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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这句话与其说是在与九九商量,倒不如说是在告知九九这是他既定的结果。
九九当然清楚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当下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阿玛开恩!衾……璇她,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的……
“哼,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做?”康熙怒目瞪着九九,神情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恨铁不成钢。“毒就淬在她送给倾城的那只玉镯上!这难道不是她早就处心积虑计划好的吗?”
九九见状赶紧磕头:“回皇阿玛,那对玉镯是儿臣前次大婚时收到的贺礼,是儿臣给衾璇的,跟她没有关系……”
“你给她的?”康熙眼神一变:“是你主动给的?什么时候?”
九九本想点头,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莫名一滞,再开口时也明显变得底气不足:“是……衾璇之前跟儿臣提到想要一双成对的镯子,这样她和倾城可以各戴一只作为姐妹信物,所以儿臣才特别留心了一下,帮她寻了这对镯子来,之后她随驾去畅春园,就将镯子送给了倾城……”
说到这里,他自己似乎已经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不由自主地停了停,眉头也跟着紧紧拧起,但还是努力地为陶沝申辩:“可是据儿臣所知,她们近段时间以来根本就没有单独见过面,衾璇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在倾城的那只镯子上面淬毒?”
康熙冷笑:“哼!那就要看她下的是什么毒了!太医刚刚才告诉过朕,她下的这种毒并不是立即奏效的,需得长期慢慢渗入体内且累积到一定程度才会毒发,而中毒之人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察觉出异常,所以,这下毒的时间必是数月之前!她自然有机会。再者,你刚刚也提到她和倾城手上的镯子是成对的,可现在偏偏就只有倾城戴在手上的这只镯子上有毒,而她自己戴的那只玉镯上却是无毒……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儿?!”
“这……”九九被驳得理屈词穷,本能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这时,站在旁边的太子又适时地开口插话:
“皇阿玛说得没错!九弟妹这次下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若不是有宋太医见识多广,恐怕还无人知道她下的是前朝宫廷秘毒呢!”
太子这话像是给了九九一点提示。后者再度磕头求情:“皇阿玛明鉴!这前朝宫廷秘毒据儿臣所知应该早已匿迹,纵然有少量留存于世也乃禁物。衾璇平日深居儿臣府邸,不常外出走动,除了偶尔来往于宫廷之间外,就只去过城中寺庙礼佛,试问她这样一介女子,又能从何处得到此毒?”
“九弟此言差矣!”还不等康熙开口答话,太子已抢先一步在旁勾唇冷笑,“即使九弟妹无处能获此毒,难道九弟你也没有机会吗?”
此语一出,九九的面色当场剧变。他立刻抬起头狠狠地剜了太子一眼,眸中的那股恨意明显至深,且丝毫不加以掩藏。
太子见状,嘴角也跟着倾起一个显而易见的弧度,就像是打定主意要跟九九对着干似的。
康熙皇帝的目光在这两人脸上来回扫了几眼,继而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犹豫到底该选择相信谁的话。
沉思片刻,他转头直直看向床边的陶沝,脸色冷凝地质问道:“你下的毒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没有下毒!”陶沝还是坚持这个答案,语气较之刚才并没有半分怯懦。
康熙没想到陶沝到了这会儿还依旧是这种死不认账的态度,他误以为她定是看到有九九替她撑腰才敢如此放肆,当下忍不住再度火起。脸一沉,声音中也更多了几分狠绝:
“你还敢嘴硬!来人,把九福晋给朕扔进大牢!”
“我不走!”陶沝下意识地给出拒绝,语气异常坚定。这种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叫作帝王为尊的阶级之礼了。“我死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倾城身边半步的!”
“哼——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虽说陶沝此刻表现出的一番勇气的确可嘉,但很可惜,平日做惯了皇帝的人又哪能容忍别人来轻易挑战他的权威。康熙盛怒,当下毫不犹豫地转身冲站在大门外的那几名侍卫一挥手:“来人!把她拖出去!”
随着他这声怒喝落下,门口的侍卫们立刻蜂拥而入,上前就要去押陶沝。但无奈陶沝此刻就像吃了秤砣一般,一直死死地攥着床沿不肯松手,加上九九也在一旁不停磕头求情,嘴里直嚷着“皇阿玛开恩”,那些侍卫们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转头重新朝康熙求助。
岂料,康熙这会儿却是连看都懒得看陶沝和九九两人一眼,直接冲侍卫们一摆手,丝毫不改初衷:“给朕拖出去!”
他此语一出,侍卫们再度一窝蜂而上,七手八脚地强行拖着陶沝就要离开。
陶沝不停地奋力挣扎,担忧的视线由始至终都落在躺在床上的倾城身上。
九九这时已停止了磕头,望向陶沝的那双桃花美目里沁满了深深的疼惜。他似是犹豫地想要起身反抗,但一想到可能会带来的后果,终究还是没敢当面违逆康熙的意思。
太子也同样没有吭声,像是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他甚至没有往陶沝那边多看一眼,只兀自将双手负到了身后,然后整个人保持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眼瞧着陶沝就要被那伙侍卫拖出房间,正在这时,屋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意想不到的挽留——
“等一下!”
闻言,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滞。下一秒,大家又齐刷刷地一致转头寻向声音来源,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大胆家伙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语出狂言。结果——
令众人出乎意料的是,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那位一致被陶沝戏称为“庸医”的李颖滋。
“怪哉!怪哉!”他此刻正坐在床边的那张花梨木圆凳上,隔帕搭着倾城手腕处的脉搏,口中只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眉眼间也满是不可思议。
“怎么了?”眼见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在这会子不怕死地出声,作为院使的孙之鼎只得硬着头皮抢在其他人发话之前率先开口询问。
然而李颖滋却不明答,只是起身给他让位:“你来瞧瞧!
孙之鼎不解其意,当下只得按照对方的要求在床边圆凳上落坐,满腹狐疑地搁帕重新搭脉。但紧跟着,他的脸色也和前者一样当场巨变,眼睛直勾勾地死死盯住不远处被侍卫押在手里的陶沝,一眨不眨。
其他太医在旁边都瞧出了不对劲,立刻七嘴八舌地询问:“怎么了?”
孙之鼎顾不及回答他们的话,直接走到陶沝跟前朝其一躬身道:“敢问九福晋,你刚才对倾城姑姑做了什么?”
陶沝冷不丁被他问得一愣,还来不及答话,康熙已忍不住在一旁皱眉:“你这话何意?”
孙之鼎躬身再答:“回皇上,倾城姑姑的脉象现已有变!”
“为何会如此?”太子也借机打破了沉默:“这是好还是坏?”
“回太子爷的话,微臣现在也无法知晓为何会变得如此!”或许是因为想不通个中原由,孙之鼎这番话答得格外小心翼翼,额头也在不停地冒冷汗。“刚才九福晋进来之前,倾城姑姑的脉象明明已经散乱无力、逐渐虚弱,但如今却又莫名开始趋向缓和,这就说明她体内的毒已经被暂时控制住了……”
“你可有诊错?”陶沝也跟着插话,脸上的表情透出一丝明显的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欣慰。
“微臣和李太医的诊断结果应该都是如此,想必其他人也一样……”孙之鼎这次回答得十分肯定,连带看向陶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意。但下一秒,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偷偷瞄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康熙,犹豫地出语试探道:“所以,如果九福晋能够像这样一直为倾城姑姑护住心脉,臣等或许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再想其他办法为倾城姑姑救治此毒……”
“那你们还不赶快去想!”这话是康熙吼的,还不等孙之鼎把要求提完,他已怒不可遏地立刻冲其开吼。吼完,他又转头打量了一眼正被侍卫强行押着往外拖的陶沝,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便开口让侍卫重新将陶沝放开——
“如果你坚持要留在这里陪着倾城,那么朕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倘若倾城就此出了什么意外,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谢皇上开恩!”不管对方这会子是出于什么目的,但鉴于这位康熙皇帝总算是变相同意了自己刚才的要求,陶沝觉得有必要朝他磕一个响头,顺便也表一下自己的决心:
“不过,如若倾城今次真有什么不测,那么不劳皇上您动手,董鄂自己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正文 239冷暖两相知
在场众人都被陶沝此刻说话的语气一惊。
康熙的面色也跟着再度一沉;还想再说些什么,太子这时已抢先在一旁插进话来:“既然倾城的病情如今也有所缓和,那皇阿玛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劳累了这大半夜;您的身体要紧……”
闻言;康熙顿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别有深意地斜了太子一眼;眉心微拧。太子佯装没看到,继续维持恭敬的语气躬身再劝;而九九和其他人见状,也都在边上随其一起鼎力相劝;康熙这才勉为其难地响应了众人的要求;暂时回宫安寝。
太子也寸步不离地一路追随康熙离开。
房间里暂时只剩下了陶沝、九九和里屋那群太医。
陶沝站起身走到九九跟前,仰头看着他的脸。
九九的额头有点肿,是刚才磕的,他那几个头磕得相当用力,地面也被撞得梆梆作响。陶沝先前跪在床边远远望着那幕画面时只觉得无比揪心,所以,她这会儿忍不住噘嘴埋怨出声:“爷,您下回别磕得这么用力了!”
话未说完,见九九冲她瞪眼,又赶紧再补充一句:“董鄂的意思是,像刚才那种明知道他不会答应你要求的时候,你再磕几个也是白磕的……反而是董鄂看着心疼……”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用下跪磕头这种方式为自己求情,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更何况向人下跪磕头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可是极伤自尊的,哪怕求情对象是自己的兄弟或父亲也一样。可想而知,当初她推太子下水那次,九九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康熙和太子两人面前为她请求饶恕的……
这样想着,陶沝心里愈发觉得内疚起来。她从怀里掏出帕子,抬手小心翼翼地替对方轻拭额头,又打发旁边的小太监去问太医索取消肿药膏。
九九万万没想到陶沝会在此刻突然对自己说出这种极力维护的窝心话来,心中自然大悦,那双漂亮的桃花美眸也因而变得闪闪发光。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揽过了陶沝,将她紧紧地压进了自己怀里,且紧滞得再不留一丝空隙——
“你放心,不管出什么事,爷都不会让皇阿玛动你的!”他用力地搂着她,就像是搂着一件无价的稀世珍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夺了去。陶沝也难得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乖巧得就像一只已然没了脾气的小猫。末了,他将下巴枕在她的一侧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许下承诺。“爷会守着你,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这句话其实很感人,而且说话之人也同样情真意切,但陶沝这厢却是偏偏听得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