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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从今以后与你无关,我会守护她的。”江帆在说了一大堆以后,丢出了这么一句总结性的话,尔后便转身对陈秋娘说:“不要再理他,他不懂得你的好。从今以后,你跟我走。我保护你,呵护你。”
“老三,你胡闹够了没有?”一直默默不语的江航终于出声呵斥。
“大哥,这事你无权干涉。”江帆态度强硬。
“你私自下山到汴京,又在无许可之下,私出汴京。为爹娘带来祸端,如今还为了一个女人私逃押解,你还不速速与我回汴京请罪,在这里废话什么?”江航向来是冷静的男子,语气平静。甚少波澜,这一刻却是声色俱厉。
“怎么成我私逃押解了?”江帆显然没明白原本作为暗棋存在的他,如今却被自己的大哥斥责为私逃。
江航不再给他废话的机会,直接过来将他摁住,说:“别废话,你想给家族再惹下祸端么?”
“你放开,你放开,我要带秋娘走。”江帆闹着。
江航则是示意了几个人将之摁住,捆绑,拖走。
陈秋娘还是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始终不曾发出一言。周遭几个临邛府的官员、驻军首领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属于张赐的家务事,而眼前这女子不过就是二公子一时兴起喜欢的女子,即便将来入了张府,也只是小妾的角色,他们也犯不着趟浑水。所以,就都看着。
“先是诈尸传闻,我就忍了,全当怪力乱神。谁让我欣赏你的聪敏呢?如今,却是被山匪劫持,污了名声,可是,我真没想到在我重伤期间,你还真有本事,引得江帆私逃押解来救你,如今为了你又公然与我作对。”张赐脸色阴沉下来,眼眸更加幽深,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他一字一句虽然很平静,但字字句句里都是不可侵犯的威严与压抑。
陈秋娘依旧只是看着他,想着那晚月色下的他,拼死护着她,不顾重伤未愈;想起乌篷船上那一袭白衣的少年,带着温暖的笑意说:“为夫。。。。。。”
“二公子,竹溪山真是以礼相待的。”罗皓看到这个场面,又是焦急地来辩解。
张赐不理他,只直接说:“陈秋娘,你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从今以后,你与我张赐没有任何瓜葛,你的死活与将军府再无关系。也请你不到打着将军府的名号,亦或者我的名号来招摇撞骗。”
他一字一顿,陈秋娘便轻轻吐出一口气,说:“我听清楚了。只是二公子好生无礼。”
“什么?”张赐眉头一蹙,不悦地问。
“来来去去,却从不曾支会秋娘一声。你觉得有趣,便是要纳妾,你觉得有损名声,便当着众人弃之如履。百年世家,将门之后的家教都让你丢光了。”陈秋娘缓缓地说,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你——”张赐一只手高高扬起,像是要打她一巴掌。
陈秋娘斜睨了那一只手,讽刺地说:“张家先祖的荣耀原来可以用来欺负弱女子的么?”
“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张赐厉声喝道,随即将那只手放下。由于动作太大,情绪波动似乎也很大,他就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的陆宸与江航不住地喊景凉、景凉。
景凉像是早有准备。从人群里闪出来,快速为他扎针。
“让她滚——”张赐都被人扶着坐到了椅子上,还不忘拼尽全力吼出这一声。
“看看,就允许你出言不逊,就不允许我据理以争。啧啧,百年望族,不过如此。”陈秋娘继续在一旁讽刺。
她可是一点都不生气的。虽然最初看到张赐态度恶劣地对她,她心里有点不好受,但这一结果正是她求之不得的。这张赐的仇家可是当今皇帝,她要跟他扯不清。那得多危险啊。
只不过,看到张赐这么嚣张。她到底是忍不住出言讽刺,顺带推波助澜,让这关系在这人前断得更彻底一些。
“江航,立刻让她滚。”张赐再度喝道。最后一个“滚”字颇有猛虎咆哮之势,于是成功引发又一轮剧烈咳嗽。
景凉连忙顺气,施针。江航便走了过来,对陈秋娘说:“走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她的死活与我将军府没关系了。赶出去,赶出去。”张赐挣扎着喝道。
江航一怔,神情有些尴尬。正要说话,陈秋娘一摆手,说:“别,我自己走。”她说完这句,又朗声对张赐说:“你别唧唧歪歪的气坏了身子啊,你重伤未愈。要心平气和啊。你人虽然恶毒无礼、见识浅薄,但无奈本姑娘一直很善良,所以临走之前,还是奉劝你一句:修身养性,别哪天被自己给气死了。”
“反了。反了。”张赐喝道。
陈秋娘已转身,步履轻盈地出了队伍。只不过,走了一阵,她就有些后悔了:这临邛府到眉州一路上大多数都是大山,她又不熟悉路况,又没有可以傍身的功夫,若是又遇见歹人,真是哭都没法哭。
哎,真是意气用事。刚才若是冷静一点,想到这里的路况,就是死皮赖脸都要求张赐好歹把自己送回*镇再说啊。如今可是好了,逞一时口舌,落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想到这些,她还真觉得这张赐太狠心了,好歹回了*镇再来说说这些吧。居然把她一个九岁的小丫头丢在荒郊野外。她虽然颇有智慧,能够与敌人周旋。但若是遇见老虎、豹子什么的,这些猛兽可不会讲什么道理的呢。
怎么办?她走了一阵,就在官道上一处大石头上歇息。她思索片刻,还是想等张赐的军队开拔过来,她跟着军队回去。
她便坐在那石头上歇了许久,总算见到张府的军队开拔过来,往眉州*镇方向走。
陈秋娘想喊张赐,无奈那马车很快就过去了。那江航骑在马上也像是没理会他的。而陆宸大约是带了他陆家的水师走别的路去了。
陈秋娘索性就坐在石头,等着运输辎重的队伍一起走。毕竟运输辎重的队伍肯定走得慢。
等队伍都过去了,陈秋娘才发现张府居然没有辎重队伍,像是先前的大船、火炮都不曾带回来似的。前面是骑兵,之后是张府的马车队,之后又是骑兵护卫,再后面就全部是步兵了。
这一次,张府的护卫队伍开启了急行军模式。整个步兵都是快速跑步前进。陈秋娘慌了,立刻也跟着跑了一阵,最终还是不得不承她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女孩,人家张府的护卫都是特种兵系列的素养。这种急行军之下,不一会儿,陈秋娘就累成狗瘫在路边的石头上喘气,而张府的护卫队早就没有了踪迹。
她沮丧地发现自己又是一个人在路上。
正文、第105章 期待
“你大爷的,小张赐,以后不要落到老娘手里。”陈秋娘捶着腿,嘴里骂骂咧咧的。
她先前只想着张赐这般做,她就可以与他楚河汉界撇清关系,从此之后,他那些麻烦就统统与她无关了。她就可以与陈文正继续开饭店,继续自己的饮食帝国构建了。
她那时压根儿就是兴奋过度,没想到这荒郊野外,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的。猛兽什么的又不会听她摆事实讲道理的,依靠武力值没有胜算啊。
此时此刻,陈秋娘只觉得心焦心塞心里愤怒,至于身体,刚才跑了一阵,简直筋疲力尽。
她半躺在石头上歇了片刻,看着大山分割下的天空漫天霞光,那一轮硕大浑圆的落日就要坠下山去了,飞鸟叽叽喳喳成群结队地飞入山林。陈秋娘看着这暮色扑腾而来的景象,不由得想起武松打虎的场景。当时,武松似乎就是看到硕大浑圆的落日坠下去,逗比喝酒上山的武松就在石头上睡觉,吊睛白额的老虎就出场了——
老虎!陈秋娘看了看这荒无人烟的山间。这虽是官道,却还是阴森得可怕。什么鬼魅啥的,她不怕。她就怕猛兽歹人啊。
“你大爷的张赐,若不是你唧唧歪歪说会亲自送老娘回*镇,陈文正就接我回去了。你大爷,你妈,问候你全家。若不是你装逼犯二来救我,人罗皓说不定就亲自送我回去了,还跟我合作经营饭店了。你大爷,你大爷——”陈秋娘咬牙切齿地骂,挣扎着站起身来快步往前走,期望在落日来临之前,能到达最近的驿站,好歹能遮风避雨一下。
陈秋娘一路咒骂着张赐,一路狂奔。山间的那轮落日终于坠到了山下,漫天的霞光逐渐褪去。暮色如潮水席卷,天光像乏了油的灯,终于在暮色的不断侵袭下暗淡下来。
天上一轮月,像是被谁恶作剧捏了一把。椭圆椭圆的,丑得不堪。不过,那月光倒真是朗净,照得四野甚为明净。陈秋娘又累又饿,再也跑不动,只趁着月色机械地迈着双腿向前,以期望找到一个合适过夜的地方。
大山的晚上,朗净的月也只持续了片刻,山里便起了雾。空荡荡的山里总是有阵阵的阴风吹来,带来兽类的嘶鸣。夜鸟诡异的叫声。饶是山里长大的陈秋娘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也觉得十分慎人。
不过,老天待她不薄。在她不知道多少次诅咒张赐之后,路转过一个弯道之后,看到前面似乎有灯火的模样。隐隐约约的在茂密的树林里,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
“莫不是我幻觉了吧?”陈秋娘暗想。之前一直希望能找到人家或者驿站歇息,若能讨要一些吃的更好。但如今,看到了灯火,她却又有些犹豫了。心里想万一那灯灯火之处是歹人该如何是好?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她正在犹豫之际,两边山上便有野兽嚎叫得此起彼伏。算了吧,就算是歹人也好歹比野兽撕扯强。她想到这些。迈开步子就大步向那灯火之处而去。
灯火之处是官道旁少有的开阔地,主人家遍种的竹子,掩映了房屋。陈秋娘在竹林外休息片刻,才鼓起勇气走那黑黑的竹林小径。
穿过竹林小径,月光倾泻之下,那一座小木屋就看的清清楚楚了。那是典型的蜀中木建筑风格。院墙是竹篱笆排成的,柴扉小门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拦一拦小型的野兽,若真是大型的野兽还真拦不住。木架子房,看起来一间堂屋,左右两间卧室。转角是一间厨房,还外带延伸出了一间一般作为茅厕或者猪圈的地方。
此刻,那一盏幽幽的灯盏就在堂屋左边房间里跳跃着火苗,像是谁还在灯下挑灯苦读似的。
陈秋娘站在柴扉前,听着周遭野兽的嚎鸣,毫不犹豫地敲了门。她很有礼貌地敲了几下,屋内没有人应答。她站了片刻,又敲了一下,并且硬着头皮问:“请问有人在吗?”
依旧没人应答,随即便是“吱呀”的开门声,有人拿了灯盏盈盈而出。月色下,可看得出是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男子,长发披拂,看不清脸庞,便让人觉得有点鬼魅之感,真真的让陈秋娘觉得有些害怕。
“啥子事?”那人开口询问,语气有些不耐烦。
“迷了路,看到公子的灯盏,便来寻个住宿,不知方便与否。”陈秋娘作揖道。
“单身小姑娘赶路,你也不怕歹人。”那人语气有些讽刺。
“实在逼于无奈,否则也不敢这样赶路的。”陈秋娘和颜悦色,全然不顾那人的讽刺。
“我们山野人家,向来不招呼外来人的。你且等等,我去问问我娘子。”那人旋即又转入了堂屋里,不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人语,像是一个女子在说话,声音颇小,陈秋娘站在院子外,就听得不清楚。
她等在柴扉之外,不久,那男子就拿着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