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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程三当然中套了; 有韦玄贞在边上添油加醋; 他能不着急吗。
柳程三派卫兵保护着薛礼; 薛礼也不推辞,他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替柳程三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已。
薛礼对自己的所做毫不遮掩; 河东有什么好考察的; 无非就是几大家族,以及河东的旧臣们。
薛礼一一去看了,召见了许多地方官; 问长问短,偏偏还不是别的; 有意无意提着河东真是个好地方。
韦玄贞知道今日巡察使来了; 好巧不巧的今日苏道向朝廷述职; 逢巡察使来便带了些人去迎。
这些本来放在平常官员上,下属迎上司是十分正常的,可是韦玄贞看着就觉得不对劲。
这总像是有人谋划什么。
“巡察使可曾来过了?”
“刚刚走!”
韦玄贞若有所思,“苏道去迎他了,近日述职越发的频繁了。”
地方官的政事都有各地的使臣快马从地方送到中央; 以前是由天子亲自管理,如今分在了各部长官以及丞相手中。
今日驿站来的快马频繁了些,河东的人复杂,各类人都有,事情也比较繁杂。
苏道刚刚上任烧了三把火,编了律法,不管是百姓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氏族,甚至是皇族,他都一视同仁。
别说,苏道真就敢做的出来。
这一下就将堆积的案件全部处理,得罪了几大家族。
韦氏居四姓之首,苏道在韦家,无疑直接把矛头也栽到了韦家手里。
韦家人行事向来都谨慎,自韦玄贞当家后就收敛了不少,在河东一代的大家,平衡各势力的关系也做的极好。
苏道一来就搅和了,现在韦家也被默认为是和官一道的了。
苏道这烫手山芋,韦家想扔又不敢扔,只好来借河东道的总管,看看这里有没有法子。
“你可曾看过那信中写过什么?”
韦玄贞点头,“他办公严密的很,不许下人靠近,平日看着苏道温文尔雅,但是办起事来骂下人的凶可不一般。”
“特意安排了新人故意不知情进他房间送茶水也是看到过些字样的。”
“机密,且是见不得人的事,他当然要发火,都写了些什么?”
“大部分都是东安!”
柳程三拽了拽胡子,平缓着呼吸皱着眉头,“河东安定吗?”
这也没什么,也看不出是什么机密,但是透露了一点。
“他果然是朝廷安排来监视河东道的!”
“是啊,否则又怎么会赖在我家这么久。”
韦玄贞又道:“他刚刚来还不到一年,河东那些本凑紧的旧贵族们之前的矛盾旧账全被翻出来来了。”
柳程三抬了抬手,“这个我知道,说是翻陈年旧账,替老百姓申冤,无非就是想挑拨离间,他想拆了河东。”
“我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如今我韦家已经是得罪了各个家族了,在河东是…”说罢韦玄贞叹了口气。
韦玄贞抬起头热泪盈眶的看着柳程三,“大人,你得想个法子啊!”
韦玄贞这么一说,说的柳程三都慌了,“再怎么说他薛礼是我柳家的女婿…”仔细一想,今日这女婿可没给叔叔好脸色看啊。
柳程三又捏了捏酒杯子。
他自幼在这高墙之内长大,人唯权唯财可以六亲不认,女婿一外姓又算得了什么,真若撕破脸,河东随时可能被讨伐。
其实最希望生乱子的是韦家,韦玄贞表面担忧着河东会如何,河东这些贵族会如何,其实他巴不得朝挺来讨伐河东。
若天下乱起来了,郑州的位子也坐不稳,那么大肃现在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自然不是上阳宫那位被废的了。
如今有资格继位的不是别人,正是韦玄贞的女婿,大肃的庐陵王李哲。
河东若反了,势必天下也会反,到时候推选天子的时候,定会从李氏皇族中选。
这些贵族一手扶持的李氏江山大肃王朝,没有理由取而代之,取代不可能的,谁都不想再次经历南北朝,那个战乱不休的年代。
郑州还在洛阳城内享受着权利,那种万人之上的权利,丝毫没有发现河东的异常,以及别人下的圈。
苏道确实是郑州派过去监视河东的,但是郑州没让苏道去挑拨河东道的旧贵族们。
河东是块难啃的骨头,郑州也知道啃不下来就只能放着,只要自己不废帝懿立,那么河东就不会出事,等朝政稳固在打压也不迟。
郑州想的,和曾经大肃的每一位君主都一样,但是郑州忽略身边的人。
河东原本和睦相处的几个家族如今因为一些陈年往事而闹翻了,苏道将事情报给了郑州。
郑州当然是高兴的,他巴不得河东散成一锅粥,之后收拾起来,借东家打西家岂不是更好。
从这里,郑州觉得自己重用苏道将玉华嫁给他是明智的。
郑州一高兴就想奖赏苏道,虽然想将苏道调回洛阳留在身边,但是一想到河东那边需要人周旋郑州就打消了念头。
找了娄师德私下商量,想升苏道的官,给个爵位也是可以的。
娄师德觉得郑州这个到不蠢,但是也不聪明。
“将军,不可!”郑州将想法告诉了娄师德,当时就被娄师德否决了。
“苏道之才咸阳令实在委屈,宗仁为何觉得不可?”
“让苏道去河东是为考察苏道,也是为了监视河东,河东之地的重要将军是知道的。”
“河东乃北地要塞,长安的屏障,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娄师德点点头,“如今河东拢聚关中贵族,非朝廷所掌控,若将军这时候奖赏苏道,那么就显得很刻意了。”
郑州仔细想了想娄师德的话,恍然大悟,“我若奖赏了苏道便会让河东那些人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河东便会对朝廷有敌意。”
娄师德点点头,“是敌意加深!”
“怎么讲?”
“河东道对将军掌权一直都不满意,将军未发觉吗?”
说着郑州就来气了,河东道的总管他迟迟没有换,河东联名保柳程三,在几个大臣的劝诫下郑州才作罢,河东一直是他的心梗。
幼时他也曾听父亲讲过郑氏也是关中四姓里的一个,但是一直受其他家族的排挤。
若不是当今太后选择了进宫,郑家哪有今天。
只是郑源死前也没向任何人说过太后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于他而言,这个让他光耀门庭的养女,比任何亲女儿都重要,即使别人说不是他女儿,怕他也是要辩驳人家几日。
“河东那些老家伙,一直都看不起我郑家,说我郑家有今日靠的都是女人。”大肃的礼制中尚儒学,被这样说是极大的侮辱,郑州自幼性子就沉稳不住,野心也是露于外的。
但是这样的人,恰恰好是皇帝最不怕,最好控制的人。
所以无论郑州如何,天无痕都选择将他留着。
当初救妻心切是真,不惧郑州也不假,至于鱼符借给他玩几天又如何。
唯一让天无痕心疼的就是郑州灭了白家让体弱的妻子卧床了几日留下了病根。
还有就是得知天子因此退位的卫国公没有任何表示,天子非男儿身,但也没有明面支持郑,在家一病不起,次年离世。
天无痕知道,这是气的。
郑州夺了权,开国大将死了他高兴都来不及,匆匆下葬后开始清旧账。
那一年的洛阳腥风血雨,自己的性命还是个问题,又有谁去在意一个老将军的死活。
许多兵法,是卫公所教,大肃半壁江山也是靠的他,天无痕对谁都可以狠,但是唯独对李靖。
这笔帐她是要讨回来。
既然郑氏非外戚,与母后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他又何必在手下留情呢。
“将军不必介怀,河东诸族,不也只是些散沙,经不起风浪,待稳定了些后,让他们自己咬自己,将军在逐个击破便是。”
郑州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宗仁懂我。”
河东几家不和,且被苏道定了罪,殃及的还是这些家族的少爷们。
纨绔子弟惹的事无非就是欺良罢市之类的,或者是惹些风流债,以前的地方官不敢处理,地头蛇不好碰这道理都懂,唯独苏道不懂人情世故。
偏偏什么都敢做,该打的的打,该关的关。
一把火将咸阳烧翻了天。
柳程三是河东的当家,却也只能看戏不说戏,这苏道还是驸马爷呢,公主还在呢,况且苏道处理事情有凭有据。
柳程三拿什么管,拿官印管还是拿鱼符管,他拿什么都不敢管。
巡察使来了,一些不知好歹的家族跑到薛礼跟前告状,告的是苏道。
薛礼只想笑,韦玄贞和柳程三也想笑。
官官相护,他们难道不知,这薛礼和苏道可是八字一撇都不能少的吗。
说的不好听,不都是郑州安排下来的人吗。
当然薛礼还是会点头应付着,毕竟河东是自己的本家所在。
轿子不知何时到了柳府门口,柳家在河东里的氏族算前几的大家,府邸建在开阔的地方,离大路近的很。
“老爷,到了柳府门前。”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按身份,薛礼是女婿,女婿衣锦还乡带着妻子回娘家歇息一晚上总不为过。
可自从闹僵后,薛礼又以这样的身份,他知道柳昭虽也会想法子通过别的门道助自己,但是柳昭是个忠义之人,尤其讨厌郑氏。
薛礼下意识的看着柳环,看了看自己一身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天下造反了,郑州有兵权,但是没有能带兵的人。
娄师德是文武双全,但是他是敌人的人,兵权交过去,郑州估计要头大了。
我在想进度为啥那么慢,我想撒糖╭(°A°‘)╮
第231章 三月灭郑
中原以礼节著称; 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无一不守教化礼节; 周礼以等级森严到至今仍沿用; 大肃开国后日益开放; 但是仍旧在服侍上严格规定。
薛礼这一身红色,可压朝中半数官员。
既到了岳父岳母的家门口; 若薛礼这时候走了似乎不太好,怎么样都是不孝。
“既然来了; 我便陪你进去。”
“你若实在不想去…”薛礼抬手打断她的话。
柳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薛礼不肯告诉实情; 让她觉得这不像薛礼的为人,只有可能是实情会牵连到自己。
薛礼的憨厚; 即使做官也是如此; 若不是娄师德帮衬,想除掉他的人早已经动手了,这一点柳环深知。
巡察使的阵仗就算还未到门口; 这柳府的下人总能看到的。
恰好逢巡察使来河东,又是这轿撵; 这里头做的是谁也就很明显了。
下人进去通报; 正好今天柳昭回家了。
为保河东安宁; 柳程三特意交代了,即使薛礼是柳家的女婿,也要好生伺候。
薛礼回朝的言行代表着河东的存亡。
黑色的轿子停在柳府的门口,两旁的侍卫列在两旁,柳昭携家眷来迎接这个巡察使大人。
柳府人口众多; 除了在后堂善房静养的老太公其他人都来了。
这架势像是接天子一般。
薛礼先行下来,黑色的靴子踏在地上的时候吸引了众多目光。
接着是朱红色的官服,上面绣着鹤。
薛礼正了正官帽,看着眼前一幕,显然心情很沉重,随后又将妻子接了下来。
夫妻二人站在柳家人眼前时,他们觉得般配的很。
当初羞辱过薛礼的几个兄长埋了头,因郑州得势,丢了官职的不少。
柳昭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