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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家主子跟前,冲陶沝怒目相向:“九福晋,您这是做什么?”
陶沝看也不看她,一双晶亮的眸子只直直地盯着站在她背后的八福晋不放。
“为何?你为何要对倾城下毒手?”
相对于她此刻问话的狠戾口气,八福晋那厢却是仅仅以单手捂着半边脸,异常冷静地语出反问:
“九弟妹这话从何说起?”
她问这话时望向陶沝的目光看起来相当无辜。但陶沝并没有错过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轻微笑意,那是得偿所愿的笑。
“那对镯子是你送的,对不对?”陶沝再度狠声追问。如果那位太子殿下的分析没错,那么眼前这位八福晋,肯定就是造成今次倾城中毒事件的那位下毒人!
“呵——九弟妹找错人了吧?!”虽然半边脸上还留着微微发肿的迹象,但八福晋此刻却朝她摆出了一副悠然自得的闲暇表情,仿佛后者的事与她无关。“我可从来就没有送过你或是其他什么人镯子……”
“不!一定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送的!”陶沝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对方的一番推卸之词:“那对镯子原本是裕亲王福晋的,孟佳氏曾跟我说过,裕亲王福晋一向很宝贝这对镯子。可是在九九纳妾的前两日,广善他亲眼看到裕亲王福晋把那对镯子送给了你……”她说着,偷偷瞟了一眼对方听完这话后当场剧变的脸色,心中更加笃定地补充道:“而之后,你就在镯子上淬好毒,再把镯子转送给九九,因为你知道九九正想找一副镯子送给我……”
“呵——九弟妹这是在跟我说笑吧?”听完陶沝此刻朝自己频频砸来的那一连串控诉,八福晋这厢却是不怒反笑,还很好脾气地耐心思索道:“广善?九弟妹说的,应该就是保泰家的那位大儿子吧?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就只有五岁而已,五岁小孩子说出的话又怎可随意当真?这点根本不足为信!”
陶沝恨恨地拿眼瞪着她,厉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那边有人肯站出来跟你当面对质,想必你到时定是百口莫辩的!”
“哼!”一听这话,八福晋也终于慢慢收起了脸上适才的假笑,带点嘲讽地冲陶沝逐字吐气道:“事情既已至此,九弟妹该不会还天真地以为裕亲王府里的那些人都会站在你那边吧?”
“!!”陶沝闻言惊怔,两只眼睛不自觉地瞪得老大。她的确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知晓事实真相是一方面,会不会将真相如实说出来又是另外一方面。如若裕亲王府里的那些人都选择将这个真相烂在肚子里而不对外吐露,那她也就没了可以在人前指控八福晋是下毒之人的直接证据,甚至,搞不好还会被对方反咬一口!
该死!她果然是想得太单纯了!
八福晋这会儿显然也察觉到了陶沝的失望,脸上不免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但紧接着,她又迅速收起了这份得意,转而冲陶沝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其实,倾城姑姑今次中毒的这件事,瑾嫙心里也深感遗憾和同情。九弟妹素来与倾城姑姑情深意厚,这当中的伤心自是不必说了。不过伤心归伤心,九弟妹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栽赃嫁祸吧?虽然瑾嫙和倾城姑姑之间的感情的确算不上有多亲厚,但九弟妹也不能因此诬蔑瑾嫙就是那个下毒害她的人啊……”
她这话简直欺人太甚!
不等八福晋把话说完,陶沝当即又不假思索地抡起胳膊,朝她另外半边脸上扇过去一个巴掌——
“啪”一声响,干脆利落!
还想继续再打时,一只大手却从陶沝背后如横空出世一般地突兀出现,将她的巴掌拦在了半空中——
“住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正文 242白首相知犹按剑(下)
这个强压着愤怒的低沉嗓音听起来很是熟悉;陶沝依稀记得就在数个时辰之前,这个声音还温柔地对自己说过,绝不会让任何人动她!
可是现在——
她回转头;眼前紧紧抓住她手臂并阻止她继续扇八福晋巴掌的人正是九九。而后者刚才似乎并没有从背影认出是她;这会儿陡然对上她的脸;当场一怔;随即又紧紧拧眉,但问话的语气却较之前一秒软了许多:“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镯子是她送的!”陶沝言简意赅地给出答案;手仍然高举着,丝毫没有要退让或自我反省的意思。“我只是要她把解药交出来!”
“你说什么?”九九听罢再度一怔;继而强行拉下陶沝的手;将她整个人往后带到了另一侧,而他自己则以身挡在了她和八福晋之间。“不,遥儿,你一定是误会了!爷昨晚刚回府去查过,礼单上黑纸白字地记着,送那对镯子的是裕亲王府,不是瑾嫙!”
“哼!”陶沝毫不犹豫地从鼻子里斥出一记冷笑,完全不理会对方的这番解释。“礼单上写的就一定是事实吗?更何况,那么久之前的礼单难道就不能造假吗?”
九九被她驳得一滞,眉眼间顿时怒气丛生,但他还是强忍着再次给出解释:“遥儿,你别胡闹了!瑾嫙她不会做这种事的,更何况……太医早就说过了,那毒并没有解药……”
“表哥,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什么毒,更不知道什么解药……”九九话音还未落,八福晋那厢已迫不及待地瞅准机会为自己出声辩解。她上前一步死死攥紧了九九的半边衣袖,眼角也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露出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你一定得帮我跟妹妹好好说说,妹妹她定是被怒火气昏了头,所以才会误会我的……”
“误会?!”不等九九开口应声,陶沝已目光灼灼地瞪向了八福晋,不客气地接上了话茬:“好!既然你说是误会,那我问你,九爷他先前可有跟你提过想送董鄂镯子一事?”
八福晋被她这话问得一愣,一时有些反应不及。九九见状连忙在一旁抢白道:“有,这件事儿爷的确跟八哥他们提过,瑾嫙当时也在场,可是她没有送过爷镯子……”
陶沝冷哼:“她只是没有直接亲手送,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借别人的手来送!更何况,有人亲眼看到裕亲王福晋把那对镯子送给了她——”
“是谁看到了?”九九立即追问,原本笃定的眼神终于划过一丝动摇。不过八福晋并没有给他机会让这份怀疑心继续扩大,她几乎是紧随其后地主动扯了扯他的袖子,仰头看向九九,一脸哀怨地为自己辩白:“表哥,妹妹刚才说,是保泰世子的大阿哥广善看到裕亲王福晋将那对镯子送给了我,可广善他才是个五岁大点的孩子,随口说的一句话又岂能作数?”
说到这里,她把脸重新转向了另一边的陶沝,目光楚楚:“虽然我不知道妹妹今次究竟是打哪里得知他说过这种话的,但,倘若他当时刚好是看错了,而妹妹却因此死咬着瑾嫙不放,那瑾嫙岂不就白白替真正的凶手背了黑锅么?而且,妹妹既然完全不相信瑾嫙说的话,那又为何能确定广善说的就一定是事实,难道就没可能是他被什么人利用,故意来栽赃陷害瑾嫙吗?”
她一面如泣似诉地强调着,一面又紧紧抓着九九的胳膊拼命往他身上贴,眼眶里噙满了豆大的晶莹泪珠:“表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得不承认,八福晋这一刻表露出的这副柔弱模样足可令大多数男人望而生怜,但看在陶沝的眼里,却已自动归类为再恶心不过的惺惺作态。陶沝立刻厌恶地白了她一眼,然后扭过头去不再吭声。
九九的视线在两人脸上迅速转了一圈,随即侧过身去安慰似地按了按八福晋的手,柔声道:“放心吧,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语毕,重新偏过头去看向陶沝,语气稍稍加重一分:“遥儿,瑾嫙说的对,那些所谓小孩子的话又怎可完全当真呢?也许,瑾嫙她们当时只是刚好把那对镯子拿出来赏玩而已,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诬蔑她的!”
“诬蔑?!”乍听到这两个字,陶沝立即回头,冲九九怒目相向:“那毒药呢?凭九爷你的手段应该是能弄到的吧?你有给过她吗?或者,她知道毒药收在那里吗?”
九九闻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滞了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冲其正色道:“没错,那东西的确在爷和八哥手里都有,瑾嫙也是知道的!但这个根本就做不得数——”顿一下,又赌气似地补上了一句:“倘若光凭这点判定下毒之人,那你自己岂不是也有嫌疑了吗?”
“你说什么?”
他此语一出,陶沝的身心俱是一震,就像是被人一下子丢进了冰池里,彻骨的寒意在全身蔓延——
“你……怀疑我?”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反问,脸上的表情写着满满的不敢置信。他竟然怀疑她?!
这种时候,他不站在她这边也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别人一起来对付她,怀疑她……
而且,宁可怀疑她,也不肯怀疑别人……
“遥儿!”见她面色突然变得惨白一片,九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会子说错话了,赶忙上前想去拉她:“爷不是这个意思……”
“……”陶沝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刻意避开了九九此刻的触碰。她眼光灼灼地望向他,像是在审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好半天,她才凛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的!”停了停,又突然扬唇一笑,满是自嘲的笑:“也对,那镯子原本就是我主动问你要的,也是我主动说想送给倾城的,你的确是应该怀疑我……”
“不是的!”许是察觉到陶沝此刻的疏离,九九一把拉开身边的八福晋,上前死死地扣住了陶沝的双肩。他语无伦次地冲她解释:“遥儿你别多想,爷没有怀疑你!爷是相信你的!”
是吗?真的没有怀疑吗?可是,他明明连她说的话都不肯相信,这难道不是变相的怀疑吗?
陶沝没答腔,只慢慢地仰起头看着他,语出淡漠:
“好!既如此,那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十分确定、肯定今次一定是她下毒害的倾城,你会相信吗?”
“遥儿,你别这样!瑾嫙她……”她这话一出口,九九的双手也跟着不自觉地一抖,而后,他转过头去犹豫地瞥了一眼身后正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八福晋,迟疑地接话道:“……她绝不会这么做的!”
“呵——”一听这话,陶沝再度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九爷对八福晋果然情深意重,此番倒是董鄂自取其辱了!”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要离开,但还没走出几步,她就像是临时想到了什么,蓦地一顿,转过头来狠狠地瞪向八福晋,语出狠戾:
“不过,你也别得意,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就算没有,我也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所以,你最好祈祷倾城没事,否则,纵使玉石俱焚、逆天改命,我也绝对会让你血债血偿!”
“遥儿!!!”
九九显然没想到陶沝会抛出这样一番威胁性十足的狠话来,整个人本能地一震,良久才回过神来朝前者离去的方向迅速追了过去。“……你等等!”
陶沝不理他,头也不回地径自往前走,脚下的步子也越走越快。
九九咬咬牙,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半边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