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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是感觉到有人靠近,而且以他听到的声音也能猜出是上午出现的三个女人中的哪一个。
“嗯……”男人皱了皱眉,眼睛还未睁开,先哼了一声。
叶疏桐没想到这人居然这时候醒了,有些激动却没忘了压低声音:“你醒了,太好了。”
男人虚弱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盯着眼前的女人打量了许久,方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叶疏桐顾不得那么多,拿了杯水给他:“醒了就好,醒了就赶紧离开这里,再不走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姑娘此话何意?”男人故作迷茫。
“说来话长,这里是豫城,你现在在黎国军营,非常时期你又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战场上,对了……”叶疏桐顿了顿,“你为什么会晕倒在城外的树林里?且根本诊不出病症。”
男人挑了挑眉,倒是没他想象中的那么愚蠢,还知道问问他的来历。
不过对付像她这样涉世未深又天真骄纵的女孩儿,根本不用太动脑子。
男人以一个漏洞百出的千里寻亲故事成功骗过了叶疏桐。
“那你找到你弟弟了么?”叶疏桐听完他颠沛流离的故事,眼中含上了雾气。
男人摇头,陷入沉默,良久方道:“可能早就战死了吧,我这病症也是旧疾了,没由来的晕倒,也许很快我也将不久于人世了。”
“你不可以这么想,如果你弟弟知道了他该有多伤心啊!再说,你没找到他的尸首怎么能说他死了呢,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一、万一哪天你们兄弟二人就重聚了。”叶疏桐安慰他道。
“可是你说,这军中的人想要杀我……”男人苍白着脸,眼圈和嘴唇还有轻微未褪去的紫色,加上一双狭长的又深邃的眼睛,看上去总是带着点儿邪气。
不过男人此刻一脸生无可恋的淡定,让叶疏桐忍不住坚定了他的决心。
“别担心,我想办法送你出去。”叶疏桐咬了咬牙道。
“真的吗?我怕会连累你。”男人道。
“没事,我可是丞相府的千金,他们不敢把我怎样。”叶疏桐这话不知是说给男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男人勉强笑了笑,轻声道:“谢谢。”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叶疏桐想了想又问。
“单鸣。”男人回道。
“姓单?这个姓氏倒是不多见。”叶疏桐在手心划了几笔道。
第六十五章放虎归山
单鸣穿着叶疏桐粉嫩的女装戴着面具回到东夷军营,士兵们看见他的面具才认出是他。犹如看见救世主一般:“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可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就是您前天晚上出门未归,魏将军很是担心,还说三天一过您要没回来就派人出去找。”小兵道。
“去禀报魏将军,我已经安然回来了,让他不必担心。”男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顺便告诉他,楚宁王不在豫城,司马锐身死,如今豫城无主帅犹如一盘散沙,今晚攻城。”
“是。”小兵心喜,这一仗终于要结束了。单将军也真厉害,出去两天便将敌军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晚上沈知非带着顾蝉去‘杀人’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叶疏桐会被绑在屋里,还穿着那男人的衣服。
沈知非心里暗道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沈知非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怀里的人才幽幽转醒。
“他跑了。”叶疏桐道。
沈知非看她虽然穿着男人的衣服,却处处整齐利落,发丝不见乱,反绑着的手也没有一丝红痕。
叶疏桐被她盯得心虚,当即大着声音喊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是我放他走的?”
顾蝉在一旁撇嘴,撒谎都不会还敢大着胆子放人,这个相府千金也真是怪让人意外的。
沈知非不说话,继续盯着她。她算是摸清了这叶小姐的脉门,只要你一副我都知道了的样子逼视她,她肯定扛不住自己就会全部招了,再加上她那身为正派礼教的自尊心,做这种‘骗人’的事情那便是自降身价,也不屑去做。
“他醒了?”沈知非不再问是否是她放走的人,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再问下去只是降低自己的智商。
叶疏桐撇着头赌气一般不去看她。
“看样子应该是醒了,他身患何疾?从何而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沈知非继续问。
见她依然傲娇得不搭理自己,沈知非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对一个嫌疑人,你就算是再好心也不至于问都不问就把人放了吧?”
言下之意,你若真的什么都没问就放了人,人就要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沈知非知道对于叶疏桐这样打小就自认为优秀,且非常有优越感的人来说,这招是最管用的。
“当然问了,我可没那么笨,不问清事情的原委就尽干蠢事吗?。”叶疏桐道。
沈知非不给她的机会:“那么也就是说你承认是你把人放了喽?”
“你……”叶疏桐回头瞪着她,这女人可真是,可恶至极。
沈知非笑笑把她手上做戏的绳子,将人从木板拉起来:“说说,你都问到些什么?”
叶疏桐滔滔不绝把单鸣编得那身世凄惨的故事说给她们听,最后总结:“我就说哪有那么巧,捡回来的人就是敌军的细作。”
什么兄弟分离,江北水患,来到此处寻亲,身患顽疾救治无法……
就连她这个穿越来的人都听顾蝉讲过江北之地年年干旱,土地庄稼年年颗粒无收,那里能迁走的百姓早就去其他地方谋生了,哪里来的水患?
混迹市井的顾蝉听她说完,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种随口编出来的故事,她能信口编出各种版本不带重样的,要多凄惨就能有多凄惨。
“你笑什么?”叶疏桐生气道,这声嘲笑再明显不过了。
顾蝉收住笑声,一本正经道:“江北之地从高祖时便频频闹旱灾,至今都未找到解决之法,那人明显是……骗你的。”
叶疏桐脸上红白交加,但依旧嘴硬道:“他、他骗我说不定有什么理由,也不一定就是坏人,反倒是你们……”她将视线一转,看见顾蝉手中握着一个青瓷葫芦形的小药瓶,方才还愤怒的表情瞬间转为嗤笑:“哼!这是什么药,来杀人灭口的吧!我就知道不能信你,彼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等到明照哥哥回来之后处理,现在就要越俎代庖了?”
沈知非冷哼:“就算是越俎代庖,我也只是想想,还未付诸行动。而你,擅自把嫌疑人放了,如果他真的是他国的奸细,黎国大军有任何损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还是要让丞相大人来替你承担?”
眼下就是把叶疏桐摁地上揍一顿也于事无补,沈知非觉得自己脑子快炸掉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我怎么把他忘了。”
赵墨池刚吃完晚饭,不得不说将士们的生活确实苦,他在这儿吃了没几天就瘦了一圈儿,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了。
“拜见王妃,不知王妃……”赵墨池抬头看见屋子里的情景,一时说不出话来,“这……”
沈知非提炼了一下重点把事情的经过给他讲了一遍,赵墨池听完后表情凝重得有点儿骇人:“荒唐。”
屋里的三个女人同时一震,都默默不语。
“是,怎么能无故冤杀一条性命。”叶疏桐小声道。
“我是说你,叶小姐,你知道你这样做可能给黎国带来怎样的后果吗?”赵墨池盯着她道。
“报。”郭奇破门而入,“敌军攻城了。”
“什么?”众惊。
“那人绝对是敌军中人,知道王爷不在军中,又杀死了司马将军,趁现在来攻城,目的便是要将我们一举拿下。”赵墨池攥紧了拳头。
叶疏桐这会儿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欲哭无泪:“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只是出于好意,毕竟那是条人命,没有查清事情的原委怎么能……”
“这种时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怎敢拿全军将士、黎国疆土来赌他是个好人”赵墨池咬牙道,“你好自为之。”
“赵墨池你未免太过分了。”叶疏桐喊道。
她长这么大从未有人敢对他说一句重话,从未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从未有人……敢不把她当回事。
“就因为你喜欢她,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在她那一边?”叶疏桐指着一旁的沈知非道。
沈知非和顾蝉面面相觑,前者一脸懵逼,他不杀她就谢天谢地了,还喜欢她?后者则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八卦一般,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
赵墨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沈知非,而后略有些失望地对叶疏桐道:“无可救药。”
第六十六章自以为是的善良
从粮草被烧的那晚东夷军并未夜袭开始,黎国军队便了一种保持体力的模式,大家都默认东夷军采取的方式是消耗他们意志和体力,于是这一松懈再打起仗来便显得有心无力。
沈知非跟在赵墨池身后上了城楼。
“小心。”赵墨池猛地将人往后一拽,这才让其堪堪躲过飞来一箭。
“怎么办?”敌人来势汹汹,城头上箭如雨下,城门外甲兵推着撞门车有节奏地撞向城门,城墙上敌军爬着长梯试图抢占高地。
“眼下只能守住不发,一旦将城门打开,无疑就是送死。”赵墨池指了指不远处举着火把密密麻麻的一堆骑兵,为首的正如司马将军所言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沈知非遥遥望去,也看不出此人跟赫真的大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反正两人都戴面具。
“你带着那些受伤的将士们先撤,撤到琼岭山上去。”赵墨池眼看着城门一寸寸被撞开,攥紧了拳头道。
“那你们呢?”沈知非问。
“都打到门前了,万一城破,还是要正面迎一迎的。”赵墨池望了望漆黑的夜空道。
她虽然知道这人是个黎国脑残粉,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了他的一腔爱国热情。
“你就不怕我把那一群受伤的将士直接给带到敌军的地盘,让人给围歼了?”
赵墨池转头看她,笃定地吐出三个地:“你不会。”
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在赵墨池看来,这个女人跟以前绝对是不一样了,但是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他还没能想出其中的关窍。
沈知非平常不太愿意出屋去看那些将士们的惨状,现在将这些人集中起来,看着他们缺了胳膊少了腿,甚至有些还得用担架抬着,她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这些人曾经都在战场上拼命厮杀,有的经历了一战又一战;有的从四肢健全到现在走路都成问题;有的可能第一次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
看着他们一张张年轻却布满疲累的脸,沈知非想战争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了!
她不知道赵墨池那边情况怎么样,只知道他们走的时候,城门已经被打开……
“报”走到一半,前去探路的斥候满脸慌张来报,“前面有一队人马正全速朝我军而来。”
沈知非立马就反应过来来的是什么人,正是屠了飞仙谷整个村子的西靖援军。
“他们应该是赶去豫城的,准备前后夹击将我黎军全部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