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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瑜松开了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从第一次开始,每次的图,都是皇上画的。有时候皇上对我写的信不满意,还重写了让我抄……”书香说。
“他画的?”
“是啊!”
“雪青,把我那个盒子拿过来!”
“是!”雪青跑进里屋,拿出她装纸条的那个盒子。
魏瑜打开细看,好像……那画风的确挺像他的。
她有些发愣。
正愣着,宫人来报,说是国师来了。
魏瑜走出去一看,果然,葛深云来了。
“表哥。”魏瑜叫道。
葛深云径直走到她面前,却抄起她的手腕来把了把脉。
“奔波了一个月,又受了这些罪,身体还算不错!孩子也很健康。”葛深云微笑说。
魏瑜摸了摸肚子,对这一点,她自己也颇为欣慰。
“是皇上叫我来的。”葛深云说。“来给你说一些事情。”
“什么事?”魏瑜的神色沉了下来。
葛深云想了想说:“事情还真不少,从哪里说起呢?”
魏瑜不解地看着他。
“就从火灵鸟说起吧,这个,应该是你最关心的。”
“火灵鸟?”她关心火灵鸟干什么?
“最近,火灵鸟下了一窝蛋。就是借给你用的那只。”
“哦……”
“火灵鸟是一种灵禽,就这样灭绝了,着实令人遗憾。我琢磨了许多年,也没能让它下蛋。最近却下了。”
魏瑜想起傅家庄那只火灵鸟,说:“说起火灵鸟,我在傅九那里,看到过火灵鸟,那只,跟你借给我的那只特别像!”
“嗯,没错,我也是后来追踪才发现,那火灵鸟竟是遇到了一只水灵鸟,然后……貌似它们相爱了,它就突然下蛋了。”
“难道,火灵鸟是母的,水灵鸟是公的?”
“这不是重点。”葛深云笑着说。“重点是……在云若封妃旨意颁下之前,皇上曾经给你写了一封亲笔信。将所有的真相都写于其上,让那火灵鸟带给你。”
“真相?什么真相?”
“晗乐被劫持,云若怀孕,封妃的真相。”
魏瑜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
葛深云将一切都跟她说了。
看她包着眼泪,目露凶光的样子,葛深云拍拍她的手说:“别大喜大悲地,皇上就是怕你生闷气动了胎气,所以才让我来跟你说明白了。”
“难怪刚才晗乐哭成那样……”魏瑜伸手抹了抹眼泪。“她这是受了多大的惊吓啊!”
“是啊,整整一个多月,被两个陌生人带着。最严重的就是,那个蒙面黑衣女人,将她封在桥洞中一整天,她才那么小,是真的吓坏了!”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不要再让她受到惊吓,会好起来的。”
溪山行旅图 第1693章 从来都很讨厌李元景
魏瑜点头。
“后来,跟着你去金陵的几个奴才回了宫,我们方才知道,你收到的那封信,根本就不是皇上写的那封。想必……是傅九发现了火灵鸟的踪迹,给换掉了。”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行动了。”魏瑜很是伤感地说。“只是他恐怕万万想不到……最后的结果,竟是他亲手把大哥推到了现在的境地……”
看她一脸黯然,葛深云说:“你别担心,皇上已经答应你不杀他。他不会有事的!”
魏瑜点头。
勤政殿。
龙时久有些嫉妒地看着李元景。
他其实很恨他。
当年,他被李元景陷害,落入天牢之中,尝遍了各种刑具,几度迈入了鬼门关。那一年的时间,成为他终身的噩梦。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那些都还给他。
但是,眼前的李元景,即便已经沦为阶下囚,即便戴着脚镣手铐,但是,他就那样平平静静地站在殿中,却依然有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仿佛他不是囚犯,而向来都是这皇宫的主人一般。
派人去催了皇上,他总算来了。
咳咳,又抱着晗乐小公主。
皇上可真不容易,处理国家大事的同时还要带孩子。
如今皇后回来了,肚子里又多了一孩子,龙时久真担心皇上别累坏了。
李元睿坐在主位上,众将领都向他行礼。
但李元景没有,他还是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他。
“龙时久,把他的脚镣手铐都卸了。”李元睿说。
龙时久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照办了。
沉重的枷锁落地,李元景顿时感觉好受多了。
“你们都退下。”李元睿又说。
于是,众将领都退下,关上了门。
李元睿起身走到他面前。
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在李元景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都有白头发了,李元景比他大好几岁,却依然风采如旧。
这种风采,曾经让朝野内外尽数倾倒和信服。
也让鱼儿看到他就心生欢喜。
所以,他从来都很讨厌李元景。
“萧齐已经告诉我了,你是自己绑了自己,再让他护送,装作直接从金陵护送鱼儿回来的,是吗?”李元睿问。
“没错。”
“那你打算如何?把朝中旧部,青藤会据点,反攻计划和时间通通都招出来,还是……仅仅是另一个阴谋的开端?”李元睿锐利的眼神审视着他。
李元景没说话,看起来,他并不打算开口。
李元睿笑了笑:“其实,杀了你,方才是一劳永逸。没有了你的号召力,傅九撑不了多久,反对势力自己就分崩离析了!”
“大概是吧!”
“不过,我已经答应鱼儿不杀你。那便不会杀你。我希望你能招了,也可免受皮肉之苦。”李元睿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我想,龙时久应该很期望亲自审一审你。”
李元景说:“你若能答应我不追究他们,我可以告诉你。”
“不追究?”
“对,无论对我的旧部,还是对青藤会,你若能不追究,我可以告诉你。”李元景说。
溪山行旅图 第1694章 给我平反
不追究?
对于有反心的臣子,如何能不追究?
对于集结武装力量,随时准备给大禹沉重一击的青藤会,如何能不追究?
“所以,你人虽回来了,却不打算招,是吗?”
李元景只对他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颇为好看。
“父皇,他是谁啊?他笑起来,真好看。”晗乐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
这就是鱼儿的孩子吧?很可爱,跟她小时候一样聪明可爱。
李元景的笑意又深了些。
李元睿紧了紧怀里的孩子,说:“确切地说,你该叫他一声‘大伯’。”
“大伯?我还有个这样好看的大伯吗?”晗乐看着李元景的眼神,竟有些孺慕之情。
李元睿有些气闷地“嗯”了一声。
“以前,为何晗乐从未见过他?”
李元睿没回答,抱着她走回到主位上,说:“你忘了?不许说话。”
“哦……”
李元睿将她放下,继续说:“你既然回来了,无论是因为什么,我相信你已经存了休战之心,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三天以后,是招,还是进刑房,你自己决定。”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法子。”李元景却说。
“什么法子?”
李元景深呼吸,说:“给我平反。”
李元睿愣了一下,继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你若杀了我或是圈禁我,我的人,始终不能安心。”李元景说。“但,若你给我平了反,证明当初的一切都是误会,兄弟重归于好,那么,无论是朝中的,还是朝外的,自然万众归心。”
李元睿一字一句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向我称臣?”
李元景深呼吸,回答说:“是的,皇上。”
然后,缓缓地,屈膝跪下。
……
勤政殿的大门打开,李元景走了出去。
脸上依然云淡风轻,眼里,却终究沉淀出沉痛得化不开的耻辱,那耻辱化作泪意,从脸上滴落。
成王败寇的“败”字,包含着多少心酸?
兄弟一个个战死,妻儿离散,从此生活在黑暗的深渊。
要改变这一切,只有联合北粱叛军以及其他国家来攻打大禹。
只要推翻了李元睿,他便可重见天日。
可是,他身为大禹的皇子,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大禹的土地被别国瓜分?
又怎能亲手将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最好的选择,便是归降。
归降了,他的家人或许能好过一些。
他的兄弟们就能重见天日,堂堂正正地活着。
但这种选择,何其艰难。
一个王者向另一个王者低头,何其屈辱!
在鱼儿的境况刺激下,他最终做出了选择。
委屈的只有他一人,却能避免一场大战。
值得吧……值得。
李元睿望着他落寞而孤寂的背影,眼神无比复杂。
李元景……
他或许从来没有用正常的心态看待过他。
“父皇,大伯怎么了?”晗乐在拉他的衣角。“我怎么看着他,就觉得心里很难过?”
李元睿抱着她,没说话。
昭和殿里。
葛深云在跟魏瑜说起一桩往事。
溪山行旅图 第1695章 一桩往事
那是当初,在般若寺里,李元睿见到李元景之后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一句“我对你,跟你对我是一样的”,刺激到了李元睿,他将自己关在勤政殿中,整整一天一夜。
葛深云不放心,去看他。
一走到门口,就看到张九福一脸忧心地在门外转圈。
“皇上在吗?”葛深云问。
“在。”张九福说。“您去劝劝皇上吧!他已经在里面一天一夜了!”
葛深云走了进去,看到李元睿面前摆着个册子,他正聚精会神在看着。
那册子看起来很是眼熟,葛深云想起来,那是准备将鱼儿送回后世那天,她亲手交给李元睿的,说是让他当成路边捡了一本育儿秘籍……
“皇上?”葛深云叫道。
李元睿抬头看向他,眼里已经没有那暴怒之色,而是一种迷茫。
“师兄,你说,她心里爱着的男人,究竟是谁?”李元睿问。
葛深云笑着摇摇头:“看在你叫我一声师兄的份上,师兄就为你答疑解惑。她心里的男人,没有别人,就是你啊!”
“是我吗?”
“以前一起逃亡的日子,无聊之时让她陪我下棋。她因总是输,便不愿意陪我下。我就跟她说,只要你下赢了我,我就带你回去偷偷看李元睿,你猜她怎么样?”
李元睿摇摇头,表示猜不着。
“她就天天卯足劲找我下棋,还别说,她天分很高,越下越厉害,到后来,我也不敢小觑了。”
李元睿想起当初下棋定位份,也不由微微一笑。
“皇上,你是当局者迷,其实你好好想想,以她的来历,她的性格,她若不是真心爱慕着你,又怎会忍受着你的后宫,你的子女,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为你生儿育女?”
李元睿不说话,但表情的确好了很多。
“她的性格你当了解,太善良。情愿自己受苦,也无法看着别人受苦。更何况,李元景对她的确很好,她若是为了荣华富贵,在知道他还活着且生命垂危,还对他不闻不问,甚至向你告发的话,她就不是鱼儿了。若她是那样的人,你又是否会这样爱她?”
李元睿苦笑:“师兄,果然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所以,别再让她再担惊受怕了,你都没看到,她吓成什么样了?”
李元睿却摇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葛深云问。
“其实,我早就觉得,我和她之间这样下去,早晚会出问题。”李元睿说。
“什么问题?”
“我若跟以前一样放任她,你也看到了,在她的搅动之下,前朝与后宫,矛盾越来越深。现在还发展成了男人与女人的利益之间的矛盾升级。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嗯。”葛深云皱眉点头。
“我若拘着她,就跟现在一样,不准她踏出昭和殿一步,让她跟其他女人一样,为朕生儿育女即可,我感觉到,她也并不开心。”
“那你想怎样?”葛深云皱眉。
李元睿将面前的册子递给葛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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