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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死不了!”百里陌煦似乎突然就动了气,将靠在身后的靠枕一抽,躺了下去,背对着墙,不看慕容焕。
慕容焕无语地抚额,这是什么意思?和姐赌气?姐该给你暖床?姐欠你啥了?!
“娘亲,你这是何必?先生对我们有恩,他不过是想和你躺在一起说说话,相互取暖,你有必要这么拒绝他,伤他的心么?”突然,慕容焕耳边响起妮妮的声音。
“妮妮,你觉得娘亲应该陪他、替他暖床?!”慕容焕一愣,这是自己的亲闺女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娘亲,是给他暖床又不是侍寝,你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妮妮的话里带着明显的鄙夷,“你明知道他有伤在身,这么冷的寒夜你让他自己睡,你真的很残忍!再说了,先生都说了保证不会对你动手动脚,你怕什么?莫非你怕自己控制不住,对先生动手动脚?”
“你都说的是啥?!”慕容焕翻了个白眼,“这是女孩子应该说的话么?你娘亲我这么缺男人?他冷的话,我给他弄两个汤婆子就是啊,两个不够就四个,比我暖和多了!”
“切,娘亲,我真的替你的智商捉急!汤婆子再多也暖不了心!你明明知道先生今天有心事,刚才那人走的时候,先生心情有多差你没看到?他不过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才这样百般挽留你,你塞一百个汤婆子给他又如何?汤婆子能陪他说话,能安慰他?”妮妮恨不得给慕容焕一个爆栗。
“你是说先生其实是想和我聊天?”慕容焕猛然记起进门时百里陌煦那浑身的寒意,想起“阿龙”临走时凝重的表情,心里一下醒悟过来,“先生”今晚一反常态的“轻浮”,或许正是因为心中苦闷压抑。
“若他需要宣泄情绪,我坐在这里陪他说话也是一样的啊。”虽然相信百里陌煦有心事,但慕容焕却不觉得自己就该上床去陪他。毕竟两人只是假夫妻,她也没有开放到那样的程度。虽然来自现代,慕容焕骨子里面却是很保守的人。
“娘亲,难道你没看出先生其实很在意你?”妮妮又翻了个白眼,唉,要将娘亲骗上阿爹的床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忽悠人也要很大的本事啊,“先生刚才不是说了嘛,如果他睡着你却守在一旁,他会心疼你,会舍不得。难道你认为他会自己躺着,让你一直坐在一旁陪他说话?与其这样让你劳累,他宁愿将心事压在心底!”
“怎么我觉得你比我还了解先生?”慕容焕不得不承认妮妮说的是对的,可又总有种被它卖了的感觉。
“娘亲,不是我了解先生,是你自己当局者迷!”妮妮只差没强行把慕容焕拖上床去了,一想到阿爹这么可怜,这个傻傻的娘亲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连阿爹一个小小的心愿都满足不了,它就抓狂。
“我……”慕容焕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百里陌煦,还是有几分犹豫。尽管她心里也很心疼这样的“九先生”,可是还是放不开自己。
“娘亲,你真的让我失望,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你居然这样啰嗦!”妮妮的确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不就担心别人知道你和先生谁在一个床上不好么?可你把那门一栓,谁能知道呢?再说了,你都大大方方地以夫人的身份在这庄子上住着了,照顾有伤的先生,为他暖床有何不可?”
“我若是和他躺在一处,面具怎么办?”慕容焕已经词穷,却还在竭力地为自己找理由。平素白日里她都戴着面具,可为了皮肤能透气,晚上睡觉时的确都要取下来。若这样和百里陌煦躺在一起,岂不是会被他看到真容?
“这有何难?我等下变个眼罩,保证他看不见你的脸!”
“我……”慕容焕再看看百里陌煦一动不动的身子,犹豫了片刻,心底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叹了口气,缓缓走到门边,将门紧紧栓死。
遮盖了夜明珠,慕容焕一步一步向床前走去,脚下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
正是因为心里对先生有好感,她才会如此纠结,若是换了别人,她哪有什么犹豫?直接拒绝,直接甩脸子走人便是。当然,若是换了苏怡鸣,也许她也不会拒绝。
既然已经决定放下过去,那就不用为某个人做什么贞洁烈女了。为苏怡鸣可以,为先生自然也可以,先生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某种程度上讲,比苏怡鸣还多,却从未提过任何要求,这是他第一次请求自己,就当是报答他吧。
想通了这一点,慕容焕站在床边,在一片黑暗中取下面具,褪下了自己的外衫,仅着中衣上了床,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百里陌煦的身子一僵,不露痕迹地向里面移了移。
“娘亲,你放心,我已经变成眼罩遮住先生的眼睛了。”妮妮说话间,已经用爪子取下了百里陌煦的面具,变作他脸上的眼罩。为了阿爹能和娘亲躺在一起,它容易么?
“先生可是生气了?”既然已经躺了下来,慕容焕便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百里陌煦不吭声,依旧像座冰山躺在那里。
“在我看来,一个女子只能和自己的夫君这般亲近,所以……”慕容焕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矛盾和纠结,“我并不是随意的人,我也知道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百里陌煦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轻轻地将慕容焕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心里又甜又酸。他明白自己的这个女人虽然逃出煦王府已经快一年了,可她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虽然遇到了苏怡鸣,虽然对外称苏怡鸣的未婚妻,虽然苏怡鸣对她也有意,可她心里从来都只有自己,只有当初那个伤她最深的自己。
对于如今的自己,这个所谓的“九先生”,焕焕也许也有一丝动情,白日里吻她的时候,自己也从她的眼神里看出迷离和挣扎。但是,她还是在心中坚守着原则,只和自己的夫君这般亲近,这话让百里陌煦觉得欣慰,却也让他心中更为苦涩。焕焕,我就是你的夫君,可是,却不能让你知道,尽管渴望你已久,我却只能压抑这渴望。
“其实,我不是想让你为我暖床,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你的谁,没有那样的资格,不该如此轻薄你。只是,我真的就想这么拥着你入眠,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心里明明是在意你的,可是,因为遇到你的时间比苏门主晚,所以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你,守护着你,却不能靠近你。”
“每一次看到你,我都会对自己说,就这样就好,你是别人的,我不能僭越。你可知道那种感受?不管我内心的渴望有多深,我也知道你不会是我的,那种无力感,那种挫败感,已经让我快要疯掉了。”
“白日的时候,我吻了你,我已经做好了被你打、被你骂,甚至看你愤怒离去的各种准备。我当时就在想,若我吻着你的时候就这么死了,也是值得的。你说我入了魔障也好,说我轻浮也好,我这一颗心都是为了你。如果可能,我真的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我有多在意你,有多舍不得为难你,可是,我知道,我还是让你为难了!”
“我向来自诩自控力很好,可是今日,我却接二连三地情不自禁,或许是因为受了伤,或许是因为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我突然就有点不管不顾。”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被感动!
“我不是要和谁争夺你;我也知道自己不久后必须回到娘亲身旁做一个孝子;我只是想;既然最终我会失去守护你的资格;那么就让我任性一次吧!也许这一生我再也不会遇到像你这样的人;也许这一生我再也不会对谁动心了;就让我做一次你名义上的夫君;揽着你一起入眠;让我拥你入怀;就这一次;我也死而无憾了!”
百里陌煦的话真假参半;却也反应了他此刻最真实的心情;话音那么低沉;那么无奈;让人听了只觉得心碎;那化作眼罩的妮妮早就泪流满面;泪水滑落在百里陌煦脸上;也洒在慕容焕的头顶。
慕容焕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栗;躺上床之前;她便想了无数种可能;却偏偏没有想到“九先生”会再次对自己表白;而且这样的表白听在耳朵里;是如此地难受;因为“九先生”的话里全是深深的绝望;是爱而不得的绝望;是对她的绝望;让她如何不心酸?
眼前这个男人;是除了那个人之外;唯一让自己心动的;可是;为何明明爱;却不敢争取?难道他看不出自己也对他有意?还是;真的仅仅因为他是个孝子;要成全娘亲的心愿;只能放弃心中所爱?还是;因为苏怡鸣;所以他认为他的爱是迟到的爱?慕容焕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我不想让你因我而为难;也不想看你难过;更不愿看你受到一丁点伤害。知道苏门主去了高棉;我便猜到冷雨辰会恩将仇报;来不及等苏门主的人传回消息;一心只想找到你;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将你保护起来。”
“我知道;我和你终究是没有缘分的;我护不了你一生;陪不了你一世。但我却是如此贪恋你的美好;希望这庄子能给你片刻宁静时光;奢望日后你或许偶尔会想起我;想起这里的一切。所以;我就这么带了你来;说着是要保护你;何尝不是也想给自己留一段回忆;往后在没有你的岁月里;想想也觉得美丽。”
“但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你的魅力;你的一颦一笑;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的你的气息;都让我深深沉醉。明知道不该靠近;却还是中了毒;中了你的毒;你就像一剂美味的毒药;让我趋之若鹜、甘之若饴。”
“只是;我绝对是尊重你的;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想着能离你近一分;能揽你在怀中;让自己的心好好地跳一回。这般厮守时光于我;本就是偷来的;短暂而又显得那么不真实;只有拥你入怀;我才确信;我真的曾经离你这么近。日后就算想起;也会少很多遗憾……”
头顶上的低语好似【情】人的呢喃;慕容焕听到这里;眼里氤氲起层层水雾;好想说一句“傻瓜”;却觉得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缓缓地伸出双手;抱着百里陌煦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闭紧了眼睛;不让那潮湿的液体流出来。
百里陌煦身子一滞;抱着慕容焕的手紧了紧;薄唇在其额头轻轻一触;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谢谢你”。两个人就这么彼此拥抱着;一股暖流从心底溢出;百里陌煦的身上慢慢开始有了些温度。谁也没有说话;一夜好眠。
次日早上;慕容焕早早地睁开了眼睛;但见自己被百里陌煦圈在臂弯里;两人看上去那么亲昵;却也丝毫没有猥【琐】。此时的百里陌煦脸上戴着一个大大的黑眼罩;那是妮妮的化身;慕容焕自然也看不出他的五官;却听得他呼吸绵长;显然还未醒来。
慕容焕刚一动;百里陌煦便惊醒了;手臂紧了一下;声音又低又轻;“醒了?”
“醒了。”
“为何不多睡会儿?”百里陌煦的下巴轻轻在慕容焕额头上摩挲了一下;“是不是和我一起不习惯?”
“我睡得很香。”慕容焕说的是实话;不知为何;“九先生”的怀抱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但却异常安稳;“我去看看佑荣;再去给你煎药;你再睡会儿。昨儿个本就受了伤;还说了那么多话;伤神。”
“多穿点;外面一定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