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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见他表情痛苦,陶沝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扶他,“你千万别乱动!大夫你身上受的伤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不可以随便乱动的!”
“不要碰我!”孰料,那名少年却是想也不想地一把打掉了她的手,并冲她吼得声嘶力竭。“我死也不要被你这种女人碰!”
陶沝被吼得极度无语:“喂,我刚才可是救了你哎!你怎么可以对救命恩人这种态度?”
她这话一出口,原本情绪激动的少年似乎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挣扎着坐起身,快速打量了一圈屋内所有事物,眼中有不清的光芒微微闪烁。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声提问:“刚才救我的那名公子呢?”
陶沝疑惑地冲其眨眨眼睛,反问:“你是那位‘金枝夫婿’吗?他刚好有急事要去办,所以就先走了,所以我也只好把你带回自己家里来了……”顿了顿,像是要有意提醒对方一样,“不过,我刚才也有份救你的啊,要不是我把你送去医馆疗伤,你现在肯定已经……”
“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不等她完,少年已斩钉截铁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她的眼神也依旧充满了深深的防备:“你救我回来到底是想对我做什么?”
嗨?!
陶沝听得愈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救你回来,自然是要帮你治病疗伤,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哼!我又没有要你鸡婆地救我!”少年答腔的态度依旧蛮狠不讲理。
“喂,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话啊?”眼见自己的一番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陶沝纵使有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生气了。“我是一片好心救你哎!”
“哼——你救我是不假,但谁知道你内里又藏了什么恶毒心思?”少年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身子也下意识地往后方靠去:“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心思?屈服?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貌似前面那句跟九九得有点像,而后面那句又跟弘晖得有点像,看来这孩子的想法也挺另类的!
陶沝蹙着眉努力猜测少年这番话里的深意,蓦地,她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了一道亮光,而她也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啊,我明白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救你回来是对你这个人有什么企图吧?”
一听这话,少年立刻昂起头来,冲她摆出了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见状,陶沝当场“扑哧”一下乐出了声,继而背过身去笑得花枝乱颤。她一面笑一面解释:“你这孩子究竟想到哪里去了?我才不会对……”
陶沝这厢才刚到一半,丫鬟绿绮也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福晋,我给那孩子找来了两件绸缎衣服,待会儿还是我来替他换吧!”
她边边往里边走。待掀帘进入里屋后,她的注意力便立刻被坐在榻上的那名少年给吸引了过去:“咦?人已经醒了吗?”
“嗯!已经醒了!”陶沝忍住笑,坐直身身随手往旁边的圆桌上一指,淡淡道:“你把衣服放那儿吧!和药膏放一起好了!”
“是!”绿绮乖巧应声,径直朝圆桌走去。
少年疑惑地盯着她手里的衣服发愣。
陶沝也赶紧趁机指着绿绮为自己辩白:“看到了没?我只是想帮你擦干净身子上药而已!你这孩子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
大概是因为屋里这会儿多出一个人的缘故,少年脸上的神情也稍微缓和了一分,但对陶沝的态度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我才不要别人帮忙擦药呢!”
“如果你身上没伤,我自然不用帮你,可是,你现在手脚都有伤,大夫过,你头几天最好是能躺在床上静养,不要随意乱动!”鉴于对方到底是病人,陶沝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随即又指了指旁边桌上的那盒药膏:“这个药膏每隔一天就要涂一次,所以,开头几天你肯定是要别人帮忙的!”
少年听罢滞了滞,继而又露出一脸不屑:“哼!谁知道这是不是治伤的药?你别以为借擦药就能对我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呼呼,总算赶上了~随便取个标题先~
话这少年的身份没什么可以深究的,他出现的意义只是在中某些个地方起一个承接的作用,嘿嘿~
2。
正文 158青青河边草(中)
这死孩子!
“……”陶沝气得再度无语。他这种另类的思维方式显然和弘晖那孩子是同个等级的!
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绿绮;绿绮这会儿亦是瞠目结舌地呆立在原地;似乎也同样惊讶于少年表现出的这种出人意料的恶劣态度。
“喂,你这孩子一定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猥琐吗?”轻轻叹了一口气,陶沝重新将目光转向榻上的少年;带着些许怜悯地冲其言辞恳切道。天知道这孩子之前受的那些究竟是什么苦,居然已经对人到了如此不信任的地步,连救命恩人也不例外!
“且不我现在已经有夫君了;就算没有,单凭你这样的年纪;我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啊……何况;你看你这张脸上满是伤痕淤青,根本就看不出半分好赖来;还有你这副身子骨,也是干干瘦瘦的,根本就没有一样能比得上我家爷,我就算要为所欲为也会挑我家爷那样的嘛……”
“哼!嫁了人又怎样?谁知道你家爷长得是什么德行?”尽管陶沝这番话的语气格外真诚,但少年反驳的气势却依旧不减分毫。“……搞不好就是个秃头的大胖子,脑满肠肥的那种!”
“噗——”他话音未落,绿绮先忍不住在旁边捂嘴笑出了声。
陶沝也跟着笑,眉眼俱弯。九九听到这话不气死才怪!
或许是无巧不成书,两人这厢正笑着呢,房屋的门帘突然被人从外边挑起,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红绒冠顶,锦缎华袍,正是少年口中那位极有可能是“秃头大胖子”的正主。
九九今次是单独过来的,身边既没带厮,也没让人通传。
他刚迈步进门便一眼瞧见了陶沝和绿绮两人脸上的笑,不由得当场一愣:“怎么,今日有何事这么可乐?”
此语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没来由地一僵,里面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致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绿绮率先止笑,低头上前朝九九行礼:“奴婢给爷请安!”
“董……”陶沝原本也想起身朝某人请安,可是她的忍耐力显然并没能达到绿绮那种收放自如的程度,刚开口了一个字便又想起少年适才提到的秃头大胖子,一时没忍住,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料这一次却是乐极生悲,她被自己的口水给成功呛到了,开始长咳不止——
“咳——咳咳——”
“福晋,您没事吧?”见她咳得厉害,绿绮赶紧过去帮她拍背顺气。“这两日多变天,您身子弱,可得千万心啊!”
“咳咳——”陶沝很想解释她其实没事,但苦于嗓子现在根本不能正常出声。
“怎么,今日出去一趟竟是着凉了么?”九九见状也皱了皱眉,直接信步朝陶沝这边走来,但没出几步就注意到了此刻正坐在陶沝身边榻上的那名少年,紧跟着,他的目光立时一凛,脚步也跟着一顿:“这人是谁?”
“咳咳——”陶沝仍在咳个不停,想答答不出。
九九见状又将疑惑的视线转向了旁边的丫鬟绿绮。绿绮愣了愣,低头恭敬答话:“这孩子是福晋从外面带回来的!听他当时正被一群人追打,福晋看不过去,就把他给救了回来……”
“……是吗?”听到这话,九九的眼光方才幽幽地重新落到了那名受伤少年的身上,且半信半疑。而后者一对上他的脸,面部神情噔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愕然,怔愣了几秒钟之后便把立刻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九九也一怔,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少年会用这种消极的态度对待自己,面色没来由地阴沉了几分。
陶沝一见他这架势,心中暗道不妙,当下强行止住了自己的长咳,迅速从榻上跳起身来,很狗腿地迎上前去,将九九让到屋内中央的圆桌旁坐下。“爷,您坐!”
“福晋,茶!”绿绮也非常配合地站在边上帮着陶沝倒茶。
陶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很殷勤地从她手中接过茶盏摆到了九九面前:“爷,喝茶!”
九九瞟了她一眼,没话,径自端起茶盏送到嘴边喝了两口,停住,又回头瞅了瞅榻上的少年,转而冲陶沝挑眉:
“哼,长出息了啊!上次不过是抱回一条狗,这回竟然连人都敢往家捡?!”
“噗——”
陶沝这会儿刚跟在九九身边坐下,就着茶盏喝了一口凉茶,听到这话,先前好不容易顺过来的气又再度被茶水呛到了,跟着,继续狂咳不止——
“福晋,您怎么了?”绿绮正要再次上前帮忙拍背,九九这边却已经快她一步揽过了陶沝的身子,很自然地接替了她的活干,且动作和语气均不失轻柔,任谁都能切实感觉到他这一举止间所流露出的那份疼惜和宠溺。“都多大的人了,喝水竟然还会被呛住……”
陶沝万万没想到九九此番会帮自己拍背,一时间整个人也有些愣了。随后,她抬起头,偷偷打量着对方的脸色,声试探:“你……你不生气了啊?”
九九听罢朝她“哼”了一声,没答腔,手上的动作也依旧没停。
陶沝抿抿嘴,朝身旁的绿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两人的茶都重新去换一盏。绿绮心领神会地端着茶盘离开。陶沝这才坐直身子仰头看向九九,试图用最能引起对方同情心的口气哀求:
“爷,您是不知道,这孩子好可怜的……董鄂刚才在大街上无意间撞见他被一大群人拿着棍子追打,那些人个个都下手好狠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如果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他们打死的……所以,所以董鄂才会……”
“哼!”九九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这番辞,当下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榻上的少年,轻斥道:“依爷看,他应该是打哪儿逃出来的吧?”
咦?陶沝听完猛地一怔,而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榻上的那名少年,少年这会子正闷头坐着不话,看样子应该是被九九给中了!
陶沝继续发怔。
毕竟是在人权社会里长大的孩子,她好像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九九现在提起,她还以为这些奴才也是像现代企业员工一样,可以自由在各家公司之间跳来跳去,单凭自己的喜好挑选雇主呢!
记得史料上曾有过记载,古代封建社会里的奴才大都施行终生卖身制,除非雇主不要你或将你送人,否则你签下卖身契后就得一辈子留在雇主家直至死亡。
呼——果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基层人员完全没有半点人权!
陶沝一面在心里无声愤慨,一边暗暗感谢上苍,幸好她穿来的这个身份勉强还算是个主子,没让她受什么苦,否则她的命肯定早就呜呼哀哉了!
正想着,九九也循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名少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爷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少年咬着嘴唇不作声,也不转过头来看他。
见他这般表现,九九的面色愈发阴沉,禁不住挑眉相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