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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渔民讨生活不容易,他爹有次打渔翻了船,再没有回来,寡母没过几年也没了。
上头三个姐姐,只站住了一个,已经嫁了出去,日子也过的不怎样,他哥先头娶了亲,还有个嫂子,然而人穷没钱看病,便一病呜呼了。
四阿哥看他说的淡然,也有些诧异,便问道,“看你似乎并不怎么觉得难过?”
小哥年纪虽然小,闻言却叹了口气,“我们这穷人的命不值钱,早晚也就是个死,不过挨得一日是一日罢了。”
四阿哥见他小小年纪这般看淡生死,有些替他难过,然而转瞬又想起来椿泰,心中又是悲恸。
不过康熙的儿子,还真没有几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蠢货,四阿哥心中虽然痛,心里却想着如何照着椿泰。
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然,他如何能给淑慧交代?
他如今知道这地方是山阳县治下,凭借好记性,他回忆了一回当地的知府乃是武柱国。
武柱国不过是个汉人,看他如今年纪不小了还当着知县,便知道他背景能力都比较一般,不过四阿哥倒还勉强记得吏部评语里,说此人是个厚道忠善之人。
问过了小哥李五郎,也说当地的父母官风评不错。
当然李五郎李四哥这种饭都经常吃不上的,也从来没和武柱国接触过就是了。
要说最好的,当然是马上去找武柱国安排人沿河查找,此地离出事的地方也有差不多三四百里,只怕找人的,未必能找到这里。
但是,李五郎并没有住在城里,现在是晚上,进不了城,他随身的玉佩又被李四哥拿去当铺换了五两银子与他看病……
虽然那玉佩价值五百两不止,但是就凭李家家贫四壁的样子,四阿哥也不能说什么。
心中着急,四阿哥头一次觉得夜如此漫长难熬。
四阿哥这个未来的皇帝,也算是福大命大,被人所救,然而京城里,却已经是乱作一团。
康熙病了后还记得叮嘱人瞒住淑慧,却没有叮嘱人瞒住四福晋。
因此四福晋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即就被震瓜了。
她和四阿哥的关系虽然不和睦,甚至都不如四阿哥和某些关系不怎么密切的弟弟。
但是她和四阿哥才是在一条船上的人。
她之前那样和四阿哥闹,也不过是因为笃定,四阿哥这个掌舵人不可能把自己扔下船。
她可从没想到四阿哥会死!
痛苦?难过?迷茫?不知所措?
四福晋的心情很复杂,但也绝对称不上好。
不过她也是个偏理性的女人,在这种时候,还能想着问一句钦差,“我们爷落了水,康亲王也落了水,康亲王府知道了吗?”
颁旨的大太监低沉惋惜的道,“正要与福晋说这事呢,因康亲王福晋身怀六甲,月份又浅,皇上传了口谕,暂时瞒住了那边,还请福晋不要漏了口风。”
四福晋没想到康熙竟细心如此,听了这大太监这么说,心中就有点泛酸了,那康亲王福晋那拉氏娇贵,自己的承受力就强了?
那康亲王福晋素日里过的好不让人羡慕,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她知道了真相还能不能笑出来。
她心里想着,面上就带出了一点儿,那宫中混的大太监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哪里看不见四福晋脸上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大太监心中颇为不屑,一则觉得四福晋心中并无对四阿哥的爱护尊敬,不然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有心思幸灾乐祸别人?
另一方面,别人都那样境况了,她幸灾乐祸,想来心底也不好。
大太监虽然自己当了太监,男欢女爱都没了,倒是还记得,乾清宫外,康亲王与他福晋拿掉落在头上的桃花花瓣,那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让人心中都温暖了几分。
只是到底这事也不是他能说的,心下鄙夷着四福晋,便告辞了。
四阿哥府上这边兵荒马乱,八阿哥府上气氛却很轻松。
☆、拉拢
八阿哥对于四阿哥和椿泰落水之事; 面上惋惜,心里却颇觉轻松。
而作为他老婆的八福晋,和八阿哥也不愧为一家人; 连面上的惋惜都没有,身心都颇觉的放松。
虽然已经是秋天; 八福晋还是很有兴致的坐在八贝勒府里的池水边赏荷,手边放个青花瓷鱼食罐子; 偶尔抓把鱼食往水里一扔; 便有许多菜色锦鲤浮到水面上,追着鱼食嬉闹。
“如今看来,没孩子也有没孩子的好处,还不知道康亲王福晋那拉氏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呢,她那个孩子,算是个遗腹子了吧。”
八福晋最近恢复了一些精神; 再加上精心的装扮; 看着也是粉面桃腮; 唇红眉黛,已经有了以前七八分的明艳; 此时似笑非笑的模样; 更有几分妖艳。
她身后; 跟着的是她的心腹丫环,也是她之前给了八阿哥的通房丫头,此时听了八福晋的话,不免有些战战兢兢的小生提醒道。
“福晋; 这事皇上下了旨意,不许随便谈论的。”
八福晋唇角一翘,冷笑道,“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我不过是在自己府上说一说,你都紧张成这样?本福晋又没跑到那拉氏淑慧面前说什么,不过我也挺好奇,都说他们鹣鲽情深,要是知道了康亲王出事的消息,也不知道康亲王福晋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身后那个五官秀丽的丫头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八福晋的眼睛,只觉其中恶意满满,十分狠毒,又吓得低下头来。
自从福晋流产了,性格比之前更乖张狠厉,在八爷面前还好些,在她们这些丫头奴婢面前,那真是跟活阎王也没什么区别了。
八福晋却没注意到丫环畏惧的眼神,便是注意到了,她也不会多在意,她是福晋是正妻,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意这些。
如今的八福晋也想开了,男人么,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管谁跟八阿哥睡呢,最多去母留子也就是了。
八福晋如今待八阿哥有些冷淡了,八阿哥对八福晋到底还是心存愧疚的,和九阿哥十阿哥商量了一回事情后,便忙着回府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还在阿哥所住着,两人便搭伴儿一起回了阿哥所。
两人回来时候,正好与太子撞了个对面。
虽然这哥俩都觉得太子这个嫡出兄长不怎么样,不如他八哥,但是太子毕竟是太子,地位在那里,又是兄长。
因此,哥俩忙给太子行了个礼,又问好道。
“太子这回过来可是有事?”
太子的心情看起来挺不错的,不仅理了他们两个,还对两个弟弟笑了笑。
“听说四弟出了事后,十三弟心情很不好,孤过来看看情况。”
十阿哥心思浅,脸上就有点不信,还是九阿哥比较伶俐,一面拉了下十阿哥,一面忙笑道,“太子真是爱护兄弟啊,倒是提醒我们兄弟了,等会我们也去瞧瞧十三弟去。”
被九阿哥这么一通马屁一拍,太子的脸色更好了几分,翘着唇角走了。
见太子走了,十阿哥很是不屑的道,“装什么装啊,还关心十三弟,不过是瞧着十三弟颇得皇阿玛喜欢,过来乘人之危拉拢罢了。”
九阿哥其实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不过这话却是不适合公开说的,忙又拽了十阿哥一下,“这是能说嘴的事吗?倒是十三弟那里,晚膳后,我们一起去瞧瞧他吧,四哥那人虽然可厌,但是也不算坏,十三也命硬。”
十阿哥脸上却不太好看,“这和命硬有什么关系?”
看着十阿哥脸上的冷淡,九阿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毕竟要说起来,十阿哥的生母早逝,也算是命硬的,于是忙拿话岔了过去,说起来十阿哥比较感兴趣的事情。
十阿哥心思单纯,很快就把这事给忘了,拉着九阿哥一处高高兴兴的去用晚膳了。
如今的清朝还没烂到骨子里,如今的清廷养育皇子还是很规矩的,看着规规矩矩的四菜一汤,十阿哥有些嫌弃的拨拉一下。
“那些人又糊弄。”
九阿哥其实也没多少胃口,也只略用了一碗粥,便叫人撤了。
隔壁的隔壁,十三阿哥的院子,十三更是没有胃口,呆呆的看着一碗粥,却是一口都喝不下吃不下。
他身边一直伺候的心腹大丫鬟看着他这样心疼,忍不住开口劝道,“我知道爷心中难过,然而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是要看开些。何况,今儿太子都过来了,您总要给太子些面子——”、
一句话没说完,一向是性情温柔的十三突然把碗扫到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
“你懂什么!”
他怒吼道!
你懂什么?你知道,太子可能是害了四哥和椿泰哥哥的凶手吗?
丫环自然不会知道十三的心思,她吓得马上跪下,小脸苍白,却不敢流泪。
十三看见宫女这样的神色,突然就熄了火气。
他与这宫女有什么区别,恨不得杀了太子,却还不得不和太子虚与委蛇!
太子还来拉拢他,他就是跟着大哥混,也不会跟着太子的!
“罢了,下去吧,叫人送一坛酒来。”
十三长叹一口气,吩咐道。
那宫女忙不迭的应了,不过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送了一坛子酒来,又拿了一套酒具。
十三想起来和四阿哥在康亲王府上一起小酌几杯的时候,心中更是难过。
长夜漫漫,一杯一杯的,直到一醉方休。
京城里个人心思诡异,京城之外,山阳县里,四阿哥好容易等到了天明,忙让李五郎带路去县城里找县令武柱国。
只是他落水受伤,身体虚弱,走到了一半儿,便走不动了,还是李五郎掏了五个大钱,请一个过路的牛车,捎了他们一程。
到了县城,还没进城,就又出了一事。
四阿哥虽然不比椿泰俊美无俦,那也是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如今虽然样子狼狈,却也是清俊小哥。
这进城的时候守门的门卫偏是个好男风的,看着李五郎和四阿哥穷且狼狈,便想从四阿哥身上揩油。
“这位小哥,看着眼生啊,模样倒是不错,该不会是被拐了来的吧,待我检查看看。”
说着,就要往四阿哥衣服上伸手,四阿哥哪里受的了这个,当即就要发作。
☆、传信
四阿哥那是什么出身; 哪里见过这个?
他就算是在皇子里面,虽然不是最尊贵的那个,出身也比一般的兄弟稍微好那么一点儿; 从小儿待遇都高那么一点。
如今一个小小的守城门的猥琐兵丁都敢对他不三不四的说话,还要动手; 他当即就要发作。
李五郎虽然年纪小些,可是眼色比四阿哥活多了; 忙拦住了那门卫; 陪笑道。
“看您这话说的,要是拐,多也是拐女人小孩儿,我这兄弟好大年纪了,都已经娶妻了,谁拐他?”
四阿哥被李五郎这么一拦; 也找回了些理智。
眼下这情况; 他还需要找山阳知县武柱国验证自己的身份; 好找寻椿泰的下落,顶好还是不要横生枝节。
不过他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也不怎么说话。
李五郎看那守城门的兵丁脸色虽然和缓了; 一双眼睛还是往四阿哥脸上打量; 忙又塞了几个大钱,赔了半天笑脸方才作罢。
过了城门,四阿哥虽然忍住脾气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说这山阳县的父母官人不错吗?怎么治下还有这样的事情?”
李五郎根本没把这当事; 只管笑道,“真大哥,你肯定被家里保护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