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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上,李鸿儒的府邸充满了大梁所有的文臣武将,尉迟霄面沉似水地站在一间卧房门外,李大龙和周郎将有如两尊门神分别站在门柱的两边,面色不善地看着满院子的大梁重臣。
巴图趴在尉迟霄的脚边,不时地对着那些人呲呲牙齿,庞大的身躯在黎明的微光里如凶兽一般。
“在老臣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应该尽快举行登基大典。”李鸿儒抖着雪白的胡须,神情激动地说道:“臣等愿意为陛下正名,您才是先皇传位的,咱们大梁名正言顺的皇帝!”
说完,李鸿儒率先跪了下去,众大臣也跟在老人的身后跪了一地。
如今,不但大梁的皇帝死了,就连大梁的皇宫都因天谴而毁于一旦。而汴京城的朱雀大街上,几乎所有贪官的府邸都因涉及到岳翼冤情而被龙虎卫血洗。血染的朱雀大街,也就只有几家高官的府邸没有损失,心明眼亮的百姓一看就能知道,那些没有受到血洗的,都是官声很好的清官。
没有办法,李鸿儒只好将尉迟霄带到了自己的府邸,一门心思地想要拥立尉迟霄尽快登上皇位。
“请皇上尽快举行登基大典!”几个跟李鸿儒差不多老的文臣跪请着,他们在宁宗皇帝当政之时多少都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所以对这位名正言顺的皇帝抱以厚望。
第三百五十九章 尉迟霄的条件
》》 “我的小妹,岳家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如今生死未卜,你们不问她是否安康,却在这里着急忙慌地拥立新皇,你们的良心都去哪里了?况且,大梁对岳家亏欠甚多,我做不到对她的生死置若罔闻!在绮云没有清醒过来之前,一切都给我免谈!”尉迟霄背负着双手,温润的眸子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语气却如寒冰般猝冷。
“陛下,您可是我们大梁天家的血脉,怎能只顾着岳家人的得失,您应该以国事为重啊!”李鸿儒抖着雪白的胡子,气鼓鼓地说道:“再说,那岳家女也太彪悍了些,先皇帝就算是有错,也轮不到她一个妇道人家擅自决定天家的生死!她逆天而为,遭了天谴,这是她的命数,怎么让她耽误吾皇的天下大事?”
“混账东西!”尉迟霄听了李鸿儒酸腐的谬论,气得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用剑尖抬起了他的下颌,冷冷地说道:“你若再敢说一句这样的混账话,我不介意在登基之前斩杀老臣!反正宋家皇室的脸面名声,早早地都毁在了宋莳君的手里,再多出一个暴君也无不可!”
“陛下。。。。。。”李鸿儒惊恐地感觉到那锋利的剑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颌下的一缕白色长须已经被齐根切断,他鼓了鼓腮帮子,终于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妥协了。无声地流出了两行老泪,李鸿儒哽咽着道:“是老臣的错,还请陛下息怒!”
李鸿儒在岳绮云的屠刀之下,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但是面对他寄予厚望的天子的愤怒,却是最终选择了隐忍。
“残留下来的岳家军是我大梁最珍贵的财富,姜尚书,如何安置他们,你要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尉迟霄收回了佩剑,还剑入鞘,转身对着兵部尚书姜文昌说道。
“臣遵旨!”姜文昌连忙扣头应道。
龙虎卫经过了一夜的苦战,虽然有软猬甲护身,但是也伤亡不少。姜文昌大致知道,那些龙虎卫减员三分之一。而跟随尉迟霄南征的一万岳家军,更是丧亡惨重,此时也就两千人马。
安置两千多岳家军虽然看似轻松,但是由于这些人一来在民间的威望很高,二来是跟随尉迟霄出生入死过,对于他们的安置,那可谓是重中之重。
姜文昌在心里倍加了小心,迅速地思索着安置岳家军的方案。
“还有,我要在风波亭外修建一座岳武祠,把岳家的历代先祖供奉其中。岳家因宋家而灭,今后就让岳家的列祖列宗受我大梁百姓的供奉。”尉迟霄低头对着跪在地上的李鸿儒吩咐道。“栾成一党虽然已经尽数诛灭,但是他们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却不是身死就能了账的。”说道了奸臣栾成,尉迟霄的声音如淬冰般寒冷。
“在岳武祠外,立两座铸铁人像,将栾氏父子的尸身封于铁像之内,我要让他们生生世世跪在岳武祠外,永世不得入土为安,日日夜夜受到天下百姓的唾弃!”
“这,这。。。。。。这实在是有违人伦,陛下还请三思而行!”李鸿儒听了连连摇头,即使栾成罪恶滔天,但是人死账消,和死人过不去实在有些太过分了。
“还有,明日午时,那些残留下来的宋莳君子孙妻妾,全部推到朱雀大街当众斩首,让全城的百姓看看,欺压忠良,弑父篡位之人的下场!”尉迟霄根本不听李鸿儒的反对,继续说着对于宋室皇家的处理。
“陛下,先皇。。。。。。不不,那些人不管怎样也是皇家血脉,怎可如此受那当众斩首之辱?”李鸿儒是越听越心惊,这尉迟霄对于先皇的恨简直跟岳绮云不相上下,他们都是抱着绝了宋莳君这一脉的心思啊!
“斩杀了宋莳君一家后,立即昭告天下,所有的宋氏皇族,一律改姓‘垢’姓!”尉迟霄淡漠地看着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的老人,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被人强行改了一个家族的姓氏,并且冠以最侮辱的姓氏:污垢的垢,这是怎样的一个耻辱啊!
“可。。。。。。可是陛下。。。。。。您,您,您也。。。。。。”李鸿儒的脖子都快要断了,而那一院子的大臣们则一个个听得呆若木鸡!
“我姓尉迟,永不姓宋!”尉迟霄星目闪着寒光,冷声说道:“宋莳君灭了岳家的九族,而我只灭了宋莳君这一脉人口,相比起来,宋家是要心存感激的。宋家,背负着岳家的灭门惨祸,我断然不会认祖归宗。”
“可是,陛下,您如此行事,又怎么能。。。。。。”李鸿儒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尉迟霄厉声打断。
“你以为我稀罕这宋氏江山吗?若不是为了不让小妹凭白地担上杀害你们这几个酸腐文人的罪孽,我才不会将那传位诏书拿出来,更加不会让传位玉玺现世!”
“陛下?”李鸿儒被尉迟霄脸上狰狞的神色吓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答应了上面的几个条件,我尉迟霄就面前做这大梁的皇帝,若是不答应,哼哼!”尉迟霄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冷笑,负着双手傲然挺立道:“某就带着岳家军举起义旗,彻底掀翻了这大梁的天下!到时候百姓受难,江山破碎,可就不要怪尉迟霄心狠了!”
“这。。。。。。这。。。。。。”李鸿儒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尉迟霄对于宋室皇家有如此的深仇,放着名正言顺的皇帝不做,非要将好好的大梁江山推翻,再自行做皇帝,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李大人,众位大梁的肱骨之臣,你们意下如何呢?”尉迟霄向前跨出一步,冰寒的声音里尽是威胁。
尉迟霄对于威胁这些梁国大臣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客气。
当初,宋莳君做出斩杀岳翼,斩杀岳家军这样自毁长城之事的时候,这些人除了李鸿儒,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
他才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身份去震慑这些人,更加不会在意这些酸腐文人的所谓哭谏。
天下忠臣,皆是文死谏武死战。现在大梁的臣子中,拥有这样风骨的根本就没有几个。而那个唯一敢用生命去捍卫皇帝尊严的李鸿儒,却是因为刚才对自己小妹的以死相逼,早就让尉迟霄对他心存杀意。无论是他能不能当成皇帝,这威逼过岳绮云的老酸儒是死定了。
第三百六十章 束手无策
》》 李鸿儒对于尉迟霄的心思全然无知,绝没想到尉迟霄对自己已经是升起了杀意,他的脑袋还在因为尉迟霄的话儿急速地转动着。
尉迟霄前面提出的条件倒是能够答应,毕竟岳翼本就在民间威望极高,修筑岳武祠也是民心所向。而那栾成父子早就是罪大恶极,永世不入土为安虽然恶毒,但是比起他们生前所做的坏事相比,也算是恶有恶报。
可是对于他后面的那些要求,李鸿儒委实有些难以承受。若是答应了尉迟霄的条件,那跟改朝换代又有什么区别?
而不答应尉迟霄的条件,先不说已经被龙虎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些龙子凤孙能不能坐上皇帝的宝座,就是尉迟霄举兵造反也是现在的朝堂所承受不起的。
权衡来权衡去,李鸿儒觉得自己的一个头都快两个大了,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此时已经是黎明,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若是到了日落之前还没有回应,那我就当你们是不答应了。”尉迟霄看着天边露出的一丝晨曦说道,“当然,即使你们答应了,绮云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去做大梁的劳什子皇帝了!”
说完,他一撩战袍的前襟,转身大步走进了那安静的卧室。
巴图用睥睨的眼神看了一圈儿惊恐的重臣,甩着尾巴紧跟着尉迟霄的脚步走进了房间。
卧榻上,岳绮云安静地躺着,那一身染血的盔甲已经尽数除下,李鸿儒的长媳亲自侍奉在床前,正用温热的丝帕轻轻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污痕。
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人正坐在床头的小杌子上,隔着帕子给岳绮云号脉,一双眉头紧紧地皱着,不断地摇头叹气。
看到尉迟霄走进来,那少妇恭敬地行了跪拜礼,就垂手站立在床幔边,转头看着形容枯槁的岳绮云,眼睛里尽是敬佩。
刚才给她换衣服的时候,这位生活在深闺的妇人怎样也想象不到,这个瘦骨伶仃的小女子,居然就是带着五百岳家残军把堂堂的大梁皇帝逼至绝境,最后一刀将皇帝斩于马下的人!
她是见过待字闺中的岳绮云的,对于那个有着倾城之色,却又英姿卓然的少女她是印象深刻的。
两年后,再次见到这个女子,她却是经历了燕北的风霜,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惨祸,经历了长途跋涉,身体已经是破败得令人心惊胆战!
“她怎么样?”尉迟霄站在了老大夫旁边,关切地看着岳绮云如金纸般的脸色,小声地问询着。
“哎,老臣无能,救治不了岳姑娘,真是惭愧啊!”老大夫原来是大梁皇宫中的御医,也是杏林圣手。但是面对岳绮云的病状,他也是束手无策。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尉迟霄心情沉痛,他怎样也忘不掉岳绮云在斩杀宋莳君之前,看向自己的那双充满了嘲讽和恨意的双眼。
“岳姑娘所患的,是传说中的伤心之症。并且此时已经是心脉寸断,真是不知道这一路她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哎!”老大夫摇头感叹道:“她应该是在得知岳家惨祸的时候,就已经是伤了心脉。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当时就会卧床不起,没想到她却又奔波了千万里,真是,全凭着一个念想坚持下来的。此时,她大仇得报,没了支撑下去的念想,这才会让病情汹汹来势,哎,现在是鬼神难救了!”
“你这庸医!”周郎将和李大龙也跟着一起进来,听到御医的话立时就急了,他从尉迟霄身后蹿了出来,一把揪住了御医的衣领,那一张又是血又是汗的黑脸差点贴在御医的脸上。
“大妃的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这一路可都是欢蹦乱跳的,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没了活路了?”周郎将的吼声几乎要把房顶给掀开。
而那老御医倒是见怪不怪地摇头说道:“这位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