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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为何想知道他们的去处?难道,你之前认识他们吗?”
“……”陶沝没答腔。确切的,她已经被对方的这番话惊得再也不出话来了——
师兄居然不见了么?!
而且,这次还连那个青衣僮也一并不见了……最郁闷的是,这两个人都已经消失了足足有大半个月的光景,可她却悲催得直到今日才知道……
为什么会有官差前来无缘无故地封了这间道馆?
在这背后,又到底是谁起的事端?
会跟她有关吗?还是……
就仿佛是被晴天霹雳当场劈中了一般,这一刻,陶沝整个人再度目瞪口呆地僵立在了那间明德馆前。刚才被顺手抓来回答她问题的那位大叔不知何时也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一动不动地滞在原地——
原本,她还想来这儿向师兄询问有关那个衾遥的问题,可是,现在却连师兄自己也不见了……
听那位大叔的意思,师兄似乎从这里被封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那么,她今后又该去哪里找师兄?亦或是,师兄就这样丢下她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豆大的泪珠子就这样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滴到地上——
衾遥消失了……
师兄也消失了……
好像一夜之间,两个跟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都莫名其妙的一起消失了……
他们都不要她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
“汪呜——”
正当陶沝对着馆门默默流泪时,角落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极细极轻的呜咽声,好像是在陪着她一起哭似的。
这声音是从屋后传来的。听起来甚是凄楚。
陶沝愣了愣,继而收住眼泪,循声找了过去。这才发现,在这间破败的明德馆后墙处的草丛里,竟然有一只瘦不拉几的狗此刻正被压在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之下,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很普通的土狗,浑身的毛是土黄色的,但四只脚底的毛却是雪白的。其中一条腿上的毛被血染得通红。
这只狗受伤了么?
陶沝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眼泪,蹲□去将狗从垃圾堆里挖了出来。
狗看起来还很,顶多只有一两个月大的样子。那双眼珠子出奇得黑,就像两颗乌溜溜的桂圆。其中一条后腿上这会儿正流着血,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划伤了。
浑身脏兮兮且臭哄哄的狗被移到了旁边的草地上。那双星星亮亮的黑眼睛就这样一直可怜兮兮地望着陶沝,无声,却极尽哀怨。
陶沝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那一瞬间,她的心忽然莫名一软,一种母性的本能自心底油然而发。她不顾脏臭地伸手将那只狗紧紧地抱进了自己怀里。
“你也被人丢弃了么?”
陶沝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替狗止血。眼泪也跟着再次轻轻打落,她低低地开口,仿佛是在自问自答。“那,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了呢……”
帕子似乎触到了狗腿上的伤处,狗立刻呜咽着叫出了声,听起来甚是痛苦。
“我弄疼你了吗?”陶沝一时有些慌了,她不太理解狗的这声凄惨叫声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当下立刻收住了手,眼泪也流得更加凶了。
这时候,一个清朗而柔和的男声适时地从她身后传了过来,好心提醒道:“这只狗受伤了,光是这样止血可不够,得尽快帮它包扎上药才行……”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陶沝来不及擦眼泪,就这样泪流满面地回过头:“怎么……是你?!”
不怪陶沝感到意外,因为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巧巧的那位金枝夫婿——孙承运。
他穿着一身清雅的锦白色衣衫,和师兄之前的穿着很像。但不同于师兄的面无表情,他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嘴角漾着两朵好看的酒窝,笑容很是温柔:
“我知道这前面不远就有家医馆,我带你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关系,他这句话的时候,陶沝仿佛能看到他的头顶正闪烁着一圈金色的光环,浑身上下也散发着犹如大罗金仙一般的耀眼光芒。
这个人……
也是上天派来帮她的天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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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孙承运此番出现得实在太过突然,陶沝滞在原地怔愣地看了他好久才终于回过神来。随后,她语带感激地朝他道谢,抱着狗跟着对方一路来到了他话里所提到的那间医馆。
这家医馆的生意显然十分不错,里面有好多人都在排队等着看病,几位大夫根本忙不过来,更别腾出空暇来给一只狗治伤了。
见此情景,陶沝的眼泪差点又当场落了下来。不过那位孙承运显然没有她想得这般悲观,就见他很是从容地向大夫要来了干净的棉布和药膏,又让医馆里的厮帮着打来了一盆清水,看样子是准备自个儿替狗上药。
陶沝其实有些担心对方的技术是否能担此重任的,但现下这种状况,她似乎也只能选择相信对方——幸好这之后的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信对人了!
孙承运让陶沝帮忙固定住狗的身子,使其不能随便乱动,而他自己则负责替狗清洗腿上的伤口,然后上药,最后又用棉布条将狗受伤的腿一圈一圈地缠好。
整个过程中,他脸上的神情都格外专注,手上的动作也一直都是心翼翼、轻轻柔柔的,生怕将狗弄疼似的。陶沝以前从未看过一个男生能对动物细心温柔到如此地步。
这个人,果然也是天使吧……
心底某个最柔软的部分就这样被轻轻触动,陶沝静静地凝望着面前、此刻相对自己而坐的孙承运,眼睛几乎一眨不眨。
因为只有天使,才会对这世上所有的事物都表现得这般温柔……不仅仅是人,连动物也不例外……
“好了,这样它的伤口就不会感染了,回去以后记得千万不可让它碰水,两天后再帮它换一次药……”孙承运一面将缠在狗腿部伤处的棉布条扎紧,一面语出温和地向陶沝交代着今后需要注意的事项,结果才一抬头,却正好对上陶沝这会儿怔怔看向他的目光。
孙承运本能地一滞,而后便慢慢地牵动嘴角,扬起了一抹道不清个中意味的笑:“怎么了,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唔——我……”因为没想到会被对方发现自己这会儿如此堂而皇之地注视着他,陶沝的脸上顿时免不了一阵尴尬,当下赶紧转开脸去,将眼睛的焦距转移到狗身上。“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你刚才……怎么会正好在那里出现?”
她语出伦次地问完,见对方似是一愣,当即觉得自己好像错了话,又赶紧接下去补充道:“……我发现,好像……每次我很倒霉、或者是遇到困难的时候,你都会恰好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帮我的忙,替我解决掉麻烦,就像是……”
她的守护天使一样!
每次都出现得那么令人意外,却又那么得恰到好处,而且对她也一直很温柔,感觉就跟巧巧好像……
当初,巧巧也是像这样在她最最伤心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恍如从天而降一般……
难怪,这两个人最后会在一起……
天使果然也是要和自己的同类在一起的……
这样想着,陶沝不禁再次抬起头来,重新对上了孙承运的脸庞,一点一点地细细打量——
真不愧是她当初大爱的金枝夫婿,长相好,性格也好,和巧巧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之前看巧巧的一番表现,想来应该是对这位仁兄有点意思的,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对巧巧她是不是也抱持了同样的想法……嗯,有机会她一定要当面好好撮合一下这两人……
因为越想越投入,陶沝完全忘了计较自己此刻的这一举动看在他人眼里究竟有多大胆。
而坐在对面的孙承运显然也无法猜到她的这番心思,当下只腼腆地又朝她一笑,道:“呵——九公主这么,承运真是愧不敢当!”
他这话的时候,脸颊虽然明显有些泛红,但却并没有因而选择避开陶沝此刻望向他的视线,正相反,他的眼光由始至终都一直深深地停留在陶沝的脸上,温柔到了极致:“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彼此间,早已命中注定的……”
“嗨?九公主?”陶沝这会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孙承运最后那句话时的不寻常语气,她只听到了对方对自己的那个错误称呼。“那个……不是的,你搞错了,我其实不是……”
“汪汪——”
正当陶沝急切地想要向那位孙承运解释自己并非传中的九公主时,原本安静卧在她怀里的那只狗突然不合时宜地发出几记叫声,陶沝原有的思绪被当场打断,还没来得及反应回神,医馆门外便急匆匆地闯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大夫,快跟我走一趟,我家老夫人她……”
这个黑衣男子看起来很眼熟!好像之前有在什么地方见过……
陶沝的大脑下意识地给出了第一反应。正当她想要进一步在脑部数据库中搜寻有关此人的具体讯息时,就见原本坐在一旁的孙承运此刻突然变了脸色,下一秒,他已起身飞快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个黑衣男子的胳膊劈头就问:“煜影,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来这里?”
煜影?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陶沝总算是后知后觉回想起了这个黑衣男子的身份。是啊!她怎么会忘记了呢,这家伙就是先前一直跟在孙承运身边的那个黑骑士嘛!他们两个之前也有过数面之缘的,难怪她第一感觉会如此眼熟!
“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儿个不是去了……”冷不丁见到自家主子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名唤作“煜影”的黑骑士一时间显得格外惊讶,他似乎正想询问孙承运为何会来这里的原因,但旋即便迅速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向自家主子先行报告:“公子,不好了!老夫人她……”
“娘怎么了?”孙承运似乎表现得很紧张。陶沝直觉他一定很孝顺他娘。
煜影的眉宇间也是焦灼一片:“老夫人她刚才无缘无故地咳出了好多血,大家都吓坏了,所以我才来这儿请大夫回去瞧瞧……”
他着,目光无意中往陶沝这边瞟了一眼,而后当场一滞,好半天才想起要向陶沝行礼。而陶沝这会儿也抱着狗站起了身,朝他回了一个礼。
至于那位孙承运,他在听他娘亲咳血的事时就已急着想往外跑,才迈出两步,又陡然想起陶沝还在一边,他当即顿住身子,回头颇有些自责地看了陶沝一眼,冲其急急忙忙地一抱拳道:“九公主,承运今日家中有急事,先行告辞了!改日再跟公主请罪!”
“啊——好……”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上了一句,但话一出口便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啊!不对,我不是……”
她这边话还没完,那边孙承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医馆门外,而那个叫煜影的黑衣男子也拉起一名大夫紧跟其后地追了出去。
呃……这位未来的金枝夫婿想必是练短跑的吧,居然能溜得这么快?!
她根本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清楚她的真正身份呢!不过,照这样看来,他倒是真的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