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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有些气急败坏,白皙的面颊也涨的通红,一双眼睛因为生气而瞪大水汪汪的看着李宣睿,李宣睿却觉得心情格外的好,慢悠悠的道:”别人都赤脚踩在水里,我不能因为自己是个王爷就那样特殊,所以也就没穿靴子。”
李宣睿要做个有贤名的王爷,因为他有大志向,如意虽然能理解,但还是非常生气,她鼓着腮帮子一声不吭,用酒精擦洗的时候故意下手重,但听到李宣睿隐忍的抽气声又忍不住放轻了手,气急败坏的包扎的时候故意打了个蝴蝶结,哼哼了一声:”三天之内不能见水!”
李宣睿瞧着如意这样子实在太可爱,这样可爱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站起来把如意搂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哄着:”别生气了,我以后会小心的,行不行?”
如意还是不说话。
李宣睿亲了亲她的面颊:”那你说要我做什么你才能高兴?”
如意高傲的微仰起下巴,瞧着李宣睿:”是你自己说的!”
“对,是本王说的。”
如意立刻见了笑,灿烂的像朵花,让李宣睿瞬间有种掉进了陷进的感觉,她研磨铺纸一气呵成,指着纸道:”王爷给我写几个匾,就是夸赞人的那种。”
李宣睿挑眉:”做什么用?”
如意不说:”王爷写完了再说。”
李宣睿提笔,重重的落下,写了五张,如意挑剔的看了一遍勉强点了点头:”写的还不错。”
李宣睿笑了一声,瞧着如意,如意缩了缩脖子,挤上一脸的笑:”我用王爷的墨宝是有大用处的,我想给善堂的孩子筹款,然后前四名捐款的可有王爷亲写的牌匾,捐的最多的那个也会给奖励一个。”
感情是拿着他当噱头,李宣睿淡淡的弹了弹袍子上:”怎么,这事情就想这么了了?”
如意一听立刻挺胸抬头起来:”王爷自己说的,不能耍赖,再说我还有身孕,王爷想怎么样?!”
李宣睿没好气的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有身孕,既然知道有身孕怎么还敢到处乱跑?”
如意被问的哑口无言,卷了东西朝着外头喊:”王爷要用膳。”然后自己一溜烟的跑掉。
因为如意说过父亲对于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会有很好的模范作用,所以李宣睿吃完晚饭还是和浩曦先说了会话,又讲述了自己在堤坝上看到的一些东西,瞧见孩子困了,才叫抱了下去。
如意和李宣睿挤在一个被窝里,挨着头和他说话:”大坝上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李宣睿摇了摇头,瞥见如意那宽松的里衣下露出的柔软,自然而然的握在了手里:”我和正德先生猜测,可能是有人故意捣乱,叫人加强了巡逻。”
若真是如此,那这人可就太恶毒了,不过为了针对一个人,就能置千万条生命与不顾。
如意怕压到孩子,爬着太累就翻了个身平躺下,李宣睿又撩起她的衣裳摸了摸肚子:”这次瞧着没有上一次的大,应该是一个吧。”
说的好像上一次他在跟前一样,哪里知道她这月份的时候会有多大,如意觉得痒,李宣睿的手却已经往下面去了,在那地方碰了碰,如意没好气的拍掉:”矜持点。”
李宣睿觉得和如意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数不完的笑话,轻快又欢乐,他笑了一声把如意抱在怀里:”行,我矜持点,早点睡吧。”
如意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了,李宣睿在他面颊上亲了亲也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外面的雨声更大了,守夜的香草在外面道:”王爷夫人,伏虎侍卫有急事求见。”
肯定是堤坝上出了什么事!
李宣睿一坐起来,如意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怎么呢?”
李宣睿安抚了两句,叫如意睡下:”我去看看,你先睡下。”如意点了点头,看着李宣睿出去,闭上了眼,眼前总是反复出现个场景,三两块礁石一个废弃的石桥,磅礴的大雨漆黑的江面,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伏虎见李宣睿出来,忙迎了上去:”堤坝上抓住了几个来历不明的人,问什么都不说,正德先生说只怕那些人已经布置好了,只等着下手,他已经派人在堤坝上搜寻,希望能够尽快找出可疑点。”
谁也不知道那些人想什么时候动手,想什么时候做,也许就是下一刻,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问题所在的地方,那就真的危险了。
李宣睿点了点头:”你在这等着。”
说着自己转身回了屋子,如意并没有睡着,听见他的声音就抬起了头,到比他急切,抓着李宣睿的手:”我瞧见个地方,几块礁石旁友哥废气的石桥,黑夜里天正下着大雨。”
李宣睿眼前猛的一亮,如果他没有猜错,如意已经预见了问题的所在,他抱了抱如意转身又出了屋子。
☆、第61章
江面上的雨忽然越来越大,掀起滔天的波浪,大浪一层一层的追逐,却被□□的堤坝挡住,碎掉了阴谋诡计,最终又归于平静,天气虽然恶劣,但堤坝坚固,轻易出不了事情,除非有人从中做梗,大批的人马派了出去,但风大雨大想要找到些什么实在太不容易。
正德先生即使能掐会算也算不出哪里会有问题,焦急的在原地转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如意身上。
侍卫从外面进来,浑身湿透:”抓住的人咬舌自尽了,一句话也没说。”’
能派出这样的死士来,那就是下了极大的资本要做出点事情来的,出去传话的人应该现在就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苏夫人没有预料到什么,那可就糟糕了,难道天要亡了王爷?!
正德先生在世几十载,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如此煎熬难耐过,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把一颗心放在油锅上煎熬,炸的噼啪作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德先生甚至以为不会有奇迹出现的时候,外面却忽的传来了马蹄声。
从夜里的时候太子的心情就非常好,看了会书写了会字,还召了最喜欢的一个侍妾侍寝,按照安排,事情必定已经办成了,明天的时候消息就可以进京了,他只需要在明天早上的时候早早把李宣睿私带家眷出城的事情上乘皇上,然后等着后面消息一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在稍微煽动,就可以把李宣睿打入十八层地狱。
太子的心情很好,非常的好,梦里都带着笑意。
磅礴的大雨中,三块礁石,那一处遗弃的破桥其实并不在堤坝上,而是上游的一个庞大的蓄水池区,一旦这些蓄水池被炸开,那么就会有大量的水涌入下流,水位猛然升高,突破了堤坝的防卫,最终形成凶猛的洪水。
炸药就在那破桥根底下埋着,找到的时候有几个人正要动手。
一切处理妥当,已经是第二日白天,雨也停了,是湛蓝湛蓝的天,望不到头的宁静和祥和,正德先生终于不顾形象的瘫坐在了堤坝上,这其中的险,又哪里是外人所能想象和感同身受的。
昭帝才刚刚起来,侍候的宫女们才侍候了昭帝洗漱穿戴,像一层粉红的潮水般退了出去,昭帝抬头看了一眼同样一身明黄的太子,有片刻的恍惚,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死后的情景一样,他暗暗摇头,感觉自己没了早前的精神,渐渐的有了老人的迟暮。
但他很快把这些抛到了脑后,淡淡的询问太子:”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怎么不去早朝上说?”
太子又往前站了一步:”回父皇的话,儿臣要说的是家事,故此不方便在朝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来。”
昭帝抬头看了一眼太子:”什么事?”
“父皇听了先不要生气,儿臣听说三弟去陕西,是带着了内眷和孩子一块去的,这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但陕西那边的事情那么紧要,事关万千黎明百姓的身家性命,三弟这样做也太儿戏太马虎了些,为了三弟以后,儿臣恳请三弟回来之后父皇能训导与他。”
如果昭帝完全不知道李宣睿带着家眷孩子出门的消息,乍然听说一定会非常生气,一定会觉得太子这样的说法很合理很应该,很有为长的风范,但偏偏昭帝知道,而且已经决定不追究了,太子却说了出来,昭帝就品出了一些阴谋和陷害的味道,如果知道肯定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提出来,到底是什么打算,这种事情就算不说,如果真是为了李宣睿好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不跟他说,等李宣睿回来了太子亲自斥责也不是不可以,但太子却偏偏告到了他这里来,这所谓的好心一下子就大打折扣,很有打压兄弟给兄弟上眼药的嫌疑。
昭帝眼里的阴沉一闪而过,快的垂着头的太子来不及捕捉,就听的昭帝淡淡的道:”行了,去上早朝吧。”
这和太子预料的情景很不相同,皇上不是应该震怒应该大发雷霆吗?然后他借机在假意为李宣睿求情,体现自己的爱弟之心,实则却把李宣睿打入更深的地狱,一举多得,但皇上的反应太安静了,安静的叫他心里忽的有点发慌觉得自己似乎是落入了某种的圈套里。
整个早朝太子都有些心不在焉,等着那个陕西发大水的八百里加急呈上,等着李宣睿永堕地狱,然而整个早朝都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好像是特意出来叫大家解解上早朝的困乏,吏部的孟旭言终于上了个奏折:”陕西那边呈上的折子,说今年汛情已解,几乎没有发大水的地方。”
往年这个时候正是灾民遍地的时候,就是京城在不久之后都会收到冲击,今年怎么就忽然这么太平,太平的有些异样。
礼部尚书呵呵的笑了一声:”国之大幸,恭喜皇上!”
昭帝朗声笑了起来,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龙凤胎去了陕西,之前西藏的事情还有这次陕西的事情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更加相信一个说法,那就是龙凤胎是天降的祥瑞,到哪哪里就风调雨顺可以逢凶化吉。
太子完全进入痴傻石化的状态,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是发大水么?怎么就忽然成了一片形式大好,李宣睿就成了治河的大功臣呢?!
如意筹集善款的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一直持续了三天,她每天都带着两个孩子到场,有时候叫兄妹两个就站在那里看看,有时候就叫帮忙抱着捐款箱,这年头双胞胎少龙凤胎更是少,两个孩子长漂亮可爱,引的不少人为了看孩子专门赶了过来,还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粉丝群,有人喊着多捐款:”我是为降珠小姐多捐的!”有的人喊:”我是为浩曦少爷多捐的!”
两派闹得不可开交,比着谁捐的多。
如意不想这事情在继续发酵下去,她已经给钟子墨去了信,叫筹划在陕西开分店,等到这边开了分店,往后不管是学徒还是店员,都优先从善堂的孩子中挑选,而且善堂的收成,抽出一部分来资助善堂的孩子,所以现在这些钱虽然对善堂来说重要,但也没有那样重要。
若是闹的过了,对两个孩子也不好。
堤坝上的风云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已经安然解除那就没有什么呢,接下来要怎么做,等回去了要怎么向皇上说明,那就都是李宣睿的问题了,和她没有关系。
回程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初三,李宣睿虽然忙完了河堤的事情但还是没怎么闲着,临走的早上还和几个官员去外面零时转着走了走,体察访问当地民情,算是杀了个回马枪,叫那些人丝毫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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