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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陶沝干脆主动往旁边退了退,打算给那人让出正中间的位置,然而,对方接下来却并没有如她所料的那样走到正中央,反而还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并在她跟前站定。
陶沝讶异地抬起头,正对上那人此刻望向她的清亮眼神,以及那张令她感到无比熟悉的、玉雕一般的绝美脸庞——
恍如晴天霹雳一般,陶沝的三魂当场吓掉了两魂半。
她万万没有想到,此刻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位原本应该待在宫里养伤的、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如假包换!
“你……你怎么会来这儿?”
刹那间,陶沝本能地有些慌了神。一双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往放置衾遥牌位的方向连瞟了好几眼,生怕会被对方发现端倪。
该死!这家伙究竟是如何得知她在这里的?
她当初明明就对那位净空大师千叮咛万嘱咐过,让他绝不能泄露有关这个牌位的半点秘密,连丫鬟绿绮也不知道她是把衾遥的牌位立在了这里。甚至,她都从没敢让绿绮跟着她到这间佛堂附近来过,就怕后者会一不心闯将进来,然后发现这些牌位里其中有一块的名字是刻着董鄂。衾遥的。
虽然在此之前她也曾有认真考虑过,万一被自个儿熟悉的人发现这块牌位后该用怎样的解释辞,譬如,告诉人家这其实只是她想和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之类的……只是,这样的理由用来骗一般人可以,但面对那些攻于心计的皇家人,她可完全没有什么把握能骗成功,更别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了!
“你身上穿的这些,好像并不是你的衣服吧?”
因为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今次竟会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惊慌之余,陶沝只能拼命用提问来转移对方的视线,借以掩饰自己内心此刻的不安。她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今日的这身装扮异常古怪,不仅难得没有穿他平日里那件华丽显眼的香色缎袍不,而且还裹了一身根本就不属于他这个身份的普通侍卫装,虽然外面有多加一件黑色羽纱面料的鹤氅,但观其做工却也称不上有多精致。
“你为什么会打扮成这个样子?”
见对方并不回话,她皱了皱眉,将他上上下下又重新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方才语带疑惑地继续声试探道:“……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陶沝一连抛出的这三个问题似乎都没能成功激起那位太子殿下的任何兴趣,虽然对方自始至终都一脸温柔地凝视着她,但却又不置一词。
陶沝扁扁嘴,当即有些郁闷地噤了声,脸上也是一副放弃的表情,因为她觉得自己就算再继续询问下去也是白搭。
孰料,就在这时,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却突然倾身上前,将双臂轻轻一伸一收,很自然地就将她整个儿给紧紧搂入了自己怀中。陶沝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已经低下头,贴着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轻声喃喃: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他这句话的声音几乎温柔到了极致……
他抱住她的双臂是如此得结实有力……
他的怀抱亦是那般得温暖、宽广,她甚至可以清楚地透过胸膛听到他此刻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噗通噗通……
有些急促,却莫名得让她感觉到无比心安。
陶沝突然懵了。
被这四个字,也被此刻状况下的这一拥抱震懵的。
明明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明明只有短短四个字,明明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甚至称得上是狗血——倘若这几个字是用在别的情侣之间,陶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对其大大鄙视一番。但——
此刻从他的嘴里出来,却仿佛莫名地变了一种味道,那种感觉就好比是世间最强效的催泪剂,令她在最初的那瞬间,条件反射般地萌生出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原本平静的心,就这样不自觉地一动。
陶沝忽然很想接着对方的话,我也好想你……
没错!这些日子以来,她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他的,可能,比一点点还要多好多……
可是——
脑袋里那抹残存的理智最终还是驱使她放弃了这句话,她甚至没有回抱住他的意思。
“怎么,你不想看到我么?”
兴许是因为没能等到自己预期中的回应,某位皇太子殿下下意识地松了松手,跟着抬起他那张玉雕一般的绝美脸庞来凝眸看着她——
漂亮的琥珀色的瞳仁,依旧一如既往地幽黑、晶亮。里面满满地浸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怜爱、疼惜、宠溺,还有一丁点儿淡淡的迷惘和狐疑……
陶沝就在这双仿佛被晕染了光芒一般的琥珀丹眸的注视下,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敢想,也不能想……
因为想他的后果是她所承受不起的!
思及此,陶沝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选择了绕开。她仍旧垂着头,闷闷出声:“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他闻言一愣,但只一秒,随后嘴角便漾起了一抹缱绻笑意:“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停留一会儿,还要打扮成现在这副模样……”他的语气恬淡、柔和,却带着一分少有的自嘲。“因为现在的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最后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古怪!
陶沝虽然意识到了,但却始终不明其意。于是,她仰起头,轻眨着眼睛反问:“既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明知道不应该,明知道这样做会惹出什么样的后果,那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就和……
明知道该果断放弃,却又始终狠不下心的她一样!
“万一被皇上发现了,那你岂不是……”
话还未完,她已倏地收住了声。原因无他,只因为某人在这一刻突然再度收紧了双臂,将她整个人用力地重新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他紧紧地楼着她。
一只手环在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搁在她的腰际,然后用同样的力道箍紧。
他的下巴轻轻地枕在她的左肩上。
此时此刻,从他鼻尖处呼出的那丝丝温热的气息略有不稳地扑打着她近乎滚烫的脸颊,那薄如红枫的嘴唇也差一点就要贴到了她俨然烧红的耳根……
“因为我想见你……”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清晰,且每个字里仿佛都倾注了一缕异样的温柔:“……很想见你……无论如何,都想来见你一面……”
“……”
此语一出,陶沝沉默了。
她原本其实是还想再问些什么的,可是,就在她被他拥住的一霎那,在耳边响起他对她的这些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如今再什么话好像都是多余的——
没错!她也是很想见他的,只是,她没有他的这种胆量,而且,她也不知道倘若真的跟他见了面,她又该如何向他解释她之前为五阿哥挡箭的原因——
因为除了倾城,再没有第二个人肯相信她给出的那个理由,她不想看到他也是一样!
“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见陶沝这会儿没作声,某位太子殿下稍微顿了顿,紧接着又继续往下倾诉,言语中是满满的心有余悸。
“我没事!”陶沝听出他是在南苑的那件事,遂低声答腔:“我就在这里,好好的,没有死……”
她特别重音强调了最后那三个字。
他先是听得一怔,随即脸上便慢慢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佛堂外的阳光一样温暖——
“是的!你没死,可是,我却差点死了,被你吓死的……”
他喃喃地念叨,一直抱着她的双臂也收得越来越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从他怀里逃开似的。
“为什么……那时要去替他挡箭?”
他这句话并没有指名道姓,但陶沝知道那个“他”指的是五阿哥。
“因为那个人救过衾遥一命,这是衾遥欠他的恩情,所以该还给他的,不是吗?”
她这样回答他,用的是衾遥的名字。
他又是一怔,像是感觉到了对方回答里的不寻常,但又不出具体是哪一点。所以,他只能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追问:“哪怕……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么?”
呃……如果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不想死的!
陶沝原本想这样回他,但话到嘴边,却莫名换成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五阿哥……”
“……”他突然不话了,只是发狠地用双手将她抱得更加紧致,就像是要将她给整个儿嵌入自己的身体,从此再不分开。
陶沝的身子被他箍得生疼,很想立刻挣脱出对方的怀抱,但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因为她突然想起,对方刚才好像过,他今次是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的,那么,在他离开之前,她还是尽量由着他吧……
这样想着,陶沝也终于伸出双手,轻轻回抱住了自己跟前的这位华丽丽的皇太子殿下。
虽然有些疼,但,能这样彼此用力地深深拥抱着,然后静静度过这短暂的一刻,似乎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福……
烛光无声摇曳,时间悄然流逝,佛堂内的两个人默默拥抱依偎——
如果能撇去各自的身份不谈,这一幕情景应该可以算得上是温馨到了极致。
正所谓:
“香烛共怜鸳鸯怨,此时无声胜有声……”
……
……
乾清宫。
“皇上,那边来回报,太子爷今日出宫了!”
“噢——可是知道去了哪里?”
“听回报的人,是去了寺里上香祈福。”
“哦?就只有这样么?”
“是的!回报人,太子爷先在大殿敬了香,之后便和寺里的住持大师在后殿佛堂里单独论了会儿经,跟着又在客房里憩了两个时辰,之后便回来了,其他哪里都没去……”
“是吗?除了那位住持大师之外,他可还有跟其他什么人接触么?”
“没有!除了太子爷自己带去的几名随身侍卫,便再没有和其他人过话了……”
“……”
“奴才还听,倾城姑姑今儿个好像也去了寺里上香,是和五阿哥及其那位瓜尔佳氏侧福晋一起去的。另外,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前几日也都各自带着嫡福晋和侧福晋去寺里祈了福,好像九公主也有随十四阿哥同去……”
“噢?他们都是去了同一间寺庙祈福?”
“是的!就是皇上先前在佛诞节去过的那间万寿兴隆寺!”
“怎么,万寿寺里近日出了什么大事么?”
“这倒没有!不过奴才听,九阿哥前些日子好像把他的那位嫡福晋给赶到万寿寺去了……”
“你什么?老九的嫡福晋也在那里?!”
“回皇上,千真万确!九福晋这段时间的确是一直住在万寿寺中。”
“那……太子他今日也是去了那里?”
“不!太子爷今日去的,是广济寺!”
作者有话要:郁闷啊,为嘛每次一到太子的章节就觉得好难写啊~
总觉得太子的台词一定要有水平,不能太狗血,也不能太琼瑶,更不能太啰嗦,但某唐每每写着写着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