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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陵、容容我们三个一起,看一看树海之外的风景。”唇瓣泛起浅笑,“就算现在不太安宁,但是只要不是特意针对我们,我们的实力都能应付。”
“好主意!”
团长跟梅疏远聊了起来:“其实我一开始建立冒险团,就是听说冒险团能满天下的走,无论是奇险绝境,还是繁华帝都,都能领略风光,冒险团名字都被我取为“风狼”。”
“风狼这种妖兽,御风而行,踏遍天下。”
“走的远了,看的多了,见识便远了。”
“这倒是。我以前觉得村子里头的方屠户最了不起,一把屠刀,利索干净,后来我觉得镇上的土财主最了不起,家缠万贯,够我吃一辈子。”
他讲了好几个少年时期崇拜的人,最后感叹:“后来,方屠户老了,见到我都不敢抬头,土财主见到我要喊一声大人,眼巴巴的把财物奉上,我还不太看的上……”
“我当初得意过,现在最得意的,就是有一帮兄弟出生入死的跟着我。这段时间倒霉,无意中惹上了大麻烦,等我把东西交上去,就求陛下放我们一命,然后夹着尾巴挺过这段时间,就带着弟兄们去冒险,不参合这些弯弯道道了。”
略带干涩的声音传入耳中,又渐渐被风吹散。
最后以一声轻叹结尾。
这个时候,进城探查的人回来了,团长看见他,嚷嚷:“柱子啊,怎么样?皇城出什么事了?戒备这么严,不会闯入魔族了吧?”
作为一个在皇宫住了一晚的魔族,江陵瞥了团长一眼。
柱子站在原地,手里头紧握着一样东西,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道边上生了几株歪脖子树,树木落下一层阴影,正好将柱子全身笼罩。
“皇城混进魔族也不奇怪,那群魔族本事大的很。”
“……”
柱子依旧一言不发,团长发觉不对,快步而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团长……”
柱子浑身颤抖,如同被冰水从头淋到脚一般,整个人颓丧而虚弱,颤抖的不能自己,连声音也在发颤。
“团长……”
“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团长呜呜哇。”这位青年冒险者,经历了昨晚的厮杀,经历了生死离别都没哭,此时却像个失去信仰的孩子,失去依靠的小姑娘一般,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团长顿时手足无措。
被惊动的冒险者通通围了过来,又是笑,又是安慰。
“柱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团长一字一句,话语清晰,仿佛声音中有着无穷的力量,支撑着团员的脊椎。
柱子蹲在地上,如同一个懦夫,没有抬头,晃悠悠的将手中的东西伸出。
那是一卷羊皮纸,被柱子捏的变形。
团长看着柱子泛白的指尖,伸手去接。柱子握得太紧,团长抽了两下没有抽出来,便细声的安慰柱子。
边上的团长看的心急,又担忧又恼怒的呵斥:“柱子,你怎么这么没种?”
在团员的声音中,柱子终于缓缓松开了手指,羊皮纸被团长握入掌心时,他瑟缩的收回手,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团长心中明白,定然是发生了变故。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腔。
然后,他缓缓摊开了羊皮纸。
质地上佳的羊皮纸上是几行漂亮的小字,清晰的映入团长眼底。
每个字团长都认识,然而这些字合在一起,却让团长脚步发软,头昏脑涨,宛如跌入深渊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哈哈哈。”
团长笑了起来,笑声格外苍凉:“真是……”
“可笑……”
羊皮纸从指尖滑落,上头写着:
通缉令:
风狼冒险团夜闯皇宫,打伤护卫,偷窃重宝“世界卷轴”,今昭告天下,悬赏重金通缉。
第167章 魔族圣女(十九)
一百六十一
通缉令写的很清楚; 意思就是人族和精灵族联手对付魔族; 为了表达诚意; 精灵族祭司拿出了世界卷轴,暂时由人皇保管。
然而人皇没想到,精灵祭司前脚刚走; 后脚就有人夜闯皇宫; 半是偷半是抢的带走了世界卷轴。
由于皇宫侍卫跟偷窃之人发生了激烈冲突,打斗过程中,多名侍卫认出了那是风狼冒险团成员,甚至其中一人疑似冒险团团长。
世界卷轴代表了人族和精灵族的友谊,更代表了人族和魔族的战争能不能胜利,所以人皇大怒; 不止取消了冒险团一切权利,更是直接打成了通缉犯。
人人喊打的通缉犯。
柱子在冒险团本来就不出名; 穿着一身旧衣服晃了一圈,倒也没引人注意; 正是不引人注意; 他才将皇城百姓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
昔日; 百姓对冒险团充满了好奇、友好、敬佩; 如今通通化为厌恶、愤恨,每个人都恨不得往冒险团成员脸上唾弃一口。
魔族给人族带来了太大的恐惧; 特别是原本安居乐业的百姓,他们没有实力,却听了太多魔族恐怖的传说; 见了太多涌进皇城的难民。
那些难民眼神空洞,携带者令皇城百姓望而生畏的绝望。
魔族太过恐怖,百姓们便只剩下恐惧,无处发泄的恐惧。冒险团则不同,冒险团成员再怎么强也是人,跟他们一样的人,于是便把藏于内心的恐惧以愤恨的姿态发泄出来。
柱子走了一路,失魂落魄了一路。
看到尊敬的团长和亲切的团员时,才克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羊皮纸在一只只手里传过,有的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有的手因为因为重伤的原因有些无力,有人手上则有一两个小小的洞,那是昨夜被魔族咬出来的洞。
传过一圈后,只余一片沉默。
团长唇瓣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成员们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那张羊皮纸最后回到了团长手上,被团长碾成了碎片,然后慢吞吞走到了江陵两人面前告辞。
“我们进不了城了,就不进城了,就此别过吧。”
“打算去哪里?”
团长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四海为家,总有一个地方能容得下我们。”
曾经意气风发的风狼冒险团,如今似丧家之犬,又宛如一群难民,慢慢离开这座巍峨的城池,每一步都似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江陵以为他们下一刻就会倒下,然而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依旧没人停下步伐,蹒跚前进。
望着那片刺眼的太阳光,江陵眯了眯眼,淡漠如他,依旧有丝不适。
“我当初跟人皇的约定,仅仅只是“公告天下”,并没有将冒险团拉扯进来。”珠玉滚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江陵。
江陵侧头,看到了梅疏远被光线照的无暇的眉眼,听出了他声音之下那份柔软和小心翼翼。
“我知道,不是你。”江陵摇了摇头。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梅疏远,原因无他,梅疏远下手,只会更狠更绝更快,要对付一个小小冒险团,他根本无需计谋,只需要实力碾压便罢。
而人皇的举动过于阴暗,充斥着险恶用心——这绝不是梅疏远的手段。
想了想,江陵道:“我们走吧。”
“嗯。”
江陵两人牵着花皮蛋,又回到了最初那个临时据点,据点依旧没人,于是江陵踢开了萧青风和许澜藏身的屋子,这一次,连那两个少年也走了,走的一干二净,不留丝毫痕迹。
江陵在树海窝了几个月,不想回树海继续窝着,花皮蛋也需要增长见识,便进了皇城,打算休整一两日,在决定去哪里。
虽然人皇作法恶心,然而并不妨碍江陵欣赏风景。
寻了一间客栈住下,江陵等人休整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早的,江陵便和梅疏远联手,给花皮蛋穿衣服,梳头发,洗脸,收拾好后,花皮蛋蹦蹦跳跳,自觉拿起了冒险者姐姐给她织的花冠戴上,对着铜镜瞧了瞧自己,这才心满意足的一手拉着爹爹,一手拉着娘亲出门。
尽管魔族和人族打的不可开交,但是饭总是要吃的,小老百姓总是离不开一个吃字,而客栈门口这一条街,大概算是“小吃街”了。
大早上的,一条街全是早餐摊子。有包子、馒头、饺子、阳春面、馄饨等。
花皮蛋早就对“肉食”垂涎欲滴了,这个时候没人知道她是小精灵,闻着味道便跑到了牛肉面摊前,眼巴巴瞅着扁面清汤小葱上的大块牛肉,舍不得眨眼睛。
店家看这孩子可爱,便问:“小姑娘,你带了钱吗?”
“没有。”花皮蛋咽了口口水,诚实回答。
“回去跟爹娘要了钱再过来吧,到时候我给你几块大的牛肉。”
花皮蛋点了点头,却瞪圆了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脚步都没挪一下。
这个时候正好有空闲,店家想了想,心里头一软,见这女娃娃年纪小,也吃不了多少,便拿了个小碗,夹了几筷子面条,洒了葱花,倒了浓汤,在加上一片牛肉端在了花皮蛋面前。
花皮蛋一喜,脆生生说了一句谢谢后,便去拿筷子,小心翼翼夹了一口,往嘴巴里送。
店家看她有模有样的,便打算继续熬汤,才转身,一道温软的声音便传来:“两碗牛肉面。”
“好的,客官。”店家回头,便是一呆。
眼前的男子太过温柔纯粹,眉眼细长,宛如不沾丝毫烟火气。而他身边的“女子”,艳丽凌人,令人不敢逼视。
好一会儿,店家才回神,然后又被这位客人的大方震惊到了。
煮面条时,店家听到小女娃甜丝丝的喊“爹爹”“娘亲”,回头看到先前那男子将小女娃娃抱到了自己腿上,恍然大悟。
想法从“这么可爱的女娃娃,也不知道谁家生的出”变成了“怪不得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
面条上的牛肉差不多都进了花皮蛋肚子里,花皮蛋这个小精灵,吃肉吃的贼香。
人多的地方话题也多,吃到后面时,边上传来了饭后闲谈声。
“风狼冒险团的人我见过,以前我侄子也想加入风狼,觉得他们是一等一的本事人,而且团长非常温和,很好相处。”
话音一转,那人表示:“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风狼冒险团居然会做这么恶心的事,幸好我侄子没有真的入团。”
“你侄子也是走运,要我说啊。那就是一个贼窝,里头都是些杀千刀的畜生。”
“……”
声音滔滔不绝。
江陵夹起了自己碗里最后一块牛肉,送到了花皮蛋唇边,等花皮蛋一口咬住时,便拉着花皮蛋离开这里。
花皮蛋腮帮子一动一动的,细细咀嚼,拉着江陵的手,频频回头。含含糊糊说:“娘亲,他们认识冒险团的大哥哥大姐姐啊。”
“他们不认识。”
“哦。”花皮蛋小鸡啄米似得点了点头,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后,又问:“既然不认识,他们为什么骂大哥哥大姐姐他们?”
“大哥哥大姐姐人很好的,会给花皮蛋编织头冠手环,还会给我刻木头人。”
“……”
“就是冒险团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有时候也会骂魔族长老他们。”
“……”
“因为,他们愚蠢啊。”江陵诚实回答。
因为愚蠢,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以为听到的就是事实,然后以讹传讹,发泄情绪似得骂上一两句。
一条街吃了个遍后,花皮蛋这个吃货完全不满足,闻着香味四处跑,哪里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