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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月光朦胧，将整个府邸照的像是人间仙境。她依偎在师父身侧，就像一对神仙眷侣……呸呸呸，又瞎说了。
张胜丰走在前面，只昂头阔步优雅地走着，并不回头看她。茜女不时拿眼瞟他，只看得到他尖削的下巴，和薄薄的唇线。师父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做那么龌龊的事情呢？如果他也是感情正常的心思，为何不干脆找一个姑娘相好，唉。哪天，等她有胆子了，她就问问他。
一会儿，二人来到炼丹房前，张胜丰顿住步子，这才回头看她一眼，问的却是：“不冷吧？”
茜女有些跟不上，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不冷。”
“里面有些冷。”说着，他牵起她的手，缓步踱入房门。
里面确实有些冷，空旷的大殿只有左和中间的墙壁上刻的壁柜一样放了一些药瓶，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青石的地板，和蔼可亲头顶上一颗散发着蓝光的珠子。茜女还不知道这里的气温这么低，下意识的又裹了下披风。“师父，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为师想让你看一样东西。”张胜丰淡淡地说着，继续牵着她的手往里面有一个门前走。
茜女只到过大殿这里，从未到过里面师父炼丹的房间。她可不敢乱闯呢，万一让师父走火入魔呢，再说，师父也从不允许人进去。今天，这是有什么好奇的东西让她看呢。还这大半夜的，白天看不行吗？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她脚步已随着师父走了进门。
首先阻拦她的，是浓浓的白雾，让她好一阵子适应不过来，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张胜丰回头，对她轻笑了笑，安抚地说：“跟着为师走就行。”
茜女紧跟着他，走了几步，就觉得脚下有些晃，她低头努力的分辨了一下，是一块飘泛在水面上的石板，她有些紧张，抓师父抓的更紧了。
张胜丰回头无奈的笑了笑，干脆伸臂将她搂在怀中，快速的带着她走过了浓雾阵。
两人轻飘飘的落在实地上后，茜女再定睛一看，咦，这里面很清晰很华丽的呢！跟师父一向的风格不同，这里是全部的亮黑色，华贵，大气。让她想起一句诗：黑色是最彻底的奢华。
就在她欣赏着装饰品的时候，张胜丰突然双袖一挥，他们所站的前面看似坚固的地板缓缓的打开了。茜女吓了一跳，本能的朝张胜丰身后藏了藏，她睁着大眼睛，闭着嘴巴一声不吭。好奇和紧张充斥了她的一切思维。
随着地板缓缓的打开，茜女看到了里面的……是个人？
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躺在一个冒着寒气的大冰石上，缓缓的由此升起。
“这……”茜女惊异无比，不时的去看张胜丰。
很快，冰石冒出了地面，停止了上升。随之而来的是更浓的寒气。茜女打了个寒战，张胜丰则回头示意她上前，茜女虽不解，但还是壮着胆子上前看。
此女……是全裸的，只用一层薄如婵羽的纱裹着全身，她的脸色红润，嘴角轻抿，眉眼微弯，脸上的肌肉是放松的，看起来，像是正在做着美梦。
茜女的脸上发烧，不由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这姑娘。在师父面前，看一个祼身的女子，她也会不好意思。再说，她现在很怀疑师父的用意。不对，或者说，她已隐隐的发觉到了什么。
“怎么不问我？”张胜丰开了口，声音淡然的就像在谈天气。“啊？问……问什么？”茜女有些结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张胜丰侧头，冲她微微一笑。
茜女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又窘迫又好奇，“我……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师父……徒儿哪敢窥探师父私事……那个……她，她就是今天我来时见到的那位？”
☆、168，只想让你开心
张胜丰缓缓点头，“是。”
“那她这是……”茜女看了看她周围，放置的有药瓶和工具，不禁有些发寒，“是……是实验品吗？”师父难道用人体做实验？
“是以她的精血做药引。”张胜丰坦然的说，一双紫眸静望着她。
茜女眉心动了动，“炼……炼丹吗？”
“没错。”
茜女皱眉，“一个人的血，能炼成什么丹药？”
“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些少女中，有阴寒之体，有精气之体，都有自己独特的作用。她们在人间分散，过着普通的日子，如果我不找她们，她们身上的作用永远也不会得到发挥。”张胜丰说的理所当然，还有点理直气壮。
“可是……可是这些独有的东西，是属于她们自己的。”茜女为她们不平，师父强夺了她们身上的东西，这是不对的。
张胜丰侧目冷然看她一眼，她立即垂头，不敢直视。她喜欢师父，也怕师父。
“这是她们自愿上山为我牺牲的，为师从不勉强任何人。”张胜丰傲然笑了笑，负袖昂头，道：“不过为师也不会让她们白白牺牲，来时，为师或给她们财富，或解她为难。这就是一场交易。”
茜女觉得师父说的也有道理，每个人有选择的要权力，她们自愿，互惠互利，也无可厚非。“那她们……被提取了精血后，会有什么不适吗？”一定会伤身的。这跟现代人卖血差不多吧。
张胜丰转过头来，轻轻荡开一抹笑意，“不多，十年寿命。”
“十年……”茜女倒吸了口气，这不是用他人的生命换……换自己的吗？她蓦地想起冰冰所说的能活两百岁，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我就是杀了她们，又能怎样？”张胜丰不屑地笑了笑，“她们能为我所用，是她们的荣幸。”
茜女不说话了，看着张胜丰，觉得，如今他的状态，就像是她刚刚见着的张胜丰，他原不是她心中温善的师父。“师父还常说……怜悯苍生。”
“会武功的人，有几个手上不沾血腥。”张胜丰淡薄的笑了笑，转过身来，上前牵起茜女的手，“兰儿，莫太过妇人之仁。”
“我本来……就是妇人。”茜女有些负气地说。
“呵。”张胜丰突地一笑，“在为师看来，兰儿只是为师的徒弟。”
茜女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其实她静下心来回想，师父说的也对，会武功的有几个不沾血腥。江璞玉，纳兰沧海，有谁没杀过人？师父相对于他们，已是仁慈。
“对不起……师父。”茜女呢喃着说，低着头不敢看他。
“对不起什么？”
“兰儿对您有误解。”茜女有些不好意思。
张胜丰淡淡笑着，“你以为，我召这些少女是让她们侍寝？”
茜女脸发红，更加不敢看他。
“你一开始就以为师父是龌龊不堪之人，可是还是拜我为师，与为师亲厚。那么你以为，是糟蹋了少女们的贞洁不耻，还是取她们的精血不耻呢？”张胜丰从眼角睨着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底略含紧张。
茜女听了这话却蓦地恍然大悟。她真是矫情了，确实，之前她都以为师父是那种人，可还是相信师父，与师父亲近，如今知道师父并不是那种人，虽然伤了她们的精血，却还是较之前者有良心的。她竟然能接受被误解的师父，却不能接受现在的师父，不是显得奇怪了吗？
“师父别误会，我只是刚刚知道，所以心中有惑，一时难以坦然接受。师父开导，兰儿已经懂了。不会再为此事……疏远师父。”茜女忠心耿耿的表态。
张胜丰这才展开欣慰的笑容，拉着她的手，转身朝外走，“你能理解师父就好，为师就你一个徒弟，不想你心中有介怀。”
“师父……这么在意兰儿的想法，兰儿受宠若惊。”茜女低声说。师父特意让她看个究竟，看来是很在意她。
“以后你有什么心事，就可坦然的问师父，不要再随意跟师父摆脸色了。”张胜丰看似无奈的说。
“我？我……我有吗？”茜女摸了摸自己的脸。
张胜丰冲她一笑，“你脸一冷下来，真的很丑。”
茜女一脸黑线。
出了炼丹房，张胜丰在大殿中站定，松开她的手，双臂一扬，有两个瓶从墙上飞入他手中，他拿给茜女看，“你看，这些灵丹妙药，都记载着药引。”
茜女看了一眼，上面标识着少女的出生日期和所处地址。
“提取了精血之后，这些丹药也与它的主人有连通，如果她们遇到危险，瓶体就有异样，为师也会第一时间，为她们解难。”
茜女心中的芥蒂更少了，甚至觉得师父还有些善举呢。“真没想到，一个普通人的精血有这么奇妙的作用。”
“人，本来就是万物之精魄。”张胜丰笑了笑，“你想，许多虫草都能制成灵丹妙药，自然人就更加珍贵了。”
“师父言之有理。”茜女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以后还继续以人炼丹么？”
张胜丰收回视线，神情有些犹豫。
茜女轻咳了一声，才回想自己是管多了。于是便转移了话题，“好了师父，兰儿现在知道了师父的私事，心里踏实了。现在天色太晚，我……”
“如果兰儿不喜欢，为师以后……就不炼了。”张胜丰似乎经过慎重的考虑，很认真郑重的说了这句。
茜女心中重重一跳，师父竟然这么迁就她？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师父……兰儿以为，并不该管束师父的私事，破坏师父的规矩。”
张胜丰叹了口气，挥手将间药瓶丢回原处，双袖负后，缓步走向一侧，淡声说：“师父隐居以来，整日里除了练功，研究些奇花异草，虽然自由安静，但年复一年，也会有些寂寥茫然。后来为师就慢慢的钻研了此修丹方法，原也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喜欢，以此来赶赴一复一日的枯燥。但是现在，为师有你为徒，漫长的日子多了趣味，也有了诸多的牵挂，所以，炼不炼丹已无所谓。”
茜女听得心中感慨感激，又荣幸之极。原来她与张胜丰，也是各求所需。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让张胜丰大人这么看重，连炼丹都可以为了不让她不高兴而停止，她真的……这回是真的受宠若惊。
她一直以为，张胜丰迁就她，帮助她，甚至救助她教她武功等等，都是他无聊之外可有可无的东西，因为他反正能力太大，施舍一点也无所谓。然而她并不知道，师父在心里，是真的把她看作很重的人。
“师父……谢谢师父……”茜女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她努力吸了吸鼻子，让情绪变稳，“其实兰儿也没有反烦师父此举，而且兰儿现在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兰儿也经常算计人，伤人。所以，没有权力要求师父。”
张胜丰微微颦眉，显得有些不耐，“你伤的人，都是对你不好的人，这不怪你。你的善良单纯，为师是知道的。”
“师父，真的不必，兰儿没关系的……”
“兰儿何时学得这般世故？”张胜丰不高兴了，无奈的叹气道：“你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师父应你就是。为何不跟师父坦然。”
“兰儿是怕师父因为兰儿自己不开心。”茜女连忙解释。
张胜丰摇头，“不会，为师一想到兰儿不喜欢为师利用少女，为师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反感。”
茜女一怔，“师父……”
张胜丰有些疲惫的抚了抚额头，“好了，这是为师的最后一个引子，现在完成了有些累。为师记得，兰儿回来找为师是有事情，现在，随师父回房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