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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啊!那位公子一看便家境不好,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只穿了一身旧裳,小姐要是真看上他,嫁过去了,指不定只有吃苦的份儿。
云央哪里知道夏儿一下便脑补了那么多,见她听话的跑去打了,瞅了瞅不远处的一片桃林,轻摆着手中的团扇,款款走了过去。
若她刚刚没瞧错,可有个人往里头去了。
五月的桃花,风中怒放,风声飒飒而过,带起桃枝摇曳,满林的花瓣如风中精灵,肆意舞蹈。
纷纷扰扰之下,现一白衣少年。
少年背对着云央坐在桃树之下,簌簌而下的桃花铺洒向他的衣袍,不过一会儿便兜了一兜子的幽香。
云央摇了摇团扇,朝那少年走过去,直直到了近前,她脸上戴着的面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扯掉了,这会儿一张招人眼球的脸正露在外头。
少年似察觉有人过来,恰恰偏过头,眉宇似层峦相叠,沾着浓浓化不开的忧愁,眼眸似冷潭凄神寒骨,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
可他丰神俊朗,气质卓绝,端得一副雍容高贵,桃花飘洒,人入景,如景宜人。
对于突兀出现在眼前的女子,少年不意外也不好奇。
倒是云央,瞧不得他这幅世外高人的装模作样,团扇轻摇,红唇轻启,“公子怎一人坐在这?”
她眉目轻盈,全然没有寻常女子遇见陌生男子的羞怯,甚至眉宇间还有轻易便可让人察觉的蠢蠢欲动。
少年看着她未说话。
不被搭理,云央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细细打量起人来。
少年的确好看,可无论是脸还是穿着,都稍显寡淡,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明显是常年不出门的病者所有。
“我瞧公子该是久病之人。”一句话,云央便感觉周遭的气温低了点。
云央不甚在意,继续道:“想来是还没有成亲。”
低气压的来源者一下错愕。
“公子看我如何?”云央款款立于少年之前,还有模有样的转了个圈,裙摆飘起,水蓝色与淡粉色相交,霎时便为她增添了几分光彩。
“你看我,论姿容,也算与公子不相上下,要是娶了我,也不算辱没了公子。”云央执着团扇,半掩于脸前,装出那欲说还休模样。
“且,更重要的一点,有个道士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原来我是不信的,可瞧着公子这模样,我倒信上几分。”
少年眉眼微动,不明白自己怎就遇上了这么个厚脸皮的女子,再听她的话,勾人胃口得很,让他很是想探究,那道士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又与他有何关系。
云央斜晲一眼少年,半晌不开口,倒是吊足了人胃口。
见少年眼波颤动,终是忍不住动了动嘴,轻轻吐出两个字。
云央将团扇竖在耳边,状似认真听,却又拧了拧眉,“公子说什么呢?云央听不见啊!”
瞧瞧那无辜的模样,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少年的唇瓣再次颤了颤,也不知是不是气的,原来苍白如纸的脸颊此刻多了几分血色。
云央见好就收,把人逼紧了可不好,便轻声道:“那道士说我天生一副旺夫相,今年五月必会遇上一久病少年,只要我嫁与他,定能替他延年益寿。听听,把我夸得跟颗仙丹似的。”
“公子要不要试试?”云央一下凑近了少年,骤然拉进的距离,让她可以清楚的看清少年瓷玉般的肌肤,还有一颤一颤的眼睫。
“姑娘……莫、莫要开玩笑了。”从未有女子这么靠近自己,少年显然很是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开了口,却也说得磕磕巴巴。
少女的气息挥洒,少年向后靠了靠,似乎想要躲避云央的靠近,可他身后就是轮椅的靠背,任由他怎么动,都是逃不掉的。
淡淡的药香弥漫在鼻尖,云央眨眨眼睛,无比真诚道:“我没有开玩笑呀,我瞧公子容貌出众,与我来说,定是良夫佳婿,我又有旺夫之相,你我成亲,岂不一举两得?”
桃花朵朵,飘洒而过,粉色的桃林中一行人悄悄伫立在旁。
这位置巧,桃林中的人看不见她们,她们却能够看清桃林中人,且听那脆脆的一举两得。
上了年纪的嬷嬷觑一眼主子,瞧不出她脸上是悲是喜,又想到主子对林中少年的宠爱,上前一步,便要去教训林中那无礼女子,却见主子抬了抬手。
“去查查那是哪家姑娘,倒是大胆。”
衣着淡雅的贵妇人,见林中二人不知说了什么,一向坐在轮椅上也不爱与人搭话的孙子竟站了起来,眼中水光涌动。
云央瞧着少年走得不大利索的模样,拧着眉,“瞧瞧你都多久没走路了,约莫三岁小童走得都要比你稳当。”
被人拿来与三岁小童作对比,还是不如的那个,少年脸上的红霞又多了几分。
云央叹了两声,“身体不好还不多走走,就你这体力,我怕将来我嫁与你,孩子都不好生。”
一瞬间,少年脸比冬日里的腊梅还要娇艳几分,一股又一股不断往上冒的热气,生生让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灶上煮着的热汤,再加把火,就该沸腾了。
“你!你、你一个姑娘家……怎的……怎的如此——”
“厚脸皮。”云央十分顺畅的就着少年的话往下接,在他瞪圆了的眼中无辜的撅了撅嘴巴,“我要是嫁给你了,这问题可不就得提上日程了?”
“夫妻之间,哪有脸皮厚不厚之说?哎呀,公子,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不舒服?”
“我这样公子公子的叫你,实在太生疏了,我叫云央,天上的云,你央着我嫁你的央,公子你叫什么?”
“没有!”
“什么?公子你只说两个字,云央怎么知道你要表达的意思?”
“我没有央着你嫁给我!”
“那可怎么好?我们生来就是要当夫妻的。”
云央正笑眯眯的说得痛快,远处忽然传来夏儿的声音,“小姐——小姐——您去哪儿了?”
云央遗憾的看少年一眼,道:“真可惜,我的婢女找来了,我先走了,公子要记得,我是靖宁候府的大小姐,是先头那个侯爷的女儿,不是现在这个。”
云央执团扇,对着少年挥了挥,不死心的嘱咐:“你要记得去提亲呀!”
女孩飘然而去的身影像极了随风而动的桃花,自由、又快活。
少年喉咙滚了滚,轻轻吐出两个字,“容扬。”
“我叫容扬。”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大爱容扬小宝贝儿!!!有一起的小可爱吗?
第4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4
“小姐,您跑到哪儿去了,可吓死奴婢了。”夏儿撅着嘴,脸上还有未褪的焦急。
“你家小姐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瞧着这桃林极美,进去转转罢了,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云央不欲就此多言,张口便是转移话题。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夏儿清脆的应一声,眉头就揪起来了。
“那位公子叫赵展,在书院可不怎么受待见,听说他是威远将军的私生子,母亲是扬州瘦马……”扬州瘦马这四字对夏儿来说,还有点难以启齿。
夏儿继续道:“威远将军不认他,他也不知怎么的就进了书院,听说是跟表少爷一样考进来的,但是没人信他,都说是她母亲……书院先生……才进来的。”
夏儿说着,偷偷觑了一眼云央,似乎觉得这样的话不该说出来,污小姐的耳朵,可又见云央面不改色,只好继续。
“他在学院一直被人欺负,有一次别人诬陷偷盗,还是表少爷看不过眼,帮了他一把,不仅证明了他的清白,还让书院里的人不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说他坏话了。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朋友。”
夏儿一口气说完,抿了抿嘴,鼓起莫大的勇气问道:“小姐问他做什么?”要她说,这位公子虽然可怜,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被人欺负了,不自己硬气起来,便是有理也成了没理。
见夏儿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云央嘴角小幅度的抽了抽,这丫头,一点也不懂掩饰小心思。
她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吗?
云央打听赵展自然是有原因的,叶序抄袭之事,原主知道的不多,可这件事却闹得极大,当时靖宁候府的下人们都在议论。
传闻中在这次诗会之前,先生曾布置过一道题,等到了诗会上验收成果,叶序便是在诗会上众目睽睽之下交了一份十分出色的答卷。
出色自然是好的,参加阅卷的先生们无不满意于这份答卷,却有一位先生从看到这份答卷起,就一直眉头紧锁,等阅卷到了最后,竟然看到一份与也许极为相似的答卷,区别不过遣词造句。
这可了不得啊!书院立刻叫了叶序和另外一人问话,最后还是书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出来给另外一个学员做担保,恰逢此时,还有人给另外一个学员作证,证明他们曾见过对方的这篇文章。
最后罪名落到了叶序头上。
而传言中最火的便是,叶序抄袭好友文章,只是稍稍润色便作为答卷上交。
好友?那可不,听说叶序欺他无权无势,这才放心盗用。
叶序的好友,云央在此前便朝叶序打听过了,能称得上好的,也就云央见过的三人,而说得上无权无势的,也就这位赵展赵公子了。
“夏儿,再去打听打听,北麓书院有位德高望重的秦先生吗?顺便瞧瞧打听了和那位公子有瓜葛的又是哪位先生?之前带头欺负他的又是哪家公子?”
夏儿当即道:“小姐,你忘了,表少爷之前还想拜入秦先生门下,只是秦先生不喜他商贾出生,这才作罢。”
“刚刚打听的时候,与那……的先生好像也姓秦,只是……秦先生德高望重,讨厌是讨厌了些,也不至于沾上这等丑闻罢……”
“有关系,可未必是丑闻。”云央晲一眼夏儿,“被讨厌不讨厌的,要是让人听去了,可是要给表哥带来麻烦的。”
夏儿撅了撅嘴,“奴婢说得很小声的,不过,说到带头欺负那位公子的人,小姐你一定才不到。”夏儿得意的翘了翘嘴角,神秘兮兮的。
云央很快接道:“不会是我那大堂哥吧?”
夏儿瞠目,“小姐,你怎么猜到的?”
“当然是你家小姐聪明了。”言罢,云央从厅中石凳站起,“走吧,也该去瞧瞧表哥在忙什么了,没得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银子。”
夏儿惊诧,嘟囔道:“小姐说什么呢?老太爷可常说少爷是家里最聪慧的人了,便是不科举,也是经商的一颗好苗子。”怎会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银子?
“这个和聪不聪慧没关系。”云央摇了摇团扇,款款走在前头,倒是让夏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
云霞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就看见云央姿态闲适的从面前走过,那一副悠然气派,让汗流浃背的她气得牙痒痒。
可她好歹还惦记着不能让云央去接近了舒公子,气都还没匀,便自发地贴上去,“大姐姐,你倒是等等我呀,走那么快作甚?”
云央诧异的转身,便看到云霞狼狈不堪的模样,压了压唇角,故作惊讶道:“二妹妹,你怎么这副样子了?瞧瞧你这一身汗,待会儿被风一吹,着凉了是小,要是飘出一阵汗酸……”
云央发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故作姿态的掩了掩嘴,“哎呀,姐姐说错话了,二妹妹可别见怪,二妹妹身上可都是花露的香味,哪会有什么酸呀?”
云霞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这会儿汗水黏在身上,让她越发难受,再听了云央的话,她总觉得身上已经泛起了酸,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换身衣服。
偏偏云央还在说,“二妹妹这么急,肯定是要去见大堂哥的,想来他们男子不会在意这些。”
云霞这会儿已经觉得鼻尖蔓延了一股酸臭味,一想到这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她便恨不得当场尖叫。
云央见她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