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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
但是这招在小女孩这失效了。
“我很孤独。我没有朋友。”小女孩宁晓轻轻回答。
她眉眼温顺，乖的不像个同龄小女孩。身上总是莫名笼罩着一种寂寥。
那声音很轻，不同于上一次齐玉听到的银铃笑声。
“孤独是什么？我们去玩吧！那里有好几个人了，我们一起！大家一起玩！”
小女孩摇头了。
为什么总把自己排除在大家之外呢？
孤独了为什么不来一起玩？
为什么总一个人坐着？
这些都是长大了，她自己猜想着的问题。但是却没法问出口了。
齐玉不记得自己当年邀请过小女孩多少次，她只记得没耐心的自己好像每次都跟着别人去玩了。
偶尔回头，会看到小女孩起身，带着银铃的笑声向拐角处跑过去。
只有那一瞬间，清淡的水墨画才会流转，变成鲜明漂亮的彩画。
那是谁呢？
宁晓笑起来好漂亮，像是整个星辰都在她眼中流转。
对我笑笑呀。
再次见到那个笑容，齐玉又会痴迷进去。像着了魔一样再次寻过去，缠着她。
用她的小女孩耐性陪着那个叫宁晓的孩子。
嫉妒，无边的嫉妒和不甘。愤怒，被背叛，求而不得。
齐玉盯着熟悉的那张脸。
手气的在颤抖，悄悄摸进外套里，被捂得微暖的触感。
眉眼间还满是青涩，面部轮廓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莫名的孤独和寂寥，以及营养不良。
现在的宁晓好丑。
为什么这样的宁晓，还有人来和她抢呢？
明明是她最先喜欢上宁晓的不是吗？宁晓居然全都忘记了。
宁晓居然选择了那个女人。单纯，温顺，像小白花一样的女人。
为什么不选我？我不漂亮吗？
好爱她。好恨她。
“你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吗？”兰喻心微笑，报复的叙述，“那是因为你哥哥给我拨了通讯啊。”
我哥哥他——！
齐玉在那一瞬间失神。
说不清滋味的憎恨悄悄在心中攀爬——
“这样啊。那我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今天就到此结束吧。”齐玉扬起笑容，“既然我得不到你了，那祝你们……”
“——生死相隔吧！”
刀狠狠捅向兰喻心胸前。齐玉没杀过人。却也见过哥哥杀人。
没有了宁晓，她怎么能活下去呢？嫉妒，无时无刻的嫉妒孤独会把她淹没的。
所以要把兰喻心带下去陪她呀。
宁晓——请你好好的活着吧。不要我的话，也不能让兰喻心陪着你。
一日复一日，齐玉痴迷着宁晓。
她的笑声好像银铃，真的，只能这样比喻，清脆，甜软。和其他女孩都是不一样的。
还有她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黑亮，灿烂。那种美每次都能让齐玉失神。
她的裙子很特别，她也不喜欢说话。她只静静坐着发呆，或者看什么。
——偏偏她喜欢坐在喧闹的虚拟乐园里。
齐玉想，她这么痴迷于宁晓。
她大概是喜欢上宁晓了。
对，喜欢就是，只要坐在宁晓身边，陪她呆坐一下午也很激动的那种感觉。
然后？父亲去世了。
她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孩童了。她被迫搬离这里，所以再没去过虚拟乐园。
齐玉坠入了泥潭，黑暗深渊。那不是好女孩该沾染，该知道的东西。
于是一年。
一年又一年。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连咕咚气泡水的香甜气味，都像泡沫一样开始遗忘。
唯有那双黑亮的眼睛，那抹笑声，还有坐在乐园里静静发呆的那些下午，怎么都抹不掉。
宁晓。
宁晓你还记得我吗？
我喜欢你呀。我是总陪着你的那个孩子呀……
等哥哥终于崭露头角，姑姑也闯出名气。再没有人敢欺负她了。
齐玉也大了。
好思念她，好想见她。那种相思想念已经刻骨入髓了。
——一个人怎么能如此想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没经历过的人怕是永远不清楚吧。
但是宁晓忘记了她。
多年后再见的宁晓，不像小时候那样漂亮温和。
但是一如既往的有种寂寥感。游离在众人之外。
诉说着自己的孤独，却又排斥大家给她的温暖。
她在等什么呢，她在等谁呢？
她连当年总是陪她发呆的那个小女孩都忘了。齐玉明明那么喜欢她。对她念念不忘的。
为什么连她也要排斥在外呢……
咖啡厅里好多年没发生过这样的恶性事件了。
谁都没看清齐玉的动作。除了宁晓。
她迅速的扯了一下兰喻心。小刀擦着兰喻心的肩头过去了。也深深划开了宁晓的手背。
齐玉一击未中又想继续，但是宁晓的伤势让她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大概就是这一下的心疼，才导致了齐玉的败退。咖啡厅响起了警报声，几个高大的机械保卫从天花板上迅速降落，并且冲过来。
齐玉知道自己再无机会了。被抓住判刑的话，可不会太好受。
——现在的刑罚还多倾向于体罚。血腥野蛮。这不是齐玉想要的。
“我失败了……真是不甘心啊。不能让她陪我一起死。但是宁晓你记住，你记住！”
齐玉深深看了宁晓一眼，冲出门外。
哥哥是她最亲的人。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挣扎着要在这冰冷的世间活下去。成为彼此的温暖。
但是哥哥也背叛了她。和宁晓一样。
最爱的人现在都是最恨的人。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心疼的了。
“就让哥哥痛苦的活着吧。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懂吗？”齐玉露出嘲讽的笑。
求不得……才是最折磨人的。
她站在咖啡厅外面走廊的边缘，猛然转身，背对栏杆。
“宁晓！”
齐玉感觉心脏在砰砰跳动，她好激动。这种扭曲的，爱恨交织的，马上就要让宁晓永远忘不了她的事情。
“你记住！我齐玉，这条命是为你而死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忘了我！”
轻轻踮脚，爬上栏杆，回头深深凝视。
宁晓表情好焦急，眼睛里是恐惧和不舍吧？终于，这下子，你总该记住我了吧。
齐玉仍在往下落。
几秒前，她还在为宁晓的不爱而不甘憎恨。几秒中，她回忆了遇见宁晓的时候。而几秒后，她会掉下去，摔得米分身碎骨吧。
一切的爱与恨，纠葛痛苦都会随之离开她的身体。只剩下汩汩流淌的血和仅存的温暖。
真好呢，虽然很短暂，但她也在飞。
她现在也在天上飞了，和比翼鸟一起。
和宁晓一起，比翼双飞。
她笑起来了，清脆如银铃，眸光灿烂若星辰。
☆、第六十四章 牛肉米线
事已至此，宁晓不得不说，齐玉的最后这招成功了。
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女孩了。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感。
——爱你和生命对等。这样的话真的不是说说。
宁晓挽着兰喻心，两个人默默无言的走在路上。
对，生命在眼前逝去的震撼感，甚至都冲散了她和兰喻心在一起的巨大喜悦感。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兰喻心提议。
宁晓这会的情绪很低沉，不能放任她这样想下去。然而，对付一个吃货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她吃东西。
宁晓从自己思绪里回过神，左右打量打量路边。
这条街离图书馆不远。也接近学校。
……还接近刚才那家咖啡馆。想到这里，宁晓心沉沉的落在肚子里，闷闷的难受。
她不敢再想。
这条街周围都是各种卖小吃，卖美食的。虽然味道和价格不敢恭维。
“好吧。你吃什么？”宁晓随意问。她也没心情和精力再自己做了。
兰喻心不说话，左右看了看。发现一家店前竟然都排着队。现在还不到真正的晚饭时间呢。
“决定了。就这一家吧。”兰喻心拉着宁晓走过去。
那是家‘牛肉米线’。走近就闻到一阵浓浓的肉香。
兰喻心不言不语过去排了会队，端了两碗出来。
宁晓站在店前，地上就自动化的冒出了简易桌椅。兰喻心见状走过来。
“小、宁晓你不吃什么吗？”兰喻心放下碗细数，“我给你放了葱花，香菜，豆芽，油辣，胡椒米分和醋。油辣和醋多放了些。”
正符合宁晓的口味。
宁晓心里一暖，对她笑了笑：“都是我爱吃的。”
她强迫自己忘记齐玉，把心转回兰喻心这儿。
兰喻心终于见她笑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这才高高兴兴坐在对面。
“吃吧。这家手艺看起来挺好的。”
宁晓不置可否。但是等她动了筷子，才发现兰喻心不是夸口。
汤面上飘着葱花和香菜。碗边堆着晶莹的豆芽。还有一小簇油辣。汤色微暗，那是倒了许多醋的缘故。
搅搅碗里，挑起的米线圆润柔韧，看着就知道口感滑溜。
碗底翻上来几片牛肉。这才解了宁晓的疑惑。伴着升腾的蒸气和喷香的气味，心情……似乎变好了许多。
“我还在想，牛肉米线，怎么只见米线呢？”她微弯了眼睛，看到对面兰喻心已经开始吃了。
她张着烫的有些红的嘴唇直哈气，下嘴唇留下一圈油渍。像是长了一圈胡子。
偏偏本人还不自知，只一味的和碗里的斗争，又烫又辣，眼睛里都朦胧了。
宁晓哪里还顾得上笑她，低头先把调料搅匀，就着碗边抿了口汤。
顿时一激灵！
这汤又酸又辣，汤浓味美。唤醒了她的胃，刚才事情带来的阴霾又减去不少。
……还烫。qaq
宁晓这胃，可真不好。吃不得烫的吃不得凉的。
她心急的挑出片泛着油光的牛肉片，先尝尝。
——真不错，牛肉是带皮的肉。虽然宁晓平时不喜欢吃带皮的。但是这口感，又嫩又香又浓辣！拌着油辣，宁晓赶紧又夹了几口豆芽菜就着。清脆口感！果然好吃！
汤，米线，牛肉，都很美味。这碗牛肉米线没有一丝变味，鲜美诱人。
虽然说大街上这些店铺都比较价格实惠，但是味道是非常差的。总有变味的地方，或者做得不堪入口。这样一家不错的店居然在大街上。怎么回事？
高手在民间啊！
这个疑问只在宁晓脑海里盘旋了一秒，就被她抛之脑后。
——管他呢！好吃，赶紧吃！
一时间两个人都顾不得说话，吃相斯文，又烫的不住伸舌头，但是速度却神奇的没有减弱。
周围的人没有丝毫惊诧。因为围绕着牛肉米线店的周围，这些食客们都是这样。
诱人的浓香扩散出去，又吸引来不少食客……
“吃好了！”宁晓舒服的眯着眼睛，放下碗。
她碗里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
实在是……鲜美。
兰喻心碗里也差不多。不过她胃量小，碗里还剩了些汤。
味道鲜美的汤，有心喝完，却没胃量。愁得兰喻心抱着碗犹豫不决。
“你呀。吃不完先放下吧，馋猫。”
吃货就是吃饱了瞬间变脾气温顺的老好人。怎么逗基本都不会炸毛。
宁晓拿出纸，凑过去把兰喻心下唇的油渍擦了。弄得兰喻心心里一阵砰砰乱跳。
宁晓看似平静，心里各种嚎。
不过她当然要克制住，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