,当她把那老旧的宅门打开的时候,心中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
虽然她感应到徒单鸣准备了一支隐秘的队伍准备攻入皇城,却不想竟全是黎国的百姓。
第一百七十四章在所不惜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还有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孩儿。
沈知非咬牙,她早该想到的,赫真族人本就不算多,他怎么可能用他们来对付黎国。
大家虽然衣着各式各样,却整齐有素,本来死寂般的眼在看见沈知非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抬了起来。
她知道了。
这些人是受徒单鸣控制的,离影说她体内的蛊虫喝了徒单鸣的血,所以他可以控制她。那么这些人定然是感受到了自己体内那部分属于徒单鸣的东西。
那人说这些是为她准备的部下……
也就是……她可以操控他们?
沈知非心念一动,往前跨了一步,眼前近百人的队伍整齐划一向后退了三步,然后依旧是一动不动。
果然如此。
“如何?”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似离她极近。
男人一身黑色长袍犹如魅影,立在沈知非身后,倾身在她耳边问着。
沈知非身体一震,方才思考太过入神,竟是连他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都不曾察觉。
“好!”沈知非不动声色。
“穿上你的凤袍,带他们入宫吧!”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沈知非无法拒绝,在夜色中带着一行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朝宫门方向而去。
她发现她的意识随徒单鸣而动,许是方才的命令太过直接和深刻,她本欲领着这些人朝阴阳山而去,可待她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宫门口。
此时皇宫戒备森严,似早知道她会来,上千羽林军举着火把将宫门围的水泄不通。
陆统领看着眼前身着凤袍的女人,虽然散着发未施粉黛,袍子上也破破烂烂,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就是新立的大黎国皇后。
沈知非僵直地立在那儿,身后是如她一般无悲无喜的黎国百姓。
看来,她还是敌不过徒单鸣。
幸好,她早料到了这一点。
路统领年近四十,一双被岁月磨砺过的眸子深不可测。
他还有一丝犹豫。
虽然赵大人说,即便是对上了皇后娘娘也不能手下留情,可这人毕竟是一国之母。这的要对其下死手吗?
赵墨池闻讯而来,最坏的情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