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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巫师说，可以帮她实现这个心愿，但是她不能白帮忙，要美人鱼的声音。”
“美人鱼的声音很美，唱出的歌悠扬动听，可为了喜欢的人，她还是甘愿地献出去了。就这样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两条腿，可是巫师说了，你每走一步就像在刀子上一样疼痛，而且如果你的喜欢得不到回应，会化成泡沫永远消失。你猜故事的结果会怎么样？”
686 我是个自私的人
段利对情情爱爱的故事不是很感兴趣，不过这是张小花讲的，另当别论，就算是情情爱爱的，也和那些话本不一样。
“他们在一起了吧，基本上这样的故事都是如此。我听过一个狐狸和一个书生的故事，就是这样的，狐狸变化成一个女子，书生很穷，她就帮着书生赚钱，叫他读书，后来书生考上了状元，娶了狐狸为妻，两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段利认真地讲着，可不知为什么，张小花却感到有些滑稽，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你也看这样的书！”
“不是看的，是听的，你知道，有些人很喜欢这样的故事，明知道……”
“是假的，还是愿意去YY。”张小花接口道。
“歪歪？”
“就是喜欢看啦。”
“哦，那你的这个美人鱼不一样吗？”
“不一样，我的故事有点悲伤啊。”张小花故作深沉的样子。
“接下来美人鱼如愿以偿地接近了那个公子，因为长的美，就算是个哑巴，那个公子也愿意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美人鱼尽管每走一步像在刀尖上走的痛苦，可是她还是愿意这样陪在他的身边，因为她觉得公子也是喜欢她的，直到有一天晚上，那个公子宣布和另一个女孩定亲的消息。”
段利怔怔的，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喜欢得不到回应就会化作泡沫，美人鱼的姐妹们知道这件事，又从巫师那里得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刀子插进那个公子的心口，让心头之血流到她的身上，她可以重新恢复美人鱼的样子，依然拥有美人鱼的千年寿命，可是美人鱼还是纵身跳入了大海，看着船头那个公子和那个女孩相拥一起，化作了泡沫。还是幸福的泡沫。”
段利看着张小花，轻声道。
“你也会付出那样的代价吗？”
张小花深深地看着他。
“我不会，如果我是美人鱼，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我不会为了一个人类离开大海，更不用说忍受痛苦用两条腿走路。即使这些都无法避免，在最后的那一刻，我无法告诉那个公子怎么回事，我也会毫不犹豫用刀子插进他的心口，恢复我的人鱼之身。知道为什么吗？”
段利微怔，迟疑了下道。
“因为你的喜欢没有得到回应？”
“错了！因为我更喜欢我自己。”张小花说着笑了起来，“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我不会做，更不会为了谁，为了什么去牺牲我自己。特别是感情。”
段利沉默了下，也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救我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是不会救的，是吗？”
张小花没说话。
代价还是有的，她辛辛苦苦积攒的圣母值几乎被段利败家的所剩无几，接下来还要继续败家，直到段利彻底恢复，她不确定自己还会继续舍得。
最可恨的还不能说！
怎么感觉，自己也差不多成了脑残的美人鱼了呢？
“帮我个忙。”
张小花转开了话题。
“你说。”段利马上跟上。
这叫张小花好受了些。
“我奶奶可能要卖我，以你的名义把我买下来。事后卖身契毁掉，官方的文书注销，还我自由身。”
“卖你？为什么？”段利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的事。
“哎，小门小户日子难过啊。”张小花长吁短叹，简单把张小叔的事情说了一遍。
段利皱眉。
“这是你小叔欠的债为何要卖你？”
“没办法啊，我奶奶偏心我小叔，看不上我们家，我小叔又没丫头，你说不卖我卖谁？”
段利关切地道。
“一千两银子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我也拿得出来。”张小花道，“但不是那么回事。你不用管，到时候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了。”
“好。”
段利了解张小花的性子，一般来说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好了，不要自作主张，特别是关于她，和她家的事情。
“还有啊，我都忘了问你，我给你那个酒、香皂的方子，你弄了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个信？”
“我交给孟子君做了。”
“他？”张小花愣了下，“他没有给我提过。”
“当时我走的急，这一去现在才回来，交了差事就到你这里来了，到现在我还没有问过他。”
“哦，那记得把钱给我啊。”张小花道，“还有我要知道他卖了多少，我那么好的东西，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马上叫他过来。”
“不要在我这里。”张小花立刻反对，“你在这里好好静养一段日子，再回去处理，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
“好。”段利从善如流。
张小花看看他，摆摆手。
“你去休息吧。”
段利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家人对你如此，你心里很难受吧？”
张小花点了点头。
“有点，不过也没啥，谁离开谁不能活啊。”
张小花说的很潇洒，段利也没有认为这是故作坚强，而是真的认为张小花是这么想的。
不能不说，他很懂张小花。
冬日的京都城，热闹繁华不减，但也并非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在远离繁华热闹的一处小巧的园子，显得格外冷清。
这是一座沿着山建起来的园子，山下是少许的庄户和田地，顺着一条弯曲的山路往上，是一座精致的宅子，曲径游廊，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花园里，梅花正怒放着，对面是一间赏梅的暖屋，面对着梅林，竟然是一整面少有的落地琉璃，琉璃成色很好，透明的可以见到朵朵的梅花。
暖屋里烧着地龙，温暖的穿着单衣也不冷。
此时靠着琉璃前放着一张长条炕桌，炕桌的两边各坐着一男一女。
从琉璃外透进来的明晃晃日光，射在他们各自跟前的茶盏里，茶已凉，只是都没有少一点。
气氛有些凝滞，半晌，那个女人抬头对着对面的男人道。
“他不会死。”
女人有着极为完美的五官，特别是那双眼睛，明亮幽深，令人只想一探究竟。
她肌肤如雪，乌发如墨，穿着一件粉色的暖袍，深深的衣领，露出里面胭脂般诱人的色泽。
女人风华绝代，看不出实际的年纪，二十几岁、或者三十几岁，全身散发着成熟又青春的气息，让人心醉神迷。
687 我的儿子不会死
“跟他一起的人都死了，为什么他不会死？”那个男人也抬头看着她。
男人也长着一张俊美的容颜，雍容华贵，此时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笑了。
“荣王爷，就算所有的人都死了，他也不会死，因为，那是我儿子。”
是的，这个男人正是荣王爷，而说话的这个女人则是段利的亲生母亲，梅氏。
她没有姓名，只是喜欢梅花，便起了这个名字，后来跟了荣王爷，便用了这梅字为姓。
荣王爷神情不变。
“我来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信不信由你。”顿了下又道，“我多次派人去寻他，都没有消息，如今天寒地冻，他伤的又那么重，活不了了。”
女人依然笑着。
“我相信他会活着的。”
“我不和你争这个。你放心，即使他死了，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
“将我囚禁在这里直到死吗？”女人语气带着轻轻的自嘲。
荣王爷淡淡地道。
“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你以为你出去就会过得很好？”
“你想说我出去就会回到以前？”女人笑出了声，“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以前的日子，比起其他的女人，我过的还不错的，不然你又怎么会叫我生下了我的儿子？”
荣王爷皱了下眉。
女人继续道。
“荣王爷，你知道，我的儿子有多恨我把他生下来，我却不能告诉他，我不想生下他，是他的父亲逼我生的。”
“如今他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不，他没死，就算这世上的人死光了，他也不会死。你不说他帮你找到了白玉京，找到了神仙之地，还带回了地图吗？那他又怎么会死？见过神仙的人福大命大造化大，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死！”
说着将手中的茶盏直接朝着荣王爷的面门砸去。
荣王爷抬手轻轻一挥，就将茶盏荡开了，啪的一声，茶盏摔为粉碎。
接着，一个小丫头快步进来，迅速地将地上的茶盏碎片收拾干净，又迅速地退下了。
“看在你伤心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决不许有下次。”荣王爷重重地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女人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轻声问道。
“你敢去吗？”
荣王爷脚步一顿。
“那么多人都死了，就算你知道神仙之地，你敢去吗？”
荣王爷默然了下，忽而笑了起来。
“哈哈！你这是希望我去了就死在那里吗？叫你失望了，我不会死的，就算你儿子死了，我都不会死。”说完大步离开。
再次传来啪的一声响声，另一个茶盏在他的身后碎了。
这次他却没有停留质问，而是径直离开了。
女人摔完了茶盏，偏头看向琉璃外的梅林，轻喃地道。
“我儿子不会死……还不到他死的时候，他怎么可以死！”
……
荣王爷一路未停，下了山坐上他的车架，吩咐道。
“去宫里。”
当日，皇帝下旨嘉奖荣王爷献白玉京地图有功，赏赐若干，并命荣王爷带人前往神仙之地，确定真伪。
荣王爷领命，次日动身前往，一同前往的还有皇帝贴身近侍，和几位大臣和几位皇亲。
这件事并没有公开，只是上层一些权贵知情。
端王府。
端王爷和幕僚说着话。
“他明知道去的人都死了，怎么还要自己去？他又不是傻子，这是我最弄不明白的。”
“王爷，或许他找到了克制神仙之地的办法？”
“你觉得神仙之地还能克制，要是能克制，那还算是神仙之地吗？”端王爷反问道。
“王爷，在下是不相信世上有神仙的，不管是白玉京，还是神仙之地，不过都是说辞。”那个幕僚坦然地回答道。
在谈论大事上，端王爷一向接纳各种言论，不会因为意见不合而责怪。
“我倒是觉得，那个外室子去的地方，不是什么神仙之地，是地狱还差不多。神仙之地，那是美好的地方，可你看看回来的那些人，成了什么鬼样子。这倒也是次要的，还都死了，要是这样都是神仙之地，那不去也罢。”
端王爷点点头。
“刘先生说的有理，可是我想荣王爷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