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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了眼,放下了茶盏,好心解释道:“他娶了我,我可不就是这宅子的女主人?!”
听了这话,白芷茹竟莫名松了口气,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说他娶了你?呵!敢问你是哪家小姐?你可知他是何等身份?”
“我,不过一个无枝可依的孤儿,可不敢以小姐自居。”苏鸾道,“他嘛,不论他是什么身份,现在都只是我的夫君而已。”
唐明琲看了苏鸾一眼,她那平静的眼波下风云骤起,此时的淡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假象,他有些忐忑,眉头微蹙。
白芷茹显然瞧不出这她的异色,只觉得眼前的人天真的可笑,如今又捉住了她的痛脚,自然要狠狠的踩上一踩:“呵!连他的身份都不知,就敢口出妄言?!我好歹有儿傍身,就算他口上不认,可孩儿是他的,他抵赖不得。而你,就算他娶了你,你也不过是个外室!进不得那府门!更何况,他身有婚……”
茶盏砰的一声磕在案上,直直打断了她的话。
唐明琲起身,一身冷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芷茹!你该走了!”
那阴冷的目光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狠狠缠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站在她身边的奶娘被吓得腿脚一软,强撑着扶着床边,颤着声音,朝着白芷茹摇头:“小姐,不可冲动啊!听老身的话,咱们先回去……啊……”
白芷茹再怎么胆大包天,终归也是个闺中小姐。显然被眼前人这一身杀伐之气吓住,那还敢强撑。由着奶娘搀扶着,慌忙下了床,脚步虚浮的出院子,上马车。
直到那马车行出了小江村,她手指依旧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连里衣都被那冷汗浸湿了去。
不速之客送走了,可屋里头却愈发压抑起来。凌少堂识趣的悄声退了出去,生怕这脚步慢了,刀剑无眼,再伤了他这身细皮嫩肉。
苏鸾垂着眼,笑意全无,眉眼像是被冻住了似的,散着数九的寒。
“你听我解释。”唐明琲沉默半晌,才干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苏鸾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悠悠开口道:“唐二公子,你我二人的关系,不需要你屈尊降贵来解释。”
“我和刚才那女人一丁点的干系都没有!她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唐明琲眉头一蹙,失了淡定,语气愈发急切起来。
其实关于那些流言蜚语,苏鸾早有耳闻。
那还是她落水的第二日,周家嫂子偷偷与她说的,说是那林莺莺四处的嚼舌根,说那唐明琲原是京都的富家公子,玩弄了未嫁少女,搞大肚子又不负责任,是出来避风头的。让她好生想想再嫁,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儿。
她当时怎么说来着,哦,大约是那些话不必信,不过是吃不到葡萄,便说那葡萄酸罢了。
如今且看,这流言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看那白家小姐的模样,他怕是看不上眼的。这流言后头怕是有阴谋,而这人,也定是大有来头。
可她这人,着实没什么大出息,没有指点江山的雄心壮志,也没富甲一方的野心报复,只想着小富即安,平顺一生。他这种大麻烦,她还是莫要惹上身的好!
见苏鸾依旧沉默着,唐明琲有些不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苏鸾轻笑,抬眸看向他:“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安安分分与你度过这段时日,等风头一过,寻个由头离开这小江村,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生欢喜。”
他被她的话刺得心窝一疼:“你在与我赌气?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不是什么公子,我是……”
“我不想知道,真的!”她急声打断他,生生将他的解释堵在喉咙里,一字一句也不教他吐出来。
半晌,她笑眯眯的看向他:“晚上我们吃水煮鱼吧!夫君去寻两条鱼来可好?”
云销雨霁,阴云散去,雷霆不再。她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可为何他觉得他们之间仿佛筑起了无形的高墙,他看得见她,伸手却触不到她。
唐明琲转身出了院子,听话的去桦川河插鱼。
苏鸾继续去小菜园里头给那秧苗苗浇水,一切好像都没变,一切好像都变了。
唐七前日被自家主子打发去锦官城送信儿,夜里终于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一进院子,他就感觉气氛有些说不出来诡异。
他将凌少堂拉到一边儿,贼眉鼠眼的问道:“凌爷,我走着两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哟!你这嗅觉挺敏锐啊!跟你家爷说一声,以后跟着凌爷我去混大理寺吧!”凌少堂拍了拍他的肩膀,满眼欣赏。
唐七干笑两声:“凌爷,可别拿小的开玩笑了!你看我家主子那脸色,都快赶上那砚台了!你且与小的说说,小的也好当着点心!”
“没啥大事,不过是今日那白家小姐来替孩子寻亲爹来了。”凌少堂满不在意的随口道了句。
唐七听得一个激灵,这哪里是没什么大事,这明明都翻了天了啊!
“那……那我家少夫人……”唐七试探道。
“啊!你说嫂夫人啊,嫂夫人大度啊!那肚量,能跟相爷比上一比!她将那白小姐请进了屋,交谈一番,甚是热络。”凌少堂面不改色的胡诌着。
唐七咧着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想着,这下可没好日子过了……
净室里,热气腾腾,苏鸾闭着眼,倚在浴桶里,想着那白家未说完的话,他身有……身有什么呢?难不成是恶疾?
唉!管他呢!好奇害死猫!
唐明琲坐在案边,手里拿着本杂记,思绪却不知跑到了哪里。
苏鸾一出来,扫了他一眼,轻笑道:“夫君这是再练什么功夫?倒背如流嘛?”
他一愣,垂眼看了看手上的书册子,竟是拿倒了。不由的悠悠叹了口气,一脸孱弱道:“为夫怕是病了……”
“嗯?哪里不舒服?可是晚上吃的太辣?”苏鸾目光颇为关切的看着他。
“心不舒服,怕是得了那单相思了。”他一本正经道。
“单相思?”苏鸾一愣,失笑道,“既如此,那夫君且把放妻书给了我吧,也好去寻了根治这心病的良药去。”
唐明琲一哽,无奈的看着她。心里道是,良药苦口!良药苦口啊!
他这如今,苦的都比得上那黄连了。
“夫君?天色晚了,该就寝了!”苏鸾打了个哈欠,轻声提醒道。
唐明琲点点头,明知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任他有千般算计,万般筹谋,偏生在她面前,就是半点儿都施展不出。
他此刻终是明白,杀伐果断的父亲为何会对娘亲俯首称臣,约莫就是一物降一物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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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拜见岳父岳母
经白芷茹这么登门一闹,唐明琲显然失了耐性。原本想着高抬贵手,好歹给那白大人在朝中留上几分薄面。如今一看,倒是他多此一举,仁慈了。
索性抛开了顾忌,直接将那凌少堂赶回了京都,由他亲手那证据呈上了朝堂。
半截合欢香,加上不过指宽寸长的衣角,以及那百萃楼伙计的证词,物证人证,有理有据,轻而易举便将这口黑锅物归原主。
誉王黑着脸,看着被押上朝堂的庶子唐明荏,破口骂道:“你这孽障!竟敢……竟敢背着本王做下如此孽事!还不跟滚去跟白大人请罪!”
唐明荏不过就是个纨绔,哪里见过这阵仗,慌忙起身,朝着那白大人就是一拱手:“是明荏混账,坏了白小姐的清白,明荏愿把小姐纳入府中!”
没错,他说的正是纳!纳妾的纳!
说起这事儿,其实也不能怪他不识趣。只因他这府里头是有正妻的。那正妻还是淮南王的小女儿曦瑜,虽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可好歹也是个郡主。显然这白芷茹是不可能与其平起平坐的。
白大人一听这话,气得胡子直颤:“你!你害我女儿如此,还害老夫……害老夫……”这话还没能说出口,只见他一阵急喘,骤然倒地。
“快!快宣太医!”圣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是个眼尖的,忙吊着嗓子吩咐道。
闹了这么一通儿,这圣上自然也无心商议朝事。只皱着眉,摆摆手,散朝了事。临走前,还特地吩咐这誉王,一定好生安抚这白大人。
这誉王面上虽俯首称是,可这心里头恨着呢!显然把今日这桩事算到了圣上脑袋上,以为这圣上是变这样儿的捶打他。
不论如何,这荒唐的闹剧终于有了了断。
而苏鸾就像失忆了似的,对前几日这出荒唐闹剧只字不提,唐明琲有心告诉她,可却苦于没有机会开口。
又是两日,唐明琲接到了家信。信上只一行字,笔体苍劲有力,“流言已散,可归。”
可归么?可他如今却不想归了。
将信放下,临窗朝院子里望去,院子里头的藤架前,他的小夫人正拿着碎豆饼往脚边撒着,四周喂了一群小鸭子,一个个的扑棱这翅膀跟在她身边低头寻着吃食,还不时朝她嘎嘎嘎的叫上几声。
他从案旁的花瓶中提出一个空卷轴出来,展开,提笔蘸墨,轻勾细描,寥寥数笔,一副美人丹青便跃然纸上。
半晌,他放下笔,自嘲的笑了笑。
这寻常人家的女子,都是出嫁从夫。而他家这位,貌似一切从心。到底是惊世骇俗了些,小丫头一个,却无时无刻不想将他一脚踢开,仿佛他碍着了她的自由似的。
唉……
就在他叹气的时候,苏鸾笑眯眯的凑到窗前:“夫君,你说我们在那藤架下吊个秋千可好?”
她最近这夫君叫的是越来越顺口了,尤其有事相求的时候。
唐明琲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扫了两眼藤架:“夫人觉得好,自然就好。”
这事儿他应了,自然就要快些动手。他先是上山脚寻了块木料,细细磨去了边角木刺,又在那木料两端凿了孔,穿了个拇指粗细的麻绳。将那绳头一甩,便挂在了那藤架顶上,最粗最稳的那根木梁上。打了一串的绳结,又使劲儿拽了拽,这才将灶房里头正忙着的小丫头叫了出来。
苏鸾出来一看,惊喜道:“这么快就做好了!”
“夫人好不容易才有所求,为夫自然要动作快些。”唐明琲答道。
苏鸾围着那秋千看了又看,脚尖一踮,稳稳坐了上去。
唐明琲识趣的推了推,见她荡了起来,随口问道:“怎么想起坐秋千了?”
苏鸾轻轻荡着,尖尖的下颌微微仰着,嘴边挂着浅笑,应了句:“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外婆陪着我荡秋千,我一边儿荡着一边儿笑,都把自己笑醒了……”
唐明琲嘴角浅浅一勾,当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傻子,不过是桩如此小的事情,竟也值得她笑醒。
“既然想外婆,为什么不回去呢?”唐明琲眸色带着几分复杂和不解。
“回去?”苏鸾苦笑一声,“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外婆也不在了啊……”
秋千荡的太快,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脸,明明听见她在笑,可是那笑容,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疼……
桦川镇,曹家。
林莺莺唯唯诺诺的跟在一个婆子身后,从后门一路被带到了曹云梦的闺房。
曹云梦端坐在铜镜前,身后的丫鬟手里一柄象牙梳,一下一下的为她梳着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