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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辉和初见他时一样,穿着细条纹的衬衣,一尘不染,睥睨众生,令人望而却步。
“我解决不了你的问题。”齐辉的回答很直白。
白星河哀求道:“为什么,你不是鬼神吗?”Y镇的习俗,人们有所求的时候就会去寻找鬼神的庇护。
“你不听话……”
齐辉说着,停了下来,他的手忽然盖上了白星河的嘴唇。
他不希望听见她的请求。
指尖摩挲的是一处柔软的嘴唇。少女的言语,总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只是在他看来,这只吞吃大象的巴蛇如果爬到白星河脸上了,实在不妥。
人鬼殊途。
他们并不般配。
白星河屏气凝神,双眼圆而明亮,似乎含着说不尽的话。
她是个美人。
可惜,她就要死了。
松开手时,他不出意料地听见白星河继续喋喋不休:“帮帮我吧。”
只要白星河魂飞魄散,婚约自然解除,对他没有任何损失。
他没有必要为一个陌生女孩留情。
也不知上任鬼王对此做何感想?
“外婆病了,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
她还在说。
齐辉打断他:“她希望我们结婚,你真的做得到吗?”
白星河哑口无言。
难道外婆的心病,竟然是想看到自己的外孙女,和外头来的无名巫医结婚吗?
“所以,不要再来找我。”
黑暗中有鸟雀扑腾翅膀的声音,白星河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空无一物。
白星河满腹疑窦的回到了家中,外婆不知道何时已经起床了,他正在衣柜里收拾着东西。
“外婆在找什么呢?”
“当然是嫁衣了。”
她手中一叠鲜红的布裙,还有一双……一双红色绣花鞋。
外婆的微笑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白星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那天晚上他又睡得很沉,感觉身体正在下坠,有人摸着他的额头,轻轻地说着方言。
“出嫁了……”
“俏新娘……”
……
蜡烛的火光把他烤醒了。
白星河浑身无力。
他脸上盖着红布,躺在一块石板上,周围是成千上百的白蜡烛。
电视剧里才见过的古代红嫁衣,正穿在他身上。
他成了一位孤单新娘。
白星河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里不是洞房,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他和蜡烛。
这是一个像是山洞的地方。
他身着红嫁衣、红绣鞋,拿走他的红盖头,拎着裙摆慢慢地走了出去。
漆黑一片的森林,什么也没有,他漫无目的的往下走,只要看见了一条小路,通往山脚。
山下灯火通明,看起来和现代的建筑一模一样。他心想:还好,不是什么穿越剧情。
他走到街上时,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
“这里是哪儿?”白星河问了其中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这个年轻的少年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是被拐卖来的城里新娘!”
于是热心的大伙儿们报了警。
“你是哪里人呀?”
警察问他。
“B市人,刚刚还在Y镇旅游,不知道怎么睡醒就在这里了。”
“B市?这里没有B市,”警察面露怪异,“姑娘,你还没有醒吧。”
“啊?”
“最近经常有一些小鬼报案。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怜。”
“……”
白星河吃惊不已:难道我已经死了吗,这里原来是阴间?
“嗯?不对啊,没有你的死亡记录。”警察查阅完地府APP记录,表情又变了,“难道又是非法过来阴间的人类游客?”
他一头雾水:“我什么也不知道。”
白星河作为黑户和疑似人界偷渡客,被安排住在旅馆里限制出行。
…地府APP…
'X镇办事处'
'编号1'
'人界偷渡客(待定):白星河'
'处理中'
……
'处理失败'
'已转接地府中央事务中心。'
……
白星河才在旅馆里待了一个小时,就被一伙人风风火火带走了。
他被塞进了私人飞机,火速送往鬼城。
“这位就是……”
“传说中的那位……”
“啊,她怎么被丢在这里……”
“难道……”
每次白星河试图询问相关事宜时,这些工作人员模样的人全都闭嘴不谈。
耳畔的窃窃私语很快在打开舱门时消失了。
他下了飞机,又立即被邀请上了一辆汽车。
坐进去时,他发现车里还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依然相貌俊美,拒人于千里之外。
“齐辉,”白星河吓了一跳,“你让人带我过来的吗?”
“你倒是勇气可嘉……”
男人捻起他衣袖的一角,若有所思。
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新娘的双手,只露出一截苍白指尖,静静搭在膝盖上,指甲因为紧张而泛白。
“……自己一个人从人界嫁来了阴间。”
白星河大概明白了:外婆出于某种考虑,强行把他嫁了过来,这是逼婚啊。
他不知如何收场:“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齐辉轻声道,“现在整个鬼城都知道我不仅结婚了,婚后还苛待妻子,把她丢在镇上不管死活。我没有机会解释。”
白星河:“……”
第6章 鬼王x男新娘6
鬼王x男新娘6
小时候住在Y镇,白星河偶尔旁听三姑六婆们讨论年轻人的婚事。她们说,上赶着嫁过去的女孩子,总是会被婆家人拿捏瞧不起,女孩子一定要矜持,不能为爱昏头。
多年后,虽然他不是女孩,却有了同样的烦恼。
“我不是故意的,”白星河不愿意把过错推到外婆身上,只好自己背了黑锅,“事情有点复杂,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怎么办?”
齐辉一言不发。
他的沉默让人觉得心慌慌。白星河偷瞄了他好几次,忐忑不安了一会儿,又渐渐放下心了。他自我安慰:只要齐辉不娶自己就可以了,反正,没人能强迫他俩结婚领证吧。
他实则对结阴亲一知半解。
出嫁从鬼的人类新娘,大部分是被恶鬼们强娶到阴间的。那些被选中作为祭品、嫁到阴间的可怜女孩们在此度过了孤独漫长的一生,她们不爱自己容貌可怖的丈夫,日日幻想回到父母身边,不得善终。
她们柔弱的眼泪是齐辉的回忆。
在齐辉看来,白星河外表手无寸铁、无无辜辜,行径却比他更像恶徒。
车子缓缓停下,窗外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白星河隔着车窗张望,他很好奇:“外边有好多人,他们是谁?”
“记者。”
“啊,记者要采访我么,会不会上新闻?”
“他们……不要和他们说话。”
“我知道了,”白星河点点头,又想起来什么,拎起了手里的红盖头,“要不要把我的脸遮住?我担心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你的存在已经影响很坏了。”齐辉不在意那种琐碎的事情,反正再过些日子,无所不用其极的各路小报和媒体都会贴出白星河的正面高清照片。附言:震惊!阎王娇妻生活照流出!
白星河却已经将红布盖上了。
朦朦胧胧的红色布料遮住了他的头脸,身上是大红的长裙,金饰满身,珠光宝气。他这么坐在车里,真的像一位待嫁新娘。
齐辉收回目光,下了车,迎接外头记者们的狂风暴雨。
扑闪的闪光灯把夜晚照得仿若白昼,尽管保镖拦着他们,仍有不要命的记者窜到了前头大声提问:“阎王,车里就是你的妻子吗?”
白星河扒拉着车门,弯下腰,从车里钻出来,腕上数个金手镯磕磕绊绊撞在一起。
被红盖头一遮,他目难视物,只能低头看脚,磨磨蹭蹭,小心翼翼。齐辉见状,略一迟疑,仍是绅士地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于是那只绘着巴蛇吞象的男人的手,忽然出现在白星河视线里。
他心想:我也要牵着齐辉的手吗?
这点困惑很快被打断了。齐辉等不到白星河的回应,不耐烦地自行抓住了他,把他从车里拉了出来。
所有在场媒体都拍到了这一幕,阎王齐辉与嫁衣如火的妻子匆匆进了别墅,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媒体都闭着眼胡乱写稿:渣男回头!阎王夫妇新婚燕尔,旁若无人,实在是天作之合(狗头)。
至于那位风暴中心的新娘——新娘还盖着红帕子,谁也见不到她的真容,只能以她白皙的双手大做文章。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昔年传颂齐女庄姜出嫁的民歌又被搬上了新闻版,供人浮想联翩。
……
“你先住在这里。”
一进客厅,齐辉就松了手。
活人的手很热,双手紧握的时候,好像捏住了一团火。
“哦,那……啊,”白星河走上前两步,砰地撞上了桌子,疼得龇牙咧嘴,“你和外婆商量好了么?”
“没有。”
“这样……我要在这里住多久?”
“不知道。”
白星河揉了揉被撞疼的膝盖,要去揭脸上碍事的红布时突然停了下来。
他望向了齐辉的方向:“你要掀红盖头吗?”
理论上讲,齐辉是新郎,新郎才能掀红盖头。
他不知道鬼界有没有这种风俗,不过他说这话,本意只是调戏齐辉而已。
“……”
他继续玩笑说:“掀了我的红盖头,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那不可能。”齐辉说。
“无情。”
这么冷漠的口吻,白星河早就习惯了,自己拽走红帕子,他在沙发上端庄坐好。
齐辉被他这片火红嫁衣刺得心烦:“把这身衣服换了。还有,不想死的话,以后最好不要说这种话。”
世间除了生死,还有很多不能自决的事。
这种时候,齐辉不免也迁怒与他同病相怜的另一个人。
白星河暗暗心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齐辉真的生气。
在他印象里,这个素来缺少表情的俊美男人少有如此外露的情绪,他甚至嗅到了一星危险气息。
“我开玩笑的,你别这样,”目光定在齐辉的衬衣扣子上,他斟酌着说,“我会和外婆讲清楚的。”
齐辉裸/露的脖颈上隐约露出一对乘黄的眼珠。
漆黑的、冷酷的野兽眼眸。
齐辉乌沉沉的眼睛,难道不也像来自身上的怪物么?
……
透过屋子里做饭的家政阿姨,白星河很快了解了什么是鬼城。
鬼城是鬼界的中心。
这里和人界没有太大不同,人们上班上学,和活着时差不多。
人一死,所有事就抹去重来。
愿意转世的鬼,排队投胎;不愿意去投胎的鬼,就留在这里过日子。
齐辉发火拂袖离去之后,白星河辗转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然而他打不通外婆的电话,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游戏剧情跌宕起伏地进入到了高/潮——在多方因素的影响下,白星河即将嫁给阎王。
如果齐辉没有拒绝,或者因为不可抗力没有拒婚,那么齐辉就成了他的游戏任务对象。
这是个虐渣游戏。齐辉作为被包办婚姻的男人,被迫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妻子,可想而知,他们最终成为一对怨偶。按照惯例,齐辉会渐渐成为不忠渣男,为人不齿。
然后被他制裁。
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结果,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