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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碍他的,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名义上的母亲——也就是当今太后,对自己这个表妹出乎寻常的宠爱。
纵使只有万一,元安帝也不愿去赌要是强要卫莹,太后会不会强行制止,甚至先行将她许配给别的人家这一可能,而他也才刚将自己的孝顺之名传扬出去,更是不可能为了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色令智昏的事情。
虽然他现在,确实对这个表妹有些上心了,不然也不可能为了万无一失得到她,不过才见到人的第一面便花费这诸多心思。
还有军队之中,他还未完全收服,若是卫莹的身份传扬出去……
不动声色间,一瞬间便想清诸多关节的元安帝只能强行按奈下心中的燥意,收敛起目光中的深沉之色,换上平日里待人最为亲和的笑意,宛如最为平常的哥哥一般,神态温和地望着她。
卫莹抬起头,只见眼前男子面容儒雅大方,纵使穿着金丝嵌着的繁复龙袍,比起明君,更像是一位方正君子,望着自己的目光大方磊落,气质从容温和,神态中并没有半分冒犯之意。
卫莹不由为自己心中对元安帝的妄自揣度生出歉意。她再度开口时,念着元安帝的表哥身份和小时候对她的温和,心中不免多了一份信任。
她轻声叫道,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没有褪去的不安:“陛下……”
“太后娘娘,宣您进去呢。”
一道沉稳却温和的宫女声音打破了元安帝看似平静之下暗流翻滚的注视。
不过听声音,卫莹便认出了,这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年长宫女——碧云。
她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却没有逃脱场中两个人的注意。
元安帝朝卫莹点了一下头,便淡然地带着人马离开。
碧云却是心里一咯噔,卫莹年幼,久处宫闱的她难道还看不懂陛下眼底浓重的情,欲兴趣吗?
这件事——
只怕要禀告给太后。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大概就是这样的设定,现在点叉逃生还来得及。
☆、心思各异
入了绵寿宫,卫莹身上褪去了几分小心翼翼,在仰望殿上那雍容之人时,语气中添了几分少女应有的娇俏和生机。
“臣女参见太后。”卫莹行礼之后,抬头信赖地看向台上那人。
只见那妇人仪容矜贵,面容肃整,纵使只着素服,身上还是隐隐透着曾经执掌后宫的威严和气势。明明已年过五十,却从那并没有过于老态的面容之中,隐约可见少女时定然十分出众的颜色。
“莹儿来了。”
在听到卫莹的唤声之时,贵为太后的她,难得地露出一个浅淡却真心的微笑。脸上的笑纹也跟着淡淡泛开,冲淡了过于浓重的素净与威严,显得仁善而温和。
她看着太后的真心笑容,想起皇帝与太后如出一辙的微笑,心中剩下的不安也淡了几分。
“嗯,莹儿也想姑母了。”
卫莹落落大方地说道,语气中自然地带上了少女娇俏活泼的撒娇意味。
不知为何,她总能察觉到,姑母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宠溺和纵容,似乎永远都不会计较她放了什么错,也会永远包容庇护于她。
虽然她也不会仗着这份宠爱而为非作歹,可因着这份宠爱,天生待人敏感的她哪怕在自己的严肃娘亲面前,也不如在太后面前撒娇的多。
“你这丫头,嘴还是这般甜”,元太后神态从容,却是掩藏不住眉间的那抹欢喜,“上来,坐在我旁边,让我看看。”
卫莹也不推辞,她自然地坐到了最靠近首座的低一个位次的座位。
纯黑的檀木座桌之上,放着她最喜欢的几样蔬果糕点,摆相精致倒是其次,最为难得的是这些蔬果是这个季节难以栽成的。
卫莹感念之余,却也没有直接向太后言谢,毕竟她知道姑母不喜她过于见外,所以她直接用行动表现她的欢喜。
卫莹安静地往嘴里送着果子,果汁清甜,弥漫在口中勾起了一抹鲜味,她吃得香甜欢喜,笑得眉眼弯弯,清丽的面容与鲜活的笑靥也让太后看得无比欢喜,却也不免兀然勾起了一抹伤感。
她的玉儿……若是她的玉儿还在,定也是这般鲜活而研丽……
元太后细细地一分分用眼分扫过卫莹的眉眼,卫莹鲜活的样貌恍惚间似乎与某个熟悉而让她止不住心痛的样貌重叠起来。
却只是是刹那间,她便清醒过来,不再多想。
这般陈年旧事,再多想,她也只会生出不该有的对某人的怨恨。
何必呢?前尘已过,再多想也只会让自己徒然心烦。
元太后极力撇清那些烦扰而上的想法,只是望着卫莹的眼神,更添了一份和祥和慈意,
卫莹却是对元太后刹那间闪过的想法丝毫不觉,她的玉指纤纤,落在果子艳丽的红皮之上,竟让人分不出哪个颜色更艳一筹。
这般姝丽的颜色,纵使太后没什么口食之欲,看着却也被引得跟着用了一分糕点,就连站在旁边服侍太后的碧云都不得不承认,卫国公确实是养了个贵女,出落得如此显眼落致,卫莹的一颦一笑,眉目如星,作为女子的她看了也是忍不住叹上一分自愧不如的。
倒也是怪不得陛下有了这般的心思。
碧云一边心忧着陛下和太后,却也忍不住向着卫莹想道:今上虽是在民间颇有贤明,可也确实过于沉溺美色,恐怕——
并非良人啊。
这种想法她一介宫女想来虽然过于大逆不道,可她毕竟是作为太后的贴身婢女一同入的宫,也是和太后一起看的卫莹长大,比起太后,她虽然不善于表达,可这心,免不了也是更为偏心于这个当年折了柳叶兔子,纯真地笑着送给她的少女,而卫莹也是这些年里,唯一能让太后脸上带有笑意的人,只凭这一点,她也是感念她的。
想着宫殿门前所见的场景,碧云如鲠在喉,却是恨不得当堂便将话禀报给太后,却是望着她们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只能按耐下来,安静地守在一侧。
绵寿宫里祥和的气氛却是被外面太监一声匆忙的禀报之声突然打断。
“太后,太后不好了!三皇子落水了。”
放松下来的元太后恢复了平时面对宫人肃矜而平静的样子。
好一会儿,她才从脑中把关于三皇子的印象找出来。
若不是她作为太后,对于宫闱之事,哪怕只是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恐怕她也不会记得这个早产多病,缠绵于床榻多年的没见过一面的三皇子。
这样一个病弱皇子,哪怕死了,也不会引起朝政大变。
想通这一点后,对三皇子感情稀薄的元太后只是语气郑重地对太监应了一声,吩咐几句后便转眼看向了卫莹。
卫莹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之人,虽然不知道太后会不会对这三皇子的逝世伤感,但作为外人的她此时却是不适合再在绵寿宫内呆下去,这样难免会耽误太后处理三皇子的丧葬事务。
于是她懂事地站起,行礼之后低声开口:“皇子事大,姑母宫务缠身,就不用特意陪莹儿了。”
望着如此乖巧懂事的人儿,太后心安之余却也不免一阵心疼,更是将要为她寻个好夫婿之事提上了日程。
元太后转念之间,便下了决定。
至少玉儿的遗憾,她不能在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在莹儿身上。
改日,一定要皇帝为莹儿寻一个好夫婿,一定让她风风光光地大嫁出去。
元太后面上不显,只是淡淡地开口:“莹儿有心了,改日哀家再宣你进宫。”
下一刻间,一道利芒闪过元太后的眼中。
她平静威严的声音响起:“备驾,去锦和宫。”
比较三皇子落水,她想知道,皇帝宠爱的那位向来大度宽宏的皇后对此事——
有没有什么说法。
☆、醒转
“太后驾到。”
一群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的宫装嫔妃们顿时停了声,乌泱泱的人群分外规矩地行礼。
“臣妾参见太后。”
为首的一名身着贵凤宫服的女子不慌不忙地迎了上来,她的眼角微红,看得出来哭过的痕迹,即使面对太后,她的神情仍是不卑不亢,后宫之主的姿态非但没有掩盖她身为女子的柔弱,反而更是为她添了一分别样的风情。
“臣妾执管后宫不当,竟让三皇子出了这等大事,请母后责罚。”
元太后神情平淡,显然是早已料到她这般说辞:“此事待陛下来再议。三皇子如今怎么样了?”
登时,宫室之内无论是嫔妃还是宫人尽皆低头,显然都不敢在此时引人注意。
最后还是皇后先接了这个话头,她轻声地答道:“已经换了三名御医,此时还在医治。
听了这话,元太后就明白,这就是救不回来的意思了。
先前她还没来,就算是救不回来了,也没人敢应下让三皇子死这回事。
现在她来了,过不了多久御医就应该出来了。
元太后心下了然间,心间却不免生出了一阵烦闷。
每次经历这种生死之事,她都不免触景生情,念起……
“皇上驾到。”
嫔妃之间钗影晃动,香风涌动,竟都一时喜不自胜,掩藏不住内心期盼之情地朝门口望去,只是念着太后在这,此时才没有什么动作。
“见过母后。”
“皇儿来了。”
两人母慈字孝的一番问候之后,元安帝平静地问起里面三皇子的情况。
元太后叹了一口气:“过来坐吧,太医此时还在诊治呢。”
显然皇帝也只是例行公事,子嗣还算多的他对这个没有什么印象的三皇子也没有什么伤感之情,只是换上与宫室中众人一般的凝重之情。
皇帝,太后不动,此时场中妃嫔也无人敢动。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却是没多少人对室内病榻之上的三皇子抱有真正的难过之情。
因为唯一可能挂念三皇子的人,三皇子的母妃早已难产而死,有谁会对一位克母的病弱懦弱皇子有多少看重呢?
想起私下传来的三皇子意外落水,实则是自己跳水的一些宫妃,眼中都不由闪过鄙夷之情,便是些许心肠柔软的宫妃,也只能暗自感叹。
只愿这位三皇子,下辈子平安顺遂,还是莫要生于帝王之家了吧。
平静的宫室之内,传来一阵虚弱却极为骇人的咳嗽之声。
救活了?!!
这三皇子命怎么这般大,不少妃嫔不信之余,却不免想到:这第四位御医医术这般高超,看来是得好好结交一番了。
却见那第四位御医颤颤巍巍地出来了。
头发苍白的老者面容上还留有一丝难以置信的余惊,确实不妨碍他行礼之余恭敬地朝着他面前云集的贵人说道:“三皇子殿下,如今已经无碍,只是神智还没清醒,需要静养。
捕捉到御医脸上余惊未退神情的太后却不由想到:难道三皇子身上还有什么隐情?
元太后淡淡地看了一眼碧云,碧云得了眼色,立刻派人去搀扶御医下去抓药了。
“三皇子病气深重,皇帝乃是一国之尊,还是不要进去了。便让皇后与我一同进去吧。”
元太后不急不缓地说道,语气中带有自然的使众人信服的威势。
元安帝不过沉吟片刻,便淡然地说道:“既然如此,三皇子之事,便劳烦母后了。”
元安帝走后,太后望着神色望着不太好的皇后,语气仍是平淡,神态自若:“皇后乃后宫之主,便和哀家一同进去吧。”
三皇子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