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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对方,大脑已然呈现出当机状态;只剩下他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话;犹如自动开启的屏幕保护程序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幽幽回荡——
……
“爷疯了;的确疯了,被你逼疯的……”
“爷是真心的;爷有真心的……爷的真心已经拿回来了,可以和你的交换了……”
“你若真要追问个究竟;爷也答不出到底是从何时喜欢上你的——爷只知道;等发觉的时候,这颗心就已经控制不了……”
“若是连自己的福晋都保不住,那爷还当什么皇阿哥?”
“以前都是爷不好,委屈了你,以后,爷一定会对你好的……所以,别离开爷,也别再用这种事儿来吓爷了……”
“我九爷的嫡福晋又岂是他们那些人想换就能换的?!”
“因为想见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你……明明知道只要过了今晚就能见到了,但却又莫名觉得好像连这短短一夜都再也等不了……所以,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你喜欢我!你是喜欢我的……”
“别怕,不管他们怎么对你,都有爷护在你身边的……”
“爷不会放你走的……死都不放……你心里明明就有爷的,你舍不得爷的……”
“遥儿,留在爷身边,你想要什么爷都可以给你、依你……只要你安心待在爷身边,哪里都别去……”
……
脸上火辣辣地疼。
陶沝突然十分委屈地想要大哭一场,但在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九九之后,又强行忍住了,只剩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九九这会儿也滞在原地。因为他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出手打了陶沝一个巴掌。正踌躇着想要开口解释,陶沝那厢却已先他一步反应回神,率先启唇——
“怎么,九爷是被董鄂说中了心思,所以恼羞成怒了吗?”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淡无波,像是并没有因为这个巴掌而受到丝毫影响。“既如此,那九爷要不要再打几个巴掌替刚才的八福晋也讨回一下公道呢?”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心提醒道:“对了,董鄂刚才可是有打了她两个巴掌呢!在九爷尚未赶到阻止董鄂之前,董鄂已经打过她一个巴掌了……现在,你要一并打回去吗?”
九九此刻脸上早已布满了深深悔意,一听她这样说,立刻上前牢牢扳住了她的肩膀,语气懊悔莫及:“遥儿,你别这样,刚才只是爷一时气糊涂了,爷不想的……”
不想?可结果不还是打了吗?
陶沝在心里默默接着话,然后用力地推开了他:“不要碰我!”
“遥儿!”九九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推,身子本能地向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想继续上前,陶沝已逃避似地步步后退——
“其实,九爷不必为了这一巴掌跟董鄂解释的!反正董鄂也不是你真心喜欢的对象,打或不打,亦或打疼与否,你心里又何必介怀在意?”她的语气尖锐而不失力度,字字句句都像针尖一般扎在九九的心上,但偏偏她看向后者的眼神却糅杂着满满的同情和愧疚。“更何况,事已至此,九爷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也无需再委屈自己对董鄂虚与委蛇了……”
“虚与委蛇?”九九被她最后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原本美绝人寰的面皮上立时五色杂陈。“遥儿,爷纵然有万般不是,但爷对你绝非虚情假意,爷可以对天起誓……”
“是吗?”她冷笑反问,毫不客气地语出伤人。“那九爷的一颗真心恐怕又错付于人了……因为董鄂对你并不是真心的……”说完,又像是确认般地再添一句,字字狠戾非常。“……从来都不是!”
誓言和承诺这种东西,原本就只有天真傻气的人才会深信不疑。她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此语一出,九九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身子像筛糠似地不停颤抖,望向陶沝的眼神也透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陶沝迅速别过脸,不去看他此刻一脸备受打击和伤害的痛苦表情。她怕自己会心软。那样的话,她又怎么对得起倾城?
双方默默僵滞了一会儿。陶沝无声地转身离去。
只是——
还没等她迈腿起步,九九又一次从后边用力地握住她了的手腕。
“爷不信!”
短短三个字,他说得异常坚定。就仿佛他能够看透她的内心,并成功捕捉到曾在那当中掀起过的一丝涟漪。
陶沝愕然回头,却发现对方这会子根本没再看她,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手腕。
陶沝怔了怔,继而循着对方的视线,慢慢落在了戴在自己手腕处的那串菩提佛珠上。
……
“那位高僧曾告诉我,如果我想留住自己心爱的人,就把这串念珠给她戴上,可以替她消灾解难……
答应爷,就这样一辈子戴着,别摘下,好吗?”
……
那晚,九九曾对她说过的话至今还清晰得历历在目。陶沝的心也跟着不自觉地一动。
而就在这时,九九那厢亦开始了锲而不舍地追问:
“倘若真如你刚才所说,那你为何还要戴着这个?”
……
“……”被他这样一问,陶沝忽然回答不出来了。
她忽然很想笑。因为她觉得九九和自己很像。不久之前,她也问过那位太子殿下同样的问题——
……
“若真无法原谅,那你为何还戴着这串红豆手链?”
……
其实九九说的很对!她不是没有对他动过真情的,在她戴上这串菩提珠子的那一晚,在他得知她受罚连夜赶回来陪在她身边的那一晚,她有想过永远留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的……所以,在这之后——也就是他生辰那晚来看她的时候——她才没有主动拒绝他的触碰,只可惜,偏偏天意弄人……
“如果九爷是介意这个——”陶沝紧紧绷着脸,从对方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将腕上的那串菩提珠子褪下,眼也不眨地朝对方砸了过去:“那董鄂完璧奉还!”顿一下,对上九九惊愕加愤怒的眼神,又淡淡补上一句:“这东西董鄂承受不起,九爷还是拿去送给那位八福晋吧!切莫再给错别人……”
说完,她再度转身。而九九也不死心地再一次扣住了她的胳膊,企图阻止她离开。
“爷不信你会如此绝情!”
他说这话的语气虽然较先前软了一分,但坚定的气势却是丝毫不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字一句地清晰咬音:“爷对你是怎样的,你心里不可能不清楚,也不可能分不清真假……”
他话音刚落,陶沝的眼泪也紧跟着在这一刻潸然而下。
她猛地回过头,泣声:“是,你对我再好,那又怎样?九爷心里始终还是那位八福晋最重要的,不是吗?”
“遥儿,不是的——”看到她水雾迷蒙的泪眼,他脸上的神情顿时一滞,随后急切地想要争辩,但她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九爷对董鄂是不是真心,这其实不重要!是否还对八福晋有情,这也不重要!哪怕那位八福晋在九爷心里的位置高过董鄂,董鄂亦可以理解……因为董鄂知晓你是长情的人,不是说能忘记一个人就能立马忘记的,要不然,董鄂最初也不可能对九爷你另眼相看——”
眼泪无声无息地划过脸颊,她却全然不在意,仍旧自顾自地诉说。接着,她的语气中途一变——
“只是,你们不该触董鄂的底线,不该用这种方法去伤害倾城,尽管董鄂只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弱女子,但即使是再渺小的人,也会有他自己拼了命想要保护的对象!你如今既然狠心帮着别人毒害这个对董鄂而言最重要的人,难道还指望董鄂会继续对你留情吗?反之,倘若今次被下毒的人是八福晋,而董鄂则是那个帮凶,想必九爷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像这样对董鄂吧?!”
她声嘶力竭地朝他吼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着心底汹涌的怒气。末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以从未有过的冷静语气轻声吐字:
“所以,九爷还是回去守着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吧,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反应过来,便径自去掰开他扣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转身想要离开。
九九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追上前去,又一次扯住她,漂亮的桃花眼眸中也隐隐透出有一丝压抑的疼痛。
“遥儿……”
这一回,陶沝没再犹豫,不等对方开口,她已飞快转过身,直接抬起一脚狠狠踢在对方□,无情地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
下一秒,九九立即吃痛地缩回了手,弓起身子捂住下腹,无声得龇牙咧嘴。
而陶沝这边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当下头也不回地无情转身离开。
眼眶里的泪水继续向外汹涌不止。
可是陶沝却始终没有停步。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但眼下这种时候,除了用这种方法,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摆脱他的纠缠!倾城命在旦夕,她得回去陪在倾城身边,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救倾城,而不是留在这里跟他翻来覆去地争论彼此的真心。
然而,陶沝死也没有想到,当她此番刚走到第一个拐弯处,便在那里华丽丽地撞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四阿哥,还有十四阿哥。
他们在这里站了多久?!
正文 245已是悬崖百丈冰(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陶沝当场收住了眼泪。
几乎是本能的;她转头往身后方的九九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在心里快速估算了一下两者之间的距离,拐弯处跟九九现在的位置只相距了不到二十米,也就是,她和九九刚才在那边的一番对话;这兄弟俩肯定是听得到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听到了多少。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自然有错过陶沝此刻那张挂满泪水的脸,各自的眼中都带上了一抹异色。但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那边九九亦是一直维持着弓身捂下腹的动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莫名有种被人捉奸在场的诡异感觉——如果这兄弟俩今次不止偷听而且还偷看了的话,那她刚才最后对付九九的那招方式他们肯定也瞧得清清楚楚了。
这种事对于男人来;估计会是耻辱吧?
陶沝咬牙;虽然心中对九九又多了一份歉疚;但她并没有站在原地耽搁太久,甚至连日常的请安礼都没有行,只随意拿袖子一抹眼泪,跟着便扭头往另一方向走去,权当那兄弟俩是对摆设——
她豁出去了!
这种时候,除了倾城的命,她已经什么都不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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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倾城的房间。
陶沝刚走到门外便赫然发现房间里面此刻正人满为患。康熙皇帝和太子都在里面。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太医院的太医。
这群太医在经过了一晚上的热烈讨论之后,现已开始了各种解毒尝试。
陶沝在门边默默站了一会儿,直觉自己眼下就算进去可能也帮不了什么忙。想了想,走到离倾城房间不远的转角回廊处坐下,因为有宽大的廊柱挡着,这个位置显得相对隐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