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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己做过的事,哪怕以为已经无迹可寻,还是有人会帮你记着的!
让他惊讶的是最后的老御医说出父皇中的毒是砒霜的时候,他忍不住看向了依旧立在御案边的澜月。
第一百五十二章登基大典(二)
“是砒霜?”景潇似不敢相信,再一次问道。
御医虽不知他何意,但还是坚定地点了头:“是砒霜。”
“竟然是砒霜,我还以为……”男人似魔怔了一般,顿了顿,自嘲道,“我竟真的以为是无色无嗅让人查不出来的奇毒!”
澜月站在那儿看着他耷拉下去的肩膀,等着他揭露自己的真面目,却没想到直到他被带下去,也没再回头看自己一眼。
承着为景潇登基所准备的一切,景煜最终坐在了那个多少人机关算尽都没能坐到的皇座上。
新帝甫一登基便以雷霆之势肃清了太子一党,连根拔除一个不留。一来是为了免去后顾之忧,二来便是为了给朝廷注入新的血液腾出地方。
其三,则是为了均衡辅佐自己上位的那股势力,免得有些人以为自己立下了不世之功便开始指点江山。
所有人都知道,新帝继位便是更新换代的时候,所以对当今皇上启用新人之举也不曾阻挠。
花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安排好了一切,新帝总算松了一口气。
御花园中。
逍遥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景牧寒凑到景煜跟前儿,看着他在奏折上写写画画,忍不住道:“你这么火烧屁股一般慌着干什么呀!国事是处理不完的,奏折也是批不完的,你看,你批完这本还有下本,批完这堆还有下堆。”
仿佛是为了证明景牧寒所言不虚,福安又捧着厚厚的一摞折子小碎步走了过来:“皇上,这是礼部、户部、和大理寺的折子!”
后者皱眉看去,眉间的褶子瞬间加深。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旁边为老不尊的皇叔落井下石道。
坐上了这个位置便被这个位置绊住了手脚,以为自己过了登基大典的那天便可飞奔去朔州,谁曾想西靖再一次犯边,打了黎国一个措手不及。
一拖再拖,处理不完的朝政让他焦头烂额。
景煜现在有些后悔答应他不恢复他的爵位的事了,这人成天就是一闲的蛋疼的表现。
“对了!”年轻的皇帝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展了颜,“这宫中的侍女甚多,平日里有个头疼发热就医极不方便,我看顾小夫子该是十分愿意来担此重任!”
“打住打住!”方才还老神在在的人,瞬间急了眼,“你这人不能自己吃不着肉就让别人也跟着吃素啊!”
景煜轻哼一声,不跟他计较,继续翻了折子细细看起来。
“你该不会是想忙完这阵,去朔州找她吧!”景牧寒摇着扇子遮着半张脸道。
他派去的人早已回信,苏淮确实不见了。
景煜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继续手下的工作。
“真的?”景牧寒声音陡然拔高,“国事可不是儿戏,现在你刚继位,朝堂未稳,你准备丢着不管了?”
“如果坐上帝位的代价是让我失去她,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景煜默了默道。
他已经偿过一遍失去她的痛,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如那个女人所说,只是文武百官伏地叩首的场景,都是无上的吸引力。但历经世事,他却觉得抱着她的时候才像是拥有了整个天下。
再看看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嘴脸,只见他一张嘴巴开开合合,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景牧寒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敲了一下石桌:“回魂啦!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看得那么入迷!”
景煜想起那个女人第一次见小皇叔的时候给他取了个“花蝴蝶”的名号,现在这么看来还真像。
他看着红光满面的景牧寒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没过几天,景煜收到了冯老爷子从朔州来的信,信里的内容让他攥紧了拳头。
原来朔州的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是普通的瘟疫,百姓染上的是赫真种下的蛊毒。
而且病情从开始的发热到现在演变成了染病的人相互攻击的情况。
信中冯承天一再强调,在没找到解决方法之前,不可大规模派人过来,否则只是白白送死。
可男人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召见了景牧寒便带了人日夜兼程赶往朔州。
沈知非当初用自己换阿毛,不仅是为了保护阿毛的安全,也有着想深入敌人内部打探蛊毒解药的企图。
她现在非常肯定淮阳城中尽数都是赫真族人,且一个个年轻力壮。
但这些人的数量却根本不足以造成一方动乱,那么大魔王的目的到底是做什么呢?
直到一天早上她无意间看到有人抬着几具尸体从城墙上扔出去,而后又见城门破天荒地打开,十来个黎国的百姓被送了进来,她仿佛拨开了眼前的迷雾。
他们是在用蛊毒做实验。
而“小白鼠”就是这些无辜的黎国百姓。
沈知非的双腿仿佛灌了铅,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纪录片,日军侵华时做的那些变态的实验……
想着自己刚才见到的被摔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面色煞白。
不知不觉走到了演武场,直到身边有人叫她这才回过神来。
“哎,这不是十三吗?”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迎面走来,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肌肉虬结,看着便让人忍不住要后退三尺。
沈知非看着他面露茫然。
“怎么,不认识我了?”那人蒲扇一般的巴掌力如千钧拍到了她的肩头。
沈知非差点儿没被拍出内伤,脚下不稳好险没坐到地上去。
“呦……两年不见,还真成官家大小姐了?”肌肉男调笑道,“以前在你手上就没赢过,今天咱们再来比过。”
说着那人竟拉开了架势,等她出招。
“好!”
不知是谁带头吆喝了一声,周围的一堆光着膀子的男人跟着一起起哄,闹得她头疼。
“还没吃早饭,下回再说。”她不想跟这些人纠缠,转身要走,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哎,别走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咱们兄弟都不知道,今天溜了,下回还能逮着你?”肌肉男不依不挠,明显两人以前有过不小的过节。
“还是说,跟着主上就真的不把兄弟放在眼里了?”
沈知非不说话,看来这个苏淮以前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到处得罪人。
不过在她看来,此人还真是挺欠打的,可惜她不是苏淮,真比划起来她大概只有单方面挨打的份儿了!
“还不出手吗?”肌肉男见她神色游离,那样子分明是没把他看在眼里。周围这么多兄弟看着,他不能丢了这脸。
“没兴趣。”沈知非道,她就不信,她不动,这人真的敢打上来。
下一秒,便是碗口大的一个拳头压面而来,出拳速度之快竟是让她来不及闪躲。
第一百五十三章没有软肋
“嘭”
沈知非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一只雪白的手掌挡在自己面前抵住了那来势汹汹的一拳。
“主上!”肌肉男看清来人惊得忙收回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般战战兢兢,“属下该死,冒犯主上。”
徒单鸣一身玄色长袍眼中带着阴冷之气,直教人不敢直视。
“喜欢切磋,不如跟本座试试?”轻飘飘的话钻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却是让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属下不敢。”肌肉男忙道,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男人眯着眼将在场的人扫视一遍最后视线停留在身边的女人身上,只见她脸色惨白,神色游离。
“跟我走!”男人启唇道。
直到徒单鸣转身走出几步远,沈知非才如梦初醒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刚才为什么不躲?”男人负手走在前面,问道。
今天在城楼上所见让她对眼前的人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或许比她想象中更加残忍、冷血。
“没什么,不想跟他纠缠。”沈知非低头数着脚下的步子。
前面的人忽然转身停住脚步,后者一个不察便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以前的十三,所有的情绪都不会表露在脸上,而你……”男人看着她,“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沈知非摸了摸被撞到的额头,往后退了一步笑道:“那我脸还挺大。”
“我知道你不是她!”
沈知非脸上笑意褪去,戒备地看着他。
“你知道?”
男人但笑不语,而后信步离开。
离影检查了一下徒单鸣的胳膊,肩膀和手腕有些脱臼。
今天演武场上发生的事情他远远尽收眼底。
“恕属下多嘴,主上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该是心里有数才是!”离影手下用力“咯噔”一声将他的胳膊接了回去。
徒单鸣面色不善地看他一眼:“你这是在对我说教?”
他内力尽失的事情难道自己不知道吗?接下那一拳确实让他够戗。
“不敢,只是……主上当时的反应似乎对自己武功尽废的事情没有丝毫顾忌,属下确实吓了一跳。”离影说。
离影无意间说出的话徒单鸣却是听了进去。
他开始审视自己,今天的行为确实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要想成功,就不能有软肋!哪怕是自己至亲的人也不行。”
母亲手里握着锋利的匕首,目光灼灼望着他。她颈间喷薄而出的血溅了他一脸一身!
“母亲!”小小年纪的他吓得手足无措,想要用手捂住她颈间的伤口,却无济于事。
黑暗的空间里,男人陡然睁开了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梦见母亲。
梦见她声嘶力竭对自己喊出的话!
当时母亲为了自己不受威胁,自尽在他眼前,他永远也忘不了母亲当时看他的眼神。然而从那天起他却一次也没梦见过她。
他想起自己在那个大雪天留着那女人失去意识地躺在床上却没有给她致命的一击,今天亦是如此……
这个一次次让自己破例的女人,实在太危险了!
他将她放在身边是另有所图,可不是让她来扰乱自己心神的。
“喵!”是那只被他为了蛊虫的黑猫,睡了一天,这个时候倒是醒了!
“她要是如你一般听话,那该有多好!”男人轻抚着它淡淡道。
“主上!”门外有人低声喊道。
“讲!”
“这一批蛊毒成功了!”
徒单鸣手下一顿,果然,天意如此。
他,不会有软肋这种东西。
针尖刺入指腹,一粒血珠冒出了头,黑色的蛊虫似闻到了人间美味一般,一头扎了上去,直到另一只手将它拨开,那小东西似意犹未尽,极尽挣扎。
“去吧,到你该去的地方!”徒单鸣从自己的指尖上提起那只小小的蛊虫道。
黑色的蛊虫顺着女人雪白的手腕准确找到了那个带着点儿血腥味儿的伤口,瞬间隐没。
男人细致地给她手腕上的伤口洒上药,包扎好,而后起身。
从那村子离开之后,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焦虑至此总算平息。
沈知非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腕疼的厉害,举起来一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