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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硬件条件也达不到,相貌虽然还不坏,出身却不好,一个汉军旗小官宦家的女儿。倒霉的是上次选秀还因为守孝错过了,下次选秀便又要逾岁。出身不高吧,也还能忍,历史上的四阿哥也有几个出身不高的姬妾,再想法子就是。
更让人糟心的是,这一家子从上到下竟没个明白人,贪婪好财且有些重男轻女的母亲,正日酸儒状做些酸诗词没什么能力的哥哥,斗鸡一般整日寻事的嫂子,还有个被惯坏了的家里的金宝贝侄子。
现名孙玉琼的某个倒霉姑娘在知道现状后简直恨不得撞墙。她素日又不是走战斗路线的,好容易花了两个月把这一家勉强收服住。又打听出了自己那个嫂子的父亲如今已经是二品大员,三等男,嫂子的嫡出妹妹还即将成为康亲王世子妃,觉得很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方撺掇着这一家子上京里去攀亲。
正好孙思远的守孝期满了也想借着岳父的势头补个好缺儿,提议倒也没受到什么阻拦。
只是本来也说的好好的,孙玉琼觉得自己的主意绝对是能行得通的,谁料到先是快到京城里张佳氏突发奇想,想要去亲家家里当一当家,这好容易给打消了想法。自己这个哥哥和岳父大舅子又闹翻了。
孙玉琼知道以自己的出身,别说是得到未来雍正的心,想要跟如今四阿哥挨边那难度都高的不得了。还是要借这亲戚家的势,她才能和四阿哥见上面,有所联系。
因此虽然心里恨不得把自己这坏事的哥哥剁吧剁吧包了包子算了,却依旧强撑着精神,又费了一壶茶的口水,才把自己这个哥哥暂时给安抚下来。
待到她躺下的时候,已经快四更天了,这一天,光口水就费了三壶,累成狗妥妥的,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结果五更半就又被丫环喊起来了,借住在人家里,还想和人家打好关系,孙玉琼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必要的请安礼节还是要守着的。
只是看着铜镜里自己的俩大黑眼圈,孙玉琼就很想吐血,到底又花费了不少功夫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她深知自己这样走技术路线的,外表是十分重要的,因此一丝一毫都不肯懈怠了。
收拾好了,她又硬把不情不愿的嫂子那拉氏也挖了起来,去一道跟那拉太太请安。
那拉氏那是相当的不痛快,她昨夜里睡得也晚,且早上天冷,被喊起来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孙玉琼却自有道理,“到底是嫂子的母亲,嫂子虽然嫁了人,如今是第一日,却怎么能不过来请安?”
小那拉氏也不愿意被嫡母挑刺,因此也就硬撑着爬起来了,当然,外表收拾的就没有她那小姑子那般仔细了。
姑嫂两个过来的时候,那拉太太也是刚起来,正在梳妆,因法喀回去后又冲她抱怨了一回,她夜里睡得也不算早。她也没想到孙玉琼和自己那个庶女会来请安,因此起的比平日晚了小半个时辰。
此时见那两人过来,脸上也有些诧异,不过她心里不藏奸,倒也因为这一行为对那两个稍微改观了些。梳洗过了,便叫丫环们奉了茶上来,与这两人说话,孙玉琼又为昨日哥哥的行为道歉,连小那拉氏都说了几句软话。
又不过片刻,西林觉罗氏和淑慧也过来了,那拉太太问了孙玉琼的口味,便叫下人去安排早膳,然后又说起来别的话题。
淑慧就问道,“明儿,四阿哥大婚的正日子,您是要入宫赴宴还是不去?”
孙玉琼本还安生听着,结果就听着这么个劲爆的消息一时愣了,这四阿哥马上要大婚,自己行事恐怕就更难了。
那拉太太却没注意到她脸上瞬间闪过的晦暗,在她看来孙玉琼又没见过四阿哥,怎么会想到这里面的门道。就是连淑慧,也难以想到这个投奔来的亲戚家的姑娘还有那样的雄心壮志呢。
“我倒是不太想去。”那拉太太虽然是三等男爵,二品大员的夫人,入宫赴宴也只够做个末席,还很辛苦。“不过,皇子婚宴到底也是难得了。
“也是,额娘肚子里还有小弟弟呢。”淑慧笑道,“再难得,光今年,从太子到四阿哥,就是三位呢,明年五阿哥七阿哥怕也要轮的上了,八阿哥如今前几日刚指了婚,只怕要等这一仗打完了。”
“总有机会的。”那拉太太笑道,“也看明日是个什么天色吧,如果天气好,便去就是了。”
孙玉琼张了张口,想要说话终究是没说。毕竟那拉太太就算是入宫领宴也不会带着自己,说了又有什么用。
只是,那拉太太参加婚宴总是有机会的,可是自己还会有机会吗?
按照资料上所说,四阿哥要等到康熙三十七年才会开府出宫。如今自己想要接触到四阿哥的难度极高,而自己的年纪也不很小了,十五岁,康熙三十七年都十八了,自己只怕很难拖到那时候。
想要打破封建阶级制度的桎梏,想法子和四阿哥自由的恋爱?做梦比较快!她略微有些越矩就罢了,要是太离谱,只怕连孙家都容不下自己。
一时之间,孙玉琼又头疼了起来,自己这个亲戚家又和四阿哥没有多密切的关系,想要接触到四阿哥只怕比登天还难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雍正大婚年龄,好多人说是十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至少也在康熙三十四年太子大婚之后。毕竟康熙肯定不会让太子的弟弟们在太子之前大婚,且从三阿哥往后的嫡子嫡女的出生年月也能看出来,四阿哥应该之前只会有小老婆,大婚应该是在三十四年三十五年这两年。
☆、晋江独家首发
四阿哥的婚礼; 那拉太太终究是没去,淑慧倒是私下送了一份不厚的礼物,一套青花茶具; 淑慧叫人专门烧的,和如今流行的富丽的风格不同; 也不知道四阿哥会不会喜欢。
倒是法喀家往新任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娘家送过一份添妆,同为那拉姓氏; 彼此间还有些联姻; 和法喀家也算是远亲,又是当皇子福晋这样的脸面事,哪有不锦上添花的。
等这场婚事彻底告一段落,也到了腊月二十,也差不多是要过小年了,而淑慧那个庶姐一家也都暂时留在了法喀家里。
原因也很简单; 马上就要过年了; 在这么重大的节日面前; 法喀要是把庶女一家人赶走,只怕外界难免要给法喀和那拉太太挂个不慈的名头。
不过那拉太太也存了些心思; 并没大肆铺张; 只不过按例而行; 也不额外给银子。又有孙玉琼在家里劝着,倒也没生什么事,便是孙思远也没闹腾出来什么,只和京中同年来往了一下; 便整日窝在屋里写诗作词。
倒是小那拉氏试着提了提要帮着分担家务,被那拉太太给堵回来了。本来嘛,淑慧干的好好的,就算需要人手帮忙也有西林觉罗氏。
说起来今年因为法喀升官升爵,宫中赏赐等等,淑慧开卖炸鸡店,今年家中收入倒是不少。淑慧是从下半年开始卖炸鸡以及饮料等,连带附属延伸产品,如半成品和外卖之类。
汇总算了下,除了因为搬家新添东西以及整修等的花费,到了年底竟有一万三千多两的结余,着还不算淑慧自己手里的六千两。
这结余,淑慧想要置办点田地山地,种些粮食果木,再买些铺面房子出租,那拉太太却不同意,“你倒是忘了?你今年指婚都多长时间了?便是再拖,明年也得把你给嫁出去了,这钱自然要先给你置办嫁妆。”
“嫁妆?”淑慧的脸略抽了抽,说真的她现在还真是不想嫁人啊。
那拉太太却没注意到淑慧这微妙的情绪,只顾自顾子说,“你看看人家乌拉那拉家的派头,四福晋那嫁妆五万两可拿不下来,更别说先头三福晋董鄂氏的嫁妆还要光鲜些呢。”
“咱们的家底跟她家也没法子比,人家著姓大族且是高官显门,嫁的也是皇子。”淑慧没见过四福晋乌拉那拉氏,不过自家的情况还是了解的,如果花五万给自己备嫁,家底最少也得去一半儿。
“你这话说的,你嫁给铁帽子亲王世子,难道这份嫁妆能少了?”那拉太太显然有自己的盘算,“原本就罢了,如今家里有钱,还是要给你多多陪送些,嫁到王府之后腰杆子才能更硬气一些。”
淑慧笑着擦了把汗,“这个,还是再说吧。”
“这个怎么能再说呢,压箱银子不说,其他家具布料首饰等什么能到时候再说啊。”那拉太太一边说着淑慧,一面还叫了人来取了料子她看。
其实淑慧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自己毕竟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躯壳儿,再从人家家里占嫁妆的便宜,也确实不好。幸亏她弄了个炸鸡快餐的生意,虽然不算多大的生意,也让家里的经济状况好了许多,如今倒也不在金钱上欠了人家的。
如今她还在这份生意里抽一份利润,等到出嫁后,淑慧便打算直接归到法喀家里,自己是不会把这份生意带走的。至于那珍珠养殖生意,如今还看不到什么效果,且自己鼓捣着呗,反正成本也不算很高,自己也承担的起。
她心里有个数,结果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那拉太太还假意向法喀抱怨了一回淑慧的懂事,也是说给儿子听的,云林云岩如今看着虽然好的,可也怕他们心里生不平呢。
法喀显然是极疼爱女儿的,便对淑慧说,“你放心就是了,如今人势力,康亲王父子不说,王府里那些姬妾哪个是个好相与的,如果你嫁妆少了,还不知道会生出来多少事来。就算是嫁到了王府,受了气也不要压抑自己,需知不管是什么时候,阿玛都是你后盾。”
一席话说得淑慧红了眼眶,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内疚,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只低头点了点头。
那拉太太看女儿要掉眼泪,也心疼的不行,却也道,“别管如何,你都是正了八经指婚的世子福晋,除了康亲王老福晋是长辈,你让着些,那些人你很不必当一回事。”
那拉太太眼里,妾室和正室天壤之别,便是长辈的妾,终究也只是伺候人的,半个主子而已。
淑慧虽然也不会看不起妾室,但是说实话,也没什么好感,大部分人眼里也是这般。比如先前四阿哥院子那个佟格格,在太后面前虽然不是掐尖要强,却隐晦的争风头,就让很多人眼里不太舒服。
说起来明日淑慧还要进宫给太后□□,也不知道四阿哥大婚后,那佟格格适应不适应的来,毕竟原本她还很有些主母的做派,如今正经主母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甘心。
饭后那拉太太也说起来这事,“淑慧晚上记得收拾件鲜亮衣服,明日还要进宫来着。”
淑慧自然点头,又陪着那拉太太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在自家阿玛杀鸡抹脖子的眼神里回自己院子里了。
只是刚回去没多久,就有客人来找她,却是孙家那个孙玉琼。别说,她穿这一身水绿旗装裹着件月白兔毛斗篷,袅袅依依的在夜色中走了进来,那模样还真是挺动人的。
淑慧总觉得这姑娘略有些古怪,孙家一家子连带自己那个庶姐都是个糊涂人,偏这个姑娘跟出淤泥而不染似得,生的也美,举止也很优雅有气质,说话办事都很有道理。
要说她是朵白莲花吧,也不是,能压服住孙家一家子安安分分的,连淑慧那个庶姐都不怎么咕叽了,想来是很有些手段的。
可是这么一家子人,爹娘哥嫂都不懂事,怎么养出来这么个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