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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楚宁,参见蔡大人!”
在场众人,除了王逸与蔡真之外,就只楚宁有正式官职,所以,白夙与霍蕴书,分别以两人的僚属陪座,倒是没资格与王逸见礼了。
“本官久闻楚校尉的赫赫威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需传。”蔡真拈须一笑,罢手让楚宁落坐,随即道:“本官今次来黄县,所为有三。”
王逸拱手道:“还请督邮大人示下。”
“其一,朝中大人们议定,春耕后即将挥军北上抗击鲜卑和东胡贼人,是以,下达了政讼,让各郡县趁着如今农闲开始练兵。”蔡真道:“其二,大司农派出的使吏已到郡府,正在催交各地税赋,黄县已连续拖欠数年,本官受司农吏所托,前来催缴。其三,则是郡守大人得知黄县遭受贼祸,派本官前来查实伤亡,并督促善后。”
听到此,楚宁也已经听明白,朝廷里的各方斗争暂时是有结果了,和亲派暂时被打压下去,主战派现在当头,所以,这督邮大人一来是替明年征兵做动员,二来是替明年的战争筹粮。
至于第三点,楚宁无论怎么听,都听出了几意思来。
听罢蔡真的话,王逸立马表示,要好好配合蔡真的工作,表完忠心,紧接着又替百姓们哭起穷来:“想必蔡大人一路行来,也看到了我县百姓衣不蔽体、食不饱腹的穷态,着实可怜得紧,不知郡府里的各位上官,可有将楚校卫手下士卒的伤亡抚恤发放下来?眼见年节将近,士卒的亲眷们,可就等着这口粮食裹腹了……”
“本官这一路行来,倒是见你这县城熙熙攘攘,颇是治理有方的模样,百姓们衣着虽是残破,却也不见有你所说,食不裹腹的残状。”蔡真道:“本官还有见到,你们县里四处,有人货卖名叫‘油饼’和‘馒头’的食物,不但便宜顶饱,吃来味道也甚不错……”
楚宁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推说,心中有些厌烦,不过,她如今是属于底层的军方官职,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插嘴,便默不作声微微低头,借用眼角余光偷看坐在她下手的白夙。
白夙也是来装样陪坐的,王逸和蔡真不主动与她问话,在场便没她什么事,默默的跪坐在案后,默默的吃着茶,仿佛似个隐形人。
不过,很快,白夙就发现了一点异常,她敏锐的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总是在不停的骚扰她。
是王县尊?
是新来的蔡督邮?
还是霍先生?
白夙不着痕迹的将这三人打量排除,最后看向楚校尉。
很好!
果然是她!
楚宁没想到,自己的目光骚扰会被捉信现形。
四目相对,刹那间,心头一震,如若镭鼓般,轰然作响。
好不容易按奈住自己,楚宁当先移开自己的视线,心中哀怨的想——这色心、这贼胆,果然是要不得,这将将孳生出来,就让自己像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想来,自己都是一个久经红尘的老司机,白夙还在牙牙学语时,她就已经开始与苍老师和武藤姐姐探讨人体奥秘,过着没羞没燥的小日子……
可为什么,每次在白夙面前,自己的反应,总是跟那十二三岁的早恋少女一样?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小动作,都能将她心里揣着的那兔子惊得闹造反?
造孽啊,不是说好自古套路得人心的吗?
这还没开始套路呢,自己这颗小心脏,就已经眼巴巴的往人白司总身上凑去了,以后还不被吃得死死,日子还要怎么过?
白夙将楚宁的骚扰抓了个现形,她本人还没表示什么意见,就见楚宁在那里时而摇头,时而叹息,时而哀怨,间或趁她不注意,又拿小眼神觊觎着她,看起来要多结纠就有多纠结。
难道自己衣着有何不妥?
白夙将自己重新打量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心中疑惑不禁更重了。
好不容易挨到陪坐结果,白夙想楚宁问个清楚,却哪知,一出衙门,楚宁跑了个不见踪影。
次日午后,经过王逸千方百计的公关,那蔡真终于松口,答应给报个‘损失惨重’的结果给朝廷,而王逸也答应,无论如何,将凑出一笔钱粮来,让他带回去交差。
县仓早就已经空得连老鼠都养不活,这笔钱粮的着落依旧被放在楚宁与白夙身上,三人商量了一阵,愉快的答应了筹粮协议。
协议中,确定由霍蕴书担任本县廷掾司职,负责监察乡里,敛收百姓岁赋。与以同时,将以霍蕴书之名,筹措粮食五百石,铜钱五百贯,麻布十匹,绢布五匹,于明日随蔡真都邮送往郡城。
对于这个场交易,楚宁是极为满意的,她需要廷掾的这个收税权利,只这个税权在她手上,以后蓬莱大道修成,她便可以设定路卡,收取往来商队的商税和过路费。
双方当场达成友好协议,霍蕴书当天便将东西运入县仓,与蔡真完成了清点交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交接完成后,蔡真竟然提出,让楚宁校尉替他押送粮食入郡。
第064章
按朝廷历来制度而言; 确是由地方派出官吏抽调役夫押粮; 所以; 蔡真提出这个要求; 也算是合乎情理。
但黄县经过楚宁的铁腕整治,之前的那些胥吏都被楚宁赶走; 如今连王逸的县衙,也就只有一些他自己的随从支应; 所以; 这押粮的事情; 倒也只能落到楚宁头上。
楚宁也不推辞,当即便答应下来; 让王逸征来役夫; 又让朱二喜与霍晚晴准备了两个局级兵力的后勤劳物资。
从黄县到东莱郡城,如果中途不耽误,来回双程大概需要四天时间; 也就是说,这趟差使; 是卫民军岂今为止; 最长的一次行军路程; 并且需要野外驻扎。
楚宁原本是想让刘长贵带人跑一趟,后来想想,自己来到这世界以后,一直都窝在这么个小县城,遂决定亲自跟着去开开眼界。
第二天一早; 两百余役夫就已将粮食布匹装上了独轮车,卫民军从第一司和第二司抽出来的两局战兵也已整装完毕。
楚宁打马检军,虽然觉此行并没什么险情,但再三思虑后,还是把燕凌戈从新兵训练场里调出来,并将二十名骑哨交由燕凌戈率领,负责在前面探路。
于城外同王逸与霍蕴书等人告别后,楚宁左手挽缰,右手长鞭凌空一挥,便下令出发。
此次出动,虽然只是为了押粮,但卫民军上下,却很认真的当作一次远程行军训练,大小事宜,皆依照着军中律例规定行事,如若遇上无例可循之事,便需记录上报校尉大人。
燕凌戈身着皮甲,手提长槊,率着二十名哨骑先行开道,如若脱缰之马,踏着滚滚烟尘呼啸而去。
楚宁率着第一司第一局的步兵紧随其后,将运粮的役夫们护在中间,由刘长贵率领的第二司第二局的弓兵断后。
沿着官道前行,没走多久,燕凌戈便听到有哨骑来回报说,在前方有大量民夫占路,请示需不需要提前清道。
燕凌戈打马上前,走近一看,就看到了白家的旗子,接着就看到到凤九卿穿一身劲装,正抱着酒坛,靠坐在装满货物的马车上,快活似神仙。
凤九卿也看到燕凌戈,顿时笑喊道:“哟!燕司总,你这急冲冲的模样,是要去哪里?”
“哈哈哈,随楚校尉去郡城公干。”燕凌戈打马走近,问道:“卿姑娘这是准备去哪里逍遥自在?我怎没听人说起你要离开?”
“谁说我要离开?只是陪你大当家押趟货去郡城。”凤九卿道:“也难怪,燕司总现在可是楚校尉那边的红人,军务缠身,白师妹这边的琐事,自然也就不知了。”
闻言,燕凌戈不禁苦笑,按照她的意愿,自然是想留在白夙身边的,但无奈的是,白夙现在与楚宁已经议定,军政双权归属楚宁统辖,所以,燕凌戈与她的那支骑兵,都被打包送给了楚宁。
楚宁当然照单全收,直接就给了燕凌戈第三司骑兵司总的职位,引得卫民军里上下大为震动。
比起燕凌戈的满面郁色,凤九卿却是显得欢快许多,连声道:“燕司!快说说,那楚校尉待你如何?可在卫民军里快活?这两天都不见你出营来找我喝酒,可好奇死我了。”
“如果生不如死的日子也能算得上是快活,真希望卿姑娘也来享受享受。”想起入营这两天的日子,燕凌戈不禁打了个冷颤,当真恨不得把凤九卿弄来同甘共苦。
凤九卿顿时来了兴致:“速速道来,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个生不如死?”
“卯三刻,闻哨起床,列队训练到辰时,接着用两刻时间吃早食,半刻时间洗漱,再接着就是背诵军中律令,叠被、折衣……训练到午时,准时的吃上午膳,午膳后,有三刻钟的午休时间,醒来接着背律令,叠被折衣……”
“就这样?”凤九卿听得目瞪口呆,讶然道:“上午下午都是这样训练?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就是洗衣叠被?”
“有!如果学木头站桩也算的话。”燕凌戈补充道:“上午背着木头站桩,下午是拿着木/枪站桩。”
凤九卿第一次知道,军队里竟然会有训练叠被折衣这等奇事,非但不觉可怕,反而兴致大起,对卫民军越来越好奇,要知道,那卫民军从战斗力看来,可堪精兵之名,竟是用叠被折衣站桩练出来的?
又与凤九卿说了几句,燕凌戈便打马离去,她方走不久,楚宁便率着步兵跟了上来。
遥遥一眼看到这支队伍中有辆双骑马车,上面挂着白家的旗子,楚宁顿时就笑了。
〃楚校尉笑得如此开怀,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可要来坛酒助兴?〃凤九卿眼睛利索,老远就看到楚宁的笑容。
“军中禁酒,只能谢过卿姑娘的好意了。”楚宁打马过来,问道:〃那马车里的人可是白司总?〃
这个白司总,便是指白夙了,两人合作成立了九州商社,白夙总理商社事务,这司总之名,便是由此简化而来,却是与卫民军的司总意义颇为不同。
凤九卿听得楚宁问话,顿时笑眯了眼,活似只偷了鸡的狐狸:“看来,校尉大人的眼里,也就容得下一个白司总了。”
“哈哈哈,卿姑娘此言差矣!”楚宁道:“只要卿姑娘愿意,莫说是个司总,便是这校尉之职,楚宁也愿奉上。”
这凤九卿虽看起来,没有燕凌戈那般锋芒毕露,但实际上却有几分胆色和本事,楚宁早就想拐她入伙了。
“看来,凤某也是入了校尉大的眼了。”凤九卿笑道:“那校尉大人是准备让凤某做第几司的司总?”
“卿姑娘看中了第几司?”
〃你那些打打杀杀的司职,凤某可一个都看不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个不打杀的新职司。”楚宁想了想,笑道:“外务司如何?这名字虽然不够威风,但权力却是很大的哟!”
凤九卿闻言,眼神一亮,道:“有多大?说来听听?”
“这却是不能随意说来听听的了。”楚宁笑头摇头,道:“卿姑娘可以参照霍先生的职务想想,若是当真有兴趣,不妨寻个时机,你我坐下来详谈,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向我提出。”
凤九卿也知道楚宁是很有诚意的在招揽她,于是与楚宁约定,无论如何,等到郡城,她一定会给楚宁一个答复。
楚宁心知,凤九卿这是已经意动,遂决定再给她一些她时间。
告别了凤九卿,楚宁打马挤上前