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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赵墨池心中大概也知道是谁了,“若是让我知道有人在背后嚼这件事的舌根,我就剪了你的舌头。”
小厮立马佯装吓得捂住嘴,笑着跑了出去:“不敢不敢,小的绝对不敢。”
赵墨池摇摇头,看来他平日里对这些下人们太宽容了些。
信中全是大白话,写了满满两张纸,只有一个意思:赫真有行动了,最快一个月最慢不超过三个月肯定有大事发生,请他务必要密切关注赫真的一举一动。
至于她为何有这般想法,她只字未提,信的末尾要他不要回信,反正她也收不到。
苏瑶让沈知非帮忙的事其实不值一提,不过是传个消息罢了。
回到王府,沈知非提着裙摆直冲冲地往厅堂走去,被听荷拦住了,艰难开口道:“王妃,咱们要回洗砚楼。”
“我知道,我有事跟王爷说,说完就回去。”沈知非拨开她的手,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现在她已经混到没有允许都不能进正屋的地步了么?这个王妃当得简直窝囊。
天色已晚,王府内亮起了昏黄的烛灯,福安将沈知非拦在书房外:“王妃,没有王爷的允许,您……”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正事儿跟他说,说完就走。”被自家府里的人撵,确实挺没面子的。
福安没动,脸上尽是为难:“王爷现在正在书房待客,一时半会儿恐怕没有时间见您。”
“待客?”还在书房?沈知非想不到能让景煜在书房待客的人会是谁,肯定不能是景牧寒,那人觊觎他书房里面的几本残本已经很久了,景煜断不可能引狼入室。
“书房里的客人是谁?”沈知非问。
“是……是……”福安垂着头,‘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个名堂来。
后面站着的听荷都不耐烦了:“是谁你倒是说啊!”
“是叶小姐。”福安小声道。
沈知非本欲往里走的步子停了下来:“相府的叶小姐?”
“是。”福安的头越埋越低。
沈知非开始火急火燎的样子没了,左右踱了踱,就连视线都不知道摆在哪儿才好,良久方道:“进去多长时间了?”
福安:“大约半个时辰了。”
“叶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沈知非又问。
“晚膳前来的,在府里用过饭,便陪着王爷进了书房。”
“我知道了。”沈知非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等叶小姐走了以后,你告诉王爷我有要事找他。”
“是。”福安规规矩矩道。
第八十八章我们两情相悦
沈知非回到洗砚楼等了又等也不见景煜的影子,直到听荷悄声进来轻声道:“王妃,您还未用晚膳呢!”
坐在窗边,吹着夜风的沈知非这才回神:“什么时辰了?”
“亥时过半了。”
十点了啊!
沈知非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这么晚了吃东西消化不了。”
“那……您要现在洗漱吗?”
沈知非看了看窗外那被云遮住只露出一个浅浅轮廓的月亮,轻叹了一声:“洗吧!”
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也终究没将人等来,最后只得将苏瑶要她传的话写在信里留在屏风外的桌子上。
“若是、若是王爷来了,将信给他便是。”沈知非吩咐听荷道。
“是。”听荷应下。
沈知非抱着春卷心钻进了被窝,里有些空荡荡的,春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闭了睁开,睁开又闭上,反复了好几次。
沈知非发现这小畜生是在偷看自己,直到春卷儿伸出毛茸茸的胖爪子,用软软的脚垫儿搭在她眼皮上的时候,她才搞明白原来是要她闭眼睡觉。
第二天沈知非醒来,那封信还保持着原样放在桌上,动也未动。
听荷看见主子有点儿失落的表情,轻声说:“王爷昨晚没有来。”
“给他送过去吧!”沈知非点了点桌上的信道,她不知道是不是福安没把话传到,还是传了话但男人并不想来。
他们在书房呆了多久?做了什么?
沈知非觉得自己的想象力简直不要太丰富,听荷说叶小姐近子时才回相府,沈知非立马脑补了一部小电影,太可怕。
苏瑶要她帮的忙很简单,她手中握了太子和国师勾结至承德帝病重的证据,承德帝的病已然无力回天,苏瑶要景煜将来保她一命。
景煜看完信,危险的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缩着肩膀垂着头的福安身上:“王妃来过的事为何昨晚不报?”
福安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能忘记:“主子,奴才知错,昨天王妃来找您时,您正跟叶小姐在书房,奴才不敢打扰。等叶小姐离开的时候已经子时了,时间一长奴才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奴才……”
“忘了?”景煜挑眉,语气不轻不重却让福安打了个冷战,“几个时辰的事你都能忘,本王身边不需要如此健忘之人,去膳房当值,什么时候治好了你这健忘的毛病什么时候再回来。”
“主子……”福安耷拉着八字眉,可怜兮兮地想要辩解。
男人一个眼神过去,便让福安闭了嘴。
“是。”福安瘪了瘪嘴叩了头。
看着福安委委屈屈的离去,景煜才收了一身慑人之气,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昨晚是不是等了他很久,他没去,她是不是很失望,有没有一个人唉声叹气,有没有……
景煜闭了闭眼手里抓着信起身出门,直往洗砚楼方向走去。
走到西院方大梦初醒般回过神,见了她要说什么?解释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来找她?
罢了,这种想法适可而止。况且,他们现在还是不见面的为好。
那一角绣着麒麟纹的衣摆挟着风消失在西院门外,沈知非凭栏远远望见了,他没进来。
赵墨池收到沈知非的信件,便秘密派人去打听赫真族如今所居之地有没有什么异样,结果不出那女人所料,一部分赫真族人移居到了东北边境一带。
那里三座城包括琼岭山一带已经全数割让给了东夷,赫真一部分突然移居过去,实属不寻常。
赵墨池将这些事秘密转告给景煜,但遵守沈知非的叮嘱,并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景煜去了永福宫,告诉端妃他要娶叶疏桐。
端妃娘娘端起茶的手当场顿住,掀了眼皮睨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你说什么?”
“儿臣要娶疏桐。”景煜不急不缓道。
“你……你也学你父皇……”端妃颤抖着手指着他,咬牙切齿,“你的王妃现在怀着身孕,你要娶……”
“假的,她没怀孕,我们骗您的,儿臣知罪。”景煜打断她的话,额头点地。
“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端妃拍案而起,“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拿着这种事来哄她。
“母妃息怒,当初骗您她怀有身孕不过是权宜之计,怕您入了太子的局。后来一直没跟您解释,怕让您白高兴一场。”景煜自知理亏,说话时,全程没有跟端妃对视。
端妃泄了气一般耷拉下肩膀,坐回椅子里,过了许久才算平复了心情:“为何要娶叶家闺女?”
“我们两情相悦。”景煜不想解释他的目的,“我和疏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当年儿臣便倾心与她,母妃是知道的。知……苏淮不过是当初您给儿臣选的王妃,我们……并没有什么感情。”
没有感情么?景煜在心里暗暗嘲讽自己,这样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我当然知道,可……淮儿怎么办?”端妃问,“丞相能让他的女儿做小么?”
“疏桐进门……自然是正妃。”景煜顿了顿,方道。
端妃娘娘盯着面前的儿子,盯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你让淮儿退位让贤?”
景煜不说话。这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你跟她说过了吗?她答应了?”端妃问。
景煜:“还不曾提。”
“那便不要提了。”端妃抬着眼望着永福宫院子里一颗有些年头的蓝花楹,那是她当年进宫时,承德帝亲手为她种下的,“给她一封修书,让她出府吧!”
“什么?”景煜没想到母妃竟然会让他休了她,“她……她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
“只是你不爱她。正因为她没有什么不好,母妃才让你休了她,还她一个自由。”端妃打断她,“你找到了你的爱情,也放手让她去找自己的爱情吧!难不成你要让她像母妃一般住在一个华丽而死寂的牢笼里干耗完一生?”
端妃继续道:“这场婚姻中终究是你对不住她,做人不能太贪心。”
不能太贪心,想要自己的爱情还贪恋着别人的好。
休了她?
景煜从未想过,哪怕是当场抓住她偷画布防图的时候,母妃说的没错,他就是贪心,他想娶了叶疏桐拉拢丞相这一脉的势力,还想那女人能像以前一样听话地呆在自己身边。
他不愿就这么轻易放她走了。
“这件事儿臣自有定夺,让母妃操心了。”景煜起身,并未当场答应端妃的建议。
他何尝不知道休了她是最好的选择,既能解决叶疏桐入府的事情又能避免她通敌在他背后搞小动作。可是一想到放她走了,也许便再无相见之日,他便有些恐慌、害怕。
第八十九章我信你
这几天的景煜有些反常,不仅撤了她禁足的命令,还每晚都来陪她吃饭,饭后散步消食也都一次不落,沈知非有些担忧,事出无常必有妖。
“我真的可以随便出府了?”一大早沈知非扒在王府门口踮着脚望着不远处景煜的马车问,他正要去上朝。
景煜站在马车旁回头看她,有些纵容又有些压抑的平静:“可以,不过要记得回来。”
这话说的,她还能跑了不成?
这个想法脑子中一闪,沈知非自己都吓了一跳,来到这里这么久她竟从未想过要离开楚宁王府离开这个男人。
景煜跨进马车,马车晃晃悠悠渐行渐远。
沈知非收回视线挠了挠头,太不正常了。
从琼岭山回到京城已有近两个月了,两个月,除了逛街遇景岚那次、春猎和上回借口去看端妃娘娘出过三次门以外,她就这么在洗砚楼对着三张都快看吐的脸和一只大肥猫过了整整两个月,自己的定力真是越来越好了。
“你说王爷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对我这般宽容了呢?”沈知非坐在镜子前任由听荷给自己梳妆,古代梳发髻什么的是一项技术活儿。
听着她的语气,听荷忍不住笑道:“王妃不习惯?”
沈知非点头,是真不习惯,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
不过她看得出来,景煜的态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景煜对她好,有些温柔又有些霸道,会耍脾气会吃醋,很有烟火气。现在的景煜像是一个绅士,温柔而不失礼节,关怀备至却又从不逾矩。
沈知非去了国公府找赵墨池,她担心上次给他的信,他没有将讯息传达到。
“公子,又是上回那位夫人。”小厮操着手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贱兮兮道。
“哪位夫人?”赵墨池正坐在水榭边,遥望着不远处的柳絮飞花,手下的笔一顿,一滴朱砂红的颜色坠落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