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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一起征战沙场、浴血厮杀的兄弟们,都不在了……他浑浊的双眼湿润了,却不愿移开视线,熬了十几年,终于见到一个故人。
“郡主,南关可还在?”
“在,还是我们镇南王府在那守着呢。南夷再来,我拍死他们。”林晓拍拍霍敬德枯瘦的手,没敢用力,这是个为国血战的军人,她惺惺相惜,明白他的想法,“活着就好,咱们养好身体,又是一条好汉啊。回头再回去当先锋去。”
霍敬德含泪点头,又哭又笑。
“别哭了哈,养好身体,你看你孙子……”
“大壮不是末将的孙子。”
“难道是儿子?做俘虏还能有媳妇?”不能吧?做俘虏还能跟媳妇嘿咻?
众人……做俘虏不能有媳妇,为什么就能有孙子?谁家孙子是跳过儿子就有的?
霍敬德连忙摇头,“这是这山里的奴隶。末将病重时,他们派来照料末将的。这孩子可怜,才十一就在后山做苦工。”
这孩子有十一岁?林晓看看大壮的个头,她以为只有六七岁呢。
大壮叫了一声“阿公”,往霍敬德身边又依偎近点,原来这是郡主,不是仙女姐姐啊?他有点失望,又想到霍敬德一直念叨的心愿,“阿公,你是不是会见到女儿了?”
霍敬德听他一提,激动地看向林晓,“郡主,末将想见圣上!”他的女儿被选进宫中,如今十几年过去,不知女儿在宫中可还好?
“你养好身体,能走路了,我就带你去见他。”领袖慰问接见前线归来的战士,这画面,想想都暖人心啊。
霍敬德多年与世隔绝,不知道皇位换人了。林晓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所谓圣上就是宁泽天。
“对了,你知不知道,敖思寰为何要抓你?”
“敖思寰?”霍敬德摇摇头。
林晓本来还想霍敬德是不是知道个藏宝图啥的,再不济还能画个城防图。这些都没有,他有什么价值?
“早知道不能让那两个贼首跑掉。”牛青山吃饱肚子,嘀咕了一句,“郡主,现在怎么办?”粮食也抢到了,他们这二十来个人,该怎么办?
“你们守在这里,我回去叫人来搬粮食,顺便,带个看人病的大夫来。”
刘倒霉……兽医又被歧视了。
“郡主,要不还是我骑马……”
“马跑得没我快!”
林六无言以对。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等在这儿,我很快就回来。”林晓说着,迈步就走。
众人就看着她散步一样下山,再眨眼,没影了。
京城深宫中,不知外面的剧变,依然是不变的忙碌。
清晨时分,敖玉珊拿到了敖太师送入宫的一个木盒。她如获至宝,匆匆用完早膳就带着翠玉,来到永年殿求见庄静太妃。
除了刚入宫时拜见过之外,这还是第一次敖玉珊独自见到庄静太妃。
庄静太妃看着也才三四十岁,脸型偏方,肩膀略宽,没有娇弱之姿,倒带着一股英气。她略施脂粉,穿着宝蓝色宫装,添了几分老气。
果然是将门出来的,穿着宫装也扮不成佳人。宪宗时这位太妃在宫中未获盛宠,只能说是普通妃嫔而已。一个入宫不能获宠的女子,敖玉珊心中闪过一丝鄙夷。
敖玉珊鄙夷庄静太妃。庄静太妃却也一样对她没好感。
太妃打量着面前这主仆俩,敖玉珊倒是如传闻的一样是个娇弱佳人,纤腰不盈一握,看着就弱不胜衣的样子。
可惜,太妃出身将门,不喜这样的娇小姐,“敖小姐,你说有要事求见本宫,到底是何事?”
庄静太妃入宫多年,多蒙文太后照应。
文太后临终前托她照看后宫,她不能推脱。而且她与镇安王府也有故,自然更倾向云晓郡主。
日前敖玉珊被传刺驾,虽说后来太医帮她作证澄清,但太妃还是下令将敖玉珊禁足落霞宫。
敖玉珊今日托人说有要事求见自己,她不能不见。可见她这副做派,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
敖玉珊看出太妃的不耐,心中冷笑一声,等会且有的你哭的。她示意翠玉将木盒递给庄静太妃身边的嬷嬷,“太妃娘娘,臣女日前得到一方印章,特带来献给娘娘品评。”
庄静太妃微微皱眉,示意嬷嬷打开木盒。
木盒中,只是一方青石印章,印章上一层印泥,显然是使用多年的旧物。印章头部雕成飞鹰形状,一看雕工就不是大师之作。
太妃却脸色微变,伸手拿起印章翻过来一看,这印章中间赫然是“霍敬德印”,“敬”字上裂了一条细缝。
她十六岁成为秀女入宫,想到从此与家人分处南北,此生只怕都难得再见。这方印章,是她赶在那年父亲生辰前,亲手挑选的石料。兄长亲手刻印,作为兄妹俩恭贺父亲生辰之礼。父亲接过印章时失手落地,敬字上裂了一条缝。
父亲得了这方印章后,装在荷包中随身携带,可算是他的信物。
她将印章握到手中,印章尖锐的边角刺痛她的掌心,“敖小姐是从何处得到此印章的?”
敖玉珊看太妃脸色转变,知道必定是认出印章了,她看看站在两边伺候的宫人太监,含笑不语。
庄静太妃摆摆手,只留下刚才接木盒的嬷嬷,“敖小姐现在可以说了。卖关子太过,让人不喜。”
“太妃娘娘误解了,臣女只是怕霍将军之事泄露。臣女父亲年初从人口中得知霍敬德霍将军滞留南夷受苦,他心中不忍,就花了万两白银将霍将军赎回。”
059章 郡主有人手
庄静太妃看看手中的印章,胸口起伏,脸色晦暗不明。
当年镇南关城破时,她远在京城,只知道父亲战死沙场,全家死于南夷之手。如今,敖玉珊说父亲霍敬德还活着?
这是真的,还是敖家人编来骗自己的?
“家父现在人在何处?”
“南夷苦寒之地,霍将军滞留多年,身体不适。我父亲接到霍将军后,发现他身染沉珂,所以送到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休养了。臣女想着,太妃娘娘这么多年必定挂心家人,这样的喜讯,特来禀告。”
敖玉珊语气恭敬,可面上神色却是难掩得色。
庄静太妃看着敖玉珊,敖家想要皇后之位,她自然知晓,“敖小姐,明人不说暗语。敖太师只怕高估了本宫能为,圣上立后选妃之事,本宫只怕有心而无力。”
“臣女岂敢为难太妃娘娘。只是,臣女听说圣上对太妃娘娘尊敬有加,如今后宫也是太妃娘娘管着。上次湖畔圣上意外受伤,对臣女……多有误解。”
“臣女听说圣上昨夜受伤,心中挂念,想要太妃娘娘准许臣女探望圣上。”说到探望二字,敖玉珊难得微微红了脸。
不知廉耻!
庄静太妃心中骂了一句,嘴上却张不开口。她心中鄙夷,但是,印章尖锐的边角刺痛手心。若父亲真在敖思寰手中,她若违背了敖家父女之意,岂不是让父亲受苦?
“你只想见圣上一面?”
“臣女不敢有别的心思,只想见圣上,亲口解释那日湖畔的误会。”
“不知敖太师将我父亲安置在何处?”
“太妃娘娘,臣女远在深宫,不知家中父亲如何安排的。待我能与家中人通信时,一定代太妃娘娘问询此事。如今臣女心绪烦乱,又与家中人音信不通,实在不知呢。”敖玉珊慢悠悠说着,并不在乎庄静太妃的怒容。
“娘娘,若只是见一面,也未尝不可。”庄静太妃身边的嬷嬷,是从家中带入宫中的老人,对霍家的忠心远胜于对皇家的忠心,“敖家还图谋皇后之位,敖小姐在宫中总是不敢行刺的。”
“你见了圣上一面,本宫何时可见父亲一面?”
“臣女将太妃娘娘的思亲之情转告家父。”敖玉珊却不肯给句准话,“臣女听说云晓郡主不在宫中,一切还劳太妃娘娘安排,臣女先告退了。”说完这句,行了一礼,她竟然不管不顾转身就走。
庄静太妃寒霜凝脸,手紧紧捏着椅子扶手,到底没让人将她带回来教训。
眼看着人走出殿门,她重重拍了一下茶几,“贱人,竟敢如此无礼!”
“娘娘息怒。”嬷嬷连忙看看太妃的手,“小人得志,就让她猖狂一时吧?娘娘,您说将军真在敖太师手中?”
庄静太妃看看手中的印章,“只怕是的。”敖太师撒谎骗自己,那事情败露之后,他不怕自己拿敖玉珊泄愤?
敖家在前朝再有势力,她一个管着后宫的太妃娘娘,想拿捏敖玉珊还是有法子的。
敖太师抓着父亲,就为了让自己安排敖玉珊见圣上一面?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她若是不想受制于人,就得快些找到父亲。只是,她深居后宫,外面又没有人手。
“娘娘,要不我们去找圣上说出此事?”
“圣上?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若圣上大权在握,敖家哪敢如此嚣张?“你去云岚殿求见云晓郡主……不对,刚才敖玉珊说云晓郡主不在宫中……你去云岚殿打听一下,若郡主回宫,立即来禀告。”
圣上手中没有人手,云晓郡主手中必定有人手。庄静太妃想到被救进宫的裴叔业,没有一批人手,云晓郡主能从敖太师手中救人?与其相信圣上,还不如相信云晓郡主。
不信圣上,这也是一种不敬,可嬷嬷对太妃娘娘的决定深觉有理。
宫内宫外的人都相信,云晓郡主手中除了镇南关的林家军,还在暗中另有一批武林高手,所以郡主才能救出裴叔业一家,重伤敖有信,打伤李一平。这批人手是林家的机密,敖太师连番失利,就是漏算了这批人的存在。
想到云晓郡主手中有人,嬷嬷心定了,又想到眼前的事,“娘娘,敖小姐的请求……”
“等会你去落霞宫传话,请三位小姐都去龙吟宫请安。”能不能单独与圣上说话,就看敖玉珊的本事了,“再去龙吟宫告诉黄公公,就说本宫想着三位秀女入宫一直无缘面圣,圣上年纪也不小了……”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嬷嬷答应一声,打听消息,传话,这些事,她得亲自去一趟才安心。
翠玉走出永年殿,“小姐,您刚刚为何……”为何对太妃娘娘那么不客气?敖太师吩咐过让小姐与太妃拉近关系,便于以后行事。
“一个过气的妃子而已。霍敬德又在父亲手中,我就算给她点脸色看又如何?”敖玉珊压低声音,“进宫后我就一直做低伏小,又有什么用处?”
太师府嫡女,又自小容颜过人,无论在何处她都是享受着或嫉妒或倾慕的眼神。来了宫中,同住的两个,萧九月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姚福儿见人就躲跟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
她好不容易见到圣上,又被林云晓坏了事。
如今庄静太妃被自家捏着软肋,她不怕太妃不听话,那何必还要勉强自己?
“庄静太妃也只能管着内宫小事,小姐何必与她闹僵?将来小姐做了皇后娘娘,给她点面子情,还显得小姐贤孝。”翠玉小心劝说。
“行了,我心中有数。待此次见过圣上后,我再与太妃转圜好了。回去你就去好好煮一锅燕窝粥出来。”敖玉珊等了这么久,已经不耐烦了。
连翁同和都开始多嘴,劝说立林云晓为后,她一定要尽快见到圣上,只要成了事,父亲自会安排妥当。父亲说过,那包秘药无色无味,过了一定时辰后,就算是圣手神医也查不出。她只要将秘药放于燕窝粥中,还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