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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诗眼神一暗,转身出去了。
“我叫傅九。”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陈念诗蓦然回身。
然而,柴房里却已经没有了人。
“傅九……傅九……”陈念诗喃喃自语。
自从祥瑞书院胜了江南贡院,祥瑞书院是真的出名了。
前来报名的学生络绎不绝,三位先生都忙得很,魏瑜每天早出晚归,没见到陈念诗。
所以,她还是从傅九那里知道了这件事的结果。
对于陈念诗的深明大义,她深表怀疑。
这天她早早回到陈府,找陈念诗来问话,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不大对劲,少了几分跳脱,多了几分郁气。
“怎么了?”魏瑜问。
陈念诗看了她一眼,突然扑入她怀里说:“娘娘,我完了。”
“好好的,哪里完了?”
于是,陈念诗又开始说他的恩公,最后得出结论:“他说,让我以身相许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我好像喜欢上恩公了。”
因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所以,她才毫不犹豫地把禹州的联姻给了陈念语。
魏瑜顿时浑身冰凉。
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上那个煞星?
找死么?
“姨妈过些天就该到了,你打算怎么跟外祖母和大舅母他们说?”魏瑜问。
陈念诗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娘娘,跟他们说不管用,只有你能帮我了……”
“想让我帮你也不算什么难事。”魏瑜说。“但你先告诉我,对你自己的婚事,你又打算如何?我首先告诉你,那个‘恩公’,绝对不可能。”
“这两天我想过了。我想留在陈家,帮忙家里打理生意。”陈念诗倒也是不是个钻牛角尖的。“至于婚事……如果,跟他真的没有可能,我是族女,不妨招赘一个。”
魏瑜看着她,觉得这孩子真心是个人才。
因为,她说服自己了。
她比陈伟业更适合管理祥瑞,陈家需要她这样的人。
金陵会试持续了半个月,轰轰烈烈地谢幕了。
钦差大人也该回去了。
在他回去之前,魏瑜也让人给他送了张密写水纸条,还是约在那个小酒馆,感谢他的相助之恩。
谭桓准时赴约,魏瑜看到他,露出个肆无忌惮的灿烂笑容。
谭桓心里有些酸。
其实,不是有些,是很酸。
因为他知道,一个女人这般肆无忌惮地对一个男人笑,绝对不是对他有意思。
在她心里,他真的是她哥们。
“什么时候启程?”魏瑜问。
“明天。”
魏瑜斟上酒,说:“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口喝干了。
酒有些辣,她咳嗽了好几声,又扇扇嘴,模样格外可笑。
“装什么英雄?”谭桓给她换了个杯子,倒上白开水。
“呵呵,在英雄面前,不免被影响一二。”魏瑜咧嘴笑道。
“少拍马屁。”
“不拍,不拍!来点实际行动!等我回去,立刻帮你找媳妇儿!你喜欢什么样的?温柔的?泼辣的?高挑点的?还是小鸟依人型的?”
溪山行旅图 第1648章 幸亏我跟鱼儿比较亲近
谭桓没说话,只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你要不说,我就每样挑一个,一个正妻,十个小妾,够意思不?状元大人?”
谭桓笑了笑,说:“好啊!”
“哈哈哈!”魏瑜笑着猛击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这家伙,骨子里就不是个好东西!”
谭桓又笑了笑。
……
从小酒馆离开,谭桓是走着回去的。
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一个正妻,十个小妾的问题。
他想,他是不是真的该娶妻了。
他也老大不小了。
老谭家,不能绝后。
而她……就这样吧。
这样真的挺好的。
她能拍着他的肩膀,跟他开各种无限制的玩笑。
而他,能经常看到她爽朗的笑容……此生无憾。
只是……心里那沉重的酸涩……也许,很多年以后,终会消散……
第二天,谭桓带着萧然回去了。
魏瑜让萧齐也回去,他却说,等书院招到了新的先生他再走。
魏瑜一想也是,现在的书院,真的很忙。
到时候,干脆跟她一起回去,两人做个伴也好。
……
禹州。
末夏的夜晚,已经褪去了燥热,是舒适的。
皇宫的某屋顶上,葛深云和李元睿两人一手一个酒坛子,不说话,只喝酒。
俯瞰下去,夜已深,许多宫殿却依然点着灯。
“今晚,皇上又翻了云才人的牌子。都这个时辰了,你的妃嫔们都没睡。有的在惆怅,有的在哭泣,有的在骂云才人,还有的,在念经。”葛深云说。
李元睿看向锦绣宫的方向,眼里尽是冷漠之色。
在那里面,有一位“皇上”正在努力地给云若一个孩子。
那个人,是他的替身。还是那次回九阳门,太后垂帘之乱后,葛深云替他物色的。
人一直被他隐藏着,基本上没用过。
这回,可算是用上了。
只要化了妆,吹了灯,足够糊弄过去。
但相貌、身形可以骗人,九阳真气骗不了人。
废了云若的武功,正是这个缘故。
废了,她就什么真气都感应不到了。
将她从金陵带回来,的确是为了鱼儿的安全着想。
但是,李元睿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对她。
在他心里,她从来是他的师妹。
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他甚至可以封她为公主,让她嫁个好夫婿,有个丰盛而巅峰的人生。
可是,她偏偏要这样。
李元睿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怎么想我。觉得我不近人情,让满宫的女人悲苦一辈子。”
葛深云却摇头:“那是你自己心虚的想法,我可没这么想。”
李元睿看了他一眼。
“我想的是,如果你不是皇帝,这样做,勉强算是个跟我一样的好男人。但是你是个皇帝,要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便是个混蛋。”
李元睿没说话。
“不过,幸亏我跟鱼儿比较亲近。所以,我会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问题。”
“所以?”
“所以,我替她谢谢你。”葛深云说。“不止是这个,还有其他事,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怕是做不到。”
“轮不着你谢。”
“切!”
溪山行旅图 第1649章 寒毒侵入了内脏
金陵。
姨妈陈青梧终于来了。
亲人相见,免不了各种感概,各种抱头痛哭,各种说不完的话。
更何况,这个家里,如今还有魏瑜在。所以,就更显得亲近些。
她此来,果然是为了婚约而来。
暗地里,她少不得要向魏瑜打听两位嫡小姐的情况。
魏瑜便给了她个建议,让她拿个庶子出来,将陈念语娶回去。
“为何?”姨妈有些惊讶。“我听说,念诗很得娘娘的眼缘,连皇上都夸了她。”
“如果是念诗,是不是肯定和三表弟?”魏瑜问。
目前,姨妈嫡出的儿子中,只有三表弟适龄。
姨妈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便是近亲血缘。”魏瑜说。“虽说表兄妹成亲的比比皆是,但是,实际上,站在我们大夫的角度来看,三代以内的近亲,是不适合通婚的。”
“为何?”姨妈诧异地问。
“近亲血缘成亲后,很容易生出有缺陷的孩子。”魏瑜说。“刘侍郎家的孙子,黄大人和他小表妹生的那个女儿……禹州城里还有很多,姨妈应该屡见不鲜了吧?”
“是这个缘故吗?”姨妈眉头紧皱,还真有些害怕了。
其实,这个说法,她以前就听魏皖和魏瑜聊天的时候提到过。
“念语也才貌过人,只是二舅舅毕竟只是个白身,嫁过去的话,顶多只能配个庶子,那样的话,就没有血缘关系了。”
姨妈看着她:“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魏瑜摇头,坦然说:“是我的意思,还有……陈家的情况姨妈应该也知道,二舅舅就算是好了,他也需要一个像念诗一样的帮手。念诗自己也想留在金陵,她想招赘。”
姨妈是个通透人,当即明白了。
所以,后来在提起婚约的时候,她便跟老夫人说,家里的嫡子只有老三适龄。但是老三……脾气倔,主意大,喜欢上了某家姑娘,非得要她帮他求娶。所以,她想落在庶子身上,把念语娶过去。
老夫人和大夫人当时都很失望。
但是,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们能怎样?
于是,最终,还是陈念语嫁到了禹州温家。
至于嫁过去之后会怎样,端看个人的品性和命运了。
反正,温家庶子不少,但,鲜少有大出息的。
而且,庶子也不能出席各种正规场合,后来,魏瑜再没见过她。
魏瑜炼制的药果然比其他大夫好得多。李元景吃了,看起来好了很多。
然而,突然有一天,傅九气急败坏地从祥瑞书院把她抓了去,说是殿下不行了。
魏瑜到了以后发现,这会还是夏天,他身上却盖上了三床大厚的棉被,却仍然冻得浑身发抖,嘴唇乌紫,怎么也暖和不过来。
这是寒毒侵入了内脏。
她紧急用针,扎了他几处大穴放出寒气,又让傅九脱了只剩亵衣上床抱着李元景,用体温暖着他。
大约半个时辰,李元景方才慢慢缓过来。
看着他的样子,魏瑜心里很是难受。
寒毒侵入了内脏,虽然暂时散去了。但是,若没能根治,以后每过一段时间,聚集起足够的寒毒,又会发作。
溪山行旅图 第1650章 劈得她外焦里嫩
不出半年,寒毒入髓,人就没救了。
偏偏,唯一的解决办法,却是李元睿。
这等于是无解。
姑且不说李元睿愿不愿意帮他疗伤。即便他愿意,傅九和李元景也不敢吧?
因为,那等于是把李元景的性命交在李元睿手里。
这世上有些事情,真让人无奈。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断有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
西北的穆王府成功开办了第二所官方女子学堂。
那是三公主铁血手腕,力排众议办起来的。
还有,接穆王府之后,康王府开办了第三所女子学堂。
当初,魏瑜用自己的一碗血,救了康王世子。
或许是为了报恩,或是为了别的,总之,又点燃了一颗星星之火。
江南的葛家有钱。
葛家的当家主母穆曦霸气,一口气在江南各地开办了十家女子学堂!
而且,她也学着祥瑞,让那些家境贫苦学生可以进德宝做工,广受百姓的欢迎……
……
魏瑜听到这一个又一个的捷报,感到很是欣慰。
但是她最盼望的那个捷报,却迟迟没有来。
皇上不是说,等他安顿好了,就下旨让她回去的吗?
这旨意,为何迟迟不下?
甚至于,自从上次他急匆匆地赶回去,连火灵鸟也没来过了。
她真的很想自己的女儿,也想她的夫君。
日也想,夜也想。
日也盼,夜也盼。
直到,有一天,真的有道圣旨传了来。
那是一道封妃的圣旨,上面说,云才人怀了身孕,被封为云淑妃。
凡是传令给百姓的圣旨,每个地方府衙,都要贴出告示的。
魏瑜看着府衙贴出的告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劈得她外焦里嫩。
“怎么可能?我在做噩梦吧?”她问站在旁边的雪青。
雪青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娘娘,也许,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
雪青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她总觉得怪怪的,但是,毕竟只是猜测。
她不能拿自己的胡乱猜测来反驳眼前所见的事实。。。。。。
傅九说,李元睿为了云若而回去。
她一个字都没信过。
她相信皇上,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不回去的大事。
原来,是她自欺欺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梧桐园的。
她有种老公出轨,还把小三肚子搞大的愤怒感和羞辱感。
她有种山盟海誓被打破,柔情蜜意是谎言的破碎感。
她的世界,似乎整个都破碎了。
陈妈妈不停地劝她,要看开些。
毕竟,皇上是皇上,这是早晚的事。
“早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