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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
长孙祈沐话音刚落; 景染忽得又凑近,猝不及防地在她唇上重重吮吸了一下; 挑眉再问:“疼不疼?”
“……疼。”长孙祈沐好似有些憋屈; 连声音也蓦地细弱了许多。
景染看着她好似小动物一般耷拉而下的脑袋,丝毫不为所动地睨着她,“怎么; 是觉着我不知好歹,还是觉着我不知分寸?”
长孙祈沐眨巴了眨巴眼睛; 瞅着眼前深挖的大坑抿紧了嘴巴; 只是身后惯常虚无摇曳的尾巴都好似耷拉了下来。
一边刚翻过墙头的麟琴看到这一幕连忙又翻了回去; 拍着心口暗道好险,这双眼睛差点儿便要保不住了。
景染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墙头上一闪而过的红影,又将目光移向面前这人脸上。
“不说话?那是觉着我不该罚你?”
“……”长孙祈沐抬头,清泉似的瞳目泛着不知名的波光,“我……”
“你怎样?委屈?”景染睨着她; 忽得又伸指在她唇上重重摩挲了一下,挑眉道:“你这幅模样,这里合该几日都不能碰,所以受苦的是我,你委屈什么?”
“……”
看长孙祈沐张了张嘴又合上,景染忽得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低浅道:“你爱我,宠我,疼我,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全部给我,我俱都一一明白,也看得清楚且分明。”
“可有些东西,便如这亲吻一般,过犹太及——便是疼。”
轻缓如泉的声音丝丝流动浸润,长孙祈沐翩然的长睫开始细微扇动。
景染静静看着她,眸光一点一点变得柔软,再次抬臂用指腹搭上那双红肿的唇瓣,这次的动作却放得格外轻柔。
感觉到唇上清清凉凉的触感,长孙祈沐蓦地抬头,便见景染自一个宝石蓝的小瓶子里再次倒出些许晶亮清澈的药液涂抹了上来,如此往复几次,方才唇上的火辣灼烧感顷刻间便已缓和消弭。
“我原本想着,我媳妇儿如此聪明又清透,我便事事都顺着她,由着她,倚着她又如何。”景染一边垂眼给长孙祈沐抹着药液,一边闲闲开口,“不过现下看来,你这人根本就是一点儿分寸都没有,只是惯常用你的假正经来蒙蔽我罢了,而我现下算是看透了你,所以往后还是由我来管着你比较好。”
“……”长孙祈沐心下忽得生出些许来不及细想的不妙感,景染又接着意味深长道:“比如说,你白日里给了我如此多的宠爱,我是不是该当想想,晚上如何疼你回来?”
!
“嗯?”景染看着她动了一下的唇角,闲闲打断道:“你同意了?”
“……”长孙祈沐连忙摇头,景染挑眉,“不同意?”
“不是。”
“不是不同意?”景染颔首,“那便是同意了。”
“……你这赖——”
长孙祈沐闷闷出声,舌尖儿却是忽得碰到了景染搭在唇上的指腹。景染手上动作一顿,看着有些薄薄粉嫩的舌尖顷刻间便收缩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替她揉抚着已经渐渐消肿的唇瓣。
长孙祈沐刚松下一口气,景染便收手,一边漫不经心地将宝石蓝的小瓶子放回襟口,一边挑着长孙祈沐道:“放心罢好媳妇儿,这药液是臭老道亲自调配出来的,再为严重的伤口也不出两个时辰便会愈合如初。而现下离天黑还有数个时辰,绝对不妨事的。”
她话落没给长孙祈沐凝噎的机会,转向墙侧扬声道:“你还没听够?”
麟琴连忙跳进来,颠颠跑到景染面前,指着耳朵里塞着的两团棉花,掩耳盗铃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景染斜睨着麟琴傻里傻气耍宝的样子,好心情地放过了他,吩咐道:“去生火。”
“好嘞!”麟琴嬉嘻一笑,将两团棉花取出来甩掉,捞起搁置在地上的鱼,朝两人谄媚道:“这鱼也交给我处理,你们做出来分我一条可好?”
景染好心情地点头,“可以,你再另外做几个菜出来。”
“成交!”麟琴眉飞色舞地抱着鱼走向小厨房,得意道:“做菜可难不倒本公子。”
景染转身抽过长孙祈沐手中的几支荷苞,捏在手中摇了摇,笑道:“不愧是南海的重瓣莲,还没开苞就有如此香气。”
“重瓣莲再香,也香不过你院子里的章台古梅。”长孙祈沐道。
“那可能香过酒?”景染挑眉问。
长孙祈沐:“……”
“你这小丫头,该撒娇的时候却像根儿棒槌似得。”景染瞅了长孙祈沐一眼,灌注了内力唤道:“行一!将三色枫林里的那坛胭脂醉挖出来!”
长孙祈沐眼睛骤亮,想了一下又摇头道:“不是说好要用那坛胭脂醉温酒煮梅的么。”
“我埋那坛酒便是为了有喜事儿的时候挖出来喝,而我看今日便是个好日子——”景染凑近长孙祈沐眼前,眨眼问:“你当真不要?”
长孙祈沐听出她话外之音,更是断然摇头。
“那好罢。”景染有些扼腕地点点头,拉着人往小厨房走,悠哉道:“即便不喝酒,今天也是个好日子。”
……
一旁的行一听到二人这番话,两手空空飘了过来。
景染转头看了看他,问道:“可是想好了?”
行一摇头,低声道:“我只是想问问世子,当年主子也是生下您后便离开王府了,虽说不知有何隐情,可她总归去年冬日里还回了青越京城,却也不愿与您打照面,您有怨过她吗?”
景染抿唇,看了行一片刻,点头认真道:“你既然问我,我便告诉你。我此前一直不知晓我母妃和父王还活着,所以从未有过多余的想法,而自从我知道他们也许还活着之后,我心下更多的是期待和庆幸,因为比起死,活着的一切执念都不算什么。”
“所以我们是不一样的,而即便是面对相同的情况,不同的人也各有不同的选择,有些选择没有是非对错,只是人各有志罢了,你不必有分毫压力。”
“我知道了,世子。”行一点点头,离开前道:“再过三日,我定当给您答复。”
“不是给我答复,而是给你自己答复,这总归是你自己后半生的路。”景染看着他苍劲如松的身子叹道:“我娘当初收留你,教你文武谋略,教你为人处世,也教你隐忍不发,想必便是为你留了今日这条能够选择的路,所以不管你如何选,我终归都会支持你便是了。”
“多谢世子和主子!”行一突然单膝跪地,对景染郑重行了一礼,起身离开。
景染有些感慨,回头问道长孙祈沐:“小丫头,你觉着他会如何选?”
长孙祈沐想了想,道:“其实他当初能够被云姨收留教导,不光是云姨看他还算聪颖,心下喜欢,更多的,还是长青侯在其中一手促成。”
景染有些意外,听身边这人又道:“长青侯续弦的夫人是甘丘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在甘丘也算权势通天,所以长青侯若想保住行一,仅仅将他暗中送出侯府是不够的。恰逢当时景叔叔和云姨大婚,他们二人暗中去甘丘祭拜祖祠,便被长青侯找到托付,希望他们能将行一带回青越庇护。”
“他以什么条件说服我爹和我娘?”景染问。
“威逼利诱。”长孙祈沐看了景染一眼,神色也有些冷峭,道:“长青侯是甘丘百官之首,所有的皇室秘辛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而他也历来只忠于那把椅子。所以他以景叔叔的身世为威胁,再辅以允诺,若有朝一日,德钦王府的后人在青越无法立足,再回甘丘,他长青侯府的后人定当一心一意辅佐,才促成此事。”
“如此说来,长青侯其实并没有再将行一接回去的打算了?”景染蹙眉。
“就算他有这个心思和打算,也不见得有这个能力了。”长孙祈沐一针见血道:“长青侯已然迟暮,而长青侯府现下的世子江淮川,根正苗红,能力卓然,早已在三年前入了甘丘朝堂,现下官拜宰辅,深受姜柏奚倚重。”
“所以现下的长青侯府,其实早已是江淮川做主,而行一即便是回去,长青侯府也已然没有他的位置了。再者以他的能力,即便有你相助,也顶多和江淮川难分伯仲,但甘丘会因长青侯府的动荡而朝政不平,姜柏奚是不会放任的。”
见景染沉默下来,长孙祈沐道:“他曾受过云姨一段时日的教导,熟悉云姨的行事作风,所以物尽其用,派他去找云姨和景叔叔罢。”
景染点点头,“我原本也是这样的打算,不过是想着他的武功和能力都不在玄魅之下,做隐卫着实可惜了。”
“应当可惜的是姜柏奚才对。”长孙祈沐笑了下,牵着景染往厨房走,“不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行一不输玄魅,江淮川更是不输行一,他如今是姜柏奚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也正是因为文有江淮川,武有花青墨,姜柏奚现下才能视长青侯为无物,没有任何阻碍的收拢朝政。”
景染嘶了声,深以为然道:“说起来,长青侯那个老头子不是允诺过会庇护德钦王府的后人,怎就如此不待见我?”
长孙祈沐脚步忽然顿住,问道:“他对你出手了?”
“他倒是还未来得及对我出手,只是给了我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便被我先找茬了。”景染轻哼,“而且若不是我顺势想回来见你,怎会如此简单便放过他。”
长孙祈沐笑,牵着景染继续抬步,“姜柏奚说他丢了侯印后接连几日寝食难安,再加上甘丘疫疾一事来势汹汹,这老头儿惊急交加下病了半个月,现下瘦成了一把干柴。”
“等等,你竟和那个臭丫头有了联系?”
“自然有的,她如今可是我的小姨子。”长孙祈沐理所应当地看了景染一眼,微妙点评道:“也就你这个姐姐当的心大。”
景染一噎,觉着自己确实心大,无可辩驳,只好问道:“那针对乌荔立储一事,她可有回信?”
“乖媳妇,我们用的俱是寻常的信鸽,又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哪里有如此之快。”长孙祈沐莞尔。
“……”景染揉了揉额头,无奈地想着她怕不是个彻彻底底的劳碌命,明明眼下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安逸日子才过了将将两日,她的脑子便彻底成了浆糊。
而此时此刻,在万里之遥的甘丘长安殿,姜柏奚披散着长发,靠在床头,捏着手里的密折看过一遍后,低头给身旁露出光裸肩头的人掖了掖被角便要起身。
“要起了么?”末歌睁了睁眼又闭上,自被中伸出同样光裸的手臂将姜柏奚拦腰缠住。
“嗯,昨晚累着你了,你多睡一会儿。”姜柏奚笑着回头,压眸看了眼末歌胸口流露出的隐约痕迹,忍不住低头吧唧一口亲在人脸上,俯在她耳边道:“又要出去玩儿了,这次我带着你,好不好?”
“去哪儿?”末歌睁眼。
“乌荔。”
“嗯——”
细声细气地应过一声之后便没了动静,姜柏奚再三看着这人如同初生奶猫一般的姿态和声音,忽得伸手将披在身上的衣服扯下,重新掀被卷进被窝,将人拉到身下吻了上去。
而另一边的小厨房,袖摆高挽,端坐马凳的麟琴早已将火生了起来。景染在门口看着他果真有两把刷子的样子不由感慨,有些人虽说平日里看着风流勾人不靠谱,但其实明明内絮其中;而有些人虽然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极了,实际上都是骗子而已。
长孙祈沐被景染这么勾眸一挑,不由怔了一下。
景染咦了一声,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