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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是苏烈曾经无数次的幻想,又无数次的破灭,如今真真实实的摆在眼前。
却又无法真正的高兴起来。
空着握拳的左手一紧,苏烈将公主头上的红盖头掀起。
公主的容颜,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脑海中,辽东一战离别一年来没有一刻是忘记过公主的模样的。
盖头掀开的一刻,苏烈的心如针扎一般猛的刺痛了一下。
高阳公主性子淡薄,孤傲,所以很少在人前流泪,长安只在秦王妃的陵墓前见过她哭,可是也没见过有一次是这般伤心的。
他极想拥她入怀,但是天淑并没有给他机会。
而是拿起一把精致的匕首,是长安走前送给公主的,那是天子御赐的玉匕首,辩机捡起来后送还。
最后是结发礼,二人割下一撮头发,用红丝带绑在一起。
“公主,其实不必如此,定方此去河西,若马革裹…”
天淑手中的红丝带与秀发落离,落至身下红裙上。
而她此时整个人已经贴在了苏烈身上,红唇覆上了苏烈的唇。
他的话还未尽,她不想给他说完的机会。
公主的唇,真的好软,舌中的味道,让苏烈沉醉,不自觉的环上了公主的腰。
一番唇齿相依后,天淑的眸子与他对视,“若定方平定吐蕃归来,定会十里红妆迎娶公主,若定方,回不来…还请公主另寻…”
天淑眸子巨变,瞬间让苏烈害怕起来,“君归,淑嫁,君未归,淑亦等,君若亡,必随之!”语气中带着杀伐。
苏烈知道,这是她认定了,才会有的语气,苏烈很明白。
但是,苏烈不想公主死…
“公主是长安的一切,也是长安活着的意义…”
“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
苏烈没有办法给保证,但是他想说什么,被北院外一声马鸣打断。
“将军,天子有令,半月内必须赶到河西。”
苏烈本就是路过长安,入城只为看一眼公主是否安好,没想过停留在此。
不料让长安看到了公主的心意,是公主算好了长安今日路过长安城会来找自己吗。
亲兵是跟着苏烈的亲信,也是天子的线人,迟迟等不到将军出来,他只得入内找,得知在闺阁,于是又出府骑上马绕了一圈到北院墙外大喊着。
苏烈看着房中精心布置的一切,无奈的叹了一声,起身将明光甲穿上。
天淑拉住了他,“最后一次了,你就不想要我吗?”后面这句话天淑以前也有意无意说过。
长安继续穿着盔甲,没有做声。
“那一夜我与辩机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想气走你的话天淑说不出口。
苏烈一愣,怪不得辩机腰斩的时候,高阳公主竟然伤心欲绝大骂天子。
原来公主的举动不过为了气自己,而让辩机丧命于此。那玉枕便成了辩机不可解释的证物,高阳因此又坏了自己的名声。
那一句配不上将军,说的太对了。
但是天淑的话依旧没有留住苏烈,城外还有数万将士等着自己,西南边境需要军队镇守,苏烈不能拿将士门以及公主的性命开玩笑。
府外,苏烈不顾众人眼前,吻了一下公主的额头。苏烈麾下的将士大眼瞪小眼,公主府内的下人也震惊,由此他们也就知道了府内白绫的悬挂是为何人!将军此去九死一生。
公主府内还有天子的眼线,苏烈从前就知道,这样做,无非也是威胁天子。天子可以杀辩机,却不敢杀公主,也是多半因苏烈,此举无疑表明着:我替你镇守西南,可以,但是需要高阳公主好好的,不许碰她。
“不必等我!”他无法给予保证,吐蕃一日未平,他怕是一日都不可以回来,随时都可能战死边关马革裹尸。
跨上马,朝西南方向纵马离去。
城外安静了片刻如今再次响起马鸣之声,回旋着整个关外的山谷。
红盖头下的伤心的泪,是苏烈看见了的,而待他离开,公主脱下红衣之后的白衣素缟诀别的泪,是他没有看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人差不多撸完了,番外会有她们的后续!
非常感谢各位,努力码字中!
第199章 血光之夜
苏沚心走了; 穆菱柔看着书信; 多年来的担忧如今要来了吗。
只是来的太快了; 是天子东征太快; 人心拉拢的太快,穆世济也不得不加快步伐了。
许敬宗在齐州边上; 穆世济只得探探苏离。
虎毒不食子,拿来做要挟的是苏离的女儿。
苏沚心乘马车从长安赶回江南; 快马不休息也要半月多。
穆菱柔也在看到信不久后走了; 公主府尚未完工; 自己还来不及积蓄势力,如今和侯府对抗是不可能的。
一切来的太快了; 也太突然了; 又是一年冬了,长安极冷,可是也冷不过她失了温暖的眸子。
穆世济今日破天荒的设了大宴; 但是歌舞侍女都撤下了。
座上的的只有苏离,以她自己; 天子的眼线被四个护卫全部处理; 尸体丢在了府下一个有着许多白骨的深坑里。
宴上; 府兵把手四周,苏离从下马车就感到侯府不对劲。
那种肃穆是怎么回事,那种杀气。
堂上,穆世济正襟危坐,见苏离来了忙的迎上去称兄道弟客套一番。
苏离不吃这一套; 两家虽有结亲之意,可是苏离结的也只是晋阳公主,侯府,苏离不愿意扯上关系。
“苏离老弟觉得这大肃如今如何?”
刚刚坐下就突然问起大肃的事情,苏离只是一届商贾,而穆世济居庙堂之高,难道会比他还不知道吗。
“天子治下,繁荣昌盛!”
穆世济笑了笑,“那老弟又觉得,梁文帝之时,我中华如何?”
梁得江山,是没有血腥的政变,文帝废前朝自立,后灭南北诸国统一,独孤皇后辅佐文帝以仁爱,以百姓为先,故而文帝长达几十年的繁华,供炀帝挥霍了多年。
论经济,大肃如今还是比不上文帝时期的,“文帝之功,百姓之福,今且不足,但是若过一段时间,以陛下的明智,胜过文帝也用不了多久。”
穆世济听着前面还笑脸嘻嘻,后面就沉下了脸。
“苏离老弟是聪明人,你的宝贝女儿,苏沚心,哦不,苏必公子!”
苏离一愣,不悦道:“你想做什么?”
“别急别急,苏离老弟是商人,我呢只想和你做笔交易。”
接着穆世济又道,“苏沚心喜欢小女,可谓情深似海,若你能助我,小女便随她跟了苏必也好,还是苏沚心也好,我都应允。”
苏离大拍桌子,指着穆世济,“你想造反?”
穆世济笑着按下他的手,“不必惊慌,以你之财,我的势力,还有吐蕃那边。”说着穆世济露着阴邪的笑,“入主长安是迟早的事。”
“你串通了吐蕃,你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吗!”苏离大喊着这人的不理智。
穆世济本背着他站着,转过上身,眯着眼,“大逆不道?他们天姓的人才是大逆不道,身为外戚,身为皇族,梁皇族对他们难道还不够好?将重州交予,又封国公,他们却造反,夺了这扬氏江山。”
苏离再次一愣,“你是扬氏?”
“如何,大肃皇帝,定了天下,却杀了你父亲,这杀父之仇,你就不想报?”
苏离皱着眉头,当年自己还年少,母亲随苏航一起去之前留过书信给他。
不要被仇恨蒙蔽,你父亲是他自己选择的,一代人的事不要加到下一代人身上,这样我们才能安心。
如今苏离想做的,就是守护这个他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家而已。
“我不会帮你的,也不会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你若有自知之明,就安分一点,无忧不是更好吗!”
穆世济没有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快,“那你女儿呢?”
“她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懂得大义。”
苏离愤愤的走了,走后,穆世济大怒,血丝布满了双眼。
四个护卫走了出来,张景也回来了,被穆世济提前叫回来的。
穆世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苏家不能留了,否则后患无穷。
穆世济叫了张景过来,“速带一队人马,将苏家…”又叫了扬秦跟随穆世济一起去。
他做了一个杀的手势,让张景大惊,千里之外叫自己回来又是让他杀人么!
那人还不是别人。
张景知道穆世济是为了什么,“侯爷,杀了苏家,朝廷那边如何交代?”
穆世济知道皇帝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了什么,先发制人,苏家这边他已经想好了扣些罪名上去。
“你只管去,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苏府再无一人!”
张景站立,穆世济当下凝视过来,是和穆菱柔有些相似的眼神。
“唯!”
护卫们等张景走了,觉得他的安排不妥,“少主,侯府统兵有十二个,为何要安排张,他与苏家大公子关系…恐怕他会徇私啊!”
穆世济笑了笑,“所以不是安排了扬秦去么,他只要敢存别的心思,我不会手软的。”
“老三你去一趟齐州,让昝君谟见机行事。”
“唯!”
苏离催促车夫快些,到了昌顺已经天黑了,下了马车到了苏府连跑带走。
“湛儿,湛儿!”
“父亲?”
“通知你母亲你们马上离开并州去宣州。”
还没等苏湛问个缘由苏离就走了,又去了各大库房通知管家将重要的东西搬出来。
苏家,要搬家了!
苏湛协许瑶出来忙问,“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不走苏家就要完了,你带着湛儿先走!”
正是夜里,苏府各大库房的灯都亮着,苏家在江南多年,府库之中名贵的东西数不胜数,一时间要搬走还是有些困难的。
”能带走的就带走!”
几辆大马车进了府内。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铁骑的速度很快,奔跑时还带着一股强劲的风,一阵风将苏府大门前的灯笼吹灭。
苏离留着在顺天府的人快马回来禀报,“老爷,侯府的兵已经…”
话未完,一支箭羽射在那人身上,苏离圆瞪着眼睛。
“关闭大门!”
江南苏家,与吐蕃密谋谋反,苏家大小姐苏沚心化作苏必潜入长安,为得就是更好窃取机密,他给天子的密奏是这样写的。
天子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拖延时间。
苏家,满门抄斩!
并州牧,刺史大人穆世济下的令,扣了罪名,并让林文龙封锁昌顺府,不可漏过一个人。
穆世济要杀人灭口!
另外一边穆世济修书到了齐州,愿结姻亲。
手上沾着血,却还能笑呵呵的嫁女儿。
晋阳公主嫁到王府,天佑自然是乐意的,而且自己儿子着了谜一样,对穆菱柔执着的很。
只不过如今穆菱柔是晋阳公主,婚嫁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愿吧,不过这安国侯是她的生父既然父亲都这样说了,于是齐王很高兴的接受了。
准备了一大堆聘礼。
“王爷万不可以如此草率,并州一向被圣上盯死,晋阳公主风头现盛,穆世济如此做定是有所图的!”
长史权万纪阻拦,认为安国侯心术不正,齐王贵为宗室不应该与并州有交涉。
天佑与穆世济来往不是一日两日,而权万纪的说骂他也懒得听了。
昝君谟偷偷在齐王耳边嘀咕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天佑怒火冲天,“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