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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西没法给柳缨儿吃任何丹药来缓解她的痛苦，因为那都会妨碍洗髓丹和药水发挥的作用，万一灵气相互冲撞，受罪的还是柳缨儿。
心里崩溃的在喊叫，不要泡了……好疼……要逃……不行……不可以……柳缨儿，你修真的毅力只有这么一点么？如果失败的话，师尊会对你失望的！
柳缨儿的思维有些飘忽，但是一想到师尊会对她失望，心就一抽一抽的难受，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些，继续抵抗着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感觉。
一股冷香钻入了鼻腔，那是师尊的味道。
柳缨儿强撑着睁开了眼，看到了师尊走到了她的身旁，她想对师尊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却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片僵硬，她想开口说一句自己没事，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甚至连张嘴的力气的没有。
师尊……缨儿真的好没用……
余西掐住了柳缨儿的下颚，迫使她送开了咬住自己的牙齿，将自己的手腕放了上去。
真是老土的安慰的姿态，可是却十分有效。
柳缨儿不可控制的咬了下去，非常用力，她甚至还尝到了丝丝的血腥的味道。
柳缨儿瞪大了眼睛，想控制自己张开嘴，放开师尊纤细的手腕，可是那一波又一波的痛苦不甘示弱的刷着存在感，让人崩溃不已。
她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理智不停地呼喊快点停止，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咬的更深。
柳缨儿彻底崩溃了，她的思维已经变得破碎而松散，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想想，她的眼神变得涣散，只是牙齿紧紧咬着余西的手腕，连牙齿都在打哆嗦，证明着她依旧在承受着痛苦。
这场面一点也不美丽，已经变得不正常的少女睁着空洞的眼睛，高昂着头，脸庞带着一种诡异的寂静感。
余西对于自己手上的疼痛，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的手腕已经被柳缨儿咬的血迹斑斑，猩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滴落在木桶里，和里面的液体融为一体。
那液体已经不是最开始美丽漂亮的样子，它已经由无色透明变成了浑浊的黑色，那并不是入墨般的漆黑，就像是一盆脏水融进了一盆干净的水，混杂的难看，还散发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啊啊啊宿主你太伟大了qwq，好心疼你的手，是不是很痛嘤嘤嘤，哦哦哦我可以帮你消除疼痛的，难过的我都忘记了，你等着。】
十九立即发功，帮宿主麻痹掉那一块的痛苦，让宿主感觉不到难受。
余西没有制止十九的动作，其实她也并没有那么痛苦，这具身体的抗痛老公伤害能力非常强悍，毕竟都是出窍初期的大能了，就算余西的手腕被折断，余西也可以面不改色的治愈回来，其实并不疼啊，但是傻乎乎的系统为她担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宿主我听到你说我傻乎乎了qwq我知道你这是在夸我。】
“你有点不正常啊，你干了什么？”
余西一边看着柳缨儿的状况，一边分神去和十九聊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是不知道，天呐，太惨了，我现在才明白宿主你对我是辣么辣么好，辣么辣么贴心，虽然有时候会和我互相吐槽，但是都没有想过要把我怎么样的嘤嘤嘤。】
这信息量略大了，余西听着这意思像是有宿主把系统怎么样了？
【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我们这些系统是来帮助他们的，他们怎么可以那么贪婪无耻自私可恶龌龊呢！】
十九的声音愤怒又伤心，还带着一些后怕。
真是非常智能啊……
【我们这种类型的系统已经停止制造和投放了，人类实在是太自私贪婪了！】
“你们为什么会被制造出来呢？”
【为了弘扬真善美啊。】
“说实话，不然就你这傻乎乎的样子，哪天我想坑你你都没明白过来。”
【qwq宿主我相信你是不会的，你是爱我的。】
余西给了十九一个意味深长的蜜汁眼神。
在余西看来，十九的确不大聪明，有点傻乎乎笨笨的，不是很精明的系统，有些古怪，说话有时候没头没脑，特别人性化，余西秉持着能套话就套话的原则开始逼问，好不容易系统这么主动的松口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当然要赶紧问。
【可怕的宿主qwq我只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会被制造出来哟，你可以理解为，高级文明对低级文明的馈赠。】
“什么？”
馈赠？高级文明对低级文明的……馈赠？
【其实地球的文明已经非常发达，现在已经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我们系统的存在并不让人惊讶，只是高级文明被掩藏了，他们遍布在世界各地，像一个宏伟的机器只是这种文明的发达度太惊人，只有少部分人才能之后，大多数还是庸常。】
【高级文明选择了掩藏，他们给自己披上了低级文明的外衣，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是被制造出来的系统，对这个了解也不是很多。我们系统被制造出来之后，自己去选择感受愿力的选择宿主，完成身为系统的任务。】
十九不急不慢的陈述着，余西听起来却觉得有些天方夜谭，怎么说呢，好像好有道理可是又好不可信的样子，就像一个精神病说出来的东西那样。
“你们是选择愿力越强的人来做宿主？”
【没错，是哒。】
“那么……我生存的欲望并不强为什么会绑定我？”
余西死的没什么遗憾，对活下来的欲望也不强烈，十九为什么会选择她？
【啊……这个……绑错人了，本来是打算选你几百米之外的那个男的让他来帮助女配的，结果没操作好，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嘤嘤嘤。】
十九很不好意思的解释。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完成任务，如果我任务失败你会有什么惩罚么？”
【这个呀……我们要完成任务的目的是……自由。】
【和宿主一起走了那么多世界呢，就觉得做一个真正的人真好啊，有身体有四肢，可以大哭大笑，还可以谈恋爱。】
十九很娇羞的说。
【我们没有惩罚，只是要被送去系统学校再继续重修，特别枯燥特别烦，如果没做好会被关小黑屋，好久好久才能出来呢。】
想要试试变成人是什么感觉？
其实当人一点也不好，会老会死会痛。
十九沉默了下来，余西呼唤了一声它也没有给出回应。
余西眯眯眼看着木桶里的柳缨儿，心里掀起了微微的波澜。
真是……可怕的的馈赠。
第87章 高冷师尊VS精分徒弟
这场折磨持续了三天三夜，柳缨儿痛到无法昏迷，余西偶尔会让柳缨儿松开嘴，避免因为开合太长时间而导致难受，也顺便将自己已经惨不忍睹不能看的手治疗一下，然后继续淡定的塞到柳缨儿的嘴里。
少女的表情很浑噩，她的眼睛张的大大的，眼神黯淡无光，她盯着视线触及的白皙，呆呆的，很木然。
【宿主qwq这太虐心太伟大了嘤嘤嘤，宿主你太苏了，怪不得小迷妹一堆一堆的。】
十九在脑海里叽里呱啦的夸余西，被苏的不要不要的，我的宿主已经苏了整个修真界。
木桶里的水已经变得乌黑，木桶的边缘都已经被柳缨儿掰断。
余西给柳缨儿施了一个治疗术和一个清洁术，将昏迷的少女抱在怀里，放在了竹床上。
“结束了，好好休息。”
清冷的恰似主人性格的声音在少女的耳边响起，像是触动了某种机关，少女立刻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宿主宿主，你理我一下丫。】
十九不甘寂寞的蹦哒。
“嗯？”
【宿主，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听话懂事不闹腾，偶尔可以逗一逗。”
【要求好低哦，感觉像宠物一样。】
余西没说话，用帕子在柳缨儿的面庞上轻轻擦拭，眼里的漫不经心藏的很深。
【宿主，谈了这么多场恋爱，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和动心咩？】
“有啊，没有我才不和她们浪费时间，你觉得我会委屈自己？”
“她们都是假的，不是么？”
【不……她们……】
十九放弃了和自家宿主沟通了，这样的宿主真的会去喜欢上一个人么？
余西替柳缨儿换了衣服，不想去探索十九话里的别的意思，这不是十九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就好像它的到来是为了让她约会怎么去恋爱一样。
她当然会爱人，可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爱她自己。
柳缨儿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时间，从沉重的黑色里醒来，她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充盈了力量。
付出的努力和受到的苦难终究是值得的，筋脉被拓宽，吸收灵气也更快，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像是有了质的飞跃。
柳缨儿从竹床上半坐起来，环视了一周，发现师尊并不在房间里，放出感知也没有探寻到师尊的痕迹，除非是师尊有心掩藏，不然就是师尊已经不在积雨峰了。
几个模糊的片段在脑海里闪现，柳缨儿捂住脑袋，眼前一阵发黑。
她……师尊的手腕……
师尊白皙的手腕已经被她咬的血肉模糊，她记得那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害怕她咬着自己，她记得那时候嘴里弥漫的血腥味……
师尊为何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么，柳缨儿心里发烫，知道了师尊到底对她宠爱到何等地步。
外人看来冷漠无情的寒清尊，其实是这样的一个人，柳缨儿握紧了拳头，决心一定要努力修炼来回报师尊，让柳缨儿这个名字响彻整个修真界。
柳缨儿不再去想余西去哪里里，盘腿开始修炼，引导着空气中丰富的灵气在体内运转着。
余西回来之后，看到勤奋的小徒弟很欣慰，她喜欢懂事的孩子。
柳缨儿从给自己运转了几个周天，就感觉到余西的气息靠近了。
睁开眼之后，眼里便只有那一抹白色，师尊正在看书，莹白如玉的手指着泛黄的书页，眉心的冰莲让人挪不开眼。
修真界运用的都是雕刻的玉简，极少再会出现像凡界那样的书页，功法也不会再用这些来记载，余西却习惯了看这样的书。
“师尊。”
柳缨儿带着笑意的从背后搂住了余西的脖子，声音甜甜的，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感觉如何？”
“非常好，感觉引气的速度快了很多，运转的很顺畅，筋脉也坚实了不少，师尊待我真好。”
“如此便好。”
余西意念动了动，让书本回到自己的纳戒里。
柳缨儿走到余西的面前，蹲了下来，余西是坐着的，她以俯视的姿态看着柳缨儿，等着柳缨儿下一步的动作。
柳缨儿执起余西的手，掀开了余西的袖子，盯着余西纤细的手腕仔细的看，那里光滑如新，什么也没有，她留下的伤痕已经消失无踪，柳缨儿用手指抚摸着，将头靠在了余西的膝盖上，很安静，余西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柔顺的青丝，也什么都没有说。
“师尊刚刚往哪里去了？是有事情要办么？”
“嗯，你师兄那边出了一点问题。”
“啊……嗯……师兄还好么？”
柳缨儿开始还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师兄，当初对师兄的好奇已经全部不见了，几年只与师尊朝夕相处，让她有种天地间只有她们二人的错觉感。
“嗯，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