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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英明,臣立即让人跟随林王爷的人前去。”顾明峰磕头领命。
“那是臣等的封地!”
“以后你们妻儿一家都在京团聚了,几位王叔们……”宁泽天的视线在几位藩王们的大腹便便上转了一眼,“看王叔们也不会下地干活,那些地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让流民们耕种吧。”
撤藩之事他在心里计议良久,只是事情一件接一件,让他腾不出手来。现在,他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云晓都瘦成那样了,他干嘛要放这些人回去享福?“王叔们不愿?你们刚刚还说要为朕分忧……”
“圣上误会了……”
“误会?”宁泽天大怒,“朕这么英明神武,会听不懂你的话?”
“臣惶恐,是臣刚才言语有误……”祁王爷咬牙认了这个罪,“圣上,臣说的分忧是想回封地,代天巡狩,保一方百姓平安。”
“言语有误啊?”
“是,臣惶恐,求圣上恕罪。”
“恕你无罪,只是,朕口谕已经下了,天子金口玉言,不能出尔反尔。那先这样吧,明峰,几位藩王们在京郊的田庄就不要管了,还是留在各家王府名下。”
祁王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这一刻,他了解了当初平王爷的心情。圣上耍起无赖来,天下无敌。哭求哀求都没用,他一咬牙,起身怒问道,“圣上!您这是要撤藩吗?”他去年才得的封地啊,王府都还没住遍呢。
“祁王爷,你在圣驾前竟敢大声喧哗?”林云暮冷喝一声。
宁泽天摆手示意林云暮退后,冲祁王热切点头,赞赏地说道:“祁王叔真是见微知著。”
见微知著个鬼啊,你都已经亮刀了,我们要还不明白,那我们就是傻子!
几位王爷们没想到这种时候,宁泽天就急着撤藩。
卫国如今流民都还未全安置好,各地天灾不断,这种人心不齐之下,圣上难道不该安抚人心、怀柔御下吗?他就不怕把自己这些人逼反了?
“圣上,皇子就藩乃是祖制!”
“朕一直想着,宗亲们分散卫国各处,往日见上一面都难,不如还是都住回京城来。当年太祖皇帝是怕成年皇子们滞留京城,闹出兄弟萧墙的笑话。如今卫国承平日久,朕看宗亲们相处和睦,勠力同心。既然这样,何必骨肉分离?”
宁泽天说到“相处和睦,勠力同心”八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根一字字吐出的。
他与翁太傅等人商议,原本是想怀柔安抚,先将这些藩王们留在京城好好优待着,待各地平稳后,再议撤藩之事。可是,这些人竟然想逼死云晓。既然这样,他为何要让他们好过?
485章 名声这东西
“圣上,太祖遗训,让宁氏子孙就藩,为圣上看守疆土……”祁王们搬出了太祖。
卫国太祖立国后,生怕儿孙们兄弟阋墙,又怕其他儿子吃苦,留下分封藩王的遗训。
孝悌忠义,就算宁泽天是天子,他也得讲究个孝顺。既然孝顺,就不能违反了太祖的遗训。
“卫国如今国中无事,南北战事平息,料来也无战事,就不劳王叔们辛苦了。”宁泽天装傻。
“圣上,分封藩王是祖制,是圣上是要罔顾祖宗家法吗?”祁王脸色一整,将话挑明,祖宗家法不可废,宁泽天真要担这个不孝的名声?
一个不孝的皇帝,做的再好也不会是明君。
“为了让我们皇室一家团聚,朕就担了这个名声吧。”宁泽天一脸视死如归的坚决,“骨肉团聚是大孝,太祖们必能谅解朕!”
不得不说,前世能做昏君的人,耍无赖那是有天分的。
宁泽天铁了心今日就是要撤藩,别说不孝,就是要他去太祖皇陵前说话,他也不怕啊。
“圣上用心良苦,忍辱负重,乃万民之表率!”林云暮和顾明峰带头山呼万岁,感动得几近哽咽。
谨守礼教的翁太傅们……这些人跟着圣上胡闹啊!
宁泽天看有文官脚步一动,压根不想听废话,“永忠,让人送王爷们去皇陵。今年清明朕在北齐,未能到皇陵祭奠,如今宗亲们都在京城,一家团聚,刚好让王爷们代朕尽尽孝心,去皇陵祭扫一下。”
“多带些人,皇陵那边,可得确保几位王叔们的安危!”
他说完看了几位王爷一眼,“云晓郡主曾跟朕说,名声这东西,是个锦上添花的物件。朕一直不太明白,如今看到王叔们的忠心,朕觉得她说的对。对了,趁着礼部还未拟好大赦天下的圣旨,韩同方,你去代王爷们行个家法,将那几个造谣生事的人,砍了!”
这事还能这么干?
朝臣们只觉脑子有些不够用,撤藩这样的大事,圣上就这么定了?
前一脚说大赦天下,后脚就趁着圣旨还没盖印,先把想杀的人杀了?
有大臣抬脚想要上前进谏,边上的同僚使劲揪住衣裳将人拦下了。
圣上都说了名声是个锦上添花的物件。什么叫锦上添花?就是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圣上前脚说名声无用,后脚让杀人。
这是告诫大家,他压根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杀人啊。这时候去劝谏,不是找死吗?再说,当着藩王们的面,他们来劝谏,这不是表明站在藩王一边,那仕途不就完了?
翁太傅们沉默,祁王们傻眼。圣上摆明了不要名声,那他们怎么办?这是最后一招,这招不管用,真要图穷匕见?
祁王们不服,可听宁泽天跟韩同方说砍人时,那眼神如冰雪般盯着他们,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眼神让他们相信,他们若再不服,圣上可能真会杀人。
黄永忠叫了一队大内侍卫们进来,走到祁王爷身边,“祁王爷,请跟奴才从这边走。”看祁王爷不动,他看了大内侍卫们一眼,“会不会办差啊?王爷年纪大了,还不快扶着点?”
两个大内侍卫往祁王边上一挤,将人半扶半拖,直接架出去了。
礼王几个还在看祁王就这么被拖走,自己脚下也一空,刚想挣扎,看到跟在边上的一个大内侍卫,手捏在刀把上,那钢刀都露了刃,硬生生一个字不敢吭。
平王爷站在最后,他的封地早就被圣上折腾掉了,看着其他王爷们被架走,他欲言又止,还是先转身走了。
藩王们走了,宁泽天看向其他大臣们,“你们若无事,就回去办差吧。”
大臣们应了声遵旨,一个个转头往宫外走。撤藩这样的大事,圣上开了头,那接下来就有事要忙了。有的回去准备写奏折进谏祖制不可废,有的去忙活撤藩后多出来的政事。
林云暮本想等林晓醒来,但一想有林寒莲在,圣上刚才又下旨为云晓祈福而大赦天下,云晓在宫里是安全的。他也急匆匆离宫,派人到各个藩王封地去请那些王妃王孙们进京。能给藩王们不痛快的事,他就痛快。
片刻之间,龙吟宫内外的朝臣们都退去了,只有翁同和站在当地没有动弹。
宁泽天看老太傅一脸不赞同地看向自己,“太傅,您还有本?”
翁太傅跪下,郑重说道,“圣上,圣上胸有丘壑心怀大志,怎能不顾名声?”他从去岁见宁泽天奋起,就为自己将要辅佐明君而激动着。可圣上要是担了不孝的名声,那还是明君吗?
翁同和是天下大儒,讲究孝悌忠义。眼看君王德行有亏,他怎么能不劝谏?
宁泽天看着一脸正气的翁太傅,想了想,问道,“太傅,朕记得太傅当初一篇文章,议论朝政,母后很是赞赏。朕问你,君重还是民重?”
这问题太浅显,每个读过孟子的都知道,翁太傅想也不想地回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那朕再问你,臣与民,谁为重?”
君都比民轻了,那这问题就更不是问题了,“自然是民为重。”
“太傅应该知道,撤藩乃是必然之举。朕要是为了个孝顺的虚名,就不撤藩了吗?”宁泽天挺直了背脊,“民为重,君为轻,那朕的名声就更是无需顾忌。朕问心无愧!难道太傅认为,朕撤藩,就是不孝吗?”
“太傅应该知道,去年国库穷得只剩几两银子,可藩王府库中却是堆满钱粮。朕和云晓拿了平王府的府库,就够大军南下攻打南夷之用。其他藩王们,除了祁王府略差些,只怕其他人的府库,不会比平王府少。”
他说着眼睛有点发亮,“万顷良田,百万白银,朕为何不要?朕为了安置流民,开内库买钱粮,耗尽国库,藩王们可曾献出一丝一毫?”
“太祖分封藩王,是为了让他们为国守疆。可如今藩王们尾大不掉,割据一方,割肉疗毒,总好过将来壮士断腕。”
486章 就是不醒
宁泽天挺直背脊,朗声说完,看着翁太傅,沉声问道,“太傅,您自幼苦学,饱读诗书,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翁同和脱口而出。
“那一人的私利名声,与天下百姓福祉,孰重孰轻?”
翁太傅哑口无言,再看宁泽天,只觉去岁还是个少年的皇帝,如今看着格外高大,已经能顶起一方天地。
半晌之后,他后退三步郑重跪地磕头,“圣上,臣愚钝!”
宁泽天虚扶了一把,翁太傅告退,昂头挺胸地走出龙吟宫大门,那志得意满的架势,活脱脱年轻了几十岁,比他当年中状元簪花游街的劲头还更甚。能够辅佐明君,是他的幸运啊。
宁泽天看翁太傅走了,龙吟宫空荡荡的,转身走回寝宫,一看云晓还是躺在床上,他一把拎起贾和尚,“不是说有玄心法师的手记吗?云晓怎么还没醒?”
贾和尚……他师父只是留了手记,没说留下灵丹妙药啊。
“她现在怎么样了?”宁泽天看林寒莲还捧着贾和尚带来的破簿子在翻,就问边上的老太医。
老太医犹豫半晌,“圣上,郡主的脉象……已经无碍了。”
“那她怎么还未醒?”宁泽天就差跳脚了,脉象没事,人怎么就不醒?
老太医也无奈,林郡主现在脉象平和有力,呼吸绵长,刚才苍白的脸,现在看着都有点血气了,怎么看都不像有事的样子啊,“或许,或许郡主是一时昏睡。”
宁泽天瞪眼,刚才还跟自己说人快死了,这会儿说她是在睡觉?“你当朕是无知小儿吗?”
“臣才疏学浅……”除了这一句,老太医也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那边林寒莲翻完了玄心法师的手记,感慨了一句“原来是这么回事”。
宁泽天询问地看向他。
他想想将老太医几个闲人都赶走,跟圣上解释了一遍。玄心法师的手记里,写的就是他应林寒莲所请,在林寒莲救了贾和尚后,逆天改命,延续了林家一脉,末了写了一句“林氏女得命于天,逢凶化吉”。
宁泽天耐心听到最后,“那要怎么让云晓醒来?”
“这个……手记上没说。”
宁泽天想摔桌,这叫逢凶化吉?他压根不关心云晓的异常是怎么回事,他就想知道人怎么不醒啊。
林寒莲也胸闷,云晓脉象平和却不醒,自己翻手记是为了研究救治云晓的法子,怎么就看故事看入迷了呢?
死透了的玄心法师:文采太好怪我咯?
寝宫中一时又鸦雀无声。
宁泽天走到龙床边,“你要晕到什么时候啊?”
林郡主这一晕,就晕了三天。这三天里,宁泽天白天在龙吟宫的偏殿处理政事,晚上就躺在龙床外侧。他是天子,天子有龙气,地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