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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睿瞥了她一眼,将借据重新放回盒子里,塞回车若水的枕头下面。
溪山行旅图 第1511章 你太重,休息一下
从车若水的房间出去,他打横抱着她,直接腾空而起,中间都不用落脚,直接飞出了府衙,感觉……棒棒的。
魏瑜抱着他的脖子,很是享受在空中飞的感觉。
等她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在不知道谁家的屋顶上待着。
“嗯?”魏瑜看向他。“你把我放屋顶上做什么?”
“你太重,休息一下。”
“我我我重吗?”糟糕,这几天是吃得挺多的。
李元睿看着她圆润雪白的小脸,眼波微有笑意:“重。”
“那您可得好好休息一下!别累着你老人家了!”魏瑜有些生气地走了一步,本想到前面的屋脊上坐下。
岂料,脚下的瓦片“嘣”地一声,碎了。
“啊!”她不敢动了。
“信了吧?瓦都踩破了。”李元睿看看她脚下。
“你休息够了没?该走了吧?等会别掉人家屋里去!”魏瑜僵硬地转过头问。
李元睿轻飘飘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往前迈了一步,让她坐在屋脊上。
魏瑜松了口气,极目望去,发现这个地方地势很高,能俯瞰大半个金陵城。
而且,今晚的月色很不错,很有种夜黑苍山远,明月照城廓的感觉。
“今晚的月色很不错嘛!”魏瑜拍拍身边。“过来,你也坐会。”
李元睿果然在她身边坐下。
“皇上,此时此刻,明月清风,繁星满天,就你我二人。你不觉得,很有彻夜长谈的气氛吗?”魏瑜转头,眼神闪闪发亮地看着他。
李元睿看了她一眼:“你想谈什么?”
“咳咳……今晚月亮挺圆的。”
“嗯。”
“这屋子底下,不知住的是什么样的人家?”
“这里就是金陵行宫。里面没有人,你放心。”
“哦?”魏瑜仔细瞅了瞅屋脊两角的小动物,一、二、三、四……一共九只,还真是只有天子屋顶才能安放的九鼎屋脊神兽。
“难怪这儿视野这么好。”魏瑜说。
“嗯。”
沉默了一会,魏瑜总算切入正题:“听说,明年你准备选秀?”
“满朝文武都跟朕提,说后宫单薄,皇子凋零,需要充实。”
“真的……要选秀吗?”魏瑜看着他。“还有,你会答应云若的请求吗?”
要选秀吗?会答应云若吗?
看似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
你会违背我们之间的诺言,要别的女人吗?
李元睿看着她,动了动唇,好一会之后,说:“今晚月色这么好,就别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
他还是不愿意正面回答。
她问他,是否能原谅她,让她回去?
他不回答。
她问他,是否要废了她,让她永远也回不去?
他不回答。
她问他,是否要重开选秀,违背他们之间的诺言?
他还是不回答。
既然如此,你到金陵,究竟干嘛来了?
“我现在就想问这个。”魏瑜却说。“这些日子,你这模棱两可,道是无晴却有晴的模样我也受够了,你就直说吧!究竟想怎么滴?到底是要废了我?还是打算让我回去?”
溪山行旅图 第1512章 最后一次抱她,亲她
李元睿终于开口问:“你想回去吗?”
魏瑜咬咬唇,说:“我想晗乐,天天想,时时想,分分钟想。”
李元睿说:“我知道。”
顿了顿,他又说:“我还知道,你也想我。天天想,时时想,分分钟想。”
魏瑜眼睛一红,低头说:“才没有呢!”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显得人更小,皮肤更白,像个小孩。
她才二十岁,本来就是个孩子……
历经沧桑,已经三十高龄的李元睿心里一痛,忍不住伸手将她抱起来,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放在自己膝盖上。
鱼儿偎依在他怀里,眼睛红红地望着他。
这泪意盈盈的模样,看起来这般脆弱……他忍不住紧了紧手臂。
“皇上……”鱼儿抓着他的衣服。“你……永远不会离开鱼儿的,对不对?”
李元睿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两人心里都是一荡。
李元睿加深了这个吻,月光之下,屋顶之上,他托着她的头,唇舌纠缠,忘却周遭的一切……
就让他……最后一次抱她,亲她,给她温暖,也给他自己温暖吧。
第二天,终于对簿公堂了。
府衙的公堂,是可以有围观群众的。
车老太太闹了那一场,今天来的人可真不少。
豫州州府特地派了一位州牧金大人来到金陵,专门为处理这起极其罕见的案子。
金大人的父亲病重,眼看这两天可能会不好。
然上命难违,他只得来了。
不过,心情之焦急暴躁,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就是了。
“金大人。”车若水一脸愧疚地说:“这……日两分利,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是陈大人笔误了,还是……当时觉得肯定能在三天之内还上钱,所以这样写了。这样的利息,实在是……太不合理了,我也觉得不合适。但是……”车若水看了一眼他娘,意思是,他实在拿他老娘没辙啊。
他老娘接话道:“大人,我不管他陈伟德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拿着陈伟德白纸黑字写的字据,他要不然就按借据所写的利息还我钱,要不然,就把陈宅抵押给我。”
“大人。”陈伟德一脸悲壮地说话了。“下官写的是年两分利,那日两分利怎么来的,下官实在是不明白啊!”
金大人看双方慷慨陈词了半天,发了个话:“这样吧,本官还没见过你们所谓的借据,先把借据呈上来本官看看吧!”
当即,车若水将装着借据的一个小木盒子呈了上去。
金大人打开看了看借据,又看了看车若水。说:“还有个备案的呢?”
府衙的文书将备案的那个封了档的纸袋子也递交了上去。
金大人随行的官员检查了一下封印,说:“大人,封印没问题。”
金大人拆开了纸袋子,抽出里面的借据副本,也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车若水。
莫不是,他们家的人都失心疯了?
“大人,下官当时明明写的是‘年’两分利,不知为何,车大人和车老夫人一口咬定是‘日’两分利。大人,请问,借据上,究竟是年,还是日?”陈伟德心里七上八下地问。
溪山行旅图 第1513章 你们要不……去看看大夫?
虽然娘娘说,已经改回来了,但是……真的改回来了吗?
“陈伟德,白纸黑字,你想抵赖不成?”车老夫人冷笑。“而且,当日是有证人的,江南贡院的好几个学生亲眼看着你写的,就写的日利息。”
车老夫人又对金大人说:“大人若是对借据有什么疑问,可以传他们来作证。”
金大人将手里的借据递给车若水:“车大人,我想,你是认字的吧?”
车若水一愣:“自然。”
“这上面分明写着年两分利,你何以说什么日两分利?年两分已经不算低了,谁会写上日两分利?”金大人奇怪地说。“有病么?”
车若水大惊,接过去一看,果然,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年两分利。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借据的一角,那里,他有一次展开看的时候撕裂了一条小缝,还不小心滴了一滴蜡油在上面,这些痕迹都在,是原本那张没错。
昨晚睡前他还看过,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日两分利,今天怎么又变回了年?
刹那间,整个世界好像都出问题了。
“车大人,老夫人,你们要不……去看看大夫?”金大人又问。
车若水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大夫?为何要看大夫?”
“若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怎会有这样的事!”州牧大人猛然拍了一下惊堂木,把车若水吓了一跳。
“明明是年两分利,你非得说是日两分利!还闹上公堂?”金大人一脸暴怒的表情。
更重要的是,他家老爹都要死了,还因为这种屁事离家到这三百里外的金陵来,这算什么事?
“别说这并非是事实,就算是事实,那也肯定是笔误!就算是那地下钱庄,也没有日息两分利的说法!你说你一个知府,却任由家里的妇人胡搅蛮缠,闹得满城风雨的,你到底是无能,还是故意的?难不成,你就是想要占了陈家的宅子?”
“不不不……自然不是……”车若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嗫嗫嚅嚅地说。“就是……就是……”
车若水下意识地看向他娘。
“大人,这借据昨天还是日两分利呢!”车老夫人紧接着就嚎。“大人明鉴啊!他真的写的是日两分利啊!”
“啪!”地一声,金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这回特别用力,把他的手骨都震得发痛。
车老夫人剩下的哭喊给生生吓了回去。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金大人一肚子火气说。“这案子——这根本就不是案子,这就是一场闹剧!堂堂金陵知府,还有金陵同知,弄出这样一场闹剧来,也不怕老百姓笑话!”
说着,他站起来,气冲冲地下了公堂,貌似抬腿就要离开。
“金大人。”陈伟德叫住他。
“陈大人还有何事?”跟陈伟德说话,他好歹温和了些。
毕竟,他也是受害者。
“金大人,我们陈府的确欠了车大人府上七十万两银子,加上利息,一共七十二万两,今天当着大人的当面点清交割,还望大人作证。”
溪山行旅图 第1514章 天哪!
金大人点头,着人点了数,认了真假,递到了车若水的手上。
然后,一张借据,一张备案都当场用火烧了。
车若水手里捧着那箱子银票,一直处于迷蒙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他们用了同样的手段,把日又改回去成了年?
可是,那装借据的盒子,他就放在自己枕头底下,他们怎么可能拿到呢?
就算他们能偷到,他们难道也有太岁之泪?那东西极为罕见,怎么可能?
“车大人,金大人要走了,您不出去送送?”旁听有人提醒他。
车若水急忙往府衙外走。
围观之人尚未散去,人们议论纷纷,看他的眼神完全没了以往那种敬仰膜拜,充满着不明的味道……
金大人正准备上轿,陈伟德、梁知秋、任箜三位都在客客气气地送他。
车若水深呼吸一口气,也向他走了过去,正准备说几句话转圜一下,岂料,突然,手上一空。
一个矮小的身影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车若水的脑子还没怎么转过来,反倒是他身后的家仆声嘶力竭地喊道:“抢劫!抢劫啊!来人,有人抢了大人的箱子!”
车若水这才反应过来,手里的箱子被人给抢了!
车若水脑子里有一刹那的空白,那箱子里装的什么来着?
是七十二万两的银票!陈家人还给他的银票!
一口气上不来,他哪还顾得上金大人,颤颤巍巍喊出一句:“抓贼,抓贼,来人啊!来人!”
陈伟德是主管刑狱治安的,对这些最是敏感,急急忙忙赶过来,冲那些没什么职业道德的衙役叫道:“都追啊!务必要追回来!”
一众衙役急忙追了出去,一时之间,马蹄纷乱,人群避退,一片混乱……
但是,那贼武功高强,衙役们连衣角都没看到,到哪里找?
陈伟德用怀疑的眼神看了车若水一眼。
怎么又被抢了?车若水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车若水又急又怒,被陈伟德用那种眼神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咆哮道:“陈伟德!你主管治安刑狱,你这个同知是怎么当的?贼人竟然到府衙门口来抢劫!”
陈伟德来了句:“广陵大盗不是来了金陵吗?连刑部都拿他没办法,下官有什么办法呢?”
“你——”
“出什么事了?若水啊,出什么事了?”车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老夫人,刚刚有个贼人,从车大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