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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海你个畜生,你还要不要脸了?”苏沐驹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元海的鼻子破口大骂:“要说关系近哪个近的过你去,你是大汗的堂兄,部族的右贤王。这么大的烈焰王族,什么时候轮到我一个小小千户说了算?”
“一群势利小人!”看着烈焰王族的人互相谩骂,尉迟霄不屑地嗤笑一声。若不是事先知道岳绮云安然无恙,就凭他们现在的表现,自己就会忍不住纵兵把这烈焰王庭一把火给烧光了。
“都别吵了!当着尉迟将军的面,简直是不成体统!”王叔元赐终于忍不住,他颤巍巍地坐在马上,花白的胡子抖成了风中的波浪。
“尉迟将军,让您见笑了!”元赐低声下气地向着尉迟霄拱手作揖道;“还请将军到王庭稍坐,我们这就派人出去寻找大妃,定会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们!”
“现在才想起来去找人,你们不嫌太晚了些?”尉迟霄用马鞭指着元赐,丝毫不顾及他是元烈的王叔,烈焰族最年长的长者。“听你们刚刚的话,我家小妹已经被你们赶出王庭好几天。在这样的天气里过夜,只怕一个晚上就会被活活冻死了!我说得可对,元赐老王叔?”
“不会,不会。。。。。。”在尉迟霄毫无冰冷的逼视中,元赐吓得连忙摆手,急匆匆地解释道:“大妃他们走的时候,可是。。。。。。可是带着御寒的衣物,况且龙虎卫出自岳家军,如何会轻易被冻死?将军说笑了,说笑了。。。。。。”
“说笑?”尉迟霄一鞭子抽到了元赐的身上,戏谑地道:“既然老人家如此笃定我家小妹无事,倒不妨也让某家把你扔到千里之外的荒原上,也让某家看看你是怎么个活法?”
“这。。。。。这个。。。。。。”元赐连肠子都快悔青了!若果他早知道会有今日这一遭,那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苏沐驹的主意。现在好了,这万里冰封的雪原,让他如何把一个活的岳绮云给找出来?
“你们这几个混账给我听好了!”尉迟霄用马鞭一一点着迎出来的烈焰王族的人,声音如冰,眼睛里的煞气如刀子般割着他们的神经。“我家小妹若是有个一差二错三长两短,我岳家军就会让整个烈焰族给她陪葬!”
“说大话不嫌风大扇了舌头!”苏沐驹躲在元海的马匹后面,对着尉迟霄叫嚣道:“我们烈焰族人叱咤燕北草原,放眼天下谁敢轻易跟我们宣战?尉迟小儿,今天你若乖乖地将粮草留下也就罢了,若敢再说半个不字,小心爷爷的骑兵对你们不客气!”
第八十章 上天有好生之德
》》 “哈!”尉迟霄端坐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指指藏头露尾的苏沐驹,对着一直没出声的左贤王道:“元瑞,咱们也曾联手同乌赤国人交战,如此交情原本也算是过命之交。可是你们烈焰族的败类却敢在此口出狂言,咱们的交情就此打住!说不得,某今天就要血洗烈焰一族!”
“尉迟兄,此人的行径,我一定禀报给大汗,还请兄弟刀下留情,看在我们大汗还在跟岳家军并肩作战的情分上,饶过他们冲撞之罪吧!”元瑞虽然肩伤疼痛难忍,但也只好强忍疼痛,拼着伤口迸裂的危险,给尉迟霄深施一礼,赔罪道。
“正因为你们汗王的面子,某才一直隐忍没有动武!”尉迟霄忽然瞪大了眼睛,星眸中杀机森森,“事到如今,寻找小妹才是最重要的,我没这闲心思跟你们耽误工夫,今天暂且放你们一马,告辞!”
说完,他调转马头,对身后杀机腾腾的岳家军命令道:“儿郎们,调转马头,我们走!”
“哎哎哎,尉迟将军稍等等,稍等等!”元赐眼见着装载着粮草的马车也要跟着走,慌忙出声阻拦。
“老匹夫,你还有什么好说?”尉迟霄头也不回地问道。
“那。。。。。。那粮草。。。。。。还请将军给咱们留下一些。。。。。我们的粮食被克伦人劫了,如今部族里已经没有多少粮食。。。。。。”嗫嚅了半天,他才舔着脸吞吞吐吐道。
他们都留意到了,这尉迟霄对于岳绮云的称呼,先是从大妃改成了公主,后来直接称她为“小妹”。
这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尉迟霄一开始还是顾忌着和烈焰王族的姻亲关系,可是后来知道了岳绮云被驱赶,就立刻改口,这就是翻脸的前奏。
当话说到后面,尉迟霄则直接称呼岳绮云为妹妹,那就是告诉烈焰族人,被他们驱赶甚至逼死的女人,是他尉迟霄的亲妹妹。如果岳绮云有什么差池,这杀星一定不会跟他们善罢甘休。
“粮草?”果然,尉迟霄嗤笑一声,朗声说道:“给你们烈焰族的粮草,元瑞早就押运着回来。至于被劫了,那是你们烈焰族士兵的无能!而这批粮草可是我们岳家军从自己的给养里省下来,专门送给岳家女儿的!留下?凭你也配!”
“尉迟将军,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将军看在大汗的面子上,给我们烈焰族留下些粮食,救一救我们忍饥挨饿的族人吧!”元海从马上跳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的雪地上,不住地给尉迟霄的背影扣头。
“尉迟将军,老夫求求你了!”元赐见状,也颤巍巍地从马上滚落下来,跟元海跪在一起。
“上天有好生之德?”尉迟小缓缓拨转马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元姓王族,冷笑着道:“当你们把我小妹和岳家军龙虎卫赶出王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句话?当你们剥夺龙虎卫马匹,怎么没想到这句话?当你们不给我小妹一粒粮食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句话?上天是有好生之德,但是,还有一句话你们忘记了!”
尉迟霄的连连逼问,让在场的烈焰王族心底里一片冰凉。他们这才意识到,岳绮云不但没有被冻死,而且已经和尉迟霄见面了。否则,他怎么会将岳绮云在王庭的遭遇说得一清二楚?
“你们忘记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不义在先,凭什么要求我岳家军仁义?我今天带兵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今日这账,早晚我会向元烈讨还的!”
“好哇,原来那贱人没死?”苏沐驹跳了起来,一双环眼瞪出了火苗,指着尉迟霄骂道:“你这个阴险小人,原来你是特意过来跟我们示威的?”
“竖子,恁地嘴贱!”尉迟霄手一挥,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给我教训教训他!”
“是!”一直静默的黑衣侍卫立刻无声地从马上飞身而起,在众人还没有明白过味儿来的时候,突然落到了苏沐驹面前。
苏沐驹只觉得眼前又是白光一闪,脸颊边传来一阵冰凉!
紧接着,一股热流从脸颊边流淌下来,一只染血的残耳落到雪地上,洒了一地血红的冰珠子。
——他的一只耳朵,就在这火光电石间被割掉了!
“啊——!”苏沐驹捂住半边脸,疼得在雪地上打起滚来。黑影一闪,那个杀手一般的侍卫如影子一样退回到尉迟霄的身边。
“我大梁的公主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千户可以折辱的?”尉迟霄微垂着眼帘,丰神如玉的俊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今日,只是割下你一只耳朵以示惩戒。他日,如果再让我听得你胡言乱语,割下的就是你项上人头,到那时,某才不管什么狗屁的好生之德!”
“尉迟霄!”元瑞催马赶上,挡在了尉迟霄的面前,暴怒地说道:“你拉着这些粮草来到我们这里炫耀,又伤了我族的人马,是何道理?”
“道理?”尉迟霄轻声嗤笑道:“没有道理,我就是愿意,你待如何?”
“你!”元瑞颤抖着伤臂,缓缓抽出腰间长刀,“尉迟霄,别以为你一只小小的千人骑兵就可以在草原上为所欲为,今天元某倒要领教领教闻名天下的岳家枪法!”
长刀的刀尖颤抖着横在尉迟霄的面前,尉迟霄反而好整以暇地将手中剑插回剑鞘,只伸出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锋利的刀尖,淡漠地道:“真是笑话,和你交手胜了是我欺负你,败了是我逗你玩儿,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若是不服气,换一个没有受伤的人过来跟某比划比划吧!”
说完,他运气至指间,手指轻轻一夹,以锋利坚韧闻名的草原长刀就被他轻易地夹成了两段。修长白皙的手夹着那截残刃,随意地丢在雪地上。
“嗖”地一声,刀刃直直地插进冻得冷硬的地面,瞬间就整个没入了地下,雪地上,只留下一片薄薄的痕迹。
“噗——!”元瑞怒极气极,喉咙里一阵腥甜,喷出一口鲜血。
“左贤王!”王族众人在他身后发出一阵惊惧的喊声,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元瑞,我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之事就不迁怒于你身上。等我安顿好了公主殿下,自会向元烈讨个说法,到时候是打是和,咱们到战场上一较高低!”
“儿郎们,押运好粮草,我们去觐见怀恩公主殿下!”尉迟霄一夹青骢马的肚腹,马儿嘶鸣一声,蹄声哒哒地走向莽莽的雪原。
第八十一章 回不去了
》》 “这么多的粮食啊。。。。。。”元赐昏花的老眼呆呆地看着一车车粮草就这样从眼前溜走,嘴里喃喃着。
“烈焰族的勇士们,是条汉子的都跟我上马,把那些粮食抢过来呀!”成宏志挥舞着长刀,嘴里呜哩哇啦地叫着一马当先地追了上去。
“吁——!”听到后面的喊声,尉迟霄勒住缰绳,驻足回望。
只见身后零零落落的几匹马追上来,成宏志对上尉迟霄轻蔑的凝视,吓得慌忙拨转马头。其他人也在原地打转儿,却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星眸瞟了眼站在王庭外面的那些面带羞愧的烈焰族士兵,尉迟霄不再停留,打马向着远方飞奔而去。
“嘿!”元瑞衣襟前都是斑斑血迹,他拍着大腿,摇头骂道:“咱们烈焰族的脸面,都让你们这些势利小人给丢尽了!”
“左贤王,您重伤未愈,这些事情还是让别人操心去吧!”一名跟元瑞一起从边境回来的王族成员打马上前,关切地看着面如金纸的元瑞,轻声劝解道。
“元海,元瑞!”苏沐驹捂住犹自汩汩冒血的脸颊,发狠地说道:“今天这事不能算完,老子的耳朵可不能就这样白白地被割掉吧?”
“呸!”那王族成员从马上将摇摇欲坠的左贤王搀扶下来,对着坐在地上撒泼的苏沐驹狠狠地啐了一口。“丢人现眼的东西,死了才干净!”
“好你个元十郎,胳膊肘向外拐,等大汗回来就有你好看!”苏沐驹被那人啐了一脸口水,指着元十郎的背影破口大骂。
看着越走越远的粮草马车,烈焰王庭中愁云惨淡,一片唉声叹息。
远在五十里外的隐秘山坳中,龙虎卫正高高兴兴地重新搭建帐篷。这次尉迟霄给他们带来的,不止是粮草和药材,还有不少用整张牛皮缝制的结实帐篷。
士兵们挑选出最宽敞最厚实的帐篷,又用编制好的木条将帐篷周围固定好。仔细地把牛皮蓬顶和帐篷整体连接结实,又找来厚厚的羊皮遮挡在帐篷门口。一个宽敞大气,规模不逊于汗王王帐的大帐就初具规模了。
当岳绮云由剑兰和罗兰搀扶着走进刚刚搭好的大帐中,就感觉到铺满而来的热气。大帐的中央,炭盆中的银霜碳闪着点点火光,炭盆上面用铁棍交叉着搭了个简易的灶台,一个大陶盆被吊在炭火上面,里面正咕嘟咕嘟地煮着粥。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最靠里的位置还有一张简易的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