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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行政单位一把手,也学着那些私人老板的做法,把自己所领导的单位当成私家地盘,一手遮天,搞国有私营,大批国有资产流失,他的官照样当。人事部门的恐高症、领导搞圈子、近亲繁殖及其普遍。如此下去怎么得了!”
江枫说:“是这样,过去还讲个阶级感情,现在连同志感情都没了。过去是最讲‘认真’,现在是最怕‘认真’。管人事的怕别人汇报干部的问题,领导不敢叫真,捂着压着,直到这浓疱腐烂发臭。所以,有的干部进了牢房以后,发感慨说,组织上批评少了,个人犯错误机会就多了。”
朝旭插话:“谁认真,谁倒霉,但那些怕认真的,不少人结果更惨……。”
这时候,凤玲从厨房收拾完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说:“也有讲认真的,湖南不是出了个蒋艳萍吗?那案子办得真叫认真,据说她的案卷达几十公斤。”
朝旭笑道:“你又要为女人打抱不平了!”
凤玲边收拾碗筷,边说:“女人不能出头,这是中国人的一大忌讳。姓蒋的有没有罪我不管,可每到一处就能扭亏为盈、养活了几千工人,较之那些什么贡献没有,而又贪得无厌的贪官们,我看哪!有罪也只有那么大。还给她安个什么‘性贿赂’的罪名。她是性贿赂,该判罪,那些玩弄她的官员,甚至是高级官员是叫什么?叫性潇洒?就该逍遥法外?简直连资本主义国家都不如,一个美国总统因性关系被一次又一次传讯,差点弹劾。我不是为蒋艳平抱不平,她罪有应得,可那些与她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这个厅长,那个书记,就不该收拾一下?”
江枫笑道:“真一语中的呀!。老朝哇!你可得小心点哪!”
三个人说着笑着,很是轻松融洽。
凤玲问:“秘书长,您吃好了?”
江枫靠在沙发上,笑盈盈的边抽烟边答道:“美酒佳肴,再加上老朝的高谈阔论,你的妙语连珠,这顿饭吃得太开心了。”
凤玲笑呵呵地给江枫换了一杯新茶,说:“他是难得陪人在家里这样尽兴地聊,可劲的喝的,机会难得呀!你看他,眼睛都喝得放光了。”
朝旭申辩道:“我是陪老领导,其实也没喝多少。”
凤玲说:“行了,别找借口了。”又对江枫笑道:“秘书长,你们聊吧!”
江枫说:“好,好!”
江枫看着凤玲进了厨房,对朝旭说:“妻贤夫祸少,子孝父母安啊!你都得到了。凤玲是个贤内助,斌斌是个好孩子哇!”
朝旭抽着烟美美地道:“还行,还行!”
江枫关切地说:“回家乡做工程是个难得的机会,要多照顾一下妻子和孩子。”
“嗨——可别提啦!十天半月不回家,靠他照顾我们,真真多有得罪呀!”一个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凤玲别的话她不在意,一提到朝旭和他自己还有孩子,她特别的留心。随着话音一落,凤玲笑呤呤地端着一盘削好的苹果、梨过来了。她将果盘递送到江枫面前说:“他这个性格您不是不知道,家是他的命,可一工作起来就不要命了。”江枫用牙签插起一片梨放在口中,边吃边笑道:“是的,是的,他就这么个人。不过搞企业的人能够把家看做‘命’的,也为数不多哇!”凤玲又将水果盘送到丈夫面前,深情地看着朝旭,朝旭抬眼看了一下她,也插了一片嚼了起来,吃得很香甜。凤玲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插了两片进朝斌房间去了。
江枫问朝旭道:“扯了半天,还没有说到正题上来,怎么样?大桥工程的准备工作还顺利吧?”
朝旭回道:“前些天给您的那个报告批下来以后,总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可是,市政府换届选举以后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就很难说了。”
江枫很了解朝旭的心思,他深沉地说:“是呀!尽管班子调整不大,而主管这项工程的人换了代宇庭,这可比较麻烦。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比我更了解他。”
朝旭插话道:“和他打交道防不胜防啊!”
“是啊!方市长那样关照他,结果象李辅国对高力士一样,背后一个突然袭击,置他于死地,自己取而代之。这手段了得啊!”
朝旭赞同地说:“将他比李辅国,嘿,嘿!何其相似乃尔!”
“奴才欺主,古今一理。他对主子尚且如此,对你,又是过去有些过节的对手,怎会不给点颜色给你看看。”
朝旭笑道:“情理之中,意料之中,恶奴一语胜命官啦!”
江枫说:“我知道你早有准备,不过还是要细心点,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说他真本事没有,搞起名堂来却是行家里手,一套套的呀!谁能料到这么个不起眼的角色,竟在人大会上大显神通,还真让他给做到了。”
朝旭说:“不可小觑他呀!从混上财政局长这个位子,就应当看到他的后劲,胡人不胡啊,连高力士那样精明的人都看走了眼,可见世界上的伪君子,并不比科学家逊色啊!伪科学的障眼法有时比真科学还顶用。”
江枫严肃地说:“不过,我还是认为——人间正道是沧桑哪!”
朝旭笑着问江枫:“听说在罢免方的表决时,您弃权?”
江枫喝了口茶,放下杯很轻松地说:“是呀!为此,那些记者们还穷追不舍呢。”
“在世风日下,趋炎附势较普遍的今天,您能如此高风亮节,是这些追光者们始料不及的呀!”朝旭肯定地说。
江枫叹了口气说:“唉!格明同志通过这件事应该总结一点什么了,一个党的领导干部,怎么能把江湖上那些东西拿进党内来呢?不坚持任人为贤,到头来把自己给坑了。我看到他从台上下去的时候,是那样的无可奈何,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朝旭又问:“姓代的如此肆无忌惮,难道代表们就没有察觉?”
江枫说:“他的财政预算报告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主要是会下的动作,分组讨论时,他派了一帮打手帮他说话、起哄。畜谋己久哇!”
朝旭两手撑着桌子,似笑非笑地用手指敲着桌面,说:“原来如此,老一套哇!颇得他祖师爷的真传哪。”
江枫和朝旭谈话中引用的典故,都是唐玄宗时的故事。李辅国原是高力士家中的一个丑陋的奴才,高力士把他推荐给太子李亨后得到重用。马嵬驿他怂恿太子李亨发动兵变,杀了宰相杨国忠和唐玄宗的爱妃杨玉环。继而把李亨推上帝位,并亲手捏造高力士罪状,将高力士置于死地。朝旭说的“胡人不胡”是指安禄山。安是胡人,谋反前对唐玄宗、杨贵妃、高力士谦恭有加。为了取宠,认比自己小十八岁的杨贵妃做干娘,并常常向朝臣大员进贡,博得皇帝和大臣们的信任,连高力士也被他蒙骗。天宝14年(公元755年)安禄山谋反,兵逼长安,唐玄宗被迫弃都南逃,大唐帝国自此一蹶不振。
江枫和朝旭在言谈中,把代宇庭比做原本死囚的安禄山和高力士的家奴李辅国一类忘恩负义之徒,最恰当不过了。
朝旭和江枫对楚江大桥将面临的危机,看法是一致的。朝旭征询江枫的意见道:“我有一个想法,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江枫说:“说说看,我们共同磋商!”
朝旭说:“我想聘请您作指挥部的顾问,”江枫欲拒绝。朝旭以手制止,接着又说:“您听我说完,这一考虑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您是这个项目的最早牵线人,情况熟;二、您是老资格的领导,办事公道,两方面都要可以驾驭得了,便于协调……”
江枫一摆手说:“别说了,别说了!这两顶高帽子都是次要的,关键的问题是要我和你共同对付代某人是吧!”
朝旭苦笑了一下说:“我是完全从这个项目出发,如果有您的支持,我什么也不怕。”
江枫想了想说:“你的心情我清楚,顾问不能当,这是肯定的,姓代的正愁抓不到我的辫子呢,但在实际工作中,我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这点,你大可放心。无官一身轻,你随叫随到,市委、政府领导对我江某人还是熟悉的,进个门、见个人比你方便。又何必挂什么衔呢?惹一身臊,说不清。”
朝旭听了觉得有理,说道:“好,这也好,只是待遇问题……”
江枫立即制止道:“别提了!如果给待遇,我不会给你办事的,尽管是市场经济,我还是我。”
朝旭很了解和崇敬江枫,并不勉强,说:“我尊重你的意见,但以后少不了麻烦您。”
江枫说:“不要客气,巡视员有的是时间,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报给你。”
朝旭心里很感谢,说:“谢谢,谢谢您!”
“别客气!”
“从下周一开始,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就准备进入招投标。”
“行!需不需要报告代宇庭?”
朝旭回道:“当然要报告他。还是象上次那样,报告向市委、政府写,他作为几个主要领导之一呈报,以防他从中作梗。”
江枫说:“最好搞‘并’文,让他哭笑不得,这个你懂。”
朝旭说:“好,就来个‘并’文。”
所谓‘并’文,即将主报单位和上级领导在文件的开头一并提出,如:楚江大桥工程领导小组并报市委、市政府。这样,就避免了中间梗塞。
送走江枫后,朝旭也顾不上休息,便起草向领导小组和市委政府关于招投标工作的报告。
第 八十 章
美丽如画的西双版纳,青山起伏连绵,浓荫覆盖大地,峰丛簇拥石林。环山江河清澈鉴影,田园翠竹姿影婆娑。槟榔树亭亭玉立,青树根仃地如林;茂密原始森林中,鸟鹊鸣叫如歌,野象悠然漫步。最具特色的亚热带植物林、龙脑香林、百竹园等,随着阵阵清风,飘溢天然的灌木清香。古色古香的佛塔,一片清幽恬静。佛寺与旖旎风光相互掩映,竹楼与青山绿水融会成景,迈步蜿蜒的林间栈道,置身原始自然的翠绿丛中,真有如入仙境,超凡脱俗的美感。这里吸引了国际无数游客,在国内,最是党政机关领导干部捷足先登。
楚云市副市长代宇庭,兴致勃勃地率楚云市政府机关代表团,也来到了这里,进行为期三天的考察。他与考察人员说说笑笑地漫步到南药园,不料却遇见了烟草局长关聪,立时心惊肉跳,游兴全无。
关聪:“代市长您好!”
代宇庭一惊,勉强应付地微笑道:“啊!关局长!你啥时候来的呀?”回头叫秘书先走一步。
关聪若无其事地说:“哦!比政府那边早几天,明天就返回了。”说着递给代宇庭一支烟,并为他划着火点燃。
代宇庭边就着火吸烟边说:“哦!那好那好!”
关聪将代宇庭拉到一边:“市长,您在财政局拨的那笔款咋样了?”
代宇庭眉头一皱:“哦!可能还得缓缓!回楚云再说吧!”
关聪先是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那行!我先走了!”
代宇庭:“嗯!好好!”他目送关聪走远了,又看看自己的队伍,也离他很远游玩去了。他只感到一身软绵绵地,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叹了口气,寻思:
唉!那事就象鬼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无所不在地缠着我,放不下、推不脱、扫不开呀!
代宇庭尾随观光队伍后面,他来到一块写有“百草园”的卧石上坐下,觉得头有些玄,眼有些花,膝盖还有些发酸,看着那棵棕榈树发怔。
“老板!买药吗?”一少数民族装扮的中年人走到他面前,小声地问。
代宇庭不耐烦地:“走走走!”
中年人:“老板气色不好,天庭放乌,又如此心烦气燥,似有关山难越呀!”说完,慢慢离开。
代宇庭:“嗯——!你说什么?关山难越?”他看了看远去的队伍,说:“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